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播，Lou都没有再发弹幕互动，关峋看了眼他刷的几个空间站，同你滴金主和观众们道别。
关峋随便拿包饼干，边吃边往浴缸里放热水，他特意把手机放在一边。等他泡澡泡的有点昏昏欲睡时，手机震了一下。
Lou：在干什么？
Lou总是很直白，矛盾的是他同时也很委婉，真正直白的人会直接说“我想跟你聊天”。
关峋精神起来，打字：在泡澡，很舒服。
Lou：看看？
关峋意料之中，举着手机咔咔拍了好几张不同角度的不露脸照片，粗略地检查一遍就全发给了Lou。
Lou：多了也不好。
他贴出其中一张，照片中水面正好与乳尖平齐，围绕着胸肌形成一个W的弧度，在浴室暖光下很有美感，有点艺术的意思。
Lou：我只要这一张。
关峋觉得Lou话里有话，他好像懂了又没懂。
小山：你心情好点了吗？
过了会儿Lou才回：我没有心情不好。
小山：你觉得吃鸡好玩吗？要不要试试？
这次隔的更久。
Lou：好啊。
关峋这会儿连主播都不合格了，但他安慰自己的确是个人，是人就难免会偏心，可做不到几碗水端平。
或许他是有点陷于这种虚幻的联系，野马脱缰，在最初的时候总是快乐的。
当两个人连着麦，共同站在等候页面的时候，离开了直播的镜头和别人的目光，关峋为这私密的氛围点了根烟。
吐出一口烟雾之后他才说：“老板，我们双排吗？”
“都行。”
Lou的声音也挺好听的，比关峋还要沉，但这种沉像是石头落入海底，无机质，无感情起伏。
关峋照顾Lou是新手，标了个地图边边。
“老板，往标点跳。”
两人一前一后往下跳，开伞之后却慢慢隔远，关峋改变方向往Lou的方向飘去，落地时两人的角色几乎黏在一起，像手拉着手。
“老板，”关峋在一把枪旁边转圈，“这是98K，很常见的狙击枪，哪里都能捡到。用7.62毫米的子弹，旁边这包就是。”
“用的好的话可以一枪打死二级头，如果是打身体就要补很多枪。”
“旁边这个标了红H的是急救包，使用率很高，血量回复蛮多的，cd，也就是冷却时间短，我建议搜3个以上带在身边。”
关峋很耐心，怕Lou听不懂还说的慢，话又多，Lou随便记了下重点，他的脑子和耳朵一样沉在关峋堪称温柔的声音里，一个不愿中断的温柔乡。
两人慢吞吞地搜房子，毒圈都刷了两轮，第三个圈终于要把他们赶到别的地方去。关峋点了两个人头，带Lou找到一辆外表破旧的轿车，颠颠儿地往安全区开。
轿车开了一会儿始终没有遇到人，也没听到枪声。
关峋：“老板，我们配点音乐吧。”
Lou：“怎么配？”
关峋于是打开了轿车的车载音乐，欢快的旋律响起来，轿车一颠一颠，穿过密林，眼前是一片金黄色的平原。
关峋跟着哼哼，两人仿佛真是在开车兜风。
关峋：“老板，下次直播一起吃鸡吗？”
Lou：“…不。”
“这样就很好。”
关峋只有周六日晚开直播，有事没事还会鸽掉，这也是他直播间关注人数少的一大原因。
白天专注学业，夜深时他便与Lou双排吃鸡。Lou也不是每晚有空，有钱人从不会那么闲，这时候两人就聊聊天吹吹水。
关峋给Lou发很多小视频，有前后自/慰的，有他抽烟的下半张脸，和书灯下伏案写报告的，握着笔的手指。
每晚总以读诗结束，关峋躺在床上睁着眼，手机压在胸口有些重。他想了一会儿重新拿起来摁亮，然后点开另一个人的头像。
小山：长夜难眠，老板是否已经入睡？
你滴金主：我观闹钟才2点，睡你MB起来嗨~
你滴金主：满天星辰黯然失色，因为我开始发光了！
小山：啊——好刺眼——你、你是？！
你滴金主：是你滴金主——！
哈哈哈，关峋打字飞快，两个戏精你来我往。
你滴金主：小山你下次直播继续带我吃鸡嘛~
小山：当然。
你滴金主：我上次回味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你是个涩情主播啊。
你滴金主：只吃鸡一点挑战都没有，我给你寄点小玩具吧，到时候你戴着玩。
小山：不要太猛的，不然带不了你吃鸡。
你滴金主：怎么办，我开始犹豫了……
小山：不要犹豫，听我的准没错。
作为金主采纳意见的奖励，关峋又自/慰了一回，发出小视频之后他心里更失落，但他深知他走在正确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