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情感>错惹乞丐女>第九章

知道江家的近况后,江钱多更想回去看看她生长的江家,她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家门,只好叫啸天行陪她偷偷回去江家。

“小多,你家看起来还不错。”枝叶扶疏,迎风摇曳,山色美景仿若天成,在在可证明江家有着雄厚的财力。

“那当然!”江钱多见四周没人,赶紧半低着身子往前移进,藏身于另一探大树后的大石下。

真是的,以前玩捉迷藏才要这样躲躲藏藏,如今倒像是见不得人的偷儿似的。

“这是你家,你比较熟,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啸天行压低着声音闷道。

“这个嘛……”江钱多从大石后探出—颗小脑袋瓜。四处瞄了瞄。“那里。”她指着江书元的卧房,他是她唯一挂记的人。

几个月没见着阿弟,不知他过得怎样?有没有想她这个大姐?

当她靠近江书元的卧房时,一大一小的争执声逐渐清晰地传入江钱多的耳中。

这声音是……后娘和阿弟。

“娘,我要太姐、我要大姐啦!”江书元拉着赵红春的手道。

“元儿,你又在胡闹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她离家出走了吗?”赵红春试图说服江书元。

“骗人!大姐才不会丢下我不管,我听到下人说是娘把大姐赶出家门的,不管啦,你把大姐还给我,还给我……”

“元儿!”赵红春不耐的斥道。她唯一的爱子每日就吵着要见江钱多,刚开始还以为过些时日他就会把她给忘了,如今都已过了几个月,她没想到儿子闹起性子来还真教人吃不消。

“元儿,你忘了你爹是怎么交代的,他要你用功念书,将来金榜题名。你每天吵着要大姐,都把学业荒废了。”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将来后半辈子还要靠他。

“那娘告诉我大姐在哪儿,我只要能看到大姐就好,娘!”

“这、这我也不知道。”赵红春自己也难以启齿。

“我知道,我听人家说大姐不是娘亲生的,所以娘把大姐赶出去,让大姐一个人在外面自生自灭……”

啪!

赵红春一个巴掌打在江书元稚嫩的脸上,气急败坏的吼道:“谁教你这样对娘说话的?”

他的大姐不见了,他要找大姐有什么不对?娘把大姐赶出去,错的是娘,娘凭什么打他,

“我讨厌娘、我讨厌娘!”江书元流着泪水,捂着发痛的双颊奔出房门。

赵红春揉着发疼的额际,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她是不是做错了?所以现在老天爷在惩罚她,连死去的老爷也在怪罪她;让她的亲生儿子不能对她谅解。

“呜……”另一头躲在暗处的江钱多感动得红了眼眶,没想到江书元这么在乎她,不枉她平日对他的疼爱。

她随手拉起衣袖,拭着湿润的眼角。

“这布料怎么粗粗的?”江钱多有些讶异的说,这质感跟她身上丝质的衣料感觉不太一样。

啸天行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道:“真是抱歉,那是我的衣服。”

江钱多恍然大悟地低头一看,果真是他的衣袖,于是双手轻轻一甩道:“你好歹也递个丝绢,你这衣袖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她不屑的说着,还以为是啸天行好心拿他的衣袖让她拭泪。

“是你自己不分青红皂白抓了我的衣袖,我还没怪你弄脏了我的衣服呢!”啸天行很无奈。音调也不自觉地提高,不禁怀疑她脑子里到底装什么。

江钱多顿了一下,想想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早说嘛!”

“你……”看她那是什么态度,到底是谁不对啊?竟一点自觉也没有,还笑得一脸无辜,真是不知死活。

“别再说了,我们快跟上我阿弟,阿弟他这样哭着跑掉我很担心,我们快跟过去看看。”江钱多拉着他的手臂跟在江书元的身后而去。

一般人只要看到他啸天行微怒的脸,也懂得要退避三舍;而江钱多这女人竟无视于他,吃了那么多东西也没长进脑子里,连最基本的看人脸色都不会。

或许是因为她性子单纯的原因吧!总比那些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女人要好。

若要娶这女人为妻,虽然不是最好,但还差强人意,最起码她是他目前容忍最久的女人。

娶妻?他差点忘了,这件事情解决后他还打算娶她,靠她的财运让扬龙寨更上层楼呢!

算了,他认命了,事情还没成功之前就别跟她计较太多,尽量顺着她一点。

当啸天行正在为他将来的利益打算时,江钱多已经拉着他到一处僻静、独具风格的楼阁前。

此处看起来很荒凉,一点生气也没有,一条由碎石子铺设的甬路杂草丛生,显示此处已久无人居。

“小多,这是哪儿?”啸天行疑惑地问。

因为没人出没,两人不须再躲躲藏藏。

“这是我以前的住处。”江钱多说着,走向被江书元推开的大门。

“你一个人住这么好?”

江钱多转头看他一眼,得意地道:“当然,在我爹爹还没娶后娘之前,我可是他最疼爱的独生女。”

“可是这么好的地方,为何没人打扫?”

“因为在后娘赶我出来之前,就已经辞退不少仆人,所以我离开后就没有多余的人力来打扫一间没人住的屋子。”

“你后娘也真是的,内省外鬼。”啸天行不屑地撇澈嘴。

“什么啊?听不懂。”江钱多一头雾水,他有时说话太简略,只有他自己懂。

“对内节省开销,外头的自家人却虎视魄眈,拼,命挖坑准备让你后娘跳进去,甚至死无葬身之地。”

“天行哥,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吧厂

“你后娘的那些亲戚被钱蒙蔽了双眼,早已六亲不认了。那日你也听到你舅舅们的对话,他们根本不满足于现状,更河况他们在江家有身份上的优势,所以现在江家对他们来说,是块唾手可得的肥肉。贪念会让人失去人性。就像一只吸血蛭,非把人的血吸干不可。”啸天行表情严肃,说得头头是道。

他接掌扬龙寨这么多年来,见过太多这种人,这些人为了利益钩心斗角、谋财害命,愈有身份者愈是想花钱了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就如同赵大保也想侵占妹子家的财产,这已违反扬龙寨的原则,当然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江钱多不禁于丁了个冷颤,啸天行的话句句令她惊骇。因为他说得太过正经,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她的生活里只要肚子饿时能吃得饱饱的,就没有任何烦恼,哪想得到外面是如此的黑暗。,

大哥对亲妹子都可以那样无情,后娘只是把她赶出家门。根本不算什么,还好当初他们不是来个杀人毁尸,现在想想,还真是恐怖!

