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连翩等谢燕归回来时算了下时间, 改了闹钟。

  改成能起最晚的时间。

  早上闹钟响,心里知道再不能耽搁,硬撑着起来了,准备在客厅醒几分钟神再去叫谢燕归起。

  阳光晒的挺舒服。

  冷不丁听谢燕归问:“哥, 我西装你知道放哪儿吗?”

  两个人的行李在那边是管家收了直接托运过来, 在这边洪伯会收拾,连翩和谢燕归都是带自己就行。

  谢燕归单独带了一样, 连翩送他的胸针。

  连翩:“衣帽间左手边第一个柜子。”

  完全是习惯使然。

  以前洪伯管着连家老宅时, 但凡家里有人要参加宴会之类, 他都会提前一天将要穿的衣服要佩戴的饰品等等,单独放在各自衣帽间左手边第一个柜子。

  谢燕归给连翩捏肩膀:“你帮我找好不好?”

  连翩无奈道:“这么点地方你害怕迷路?”话是这么说, 还是站起来,边捏鼻梁边跟谢燕归往楼上卧室去。

  谢燕归走在连翩偏后一些的位置,如果从窗边视角看的话,只能看到谢燕归的背影, 连翩则被谢燕归挡住了大半。

  到楼上连翩已经醒的差不多, 打开衣帽间左手边第一个柜子,果然他和谢燕归要穿的衣服都在里面。

  一红一蓝两件西装, 绯红和宝石蓝。

  连翩看到衣服就是一楞, 旋即又笑。

  衣服他喜欢。

  以前在安市时他就穿的很招摇,衣服招摇脸更招摇, 所以倒也不存在人被衣服夺色的情况。

  在海城,到底要当董事长, 衣着便刻意往成熟稳重去了。

  谢燕归视线凝在绯红西装上。

  想象不太出来连翩穿这样艳丽张扬的颜色会是什么样, 在公司连翩一向是黑灰白三色的西装, 家居服颜色大多都偏浅。

  说是想像不出来, 但这样热烈的颜色......

  心脏狂跳, 说了句“我先去洗漱”转身就走。

  楼下,

  江揖坐在客厅等待,背对阳光,面颊一侧陷入阴影中,像潜伏在暗处的猛兽。

  洪伯陪坐一侧。

  他想劝江揖放下,连翩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但一个为了复仇筹谋十年终于成功的人,执着已经刻在骨子里。

  阴差阳错。

  阴差阳错啊......

  一片寂静中,脚步声自楼上传来。

  江揖抬眼。

  他知道连翩喜欢浓烈的颜色,红色、宝石蓝、黑色、深绿,永远都是最醒目的一个。

  今天是红色,漂亮的像一朵玫瑰。

  这样子让人惊艳,如果身边没有一身宝石蓝西装,俊挺高挑英气逼人的谢燕归的话。

  连翩倒不意外江揖会来,江揖之前说过。

  他打招呼:“江揖,早。”

  江揖眉目清淡眸色却柔,对连翩道:“翩翩,早。”

  谢燕归跟在连翩身边,红色和蓝色很配,就像他和连翩,他礼貌又矜傲:“江先生。”

  江揖神色淡淡:“谢小少爷。”

  连翩没想到江揖来这么早,总不好让人等,毕竟江揖是宴会的主角,就准备在客厅吃点糕点垫一垫就走。

  几口的事,不耽误工夫。

  到那边也有的是食物,到时候再慢慢吃。

  虽然要见一些故人,那些故人没准还会嘀咕他两句,但连翩不在乎,也不觉得这点小问题会影响食欲。

  当然谁要明着嘀咕到他头上,算那人倒霉。

  江揖道:“去餐厅,你不吃早饭会晕车。我不急。”

  他并不是完全无心,到底一起生活过那么久,连翩的一些小习惯小毛病基本都了然于心。

  只是心中都压着事,更怕自己在还没有完成誓言时沦陷,便有意忽略。

  后来日日追悔,那些点滴像镌刻在心头,清晰到疼痛。

  江揖既然这么说,而厨房早餐肯定准备好了,连翩算算时间觉得可以,便答应了。

  连翩不爱吃零食,点心也一般,对正餐却是情有独钟,前世养成的习惯,一顿不吃心里总觉得缺点什么。

  谢燕归倒不一样,不挑,吃饱就行。

  这也是连翩直接决定吃点糕点就行的缘故,不论是什么食物最终会转化为热量。

  连翩起身,对江揖道:“一起吃点?”

