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情感>小天使,你好>第71章 疯狗

  “荣哥, A城那边来的消息,问你啥时候回去。”金牙站在电梯口,把听吩咐买来的衣物递给宗荣,他有些不解:“荣哥, 你不是嫌北区酒店脏吗?咋还住上了?”

  “暂时不回。完事儿你就走, 废话那么多。”宗荣叼着烟, 烟头要掉不掉, 他上身只穿一件黑色衬衣,领口处敞开, 露出锁骨上一道红痕,像是被人拿指甲挠的。

  金牙挠挠头,犹豫几秒还是问出口:“荣哥, 不是我要问啊,是底下有人在传, 说……说你昨天晚上把莲蒂池的夜莺给带走了, 真的假的?”

  “啊?”宗荣睨他一眼, 烟从嘴里拿出来,语气漫不经心:“谁在传?这就管到老子身上来了?”

  金牙立刻站直身体:“没有没有,荣哥你随便玩儿,我让他们继续找人……”

  金牙视线一偏, 往宗荣身后去。

  酒店走廊不远处,多半是被他老大带走的小夜莺露出半颗脑袋, 一只漂亮的大眼睛正往这儿望, 目光在触及金牙时还友善地眨了眨眼。

  “啧。”

  金牙听见他老大不耐烦咂嘴,立刻回过神来,宗荣已经回身往房间走,以他老大这暴脾气, 多半是要把人教训一顿。多漂亮一朵花啊,怎么就这么倒霉落他老大手里了呢……

  金牙还在心里这么惋惜着,宗荣已经走到房门口,那小夜莺还不知道乖乖回去,巴巴与宗荣对视,一点不会人脸色。金牙不由得为这只夜莺捏汗,结果下一秒,就见他老大不但没踹人骂人,反倒先主动将烟掐灭扔了,衣物换左手提,右手抓住小夜莺攀在门框的手指,就这么攥着人进去了,眼神还……颇算温柔?

  什么鬼?金牙人傻了,他家万年硬石头的荣哥也能开花?

  那边手下小弟还在怀疑人生,这头宗荣已经毫无心理障碍地接受了他找到的小夜莺的的确确长了一对翅膀的事实,不是戴的假的,是真正连着蝴蝶骨生出来的,带着和主人一样气味的柔软蓬松的翅膀。

  “我听见你们说找人了?是不是找的宗岱?”行雨身上只裹了一件宗荣宽大的西装外套,他穿不下酒店的浴衣,原本的衣裳又被宗荣扔进洗衣机,说是不喜欢上面沾的莲蒂池的味儿,这幅模样导致他现在发脾气也显得没什么气势。

  宗荣把衣服袋子随手放在床脚,他暂时还不打算让行雨换上其他衣服:“是在找他。你怎么不先担心下自己,昨晚要不是遇见我,你现在会是什么下场你知道吗?”

  行雨绕过他要去够衣服,结果被宗荣攥住手腕拿住腰,他皱眉,像只被人捏住后颈的奶猫:“要不是遇见你,我现在应该已经带我朋友跑路了。躲开躲开,我要穿衣服。”说着,行雨直接上脚踢宗荣小腿,本就宽松的白袜随着他的动作往下滑,露出一截柔软匀称的小腿肚。

  宗荣被他拿爪子挠的心痒,干脆不装了,手臂箍在那截细腰上,使力往上一提把行雨整个仰面放倒在床上,宗荣自己也跟着压上去。

  失衡的本能让行雨主动抓住宗荣的衬衣,本就松开纽扣的领口更加扯开来,偏偏宗荣一张嘴什么话都说地出口,没脸没皮低声开口:“干嘛,着急验我身呢?不用担心,上边下边都干净着,就等你挨个试试。”

  宗荣轻蹭他鼻尖,语气温柔:“要不现在试吧。”

  行雨抿嘴,翅膀往前一合,宗荣愈来愈近的吻便落在柔软的羽毛里。

  宗荣只得见翅膀边一双薄红的耳朵,他提起唇角,“亲这里也一样,都是亲你。”说着,低头去吻行雨的翅膀,含他敏感的羽毛根部,一遍一遍不休止。

  行雨耐不住绞动脚趾,酥麻的知觉从翅膀蔓延到背脊一直到头顶,这比接吻难耐百倍。

  “唔……不许亲了……你放开……”