“怕了吧?”啸天行瞧江钱多脸色凝重,扬起嘴角取笑她。

“讨厌!不要说那些话来吓我。”她娇嗔的瞪着他,就算她见识少也不能这样吓她、取笑她嘛!“我不理你了,我要进去看我阿弟。’她丢下话后,径自往她的房阀走去。

他又惹恼她了,唉!

啸天行哀叹一声,也随着江钱多进人她以前的闺房。

江钱多毫不费力的找到坐在床上的江书元,他正低着头哭泣,似乎未曾察觉有人进屋里来。

见她疼爱的弟弟伤心流泪,江钱多的心也揪疼着。

江书元用小手抹去满脸的泪水,哽咽地道:“大姐,你到底跑到哪儿去了?”

“阿弟,我在这儿。”江钱多轻声回应。

怎、怎么有回应?难道是他太过思念所产生的幻觉吗?

“阿弟!”江钱多见他毫无反应;轻柔的再次叫唤。

他又听到了!为了确定不是幻觉,江书元稍稍抬起头来。

真的是他大姐没错!

江书元睁大了双眸,激动地扑身抱住江钱多。“大姐,真的是你,呜……”他抱着日夜思念的江钱多,哭得更大声了。

“阿弟……”江饯多心头也跟着泛酸,她这个弟弟真令她感到窝心。

“大姐,你到底跑到哪儿去了?”

江钱多红着眼眶看着他,擦去他脸上的泪水,轻声安慰道:“阿弟不哭喔!大姐这不就回来看你了。”

“大姐,你别再离开了好吗?”江书元哀求道。

江钱多面有难色地道:“我现在还不能回来。”

“我知道,是娘把大姐赶出去的,我观在去找娘,叫娘让大姐回家。”

“阿弟,不行!”江钱多急急拉住汪书元的手,他还小不懂事,不知道事情并不会因他的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江书元睁着疑惑的大眼,“为什么不行?”

“我现在还不能被娘知道我回来了。”

“大姐是不是还在生娘的气?”大姐一定是气娘把她赶出家门。

“大姐没有生娘的气,是娘现在被坏人骗了,如果娘知道大姐回来,那坏人也会知道,那娘就更不会让大姐回家了。”小孩子就得用小孩子的哄骗方法。

“坏人?坏人在哪里?”

“坏人在等大姐去揪出来。”江钱多的手紧紧握住,神秘兮兮的道:“所以阿弟不能告诉娘,否则娘会以为大姐是骗她的,那娘以后就再也不会让大姐回来了,知不知道?”

“嗯、嗯。”江书元了解的点着小脑袋,晶亮的双眸中散发出崇拜的目光。

捉坏人好伟大喔!

“所以阿弟要乖乖念书,不能再每天吵着要找大姐,知不知道?”

“嗯,那大姐也要快点把坏人抓住,这样我就可以每天见到大姐了。”

“大姐一定很快就能回家的。”

“不能食言喔!”

“放心,大姐怎么会骗你呢!”

“打勾勾。”江书元伸出小指。

江钱多跟他打了勾勾,摸摸他的小脑袋。“阿弟快去念书,待会儿娘没见着阿弟,找到这儿来就大事不妙了。”她挤眉弄眼地逗着他。

“嘻嘻……那我去念书了,大姐再见。”江书元挥着手跟江钱多道别,与采时的心情大不相同,带着笑容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他们姐弟俩相亲相爱,完全无视于啸天行的存在。

“你们姐弟俩的感情还不错嘛!”啸天行促狭地开口。

这两姐弟还真像,连动作也有九分神似,弟弟八成是被小多带坏。

“当然,我可是个疼爱弟弟的好姐姐。”她说得很得意。

“你也只有这方面可以炫耀。”

“啸天行!”好像说她除了当好姐姐之外,其他都一无是处。

“小声一点,你想把人引来吗?”

江钱多命令道:“那把你的话收回!“

“是!我错了,你除了当好姐姐,也很好吃,呵呵……”

“臭天行,你有完没完,我、我跟你没完没了。”江钱多气得不停捶打他。

他们真的闹得太凶了,万一被人发现可就不好了。“好了啦?我错了,是我不对,这总行了吧!开玩笑的,你又何必太认真。”啸天行息事宁人的先认错。

“我不觉得你在开玩笑。”江钱多嘟着小嘴不满地道o

“别说了,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等等!”

江钱多突然喊了一声,啸天行不明所以,只见她跑到门边小心的探看,接着蹑手蹑脚地关上房门。

“你发什么神经?”

“嘘……别吵!”

她居然没骂他,还叫他别吵,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江钱多走近女人家梳妆用的矮柜,将最上层的抽屉拉出、再将手伸进里头,不一会儿就抓出一盒精致的雕花小木箱。

原来里面暗藏玄机啊!木箱里装的该不会是生辰八字或童年的小玩意儿吧?有些人会特别珍藏那些东西,像他大哥就是这样。

“好了,我们走。”江钱多关好抽屉,抱起小木箱往外走去。

“要从哪儿出去?”啸天行疑惑地望着她。

“我知道有一条小路通到后门,平时没人走动,所以应该没问题。”

“确定?”

