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在宗门里被人掳走,这可是一件轰动十方界的大事。

  宗门里的长老们连夜赶来二师兄洞府,师尊南柯道人更是神色严肃,怒气沉沉。

  在丹兽上气不接下气的哭泣声中,一行人总算搞清楚了事情原委。

  事情是这样的,二师兄正坐在小亭子里给月饼雕花,没想到一个穿着蓝衫的公子从天而降。

  据丹兽所说,那穿着蓝衫的公子声音带着很不正经的笑意,而且穿着华丽,一看就不是他们十方界的人。

  他身上的蓝色纱衣开叉很高,小风一吹,大白腿全露在外面。

  一双雪白的脚赤裸着,脚踝上系着冰河玉髓做成的玉铃铛,一走路就叮铃铃直响。

  二师兄立刻就从来者那风骚的姿势和清凉又华贵的穿着认出此人是合欢宗的修士,于是便很好心地指了指于洲洞府所在的方向。

  “这位道友,我家小师弟的洞府在那边,我是他的二师兄常曦。”

  穿着蓝色纱衣的公子手中拿着一把水盈盈的蓝色折扇挥来挥去,给二师兄说道:“我找的就是你,小乖乖,跟哥哥一起快活去吧。”

  二师兄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立刻亮出了自己的本命灵剑,婉言谢绝蓝衣公子的双休邀请。

  “在下虽然不修无情道,但也一心向道,不喜风月,恐怕要辜负道友的美意了。”

  穿着蓝色纱衣的公子摇着折扇,笑着对二师兄说道:“我的小乖乖,这恐怕由不得你了。”

  话音刚落,便拿起折扇对二师兄出手。

  这穿着蓝色纱衣的公子看起来年轻,没想到修为却比二师兄高出很多,一番缠斗之下,二师兄正想向宗门长老求助,却不想四周已经被这公子设下了十分强大的结界。

  于是二师兄被这位穿着蓝色纱衣的公子打晕带走。

  二师兄这枚丹兽最擅长隐匿气息,是天品丹药渡劫丹,乃是渡劫期和大乘期的大佬们渡劫时梦寐以求的丹药。

  我辈修士,逆天而行。

  人与天争,修为越高,渡劫时的天雷威力就越是恐怖,强大如渡劫期和大乘期的修士也有不少被天雷劈成齑粉。

  而可以隐匿气息的渡劫丹,可以瞒天过海。

  渡劫期的修士服下渡劫丹,渡劫时会让天雷误以为这是一个合体期修士,关键时刻起到保命作用。

  二师兄在上古秘境寻到的这枚渡劫丹更是天品中的天品的,怕不是哪个大佬准备渡劫飞升时用的。

  丹兽隐匿气息,这才没有被那个修为极高的合欢宗修士察觉。

  宗门里的长老们也见多识广,经常和其他门派的长老们打交道。

  师尊南柯道人的师兄南山道人立刻就从丹兽的描述中判断出此人正是合欢宗的大长老——蓝玉。

  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偏偏是蓝玉。

  一个道行比于洲师尊还要高的老妖怪。

  师尊皱眉:“他不是一直在闭关修行吗,怎么突然出关了?”

  渡劫期和大乘期的大佬们一般都在成年累月的闭关,一闭关就是几十年上百年,很少现世。

  众所周知,下境界分为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

  中境界分为炼虚,合体,大乘。

  上境界是渡劫。

  除了炼气期之外,每个境界都分为初期,中期,后期和大圆满。

  而这位名叫蓝玉的合欢宗大长老,正是大乘期大圆满,差一步就是渡劫期。

  十方界的渡劫期大佬们都在闭关,一闭关就是上百年或者上千年。

  除了宗门覆灭这种大事,这种等级的大佬们一般不会出关。

  区区一个二师兄,还不至于惊动渡劫期大佬,但如果不是渡劫期的大佬,其他人面对大乘期大圆满真的很难有胜算。

  众人离开二师兄洞府,师尊南柯道人忧心忡忡地和其他长老们一起商议此事,于洲则和其他师兄们来到了三师兄的洞府。

  大师兄愤愤说道:“都已经是大乘期大圆满了,怎么还这么没节操,居然偷偷溜到我们宗门,掳走一个只有化神期的弟子。”

