到江揖这个地位,多得是途径能不受安保的影响,直接见到想要见的人。

  连翩开门,有些意外。

  他故意不接电话不回短信,江揖不是应当更懒得搭理他么,怎么还找上门来,因为连秋皎的伤太重?

  江揖看着连翩服帖的黑发明亮的眼睛,漂亮的乖顺的又骄傲的,这就是连翩,总是迷惑人,也很迷人。

  让人有点想抱抱他。

  这种渴望突如其来却又真实的让人,差点无法克制。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两人之间多了一份疏离和陌生,哪怕他们其实分开还不到二十四小时。

  想起那份被扯坏的合约,江揖有些不自在,但他很好的掩藏了:“不请我进去吗?”

  连翩不太想,问他:“有事吗?”

  当他不再演一个恋爱脑后,本身骨子里的那种淡薄和骄矜就愈发明显,不过这种气质在江揖看来就是欲盖弥彰。

  江揖道:“翩翩,不要闹了,有些事抵赖没有意义。”

  虽然他在照片的事上误会了连翩,但连秋皎摔下楼梯是他亲眼所见,又伤的那么重,总不可是假的。

  这件事,连翩应该给个交代。

  他不希望自己将来的枕边人这样莽撞乃至肆无忌惮。

  连翩不太明白,双眸微狭。

  江揖:“给你哥道个歉,我们回去。我更愿意你和我开诚布公,而不是耍这种小伎俩。”

  开诚布公的说很多事,他在心里说。

  比如那份合同撕掉就撕掉,他们可以直接确立新的关系,但正式确立一些关系应该是在平静的氛围,而不是这样有些......剑拔弩张?

  连翩问江揖有没有看到他留的东西,四目相对,江揖没说话,但眼神告诉连翩他看到了,连翩便要关门。

  至于其他的,多说无益。

  很明显,江揖并不相信他,这也不足为怪,这个世界江揖和连秋皎本来就天生一对。

  而奶奶到底因为摔跤后病逝,更让连翩相信剧情的力量。

  至于连秋皎本人,连翩只能说江揖很没眼光。

  江揖伸手抵住门:“连翩。”

  他很少叫连翩的全名,有限的几次都是生气或者严肃的时候。

  连翩:“他自己摔下去的,也许还是故意摔的,反正不关我的事,至于其他,江总,你这是要赖着我不放?你喜欢上我了?”

  他冷淡而骄傲,有种稳居上风的姿态。

  如果在其他的情景下。

  虽然有些赧然,但江揖没准就承认了连翩的问话,他喜欢上了连翩,纵然连翩完全不符合他想要的另一半的标准。

  喜欢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但现在连翩这种拿捏人的态度,江揖不想承受。

  他需要占据主动权才有勇气开始一段亲密的关系,哪怕这种主动权最开始是连翩直接递到他手里的。

  江揖放下抵着门的手:“道歉,再谈其他。”

  如果连翩还是恋爱脑期间,他会敏锐的发现江揖话中给出的许诺,再谈其他,谈什么,显而易见。

  但连翩摒弃了对江揖的“爱”和“仔细”,自由人,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

  微妙的对峙,连翩满是拒绝。

  江揖攥了攥拳,再没有说话,直接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江揖的背影,连翩双肩微耸。

  对他来说道歉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也要讲事实讲道理,或者是需要撒谎的时候。

  其他,绝不!

  江揖的到访对连翩没什么影响,但何夕却深受其害。

  何夕能感觉到自家老板对小老板连翩的纵容,而老板本人也因为恋爱变得柔软,那是一种很细腻的感觉,但逃不过他这个总助的法眼。

  但现在,总经理办公司的气氛跟雪窟一样。

  尤其还有传言说老板已经和小老板分手了......

  何夕不知道哪个乌鸦嘴在散布这种消息,。

  他不信。

  要真是分手,那不得借酒消愁或者外出猎艳,可老板憋着一口气的样子,明明是冷战。

  再说了,小老板对老板多上心,有目共睹。

  何夕决定做点什么。

  两天后,连翩在小区附近的咖啡店见了何夕。

  他对何夕印象不错,这是个圆滑但不失原则的人,能力出众又忠心耿耿,是个好助手好管家。

  说到管家,连翩觉得自己身边也需要这么一个人。

  慢慢物色吧。

  不管是庞大的财产还是生活的琐事,连翩都不想花费过多的精力去管束,他只想写写喜欢的故事,晒晒太阳什么的。

  何夕见连翩气色很好,对他态度也不错,放心了些,将杀手锏放出来。

  杀手锏是连秋皎出车祸的事。

  那时候连父连母不依不饶,甚至想要以此败坏连翩的名声,是他家老板主动割让一部分权益给连父,平息了这件事。

  当时合同还是他拟定的。

  何夕道:“老板说不想小老板你知道自己的伯父伯母是这样的人,让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小老板,老板看着冷冰冰的,其实对你的事很上心。”

  连翩有些意外,难怪后来这件事平复的很快。

  照着常理来说在婚约期间,他给江揖提供资源,江揖保护他理所当然,但有些事江揖不是非做不可,做了他就得承情。

  短暂的思考,连翩想好了还江揖这一人情的方式,便道:“我知道了。”

  何夕坐直了些,有些期待的看着连翩。

  连翩知道他什么意思,淡笑道:“为你好,以后还是不要叫我小老板了,回去吧。”

  他目前所了解的连秋皎可不是个心眼大的,要是听到这称呼没准就给何夕记一笔,能提醒一句提醒一句。

  何夕心里没着没落的慌。

  他能在江揖身边工作,本就是精英中的精英,又不像江揖那样当局者迷,便敏锐的感知到连翩这种轻松自在的态度,和以前大不相同。

  希望是错觉吧。

  这段关系何夕再无能为力,只得离开。

  连翩在咖啡店又坐了一会儿,店里有猫,他想rua两下来着。

  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响起。

  陌生的号码。

  接通后,那边是个年轻低沉的男声:“连翩?”

  连翩:“你是?”

  那人道:“我姓裴。”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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