“当然确定!我以前就是这样偷溜出门的。”

“去做什么坏事,不敢让人知道?”啸天行故意糗她。

“才不是,我只是不想被爹爹碎碎念而已。”江钱多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要不要我帮你拿?”瞧她捧得小心,他好心要帮她拿。却被她一口回绝。

“不用!”江钱多把小木箱抱得更紧。这些可是她为了以赂万—才特地带走,免得又像被后娘赶出家时,面临快饿死的渗况。

啸天行更好奇了。这么宝贝,他又不是不还她。

有机会偷看一下。

在客栈待过一晚后,啸天行与江钱多隔天就回到扬龙寨乙

江钱多很勉强的用单手把小木箱夹在腋下,另一只手擦拭着额际上的汗水。

“小多,你已经抱了三个时辰,要不要我帮帮你啊?”啸天行见她一路上就抱着那只木箱,他可是很好心的想帮她。

真不懂她为何不肯让他碰,但愈是这样他愈想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没关系的,我不累。”

“到底是什么宝贝的东西,告诉我好不好?”天行好言好语地哀求道。

只为了想知道她木箱里的东西,天行哥竟然开口求她?莫非对金钱敏感的天行哥也嗅到里面的好货?

不行,绝不能让天行哥知道。上次她在水池里发现一箱夜明珠,他原本答应要给她,结果知道价值后竟然食言,她不可能一直笨下去。

“我干嘛要告诉你?”

“可是你愈不说,我愈想知道。是不是放了你出生时的小脚印?还是胎毛笔、生辰八字、婴儿时的兜儿、尿床的被单……”啸天行能想得出来的也只有这些了。

“都不是!,你好烦,走开啦!”谁会收着尿床的被单?何况她才没尿过床。

“呜……小多好凶喔,我好伤心。”啸天行说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装模作样、虚情假意。”江钱多皱眉,撇过头不理他。

“你气红了的脸蛋真是娇美可人。”啸天行神情一变,语带轻薄,嘴角戏谑地扬起。

“低俗、无耻、下流胚子。”没想到一板一眼的天行哥也说得出这样的话来,她只要稍稍对他有一丝好感,就会被他自己破坏掉。

啸天行不在意的一笑,他发觉逗她生气,也是件很好玩的事。

江钱多刚清算完雕花木箱里的东西,乱七八糟地摆在桌上。

她手里拿着从木箱中拿出采的寒玉梳,坐在铜镜前梳理她的一头乌亮长发。

还是她的玉梳好,习惯了每日梳上一回,心情就可以好上一整天。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笑了笑。

很好,还是人见人爱的脸蛋。

她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笑容又随即消失。

虽说女为悦己者容,但要是喜欢的人不欣赏,又有何用?

她打扮得再漂亮,天行哥就会多看她两眼吗?

说不定会说她丑人多作怪!

不不不!她怎么会这么想,她喜欢的人怎么会是天行哥呢?

江钱多摇摇头,甩去这荒谬的念头。

“小多!”初云从广刁外走了进来。

“初云姐,什么事?”江钱多回过神来,露出一抹微笑。

“红妹找你,说是买了糖栗子酥,请你过去一块吃。”

“好,我马上过去。”江钱多高兴得眉开眼笑。

她把桌上的稀世珍宝收了收,随即跟着初云走出房门。

“小多、小多……人呢?”啸天行来到江钱多的房内,准备告诉她一个好消息,没想到人没瞧见,却看见桌上摆着他见过的那只雕花木箱。

没上锁,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之后,轻轻的翻开了盒盖。

箱里的东西岂止教他眼睛一亮而已,他简直震惊得说不出活来。

就拿这把玉梳来说,这纯净的光泽、冰凉的触感,在在显示这可是上上之品,一般人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她竟然有如此珍贵之物。

这是什么书?“古元医经”?这不就是司侨介说过那失传已久且下落不明的医书吗?

他还说过如果有这本书的下落,他一定要得到它,即使是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现在不用他牺牲性命,他卖他二十万两就好,而且熟人还可以算便宜一点。

这又是什么?回心灵丹?原来她真的有,还以为她是骗人的。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石头?五颜六色的,还有那个……

“你在干什么?”江钱多一回到房里,就看见有人在觊觎她的东西。

她一把将啸天行推开,立刻将所有的东西放回木箱里,接着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着他。

啸天行原本正沉浸在他惊奇的发现里,而且也评估好每样东西的价值,要不是珍宝的主人出现,他还真以为眼前这些稀世珍宝都是他的。

“我只是看一下而已。”啸天行作势瞄了一下木箱,江钱多立即护得更紧。

“看一下?”她的口气充满不信。

“你这些东西是哪儿来的?”

“有些是捡的,有些是人给的。干嘛?这些是我的,你别打什么歪主意。”

“这些东西可不是随便都能捡,也不是随便一个张三李四就能给的。”啸天行还是对她的说法存疑。

“什么张三李四!我不是说算命的说过,我这一生会遇见许多贵人,所得的东西也都是稀世珍宝,你要是嫉妒就怪你没这个命吧!”

“笑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会嫉妒?你别太小看我啸天行。”话虽这么说,啸天行此刻更加坚定要娶她的信念,毕竟有这种财贵之命的女人可不多见。

他不自觉就露出喜上眉梢的神色,看在江钱多眼里总觉得他笑得很诡异,一副不安好心的模样。

“那你到底来我房里做什么?”回到事情的根本,他不可能只是来看看而已吧!

说到正事,啸天行敛起笑容,正经地道:“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昨晚你舅父赵大保已经送官查办了。”

“真的?这么快,你是怎么做到的?”不过两天而已,他就这么厉害?

“人心不足蛇吞象,赵大保他现在满脑子都想着钱……”

“你不也是一样吗?”江钱多咕哝着打断他的话。

“你……算了,不说了。”对她生气也没用。

江钱多急忙拉住他。“等一下,我要听嘛!”