  听见他又轻又糯的求饶声,宗荣欺负人的恶劣心思蹭蹭上涨,嘴上动作更加过分,直到脸侧划过什么轻软的东西—

  一根羽毛掉落下来。

  “!”行雨眼睛睁大,猛地抬脚踹人。

  半小时后,两人穿戴整齐走出酒店大门,一直到坐上车,宗荣才终于悻悻开口:“过会儿你就待在我身边,别乱跑也别说话。”

  行雨坐在副驾,一点反应也不给,只专心着窗外风景。

  “……”宗荣咬咬牙,不熟练地补一句:“好不好,小雨?”

  “噢,你在问我呀?”行雨总算愿意答话,只是有些坏心:“我是你买来的小夜莺嘛,还问我好不好,我又没有拒绝的权利,如果拒绝了说不定会被拔掉羽毛的,我可不敢了。”

  宗荣沉默片刻:“就那一根。”

  行雨点点头:“是呀是呀,手指也是一根,你怎么不替我拔了?”

  “……是我的错,我以后都先问过你。”宗荣妥协投降:“除了让你离开,你要什么补偿都可以。”

  行雨压住就要翘起的嘴角,很快开口:“你就告诉我为什么要追宗岱,他欠你钱了还是别的?”

  宗荣挑眉:“也除了这个。”

  “那不行,说到做到。”

  倒不是不能说,只是宗荣不愿意再将行雨牵扯更深,权衡片刻,他只说:“宗岱不欠我任何东西,他只欠了我们的养父。”

  “欠了什么?”

  宗荣转头和他对视一秒,说:“秘密,这就是他欠养父的东西。他想离开可以,但他脑子里经年累月的秘密,一个也不能带走。”

  宗荣和宗岱六岁以前是在国外同一所福利院长大的,他们不是兄弟,就算是在同一个地方也互不相熟,直到同一年冬,他们被国内A城一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收养。

  两人的名字也是这位大人物给的,却不是跟着他姓,而是随便将他们丢给了自己的得力手下,随着这位手下姓宗,而这位大人物姓陆,即使是宗荣至今也不知晓他的全名,就随着周围人叫他陆老板。

  说来也怪,既然远跨重洋特意去领养了他们,可陆老板似乎也并无亲自教养他们的念头。给个名字和出处,提供他们成长所需的资源,其余的就连耳提面命也从未有过,他们与陆老板之间名义和理义上称是养父子,实际宗荣和宗岱都清楚,他们不过是上下级的连系,一丝亲情温情都无。

  甚至宗荣还时常能在陆老板那双冷峻的眸子里品出些嫌恶与蔑视来,好像他们对于他,不过是贸贸然闯进家里打洞的老鼠,肮脏又多余。

  不谈感情谈工作,两人倒是能力超群了,陆老板名下那些见不得光的买卖行当在宗荣成年后几乎是交给了他,后来宗岱也成年了,同样接手一部分难堪的工作,可这家伙倒好,明明已经脏了十几年的手,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撒手潜逃了。

  亲情没有最起码还有恩情在,宗荣念着这一点,才主动提出亲手把宗岱抓回去,至于宗岱回去后的处置,那就是陆老板和宗岱之间的事了。

  行雨默默思考的间隙,车停了。

  抬头望眼前巨大的建筑物,灯牌上标注着“casino”,又是一处赌场,只是和之前宗岱带他去的地下小赌窑不同,这是个真正的大赌场了。

  “宗先生,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啊?”从阶梯上走下的是个身着鹅黄色唐装的男人,四十岁上下,身材矮小却很壮实,他与宗荣客气几句,视线扫过行雨:“出宗先生的喜欢了,这走哪儿都带着。”

  这人昨晚也在莲蒂池,意识到这一点,男人的目光就变的分外恶心难忍。

  行雨下意识想往宗荣身后靠,宗荣却率先揽过他的腰,把他亲密搂在身侧,脸上笑着,话里多少有些警告的意味:“如江老板所见,爱不释手。”