  江揖:“也好。”

  原本只是客气一句的连翩:“......”

  谢燕归跟在连翩身边,没有说话,他不知道他哥不吃早饭会晕车。

  好像从来没有注意过。

  在医院醒过来后,一直都是他哥安排好一切......

  江揖淡扫谢燕归一眼,注意力很快转到连翩身上。

  跟在几人身后的洪伯将一切收在眼底。

  心道谢小少爷毕竟年轻,不过不怕,既然他家少爷已经选定了谢燕归,那他就帮一把。

  这世上论谁最了解少爷,就是江揖也比不上他。

  那会儿是他被江揖的决心镇住,现在想想,江揖那还有连秋皎夹缠不清,不合适......

  短暂的懊恼后谢燕归很快调整心态。

  心道不知道的他可以记,不会的可以学,洪伯很喜欢他,一定愿意教他,总之绝不会让江揖有机会。

  沉默而迅速的早餐后,三人离开。

  谢燕归看连翩的脚,换好衣服下楼前他看过了,虽然他哥说一点感觉都没了,但脚明明还肿着......

  注意到谢燕归的视线,连翩道:“没事,放心。”

  江揖:“怎么了?”

  连翩道:“没什么。”

  他真不觉得脚崴了是什么大事,没崴的很严重,今天虽然要出门但也不用走太多路。

  江揖没有再问,眼底晦暗难辨。

  一起起床,衣服相衬,会说不能告诉第三个人的悄悄话.......

  他没有再想下去。

  江揖开车,连翩和谢燕归坐在后座。

  谢燕归想给连翩揉揉脚踝,但想起连翩嘱咐他的安市有很多看不惯他的人,不能轻易示弱,又忍住了。

  如果他更强大就好了。

  这样将来连翩不管是弱是强,随便怎么样,总之不需要强撑。

  少年什么都不记得,但已经开始疯狂的渴望力量,想要给自己放在心上的人撑起能够随心所欲的空间。

  连翩注意到谢燕归没戴胸针:“胸针忘了?”

  忘了也没事,反正谢燕归就这样往人前一杵,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他都不由的生出一种自豪。

  自家孩子是真不错。

  谢燕归从兜里拿出盒子:“这里。”

  知道江揖在楼下等,谢燕归就想......

  也算宣誓主权吧。

  后来从江揖这里知道连翩不吃饭会晕车的事,已然懊恼,又哪里再有心思搞这种心机。

  连翩:“怎么不戴?”

  谢燕归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想着自己,他哥却是总惦记他,事已至此实话实说道:“我想让你帮我戴。”

  连翩对谢燕归这种仪式感式的行为早已习惯,从盒子里拿出胸针,让谢燕归坐过来一些。

  车骤然停在路边,停的还算稳当,但连翩和谢燕归都有些被惊到了。

  连翩看江揖一手遮脸,问他:“江揖,怎么了?”

  江揖沉默几秒才道:“没事。”他整个人都有种克制乃至是压抑的感觉,让人不安。

  连翩:“你是不是不舒服?”

  江揖抬眼。

  连翩从后视镜看到江揖也正直直的看着他,江揖瞳仁乌沉沉,但眼眶有些泛红,眼白有红血丝。

  这是没休息好?

  总之这样子开车绝对不安全。

  连翩:“车开到安全的地方,我们换,我来开。”

  江揖:“我没事。”

  谢燕归也不赞同:“哥,你......”你的脚还受了伤。

  连翩日常生活中很能放权,大多数事不会计较,对别人也不会太干涉,但他一旦决定了什么,自有一种坚定沉凝。

  再一次强调:“江揖,我们换位置。”

  说着攥了把谢燕归的脖颈,那是让他老实呆着,不要乱说话的意思。

  谢燕归就不说了。

  江揖老老实实将车开到道边,和连翩换了位置。

  连翩开车很稳。

  在等红灯的时候教育江揖:“何夕呢?何夕忙的话就再备个司机,你现在这么忙,不适合开车。”

  掌管一个偌大的集团,每天的事千头万绪,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走神。

  这样开车太不安全了。

  江揖只能看到连翩线条清晰的白皙面颊,没说这次是特意亲自开车来,感知到连翩的关心,笑了下:“好,都听你的。”

  坐在江揖旁边的谢燕归看这笑碍眼:“我哥一向心底好。”

  江揖扫了眼谢燕归手里的蓝丝绒盒子:“当然,否则他不会这样照看你。”