“确定不再打断我的话?”啸天行睨着她。

江钱多飞快地点着头。

啸天行清清喉咙,继续说道:“赵大保曾叫儿子找上扬龙寨,说是要我们帮他想办法偷取江家铺子或土地的地契,因此我们将计就计地约好见面详谈。他们不知道的是,事前我们已将你的后娘赵红春绑来,令她在暗中安静地听所有的谈话内容,后来她才明白自己完全被她信任的大哥所骗。赵大保一千人把江家搞得每况愈—下不说,还在背地里做假账图谋江家的财产,更怂恿赵红春把你赶出江家,这些全都是赵大保早就有预谋了。”

原来全是舅父出的馊主意,这些事不能全怪后娘。“后娘呢?后娘怎么说?”

“赵大保这么做着实伤透了你后娘的心,她也悔恨万分,觉得自己不该把你赶出家门,也直说对不起死去的江老爷。”

“其实后娘也还算有良心。”反正她早就不气后娘了,观在后娘有侮意,她当然也觉得高兴。“那其他的舅父呢?”

“图谋别人的财产就是不对,本来也是要一并送官的,但赵红春顾念兄妹之情,直说他们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看他们也有诚意改过、相信他们只是一对起的贪念,所以就放过他们了。”

啸天行见江钱多若有所思,不禁有些忧心仲忡。

观在问题解决了、赵红春也知道自己傲错了,那么……她会回江家吗?

”嗯……你……”他问出来她会不会多想。会不会以为他不想让她离开,然后得意的向人夸耀?

“别吞吞吐吐的,—点也不像平常的你。”江钱多浑沌的脑袋里只觉得奇怪,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唉!向来做事果断的他也有表现失常的时候。“你会因家吗?”

啸天行说得—气呵成,速度之快让江钱多根本来不及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喂,你不是吞吞吐吐,就是快得让人听不懂。”

她是故意的吗?这种话要他再说一次。

“我说,你、会、回、家吗?”这回他非常确定自己咬字清晰。

“嗯……这个嘛……应该不会吧!在这里有吃有住,虽然后娘知道错了,但我也不想自己跑回去,那多没志气啊;反正我待在这里也习惯了,难不成……你要赶我走?”

听她说想住下来,啸天行松了一口气,紧绷的五官也随之放松。

江钱多像发现什么怪事似的指着他怪叫:“哇!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我就知道我这么人见人爱,连天行哥你也不例外。”

这就可以解释天行哥怪异之处,原来他是怕她会回家去,所以想问又不敢间。没想到天行哥也会不好意思,真是太好玩了。

看吧!给她三分颜色,她就升起染房来了。

不行,他还没准备好,万一被看穿……还是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才好。

“喂!等—下,听说糖栗子酥是你叫红妹买来请我吃的?”

正要离开的啸天行转身回道:“是啊,好吃吗?”

“你好奇怪,你不是嫌我太会吃,时常气得跳脚吗?观在又好心的买我喜欢吃的东西请我,都把我弄胡涂了。”

“找还有事要忙,没空陪你弄清楚,更何况也没有必要。”啸天行说完,随即离开江钱多的卧房。

天行哥就这样走了,那他到底?是喜欢她,还是讨厌她呢?

江钱多留在房里,百思不得其解。

啸天行得到消息说赵红春打算重整江家后,再到扬龙寨来向江钱多登门陪罪这令啸天行颇为担心。再加…匕那天他也见识到江钱多和江书元姐弟俩的情谊,难保江钱多不会改变心意回家去,所以他决定将他的想法付诸行动。

“天行哥,听说你找我?”江钱多满腹疑问地来到花园的翠雨亭里。听到天行哥派人请她来赏花,她还以为是听错,如今看来真有这么—回事。

“小多,你来啦!”啸天行招呼她落座。“你看我特地准备了你爱吃的几样甜点,你快来尝尝看。”

“真的耶!糖粟子酥、桂花香饼,还有大娘做的梅子糕……”江钱多兴奋地把甜点塞了满嘴。

不对!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等她吃得差不多时,她才想到啸天行第一次主动请她吃糕点,该不会是有求于她才这么做吧!

“说吧,你是不是有事要找我帮忙?”江钱多努力咽下口中的食物。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样以为?”

“那你为何要我来赏花,又请我吃我最爱的糕点,这不是很奇怪吗?”

“小多……”啸天行深吸口气,倏地牵起她的小手,用既诚恳又深情款款的神情看着她。

“你……干嘛呀……”江钱多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骇祝

天行哥真的好奇怪,干嘛突然握住她的手?而且她的手被天行哥包住,感觉好暖,令她觉得双颊发烫。

‘‘你……愿意……”

“愿意什么?”江钱多羞怯地不敢抬头看他。

该说的总要说,啸天行决定不再犹豫不决,坚定地道:“嫁给我!”

“嫁……什么?你再说一次。”真是够惊人的,她没想到他会说出那三个字。

“我是说……嫁给我。”

轰地一声,他的话在江钱多的脑子里回荡,这次她真的听清楚了。

她的心跳得好快,脑中一片空白!怎么办?