  三师兄摇头:“合欢宗哪里有节操,这可是一帮连裤衩都不穿的狠人。”

  四师兄叹息:“就算穿裤衩的人,到了合欢宗里,也是要被人扒下来的。”

  五师兄点头:“修真界的天空上飞着两条裤衩,一条是合欢宗的,另一条,也是合欢宗的。”

  七个人坐在一起,都为二师兄的裤衩担心起来。

  这时候六师兄眼睛一亮,突然看向大师兄:“大师兄,青琰就是合欢宗的人啊,你赶快去问问大师嫂,打听一下蓝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大师兄的千纸鹤飞出了三师兄的洞府,过了一会儿,一个相貌雅致的青衫公子拎着一壶酒,出现在三师兄的洞府里。

  他坐在大师兄旁边,给亭子里的众人倒了一杯酒,便开始说道:“我们的大长老蓝玉是一个貌若观音,心若蛇蝎的人。”

  他第一句话,就让在座的众人心中一沉。

  七师兄问道:“他已是位高权重的大长老,什么样的美色没见过,为何要掳走二师兄呢。”

  青琰说道:“你们这些人天天只想着练剑,脑子都不会转弯了,他肯定以为你们的二师兄是九阴之体,所以才把他掳走的。”

  于洲说道:“如果他想要九阴之体,那掳走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我的二师兄啊。”

  青琰扶额:“小师弟,你那套说辞骗骗别人就得了,可别把你自己都骗了,天生剑骨的人怎么可能是九阴之体呢,一个纯阳,一个纯阴,是不可能兼容的。”

  “只有那些没读过书的傻子才会信,我们合欢宗的蓝玉大长老学识渊博,未曾修真前还是人间的探花郎呢。”

  大师兄说道:“可我的师弟也不是九阴之体啊。”

  青琰点点头:“没错,只要蓝玉长老发现你们的二师兄不是九阴之体,自然就会放了他,堂堂大乘期大圆满也不会为难一个小辈。”

  众人听他这句话,这才纷纷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只要静静等待就好了。

  于洲拎着青琰送他的酒回到了自己的洞府,翟昙穿着一身大红袍子,正坐在桃花树下折桃花。

  他跪坐在满地的落花上,大红袍子铺在身后,九条毛茸茸的雪白狐尾从袍子底下伸出来,尾巴尖尖轻轻摇摆。

  桃花纷纷落下,落在翟昙的狐狸尾巴上。

  于洲忽然想起了古籍中的记载,三千年前的那位九阴之体乃是九天十地第一绝色,合欢宗的那些倾城美人在他面前也黯然失色。

  人都会在极度美丽的事物面前心旌神摇,于洲有些微微失神,怔怔地看着桃花树下的翟昙。

  翟昙知道他回来,便回眸对他轻轻一笑。

  刹那间,灼灼盛放的三千桃花都失去了颜色。

  这一瞬间,于洲微微体会到了那位剑修前辈的快乐。

  他把酒放在一旁,对翟昙说道:“你想要的枣仁馅月饼是吃不成了,我二师兄被合欢宗的人掳走了。”

  翟昙说道:“是合欢宗啊,那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你二师兄长得也很英俊啊,合欢宗的修士最舍不得杀美男子了,他顶多虚上几日。”

  于洲说道:“可我还是不放心,青琰说那个名叫蓝玉的大长老心狠手辣,他貌若观音,心如蛇蝎,我二师兄又是罕见先天道体,最适合扔进丹炉里炼药了。”

  于洲叹了一口气:“我还是去合欢宗看看情况吧。”

  翟昙喝了一口酒,摇晃着手里的桃花花枝说道:“那我也跟着你一起去。”

