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情感>小可怜离开以后>第18章 以死相逼

  白攸头缠绷带,睁眼看到靳赫铭立在床头,又听他冷嘲热讽地说早和他回家不就免了这顿打了。

  “你就是讨打!”

  白攸听到此处,眼帘稍抬,目光冰冷地望着男人。他轻启双唇,问靳赫铭:“是你做的?”

  靳赫铭瞧白攸神色不对,为何眼里满是凶光,难不成还想扎他不成?

  男人倾身,扶住床沿,蔑笑道:“虽然是老城区,但想想全拆了盖个步行广场也不错。攸攸,我想做什么还要问过你?”

  白攸咬唇,尽管不知道天成小区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靳赫铭想把他从那里赶出去,赶回家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难怪他跑了,跑回小市,不听他的话非要回他的出租屋,他还不为所动呢。原来是在这里给下好了套儿。

  绷带渗血,白攸头疼,没法再想出租屋的事了。男人的诡计太多,他后知后觉、防不胜防,那还不如就这样随他去吧。他不愿打破脑袋苦思冥想该如何提防靳赫铭,只需要想他要怎样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脑中混沌一片,眼前也跟着晕乎乎地黑。

  白攸张了张嘴,翻身朝向没有靳赫铭的一边,悠悠地说:“不管你还想怎样,我是不会跟你回家的。你再找人打我,还是想干脆亲自动手,都随你的便。”

  “靳赫铭,你把我打死了,你自己不也没得玩了吗?你舍得吗?”

  白攸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讽刺。这样的话,他很早之前就想对靳赫铭说了。好也一天,不好也一天。他也想心情好啊。

  白攸无视靳赫铭的冷淡态度,话里夹枪带棍的嘲弄,这些东西无疑在提醒着男人,白攸越来越不受控了。从渝川回来,白攸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白攸闭着眼,抿紧双唇,没等到靳赫铭的拳脚相向,而是在空气中嗅到了渐浓的松针味,寒刺一样,全往他的肉里钻。

  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怀孕会把情况推到最糟糕的事,发生了。

  “啊~”

  白攸屏息忍耐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在靳赫铭信息素的包绕下,喘起了粗气。

  卑鄙……

  他早该料到的,相比于一声声地辱骂,一遍遍地踢打,只是释放信息素,就能看到摇尾乞怜。那该多好啊。

  “啊~啊……啊!”

  在靳赫铭信息素的催发下,白攸喘得愈来愈情难自已。

  怀了孕的Omega会比平时更需要Alpha的抚慰,有时甚至到了每时每刻的地步。为此,只要Omega怀孕,他的Alpha在Omega保护中心的提倡下必然要中止工作,在家陪伴伴侣。故而,是否积极备孕,何时怀孕才不致影响两人的工作,在AO家庭都是一大难题,甚至已经到了需要咨询协商调解的地步。

  “怎么可以!你要放任你的Omega一个人在家,出去工作吗?他/她为了繁衍努力着,而你却要逃避作为伴侣的基本责任?”

  这是Omega保护中心的人挂在嘴边的话,来自四年前上任的总理,一个致力于为社会六性谋求更大福祉的男Omega。最近通过的Omega禁止堕.胎的新法令,听说也是在他的大力鼓吹下实行的,理由是:人口问题。

  “那……如果是大龄产妇/产夫,不堕.胎会有生命危险呢?又或是强.奸犯的孩子,Omega无力/不想抚养,那不是会毁了那个可怜的生命吗?”

  对于这些问题,男Omega总理的回答是:第一,医学上有明确的适孕年龄,大龄产妇/产夫是否在藐视医学的公正性。第二,无力/不想抚养可怜的孩子,开办福利院可不是为了床位落灰。

  如此种种,诸多问题,确实有让AO家庭喘不上气。但这些东西,却在无形中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比如靳赫铭。

  他当然知道白攸不期待他肚子里的孩子降临到这个世上,但他打不掉!他打不掉就得一直受到男人信息素的牵制,这可比什么标记不标记的来得有意思多了。

  “哈啊……啊……不!不要——”

  白攸大张着嘴,伏在床上,强忍着浑身上下每一寸细胞的叫嚣,死死地抠着床单。

  不能,不能再输了。再输下去就什么也没有了!

  白攸咬住嘴唇,死命地强忍着不反身向靳赫铭伸手,伸手让男人摸摸他,抱抱他,光是闻到那样的味道,身体就会很舒服的,心脏也不会跳得那么快,什么都……

  不要!

  白攸翻来滚去,夺目瞄了床头的一把水果刀。

  已经不能再输了!

  床上青年的目光愈加锐利冰冷,蜷缩着身子,像是枯萎的玫瑰花,皱作了一团。而男人压在床边,抵在他的背上,在他的耳边吹气,好似堪破这人的强忍只剩那最后的一瞬。

  白攸肩头一动,唇上被咬出了血,愤恨地抬手,不管不顾就抓向了那把水果刀。他用双手紧紧地抓着那把刀,一个抽身就从床上滚了下来,摔得头上的伤口更大。

  靳赫铭全没料到白攸会拿刀,只是皱了皱眉,对白攸竟然反抗他反抗到了这种地步,实在是十分不悦。

  他的脚才刚一动,擦在地板上发出声音,地上的青年就低吼着惊叫。

  “不要过来!不要!”

  靳赫铭充耳不闻,摊手随性地笑了笑,对白攸的新把戏满是好奇。

  白攸看得出靳赫铭对他拿刀的不屑,牙关咬得更紧。房间里特供给他的信息素还很浓郁,像是今天非要逼他就范一样。

  但他——

  就不!

  白攸将手里的刀握得紧紧,像是赌气,像是挣扎,像是绝望,像是归宿。刀尖没入胸口一寸,他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勇气,难不成还要感谢靳赫铭三年来对他的磨练?死亡当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如同一条狗似的活着!

  只是活着,挣不脱那些枷锁,又有什么用!

  “攸攸!”

  靳赫铭眼疾手快,在白攸将刀刺得更深前打掉了那把水果刀。他强硬地把白攸抱到了床上,按住了他流血的胸口,止不住地砸着墙上的呼叫铃。

  白攸说得对。

  如果他死了,他就没得玩了。

  他,舍不得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