她是曾想过喜不喜欢天行哥的事,但天行哥开口向她求婚实在太突然了。

虽然他不会用甜言蜜语哄她高兴,但她真的喜欢跟天行哥在一起。

“小多,你快说啊,你愿不愿意?”啸天行的口气有点像在逼问。

“嗯。”她轻点着螓首。

“太好了、太好了!”啸天行兴奋地欢呼。

两人关系终于更迈进一步。

终曲

v人逢喜事精神爽,近日江钱多如沐春风,心情愉快得不得了。

‘干娘、干娘!”她又跑又跳的去找王大娘。

原本就很活泼的江钱多,现在更是如鱼得水活跃得很,让寨里所有的人也受到感染。

“小多,瞧你真没个女孩子的样,都要嫁人了还这么莽撞。”小多虽然是她的干女儿,她的心情却像是嫁亲生女儿一样;幸好她是嫁给二当家,她们每天还能见得上面。

“最近天行哥忙得很,我想熬鸡汤给他补补身子。”已经有了几次煮鸡汤的经验,江钱多熟练的准备。

“小多还没嫁人就懂得做贤妻良母。”王大娘看着干女儿无比认真的神情,忍不住要取笑她。

“干娘!”江钱多脚一跺,不依的叫着。

“好,不取笑你了。说真的,二当家会向小多求婚,连我也很意外。”

“这有什么好意外,我本来就是人见人爱,天行哥当然也不例外。”她抬高下巴,一脸得意地说着。

王大娘慈爱地摸摸她的头。

等待鸡汤完成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王大娘知道江钱多从小就失去了娘亲,乘机告诉她一些为人妻的本分。

“好了!干娘,您帮我试试鸡汤的味道如何?”这鸡汤香味四溢,但还是得爹老师傅品尝过才准。

“嗯,好喝!小多的手艺愈釆愈好了。”王大娘称赞的点点头。

“干娘,您别这么说,我也只会熬鸡汤而已,比起干娘的手艺还差得远呢!”

“小多嘴巴真甜,难怪大娘会这么疼你,快把你的心意端支给你的天行哥喝吧!”王大娘笑着把汀钱多推出厨房。

她的天行哥?她还真不习惯,等他们成亲后他就成了她的夫君,想起来怪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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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钱多来到啸天行的书房前,她双手端着鸡汤,没法子可以开门,本想照以前的方式用脚踢开,但里面突然传来的质问声又让她好奇地停下开门的动作。

“二哥,你是真的喜欢小多才要娶她的吗?”啸天行决定得太仓促,令红蝉娟觉得他的动机可疑。以她对二哥出了解,她不认为三哥是真心要娶小多的。

门外的江饯多心头忐忑不安。好紧张,天行哥会怎么回答呢?

她听到的却教她彻底失望。

“那丫头什么事都做不好,我怎么会喜欢她那种笨女人。要不是她有偏财运,我当初早—脚把她踢出扬龙寨,才不可能让她在这儿白吃白祝”

江钱多气红了脸,泪水迅速地夺眶而出。

她气得发抖,盅中的鸡汤也撒到外面的盘子上,和她的泪水交融在一起。

她一脚踹开房门,声音之大连谈话的两人都吓了—大跳。

红蝉娟心知不妙,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江钱多,猜想她—定听到刚才的谈话了。

“小多……你、你都听到了?”她不安的问着。

江钱多昕不进任何声音,脑中只盘旋着啸天行刚才说的话。

她凄楚的直盯着啸天行间:“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二哥你快说,说你只是胡言乱语,不是真的,二哥!”红蝉娟着急地摇着啸天行的手臂,期望他别承认,哪怕是哄哄江钱多也没关系。

“是真的。”啸天行认为没有必要说谎。

江钱多抿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他把她说得一无是处,娶她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因为她的偏财运!

他竟然爱钱爱到愿意去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

她江钱多才不希罕嫁给他,不希罕!

亏她还特地熬鸡汤要帮他补补身子,她这到底算什么嘛?

江钱多袱而将手上的鸡汤往啸天行泼去,把怒火全都发泄在上头。

啸天行闪避不及,衣裳被泼到一些,还感觉得到鸡汤传来的热度。

“你这蠢女人在做什……”啸天行没好气的大骂,却被江钱多的反应给怔祝

“我讨厌你,我要讨厌你—辈子!”江钱多吼完,随即伤心的奔出书房。

“二哥,快云追啊!”红蝉娟催促着,她怕江钱多一气之下不知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啸天行衣袖—甩,不在乎地道;“追什么,走了就算了。”

“二哥,你这样的态度别说是小多,连我也看不下去了。”她就算气也拿他没辙。

“反正我就是这样,你看不下去就不要看,我要去换套衣裳了。”

“二哥。”红蝉娟无力地望着啸天行离去的背影。

早知如此她就不要多嘴,好好的一桩喜事,现在八成也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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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钱多跑出扬龙寨,此她既伤心又难过。

她已经决定不要再回去扬龙寨了,臭天行不喜欢她,她回去就一点意义也没有,她才不要被他当成生财的工具。

臭天行好无情,把她说得一无是处,好歹她也苦心学会了熬鸡汤,居然说她是个什么事也不会做的笨女人!

可是她该怎么办?她现在无家可归,她能上哪儿去呢?

江钱多擦干泪水后,一个人失神的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

突地,眼前出现四个熟悉的大字——燕来客栈。

她好怀念这里喔!虽然干娘煮的菜已经很好吃了,可是这儿的大厨以前毕竟服侍过皇上,煮出来的食物当然更是无可挑剔。

她的脑中又出现啸天行暴怒的脸。呵呵,想起来就觉得好笑,他们来吃过一次后,他就不准她再来吃了。

好怀念的味道,光想她又嘴缠了。臭天行,她已经跟他闹翻了,不用再管他会不会生气,呵呵,她这就去吃个痛快。

江钱多踩着愉悦的步伐往燕来客栈走去,却又在门口及时停祝

糟糕!她两手空空就跑出扬龙寨,身上没有银两怎么吃饭,她真是笨啊!

原本准备用来以防万一的稀世珍宝,这会儿竟忘了带出来!

臭天行说得没错,她是个笨女人!

江钱多一抬眼,不经意地瞄到一张红纸,于是她好奇的瞧个仔细,发现上头是应征杂工的布告。

应征杂工?她现在无处可去,这里还包吃包住,她是不是该去试试?

可是……打杂!她笨手笨脚的,连个水都端不好,她会打杂吗?

