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倩想到这里又多看了陆池一眼，从前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如今同样的面容看在她眼里竟然多了几分对味。
不过陆氏企业除了陆池，还有一个陆泽。
林倩目光微移，待扫了一眼陆泽坐着的轮椅后，又有些不屑地撇开了目光。
陆泽早已是半个残废，不足为惧。
“素素，用过晚餐后上楼来找我，妈妈有话对你说。”林倩难得态度和蔼地对着林素笑着说话，说完这话她拿出面纸擦了擦嘴，这才动作优雅地离席。
看着林倩离去的背影，林素却是止不住地打了个冷战，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陆池与陆泽对视一眼，眸中都有些疑惑不解，不止是林素没见过这样的林倩，在他们的记忆中林倩也没有这样过，俩人的眼中同时划过一许深芒。
用过晚餐后，林素磨蹭了许久才到林倩的房中。
林倩却是一改下午的冷漠，热情地拉着林素坐下，又将她看了又看，不由夸赞道：“果真是女大十八变，我的女儿竟然长得这样好看。”
林素的眉眼承袭自她，带着江南女儿特有的精致柔媚，但林素的轮廓还要更深邃一些，五官立体有型。
林倩看在眼中都不得不赞叹一声，幸好林素长得不像她父亲，不然一直盯着这样的面孔，林倩心里的恨意更会止不住。
是的，她恨林素的父亲，所以从小对林素就没有好脸色。
如果不是因为林素，她不会背井离乡。
如果不是因为林素，她不会生活艰难处处受人指摘。
如果不是因为林素，她或许还会有更好的前程。
……
这一切的一切加在一起，林倩当然不会对林素有什么好脸色，她能养大林素，没趁着她在年幼时将她掐死在摇篮里已经是不错了。
“妈，您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林倩待她这样亲切，林素不仅没有感到喜悦，却是浑身的不自在。
她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心思很重的人，每一个动作或是每一句话都有她背后的意义，她不相信林倩会单纯地对她好，即使她是自己的母亲。
林倩灿然一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陆池回国后是不是对你的态度有所改变？”
林素微微皱眉，旋即点头道：“二哥是对我比从前好了些……”
林倩并不知道她和陆池之间发生的事情，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只有陆池兄弟知道，而他们也不会对其他人说。
“不止这样。”林倩摇了摇头，竖起一根手指点在林素额头，“傻丫头，他喜欢你，不是兄妹的喜欢，而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这一点我看得出来。”
林素惊诧地看向林倩，刚想否认，却又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林倩认定的事情别人又怎么可能改变她的看法？
不过陆池对她倒是……
他还曾经说过爱她。
爱她吗？
是真的爱她，还只是出于愧疚，更或是一时的情不自禁？
林素从来没有想明白过。
此刻林倩却是满脸笑意地握住了林素的手，“素素，妈妈如今对你有一个要求，”微微顿了顿，见林素的目光向她望来又开口说道：“让陆池死心塌地地爱上你！”
“轰”！
林素只觉得脑中仿佛有烟花乍响，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林倩，眸中光芒亦是闪烁不定，片刻后才咬牙道：“妈，您是什么意思？”
她希望是自己听错了想错了，林倩提出的要求她不明白，也不希望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你说呢……”林倩神秘一笑，一手抚上了林素柔嫩的脸庞，轻声道：“我的女儿长得这样美，陆池难道不会心动？”感觉到林素的身子骤然一僵，林倩却是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接着笑道：“女人最有力的武器是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若是要让他爱上你，那么……”
余下的话语林倩凑在林素耳边轻声说完，末了还拍拍她的肩膀道：“明白了吧，你只要那样去做就行了。”
“不……”林素脸色骤然苍白，从林倩手中抽脱了自己的手，整个身体却是隐隐颤抖。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竟然会让她去勾引一个男人，甚至在必要时还要牺牲她自己。
这还是她的亲生母亲吗？
听到林素的拒绝，林倩骤然沉下了脸色，冷冷地看向她，“我是你的母亲，我生你养你，如今正是你报答我的时候，我不准你说不！”
疾言厉色的脸庞与刚才的温情脉脉判若两人。
林素早就知道林倩不可能这样对她，刚才竟然还存了一丝幻想，没想到这温情的背后却是更大的索取，更无耻的要求。
林素猛地站了起来，退后两步，咬唇道：“妈，我会报答您的生养之恩，但不是以这样的方式，您让我勾引二哥……我做不到！”
“你再说一次？！”林倩也缓缓站了起来，面色沉郁。
“再说几次也是一样，他是我哥哥，我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林素话语坚决，即使她的内心有些微微的动摇，也在心里庆幸着林倩并不知道从前的那桩事，若是知道了只怕不会管她愿意不愿意，此刻早已经将她绑好扔在了陆池的床上。
“陆池有什么不好？年轻能干，英俊多金，能够当陆家的少奶奶是你前辈子修来的福分，如今我给了你这样的机会，你怎么不珍惜？！”林倩很是生气，虽然这样的打算是为了她自己，但对林素也不是没有好处的，陆池的身份样貌没得说，还能干多金，这样的丈夫谁不喜欢？
“我不答应就是不答应。”林素拼命摇头，她眼眶发红，却是倔强地没有落下泪来，她早知道不该对林倩有什么期望，从前无数次的希冀之后换来的失望怎么就没让她长点记性，如今都长成大人，难道还要希冀母亲的爱吗？
“林素，你是不是要我教训你？！”林倩上前一步，一手高高地扬起，作势要打林素。
林素却是没有退后，只是闭上眼梗起了脖子，林倩要打就打吧，她说什么也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