  圆滚滚的雪白丹兽从翟昙那毛茸茸的大尾巴里钻了出来,小跑着跑到翟昙怀里。

  翟昙抱着丹兽,对于洲说道:“有它帮我隐匿气息,就算是渡劫期大圆满的人也发现不了我是九阴之体。”

  于洲劝他三思,但翟昙非要跟着去。

  于洲拗不过他,留下了传信的千纸鹤后,两人收拾行囊,趁着月色正好一起前往合欢宗。

  翌日,于洲的众位师兄们收到了千纸鹤的传信,师尊南柯道人说道:“让于洲去探探情况也好,若是那蓝玉只是垂涎曦儿的容色,那确实不值得我等大动干戈。”

  于洲御剑飞行,翟昙坐在飞剑上,抱着于洲的腰,趴在于洲的肩膀上看星星看月亮。

  御剑飞行的速度越快,风就越刮脸,于洲扯过翟昙的一条狐狸尾巴,围在脖子上当做围脖。

  大风把那些细腻的白色绒毛吹的一阵乱颤,把翟昙的两只狐狸耳朵都吹得向后倒去。

  三千年过去了,于洲御剑飞行的速度还是这么的狂野而变态。

  翟昙也捞起自己的一条尾巴裹住了脖子,继续趴在于洲的后背上躲风,在呼啸的风声中看着天上闪烁的星子。

  日夜兼程,他们终于到了合欢宗。

  合欢宗的门禁没有十方界那么严,再加上这个宗门的修士们十分开放,特别欢迎其他宗门的俊男美女到此一游,所以注定会在合欢宗的宗门里遇见许多不属于合欢宗的男女修士。

  去了合欢宗,于洲被合欢宗的氛围惊呆了。

  若说十方界是个青山绿水仙气缭绕的世外桃源,那合欢宗就是富丽堂皇玉砌雕栏的温柔乡。

  一看就比十方界有钱很多。

  纸鹤传音,青琰的声音从千纸鹤嘴里传了过来,带着一丝淡淡的骄傲:“我们合欢宗可是很会拉赞助的,我们宗门弟子的相好都是各界大佬,时不时就给我们买地皮,修建新的水榭楼台。”

  “蓝玉长老的洞府名是梨源水榭,里面全是梨花树,我们合欢宗的高空管制没有你们十方界严格,你们先在天上小飞一会,看到的白茫茫一片的地方就是蓝玉长老的洞府了。”

  于洲和翟昙顺利地找到了梨源水榭。

  两人在漫漫梨花中寻找着二师兄的气息。

  踏着地上的一地落花,两人又来到一处梨花林子里,一抬头就瞧见前面放着一张大床。

  只见梨花飘落,雪白纱幔随风飘,一缕蓝色轻纱挂在一旁的白玉床柱上,

  二师兄被绑在床上,蓝衫公子正坐在他身上,脚腕上的蓝玉铃铛叮铃作响,伴着蓝衫公子的妖媚泣音。

  淫词浪语,不堪入耳。

  于洲傻掉。

  一旁的翟昙摸摸下巴,舔了舔嘴唇。

  那蓝玉长老已经发现了两人到来,但已经是大乘期大圆满的他,并不把翟昙和于洲放在眼里,仍旧自顾自的和于洲的二师兄一起快乐。

  倒是被绑在床上的二师兄看见了于洲,一脸悲愤欲绝的闭上了眼睛。

  这场战斗已近尾声,蓝衫公子带着一身湿淋淋的香汗,披着薄纱下了床,看向于洲和翟昙两人:“你们两个小辈也太不懂礼数了,居然敢打扰我的好事,看别人的活春宫很快乐吗?”

  二师兄常曦元阳已失。

  于洲说道:“前辈,我师兄不是九阴之体。”

  蓝衫公子点头。

  于洲心中一喜,试探道:“那是不是可以放我师兄回去了?”

  蓝衫公子摇头。

  于洲说道:“前辈,我师兄真的不是九阴之体。”

  蓝衫公子说道:“但是你师兄很大。”

  于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