虽然犹豫,江钱多还是走到后门先观察看看。

“你!”指挥的管事一见到江钱多,立即伸手指着她。

“我?”突然被点名,江钱多狐疑的指着自己。

“对!,就是你,是新来的吧!人手严重不足,还不快点来帮忙,动作快!”他已经忙昏了头,对她大声的下令。

“是,我这就来!”江钱多不敢迟疑的跑到管事面前,等着他发派工作。

“快点,那边的碗已经洗好了,赶快擦干拿给伍大厨;还有那边的动作太慢了,再快一点!”管事没发现她已来到他身边,自顾自地指挥着厨房的人员。

“请问……我要做什么?”江钱多呐呐地开口。

“你怎么还杵在这儿,快去做事!”管事被她吓了一跳。

“可是你还没告诉我要做什么。”江钱多无辜地道。

管事闻言一愣,瞧他真是忙昏了头,他指着角落道:“你瞧,最后那一个洗碗槽是不是只有一个人,你快去帮忙她。”

“最后一个是……”

“还发什么呆,快去!”

“是。”江钱多只得闭上嘴巴,赶忙跑过去帮忙。

天啊!管事的比臭天行还凶。

她看到一个年纪跟她差不多的女孩子,正低着头勤奋的洗碗。

毕竟人家是先来的,应该拜拜码头,先打个招呼。

“嗯,你好,我是新来的,有做不好的地方请多多指教。”

对方愣了一下,停止了洗碗的动作。

这声音!不会错的,她已经听了快十年了,这是小姐的声音!

“小姐,真的是你!”眼前这个既震惊又热切的人,就是被赵红春辞退的婢女小晴。

“小晴,你怎么会在这儿?”真是意外。

“我在这儿工作,那小姐你怎么会来这儿?”

“我、我现在无处可去。”江钱多想到害她变成这样的啸天行。神色不禁一黯。

‘‘小姐,我已经听说你被夫人赶出家门的事。夫人实在太过分了,她凭什么把,你赶出来?你才是江家的正主儿。你吃过的江家米都还比地多,她算哪根葱、不过是个填房而已。竟敢鸠占鹊巢……”小晴为她的遭遇抱不平。

小晴这么认为,江践多也懒得解释,就让她这么认为吧!

“那边的还不做事在干什么?”管事突然扬声怒斥。

小晴拉着她蹲—下低声道:“小姐你放心,有我罩着你。”

小姐没做过粗活,这她打定做不来,依她对小姐的了解,不要摔破碗就不错了,说不定光洗个碗也会缺个角。

不行,小姐已经无处可去了,天论如何,她都得帮小姐保住这个饭碗,这是她心甘情愿地报答小姐的。

‘‘小晴,这样真的没关系吗?”她的双手只要在水里动—动,偶尔小晴就会把她洗过的碗盘从桶子底传给她。万一发现了怎么办?

“安啦!这儿的人都忙死了,哪还管得了别、人山“

“小晴,还好有你,不然浇不定不用半天我就得走人了。”

“小姐,这是应该的!小姐以前时我那么好,现在有机会报答小姐,我很高兴呢!”

“小晴……”江钱多还想说什么,却被一声暴喝声打断。

“那边两个还在嘀咕什么?动作快,有本事聊天手脚也要利落点,听到没?”

“是!”被骂的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待管事走远后,小晴又对江钱多小声地道:“小姐,管事的虽然凶丫点,其实心地还不错,只是要忙着指挥这些人,难免急躁了些。”

“不会啦!我不会在意的。”江钱多微微一笑,反正她也常 被啸天行茶毒,早巳习惯了。

她不禁想着,管事的管理这十几个人就如此了,更何况天行哥,他—个人要管一大寨子的事,还得忍受她的常在身旁缠着他,难怪脾气会这么不稳定。

可是,他也不该这么说她,他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吗?

管他的!他也是死鸭子嘴硬型,他如果肯来求她回去,也许她会考虑看看;如果他不来求她,她也不会厚着脸皮回去的。

“该死!”啸天行咒骂一声,他才一闪神,毛笔的黑渍已经在账册上晕开。

这—个月来他做什么总觉得不对劲,少了一只扰入的苍蝇,照理说他应该很清闲,怎么反而老是在出错。

小多那天竟跑出寨,一直到隔天都没回来,也没人告诉他这个消息。

后来王人娘才找上门,告诉他小多已经离开扬龙寨了。寨里的人是故意的,他们不敢明讲,就用行动对他表示无言的抗议。

啸天行将手中的毛笔丢在桌上,忿然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那女人净会给他找麻烦,她孤身一人跑出扬龙寨,也没回江家;他还担心地会再去路边当乞丐,或是饿死街头,派人四处找寻她的下落,最后才知道她到燕来客栈去当打杂的。

看看桌上还摆着未曾动用的午膳,青菜、豆腐、咸鱼干,这个月来餐餐如此。

只有他是这种待遇!

还不就是因为王大娘气他把她的干女儿给气走了。所以就用粗茶淡饭来报复他。

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虽然他当初娶小多的动机有些不纯,正,但他也不是随便的女人就可以娶的。她怎么这么笨,傻呼呼的跑出扬龙寨,还打算不回来。

红妹骂她不懂女人家的心思,他是不懂、也没闲工夫去懂。

谁来懂他呢?她这样跑出扬龙寨,害他的生活造成不便,所有人见到他就像见着仇人般,连一些平常怕他的人,也敢用怨对的眼神瞪他。

他还真没想到那女人的人缘这么好!

但他总不能跑到燕来客栈告诉她他错了,请她回来吧!

若真如此,那他以后在她面前还能抬得起头采吗?