  他始终不相信连翩会忽然选择别人,还很矢志不渝,在机场何夕遇到连翩那次后,就仔细研究过这件事从头到尾的发展脉络。

  谢燕归是长的不错,够得着让连翩青眼,毕竟连翩喜欢漂亮的人。

  后来谢家就出了事。

  谢家谢风泉眼光倒不错,大概趁着连翩对谢燕归的这点喜欢还有连翩的心软,直接就将人全权托付。

  什么信任,不过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如果连翩没有连家的出身,没有奶奶留给连翩的大笔财富,谢风泉怕也不会这么决绝。

  江揖毕竟是江揖,竟被他将事情的经过猜测了个七七八八,只是这种猜测到底主观意志占主导。

  其实江揖只是不愿也不敢向别的方向猜测。

  比如谢风泉出事只是凑巧,连翩从来喜欢上谁就赤诚相待,只要不是被伤害的不能忍受,绝不会变心。

  被他喜欢上,真是这个世界上幸福的事。

  有些东西谢燕归不恢复记忆到底理解不了,但江揖的话让人很不舒服。

  不过他没有发火。

  在海城他哥教过他许多,说过一句要是生气你就输了。

  这话是连翩为防止谢燕归冲动,再被有心人利用做出什么事。

  谢燕归唇角微弯,桃花眼却像浸了冰水一样冷:“多谢江总提醒,我哥人好,还爱照看我,我是得好好珍惜,毕竟前车之鉴......”

  江揖面如寒冰。

  谢燕归爱惜的摸了摸丝绒盒子,打开,将东西递到江揖面前过了个眼:“我哥送的,江总觉得这东西好不好?”

  他就不信他哥的东西,江揖会说不好。

  江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将手腕递到谢燕归面前。

  谢燕归看到他的腕表,低调奢华的款式,可见挑选这件东西的人品味很好。

  江揖见谢燕归脸色难看,淡淡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连翩专心致志开车,偶尔看一眼车后座。

  毕竟不论是江揖还是谢燕归,都是这个世界颜值的顶配,而他,是个颜控。

  然后就听了一耳朵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向沉稳的谢燕归孩子气,深沉内敛的江揖也不遑多让。

  连翩:......开车要的就是专心,他什么都没听到。

  与此同时,宴会所在的山庄,

  连秋皎特意提前过来,想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如果江揖留他一起迎接宾客就更好了。

  何夕早就吩咐人留意连秋皎,在连秋皎到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对正好在他身边的纪闯提了一嘴:“他倒是着急。”

  纪闯就是曾经调查连秋皎陷害连翩的人。

  在江揖彻底掌控江家后他就由暗转明,如今和何夕一样,是江揖的左膀右臂,不同的是纪闯多处理江揖的私事。

  他长相普通但举手投足却极有风度,思维跳脱办事却又靠谱。

  和何夕还算对脾气,关系不错。

  闻言道:“这是在做江氏小老板的春秋大梦中还没有醒过来吧。”

  何夕也笑:“他来的早倒省得我再想法子让他落单,按原计划来就行,这里交给你了。连小少爷......你不会失望。”

  纪闯点点头:“谢了。”

  他虽然调查过连秋皎和连翩的很多事,但并未见过连翩本人,一直都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才会让老板那样铁石心肠的人动心。

  单看照片是少见的漂亮,但漂亮对某些人来说,有时候其实是个不太重要的东西。

  何夕见了连秋皎就堆起笑,他本就面相讨喜,又有点小胖,笑起来更是让人很容易就卸下防备,

  笑眯眯道:“贵客来了,快请,今天这里缺了谁也不能缺了您连少。”

  这话说的可是极其的真心实意。

  连秋皎感知到何夕恭维的真心,心中不屑,面上却温文尔雅:“何助理,好久不见。”

  现在才知道低头,晚了。

  只问:“江揖在哪里,最近他总是很忙,这次宴会后总可以好好休息了。再工作狂一样,绝对不行。”

  何夕道:“老板的事我们不敢多话,不过老板给您准备了单独的休息室,说忙完会第一时间来见您。”

  连秋皎其实更想在山庄转一转。

  这地方地理位置和风景上在安市不说首屈一指也差不多,他很喜欢,只是上次来是连翩订婚,没心情赏景。

  不过江揖当然最重要。

  将来......

