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说:“工程已差不多了。”
小山看到沟道有三尺宽。
她不敢出声。
金这时说:“这场火非比寻常,火舌足高十尺八尺,真要卷过来,恐怕挡不住。”
小山连忙说:“不,不会烧过来,山顶石岩是天然屏障。”
“你听谁说的?”
“众消防员。”
“呵,这可叫人略为放心。”
“他们也说半个世纪未见过这种火灾。”
一路只见疲倦憔悴疏散居民重返家园,看到她们,自车窗探头出来。
“可有食物?孩子们肚饿。”
小山连忙下车,用篮子载满糕点及果汁清水递过去,暂时把小货车变作食物站。
“花玛酒庄,多谢你们。”
车子一部部停下来,交换消息。
“布朗家失窃,电器全被人偷去,趁火打劫,尤其可恶。”
“警报暂时解除,总算可以回家洗澡,小女不见了一只花猫,晚晚哭泣。”
“我家的狗也在忙乱中走失,希望它会回来。”
各人不胜唏嘘。
有人忽然说:“喂,遭遇这场世纪大火,我们却性命无恙,你说是否大幸?”
大家又振作起来,“快回家通知亲友,家母八十多岁住在阿省,担心得睡不着吃不下。”
一班人散了,另一伙又停下车来。
他们拿来一只玻璃瓶,吃了食物,随意付款,放入瓶中。
忙了整个上午,食物派完,她们回家。
瓶中款项,捐到消防站。
顺路经过,金建议去探访哀绿绮思。
一推开咖啡店门便看见她。
美女即美女,叫人眼前一亮,她秀发如云,穿白布杉黑裙,宛如吉卜赛女郎,正忙着写单子,客人与她搭讪,她低头不理。
金与小山坐下。
她开心地迎上来。
“两位喝什么,算我帐上。”
小山忽然伸出手,替他扣好胸口纽扣。
金说:“我特地来请你到花玛家帮忙,我巴不得有四只手,工夫来不及做。”
哀只是笑笑不出声。
“一杯香草奶昔,一杯咖啡。”
她一走开,金就说:“抛头露面,有什么好。”
小山诧异,“你应当鼓励她呀。”
金付了帐,给丰富小费。
哀绿绮思追上来。
她握住金的手,“在这里我是自由身,有上下班时候,劳力换取薪酬,没有恩,也没有怨,在花玛家,我仿佛是个戴罪立功的人:婆婆给我一个机会,我得做足两百分,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再也不能行差踏错……”
小山不住点头,她完全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