爱待就让她去待吧!他倒要看看她能撑多久。

“哇!好厉害……哇!”江钱多发出一连串的赞叹声。

她和小晴在燕来客栈;里已经相安无事的待了一个月,刚才管事要她把一包盐抱到厨房来,她才得以一窥厨房里的工作情况。

其中最醒目的就是正挥动着锅铲、动作利落的伍大厨。

锅子在他手上舞动着,锅中的饭粒随着摆动一下左一下右,忽而往空中一抛,接着又像急雨般的落下回到热锅中,一颗也没有掉到外面去。

闪电般的速度、神乎其技的完美,让江钱多实在忍不住频频惊呼出声。

“盘子拿过采!”伍大厨一吩咐,在一旁准备的人立刻接上,趁着热腾腾的炒饭香气四溢时,赶紧端出去给客人享用。

在下一道菜单还没来之前,伍大厨可以稍作休息,他好奇的偷瞄一下,原来刚才在一旁怪叫的是这个娃儿。

看她一副既崇拜又羡慕的神情,已经好久没有人用这样的目光瞧他了。

“小娃儿,你叫啥名字啊?”伍大厨开口问道。

看清楚伍大厨的面貌后,江钱多更是惊奇。原以为从宫里退休了来的应该是七老八十的老头,没想到眼前这慈眉善目、身形福态的伍大厨,看起来才四、五十岁,而且跟她爹爹的感觉好像。

“我叫江钱多,大家都叫我小多。”江钱多难得必恭必敬的回话,因为伍大厨实在太令人尊敬了。

这娃儿真是可爱得紧,她还用那双纯净无邪的眸子盯着他瞧,看得他怪不好意思的。“小娃儿,你来这儿做什么啊?”

“管事吩咐我拿包盐来,结果不自觉地就被您给吸引了,我好钦佩大厨您的手艺,刚才那一幕教我永生难忘。我好感动,比我吃您煮的莱时还要感动。”江钱多激动地说。

“谢谢你,你的话还真教人窝心。”伍大厨和蔼一笑。

“啊!我待太久了,得赶快回去做事了,有机会我还会再来,告辞!”江钱多飞快的跑回工作岗位,当然又免不了一顿臭骂。

“失火啦、失火啦……”

燕来客栈的厨房不知什么原因突然起火,连十里外都看得到烟雾弥漫,可见火势之猛烈。

呼救声此起彼落,在场所有人都加人救火的行列,不断地提水灭火。

江钱多也不例外,她听到伍大厨还困在火场里,奋不顾身的就想冲进去救人。

她不能忍受有着一身好手艺的伍大厨就这么走了,而且他很豫她的爹亲,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她一定会很伤心、很难过的。

“小姐,你干什么?里面很危险,不能进去啊!”小睛着急的拉住江钱多.

“别扯我!”江钱多用力甩开小晴,决意要进去救人,这会儿无论她说什么,都不能让她玫变心意。

小晴试着追上去,但火焰的热气逼人,她不得不倒退回去。

众人不断地把提来的水往火里泼去,冲进火场里的江钱多也被泼得一身湿,但她管不了那么多,只凭着—股傻劲冲进被火舌吞噬的厨房当中。

“伍大厨您在哪儿?伍大厨……”站着实在被呛得受不了,江钱多只能蹲着前进,寻找伍大厨的身影。

“咳……咳……救……”伍大厨昕到有人在喊他,拼命想出声求救,无奈被浓烟呛得太久,一开口就止不住的猛

江钱多发现有个身影痛苦的趴在地上,连忙靠近他身边。“伍大厨,是您吗?”?

“咳、咳,救命……”伍大厨虚弱地抬起头来。

江钱多撕了块衣角,捂住伍大厨的口鼻。“伍大厨,您还能走吗?跟着我,我带您出去。”

“咳……”伍大厨无力地点点头。

两人一路左闪右避地离开火场,安全之后,两人都不支倒地,众人赶紧七手八脚;地将他们抬去疗伤。

在火场围观的人群当中。有个身形瘦小的男子火速跑回扬龙寨。

“不好了,蝉娟小姐!”

“阿三,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京城里有浓烟冒出来。”红蝉娟奇怪地问道。

“不得了了,小多她……”阿三跑得太急,猛喘着气。

“她怎么了?快说啊!”

“小多她做事的燕、燕来客栈失火了,小多还……冲进火场里救、救那个伍大厨……’’

“然后呢?小多有没有怎么样?进出来了吗?”等不及阿三说完,红蝉娟不停的追问。

“好像是晕倒不省人事,还在救治当中。”

还好只是晕倒,应该没什么大碍,红蝉娟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告诉二当家。”

她急着要告诉啸天行这个消息,但进书房之前,她迟疑了一下。

小多会遇到这种事情都是二哥害的,她要帮小多报复他。

红蝉娟没敲门就直接把门推开,书房里的啸天行很快的抬起头来。

通常只有江钱多才会没敲门就进来,他以为是她回来了,心中一喜。

“是你啊!”一见来人不是江钱多,他有些失落。

“二哥,在忙啊!”红蝉娟不疾不徐的说。

“你看也知道。”啸天行低下头径自处理手头上的工作。

“三哥我问你,如果有天小多发生什么不幸,让你永远都见不到她,你会不会伤心啊?”红蝉娟调皮地眨眨眼。

“人不是好好的,问那是什么话!”啸天行眉头一蹙,平静的语调里有斥责红蝉娟的意味。

就算她真的怎样也不关他的事!

红蝉娟瞧他还能平静的写字,她就不相信他等一下还能这么气定神闲。

“二哥,也许你该出去看看,或许还能见着细细的余火,以及一丝袅袅轻烟。”

啸天行没耐性陪她猜谜,索性放下手边的工作抬头问她:“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净说一堆废话!”

“刚才燕来客栈失火,小多她……算了,反正你也不管她,她的事你一定不想知道。”红蝉娟故意叹口气。

小多她……难道她出事了?刚才红妹问他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难道她真的出事了?

啸天行绕过桌子,脑中轰轰然无法思考,步伐沉重的走到红蝉娟面前,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寒着脸问:“说!小多她到底怎么了?”