  江育强知道宗荣过D城这一趟少不了要到各处“检查生意”,他虽然不得一个小辈在他面前狂,却也实在忌惮宗荣发起疯来那股不要命的劲儿,这小夜莺的确好,一个眼神能把他骨头酥了,啧啧,可惜了,配了条疯狗……

  赌场一大,里边做的生意就变得多种多样了。

  行雨跟在宗荣身边,很配合的没有出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一楼和二楼都是赌场业务,即使是白天赌客也不少,三楼往上是酒店业务,宗荣和江育强谈得很快,正午没到就已经准备下楼,行雨以为这就算结束,谁知道一楼往下另有洞天。

  隔绝了日光,地下照明是头顶几站巨大的镁光灯,按理说这个时代镁光灯的使用该是很少了,刺眼不说,隔近了还会觉得烫,行雨正疑惑着,等听到人群沸腾的叫喊和到铁网围住的拳场时终于明白过来,这地方不仅是赌场,还是个规模不一般的地下拳场。

  江育强带着他们来到离拳台最近的地方,这时两名拳手还在台上打着,他们光裸上身,汗水在镁光灯下发亮,各种气味混合在一起,像是催发人类埋在内心深处的兽性的药引,拳拳到肉的搏斗,血汗交加的碰撞,不断掀起观众席上的滚滚热浪,就连宗荣也不住地扬起嘴角,眼睛隐隐里有不受控制的兴奋。

  行雨冷静地站在他身边,理解不了人类残暴的乐趣,格格不入。

  “宗荣。”他在喧闹中轻喊宗荣名字。

  就是这样微小的声音,却穿过人声轻易将宗荣唤回了现实,他微微弯腰,凑近行雨:“我在,怎么了?”

  什么也没有,他只是想叫叫他。

  江育强坐进沙发椅,从旁人手中拿过烟卷,问江荣:“江先生,下一场去玩玩吗?”

  “正事不谈了?”宗荣没有直接拒绝。

  “不急,总得先尽兴了。”

  宗荣取下手表,对行雨说:“想吗?”

  行雨摇头,语气平静:“不想,你会受伤。”

  “我不会。”宗荣牵过他往里走:“你就在离我最近的地方,我不会输。”

  江育强朝一旁招手,对来人吩咐道:“想赚钱吗?给你个机会,押一百万,买宗荣。”

  手下有些犹豫:“老板,会不会……会不会太多了?下场上的是这两个月的冠军。”

  “放心,他输不了。”江育强哼笑一声,眼里有戏谑:“疯狗的叫法,可不是白来的。”

  与此同时,满是汗味与铁腥的更衣室里,宗荣裸着上身,肌肉线条分明的胸腹有许多伤疤,他正一圈一圈往腕上缠绷带,眼中闪光,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能亲你一下吗?”宗荣问他。

  行雨他一会儿,回答:“额头的话。”

  宗荣躬身,飞快地吻了吻行雨的脸颊,“脸上也没差别吧。”

  铃声拉响,宗荣确定完行雨的位置才往台上走去,他含住护齿,整个人在灯下像一匹闪着光的野兽。

  对方主动出击,两步上前朝宗荣用力挥拳。

  行雨倒吸一口气,不自觉往前迈一步,下一刻,从身后不知何处伸出的大手将他猛地抱住了。

  “你——”

  对方抢在他之前开口,声音喑哑不堪:“是我。”

  行雨睁大眼,是宗岱。

  “他为什么亲你?”

  不远处人声鼎沸,行雨甚至能听到台上的搏斗声,可宗岱抱他抱得太紧,以至于他再无法分神给其他人。

  该怎么解释?他就是你?你们是一样的?可是谁信呀!

  “我……”

  行雨皱眉犹豫,宗岱却再受不得,他的心活像被人剜烂了。

  他握紧行雨手臂,不管不顾地靠近他,粗硬的胡茬刺疼行雨下巴,他嘴唇很干,所以终于贴上行雨双唇时,才觉得无比甜软。

  就是这份甜软,救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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