  也许不要说在这里逛一逛,就是将这地方要过来也没问题。

  连秋皎虽然来的早,但有比他更早的人,就想在江揖这里留个好印象,殷勤总比不殷勤的受待见。

  碰到何夕领着的连秋皎时便十分热情。

  连秋皎也乐意和他们多说几句话,姿态矜持又不失礼貌,自认十分得体。

  何夕看的牙酸。

  这样一个蠢货,当初他是怎么觉得他斯文又和气,算是自家老板一个不错的朋友来着?

  也许是那时候连老太太还在,又或者连翩也在安市,连秋皎不得不谨慎伪装。

  现在......

  人总是不可能装一辈子的。

  连秋皎被引到一间清静的房间,没有茶也没有点心,看着有点冷清。

  他有些失望。

  还以为江揖会在这个房间给他个惊喜之类。

  何夕道:“您在这等,老板一定会过来,对了,老板怕您一个人呆着无聊,准备了一个小东西给您解闷。”

  连秋皎:“什么?”

  何夕从衣兜里拿出一支笔放在茶几上,没多说,径自离开,出门后吩咐两个安保人员守好房间,不要让连秋皎出来。

  这里的安保是纪闯负责,所有人都是亲信,绝对值得信任。

  连秋皎已经在沙发上坐好了。

  见何夕居然直接离开,而不是将东西先给他送过来,不由气恼,心道这也太没有眼色了。

  不过到底好奇。

  将笔拿到手里才发现这是一支录音笔。

  录音......

  江揖在里面录了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话?

  连秋皎按开开关,里面的声音的确熟悉。

  但不是江揖,而是他妈:“秋皎,胳膊不能恢复就不能恢复吧,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不是你故意发生车祸......”

  连秋皎悚然一惊,录音笔掉在地上。

  地面铺了地毯,录音笔里的声音没有半点受到影响,提醒着连秋皎过去真正发生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江揖都知道了?

  连秋皎关掉录音笔急忙向门口跑去,被保镖拦了回来,想打电话和父母商量,但手机没有信号。

  这个房间信号被屏蔽了。

  慌乱中出了一身汗。

  他惊惧又无措,喃喃道:“江揖......江揖,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揖现在什么也没做,只偶尔看一看连翩开车的侧影,视线便挪到窗外。

  其实最开始江揖目不转睛的看着连翩。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连翩在一个空间这么久了,还是谢燕归不满的提醒“你这样会影响我哥开车”,江揖才收敛。

  车里的气氛很不对,连翩觉得他好像想错了一些事,如果他再自恋一些的话,江揖的反应或许能得到解释。

  但是关于江揖的一切都很符合原著,包括连秋皎的摔下楼和那张支票。

  而且,江揖也绝不是一个朝三暮四的人。

  连翩想,也许江揖和谢燕归应当王不见王,两人同在一个空间就会互相看不顺眼,连带气氛都奇怪起来。

  他索性播放音乐。

  放了歌,一路倒很顺利。

  到地方后停车,车停稳,连翩还没有下车,一个风度潇洒的年轻人就已经替他开了车门。

  年轻人正是纪闯:“老板......”

  待看清驾驶座的人是谁后,纪闯短暂停顿后便笑意谙然:“连小少爷,您好。”

  连翩看着这个笑起来别有风度的青年,看穿戴不像山庄的服务人员:“你认识我?”

  纪闯颔首一笑:“我们江总说您是贵客,让我在这里等,我叫纪闯,您有事尽管吩咐。”

  他替江揖在黑暗中游走多年,惯会伪装。

  此刻心里已经惊艳惊叹至极,毕竟连翩举手投足都如珠如玉有种难以描摹的魅力,但面上却依旧保持淡定。

  没有人知道他其实连呼吸都放轻了。

  连翩明白了,这人是江揖的亲信,看到江揖的车过来迎接,没想到开车的是他。

  江揖和谢燕归这时也都下了车。

  连翩看了眼江揖:“你们老板在那儿。”

  纪闯不明白这是个什么状况,老板不是亲自开车去迎自己的小未婚夫,怎么是小未婚夫开车载他......

  还有另外一个帅哥。

  一个颜值身材都不输自家老板的人。

  嗯,他见过照片。

  这是老板小未婚夫的现男友。

  纪闯觉得这场景尴尬的他不适合存在,和江揖打过招呼就老实的招呼其他宾客去了。

  其他宾客,距离近的都注意到了这里。

  没法不注意。

  不管是连翩还是江揖又或者谢燕归,都是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存在。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连翩。

  海城少有人不认识他的,尤其连翩一身红衣如火。

  而且他附近还站着江揖。

  最近传言江揖和连秋皎好事将近,没准这次宴会就会发生点什么,而连翩是连秋皎的堂弟,更是江揖曾经的未婚夫。

  不由低声议论:

  “什么情况,看样子是江总亲自去接连家那位小少爷”

  “旧情复燃?”