惨了!二哥快生气了,她还是别玩得太过火,否则她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冲进火场里救人,现在昏迷不醒,不知伤得如何。

“不!小多——”啸天行一把将她推开,只想快点跑到江钱多的身边。

红蝉娟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

天啊!差点吓死她!二哥杀人似的目光真令人不寒而栗,一向善于隐藏情绪的他,从未有过如此狰狞的表情。

等到啸天行疯狂的找寻到江钱多的下落后,他听着众人的描述,仿佛自己也身历其境,感受到当时的惊险。

望着昏迷不醒的江钱多,他仍心有余悸。

想到他差点就失去她,他就像快窒息一般。

早知如此,他就该早点来把她接回去,这样她也不用受这种苦。

啸天行紧握着江钱多的手,心中满是懊悔,为她流下一滴男儿泪。

唉!他认栽了,也承认自己真的是在乎她的,他绝不再让她离开他身边。?、

“天行哥,你……”江钱多一醒来就见到啸天行忧伤难过的神情,更稀奇的是他竟然在哭,她不禁怀疑是她的幻觉了。

“小多,太好了,你醒了!”听到她的声音,啸天行抑郁的心情一下子雨过天晴。

“天行哥,我是不是在做梦,天行哥不喜欢我,怎么会为我担心难过?”

“你没有做梦,是我不对,你快回来扬龙寨吧!我那天说的话不是真心的,我绝不会娶我不喜欢的女人。”

行哥竟然认错求她回去,那她一定是在做梦了,好美的步,她要继续睡。

小多竟然笑着闭上眼,枉费他一番认错的告白,她竟然……

“睡,小多你给我起来!”

这才像天行哥的口气嘛!

不对,这声音如此真实,刚才握着她的手也是暖的,那她就不是在做梦喽!

“天行哥,真的是你!”江钱多惊讶地坐起身子,一脸不可置信。

“笨!是我没错。”啸天行笑着回答她。

“你刚才跟我认错,求我回去也是真的?”

面对她的质疑,他不厌其烦的点点头道:“是真的。”

“天行哥。”江钱多感动的投入他的怀抱。

事后啸天行调查,发现原来是位于燕来客栈对面的门庭若市客栈,生意愈来愈萧条,因此挟怨报复燕来客栈,放火烧毁燕来客栈的厨房,枉顾人命的生死,查明后已送官严办。

至于江钱多,说她的命好一点也不过分,那件事后被她所救的伍太厨感念她的救命之恩,认了她做干女儿,也因此扬龙寨里多了一个掌管过宫庭御膳的大厨。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独占扬龙寨厨房二十多年的王大娘,平白多了个对手,二人时常为了意见不合吵嘴呢!

“老太婆,你到底会不会,好好的馒头焰成这副德行,一个像样的形也没有。”伍大厨不屑地撇撇嘴。

“这可是我的子女儿小多做的。看看多有创意,真不愧是我的传人。”王大娘—脸得意。

伍大厨看着白白的面团,有兔子、乌龟、小狗、鱼儿,嗯!的确很有创意,看起来又讨喜。但,他最不满后面那句,什么叫她的传人?“你要搞清楚,小多是我的干女儿,不是只有你—个人的。”

“怎样?是找先认小多做千女儿的。”王大娘不满地道。

‘那又如何。小多救过我的命,可见小多比较喜欢我这做干爹的……”

站在厨房外的江钱多笑着离开,不打扰他们吵嘴。

他们真像—对老夫老妻,一个是她的干爹、一个是她的干娘,不如把他们凑在—块,嘻嘻,这主意不错!

“小多,你在笑什么?”啸天行看她笑得开心,连经过他身旁也没注意到他。

“天行哥。我想干爹和干娘感‘晴愈吵愈好,不如就把他们凑在—块。”

“就像我们—样?”他颇有暗示的意味。

“讨厌啦!天行哥您来愈不正经了。”她害躁的骂着。

“这还不都是你害的。”啸天行眉一挑玩味的说。

“讨厌!不理你了。”

看着江钱多娇羞的离去,啸天行愈来愈期待他们的婚期,相信以后的日子—定会很有趣的。

事后江钱多忆起算命最后的话,领悟地道:“夫君。原来算命说我那讨厌又小气的贵人就是你。”

“我哪里小气了,是哪个算命说的,我去拆他的摊子。”啸天行皱起眉头。

‘‘他已经作古啦!”

“作古?那好,等我百年之后再去找他算账。”

“可是你又不认得他。”

“那倒是!”

“算了啦?反正我现在也很幸福,已经很满足了。”

真的!她很庆幸能嫁绐天行哥,一点也不觉得后悔,相信他们一定会幸福一辈子的。

十一年后

锣鼓喧天,喜气洋洋,扬龙寨的喜寥又添….‘链十

江书元终于不负先父的厚望,一举高中、金榜题名,现下风光的回到江家大宅,被众人热情地簇拥着。

啸天行笑得合不拢嘴,他顶着状元姐夫的头衔、可想而知未来会有更多人抢破头要和他做生意。

站在他身后的—双孪生龙凤弟,在他们爹亲的身边窃窃私语着。

“姐,你看爹爹笑得好怪!在别人眼里只见啸天行很高兴的样子,但他的—双儿女可不那么想。

小女孩认同的点点头。“恩,能让爹爹高兴的不可能只是因为舅父考上状元的事,能让爹爹笑的除了银子还是银子。”她老成的说着。

“对对对,我听阿娘说爹爹—见阿娘—胎就生两个,第一句话竟然说:“要命!一次就来了两个讨债鬼。”’

“我们哪里是讨债鬼了!如果没有我们拼命的花钱,爹也不会拼命的赚钱,有进有出才会财源广进嘛!”

“嘻,爹爹还不知道阿娘又有了,要是知道,现在就笑不出来了,嘻嘻……”

“你们两个在笑什么,还不快去招呼客人。”一声暴喝从姐弟俩的头顶传来。

“是——”

两人很有默契的回应,然后手牵着手玩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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