  “没准是连家大少爷拜托的,那位大少爷一向心肠好,今天也算咱们圈子里的大日子,是连翩重新融入的好机会”

  “不管怎么说,连翩真是出众”

  “再出众心也是黑的,现在连秋皎一条胳膊不好使据说是和连翩有关,听说是直接将人从楼梯上推下去”

  “......”

  也有议论谢燕归的,不过到底不认识,他的话题度就远比连翩和江揖低。

  连翩目光漫撒,很多都是熟悉的面孔,熟悉的面孔们打量他的目光可不怎么友好。

  但那又怎么样。

  他看过去的时候,这些人要么回避要么笑脸相迎。

  江揖看着连翩不以为意的样子,心头闷痛。

  如果不是他一次又一次被连秋皎蒙蔽,如果不是他的愚蠢让连秋皎以为有机可乘屡次下手......

  连翩不知江揖想什么,倒还记得谢燕归的事,叫他:“胸针拿来。”

  谢燕归欢欢喜喜的站过去,挺胸抬头。

  连翩被他这模样逗笑了:“脑袋不用抬那么高,我又不会把胸针挂你下巴上去。”

  谢燕归垂眸看他:“挂下巴上也行。”

  连翩:“不会疼?”

  谢燕归:“你高兴就好。”

  他们两个外貌风度俱佳,这样随意说着话站在一处,说不出的登对,还有人偷偷拍照片。

  江揖看向别处,等谢燕归戴好胸针的十几秒只觉度日如年:“翩翩,我送你们进去。”

  连翩没有异议,他知道江揖是想给他正名。

  江揖直接带着连翩往大厅的主桌,至于谢燕归,只当这个人不存在。

  谢燕归也不理会江揖,反正他跟着他哥就行,算算距离他哥和他更近,江揖倒只像个迎宾带路的。

  江揖带着连翩穿过阔达的厅堂,他们曾经在这里举行订婚仪式,那时来参加仪式的人和今天的大差不差。

  宾客们也有些恍惚,不过也就恍惚片刻,这次是三个人,和当初江揖连翩并肩而行倒不太像。

  只是江揖和连翩如今......

  看样子关系倒没那么糟糕,想来是江揖澄清了那份录音的缘故。

  主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

  都是海城数得着的集团的掌权人,比如连秋皎的父母,空着的位置只有三个,一个主位两个副位。

  位置是早就定好的,只有这三个位置没有铭牌。

  主位肯定是江揖,另外两个位置不知是谁。

  刚才有人猜测安市似乎没什么更重量级的人,也许是江揖那边的什么长辈,或者还有连秋皎。

  看到江揖,几个人都站起来。

  连母失态道:“连翩,你怎么在这里?”

  江揖站定:“伯母,翩翩是我的贵客。”

  连母尴尬又懊恼,不过江揖如今威势太盛,迫人的冷意让她不敢多话。

  只心道连翩应该是特意过来打招呼,打完招呼约莫就被安排别的地方坐了,毕竟这里已经没地方了。

  缓和了脸色道:“翩翩啊,我的意思是好久不见,你都去哪儿玩了,这段日子过的好不好。”

  连父也缓和气氛道:“就是,这么久不见,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

  连翩眉梢微挑:“原本大伯母你们这么惦记我,那不如过几天我搬回老宅去住?”

  连母顿时就慌了。

  老宅房子还在连翩名下,万一他住的舒服了不想走,或者看他们不顺眼了直接让他们走......

  连翩也就是一玩笑,警告这老两口消停点,转而道:“还是算了,我更喜欢海城那地方。”

  连父连母松了口气,不敢再乱说话。

  谢燕归听的不明所以,但他还从没见过他哥这么活泼高傲的样子,让人挪不开眼。

  江揖拉开椅子:“翩翩,你先坐,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有什么需要就叫何夕。”

  何夕就在大厅,刚才看到江揖一行人早就跟过来了。

  不过这会儿没有人注意何夕,倒震惊的看看连翩又看看江揖,无他,只因江揖拉开的椅子是主位。

  换句话说,这是整个大厅地位最高的一处位置。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

  感谢在2023-04-06 16:50:03~2023-04-07 17:56: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纯白肃糖yyds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