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情感>土豪粉马甲掉了>第39章 【偷吻小狐狸】

  席年给纪弘量打电话,问纪仰回家以后的情况,纪弘量告诉他,纪仰在“剪头发”和“相亲”之间,选择了剪头发。

  席年此时在“一席集团”大厦的35层总裁办公室里坐着,他将旋转椅转了个方向,朝着玻璃落地窗,眺望远处夕阳西下。

  高处不胜寒。

  尽管他站在这么高的位置,很多事情依旧情非得已,无法控制。

  从大喜到大悲,原来这么令人痛彻心扉。

  纪仰是无比爱惜他那一头长发的人,如果是以前的纪仰,他会选择去相亲,然后走个过场敷衍过去,这相亲任务就算结束。

  而现在纪仰却选择剪掉心爱的长发。这断的恐怕不是头发,而是跟他的那段回忆。

  席年自认不是一个把情绪写在脸上的人,很多时候即使难过、即使痛苦,脸上也看不出分毫。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现在他的心痛得仿佛有刀在割。

  他的声音低沉而无力:“干爹,你别逼他剪头发。”

  “为什么?”纪弘量不解,“一个男人留长发不伦不类的,做我的继承人,这个样子怎么能服众。你是不知道,我公司里那些老东西诡计多端的,纪仰现在在做我的助理,他可管不住那些老东西。”

  “我去帮他管。”席年说。

  “这不行啊,你自己这么大的公司还等着你来管呢。既然儿子回来了,就由他老子管,不用你操心了,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纪弘量说。

  席年握紧手机:“如果你逼他剪头发,他会恨你的。”

  电话那头纪弘量张口半天,许久之后才妥协一般地说:“算了算了,我让他去相亲吧。”

  席年其实很想说,相亲也不用了,反正纪仰也是敷衍一下走个过场,说不定还会把相亲对象气跑,何必呢。

  但是说多了纪弘量也会不爽,他干脆挂了电话。

  ·

  纪仰本来也没打算剪头发,毕竟这一头长发他可是留了很多年的,爱惜得不得了,就像自己的命根子一样,怎么可能剪呢,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人可以死,头发不能断。

  这是他的座右铭。

  他只是嘴上跟纪弘量说要剪,实际上他是要戴假发套。反正纪弘量经常眼神不好,而且五大三粗的臭老爷们一个,哪有那么细心来看他是不是戴了假发。

  而且还免去了相亲,这一举两得的事,那不是嘎嘎好。

  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结果纪弘量又突然来跟他说不用剪了,去相亲吧。

  纪仰当时脸都绿了,他敢打包票,老男人背后肯定有奸人指点,要不然怎么这么损!!!

  “不要啊……”纪仰被迫穿上了一身板正的黑西装,被纪弘量像拉倔强的柴犬一样,拽着拉着上了车。

  嘭地一声车门被纪弘量关上。

  纪仰扒着摇下来的车窗,可怜兮兮地撒着娇:“亲爱的爸爸,我不行的!”

  纪弘量板着脸:“男人不能说不行!”然后他冲司机老黄道,“一定要送到目的地。”

  “好的纪先生。”老黄冲纪仰抱歉地笑笑。

  然后黑色的豪车“刷”地一下如脱缰的野马在马路上策马奔腾了起来,纪仰一个重心不稳仰倒在了后座上,最后躺平,摆烂。

  老黄从后视镜看到后座的纪仰四仰八叉地躺着。

  老黄:“……”

  他本来还以为小少爷要中途威胁他跳车,现在看来没这个担忧了。

  一路上顺利地把人送到了海城大剧院。

  纪仰下车后,老黄把话剧票递给纪仰,憨厚老实地说:“小仰,就当是去看个话剧,别把人家气跑了,毕竟难做的还是你爸。黄叔知道你喜欢男人,你走个过场就行了。”

  纪仰拿过话剧票,知道黄叔也是好心,怕他又惹纪弘量生气。于是懒懒地抻了个懒腰,说:“放心吧黄叔。”

  说完纪仰转身往剧院里面走。

  他个子高,黑色西装裤包裹着他的腿,显得笔直修长。穿着西切尔皮靴,走起路来长发飘逸,又酷又飒。像是在走台步的国际男模。

  那张漂亮得有些妖的脸表情懒散,无精打采的样子,像是来剧院睡觉的。

  随着他一同入场的人都被他吸引去了视线,全身上下都很漂亮,一双眼睛都看不过了。大家以为他是这场话剧的演员,但是一看话剧演的是《恋爱的犀牛》,里面没有这样的人物角色。

  接着就看到纪仰坐在了第十排中间的位置。

  哦,原来是观众。

  有人原本还想着一边看话剧,一边看帅哥。谁知帅哥一坐下就歪着头开始睡觉。

  于是江小姐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瞬间心里就很不满。尽管纪仰长得跟照片里一样好看,但是这睡像也太不优雅了。

  真想把手里几十万的名包甩到纪仰脸上,把他打醒。

  江小姐臭着一张脸坐到纪仰旁边,故意弄出响动想弄醒纪仰,但是对方跟死了一样,雷打不动。

  早就听闻纪家少爷从小就是混不吝的,父母离婚前还好,离婚后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富二代。空有皮囊没有能力。经常跟一群小开圈的狐朋狗友混在一起,过着放浪形骸的日子。

  据说私生活也混乱不堪,男女不忌,荤素全收。

  今天这一看,真是八九不离十,原本还带着一丝侥幸来着。

  江小姐果断站起来拎着包甩头走了。

  席年坐在第十五排的位置,亲眼看着纪仰是如何把人敷衍走的。

  江小姐一走,纪仰就醒了。旁边的位置空着,纪仰在思考要不要走,但是好像瞌睡真的来了。要不就这样睡会儿。

  眼睛一瞟,看到后面那个小朋友的手里抱着一个新买的娃娃,他弯起眼睛露出人畜无害的笑,说:“小朋友,哥哥睡觉有点冷,你能把娃娃借给我抱着睡吗?”

  小朋友似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有些懵懵的,随后红着脸把娃娃乖乖递给纪仰,声音软软的,小小的:“送给哥哥。”

  “哇这么大方啊,那就谢谢你啦。”纪仰笑眯眯地接过娃娃。

  打了个哈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不知何时,他旁边空着的位置坐下一个人。由于个子太高,完全把后面那个小朋友的视线挡住了。小朋友不得不站起来看话剧。

  席年目光柔和又贪婪地看着纪仰沉静的睡容。纪仰怀里紧紧抱着娃娃,露出了柔软的一面。跟那日在桌子底下恨恨盯着他,说着绝情冷漠话的人,仿佛不是同一人。

  他脱下自己驼色的长款羊绒大衣,轻轻盖在纪仰身上。

  如果纪仰能冷静地听他解释一次,会不会原谅他呢。

  席年幽深的眸子凝视了纪仰许久,俯身低头吻上了纪仰的嘴角。这个吻并不炙热,反倒有些冰凉。只是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便离开。

  “不可以在这里做羞羞的事哦。”小朋友扒着他们的椅背,十分认真地说。

  席年笑了,如春风般温暖,低声说:“那你可以保密吗,不要让他知道。”

  小朋友认真想了想,大葡萄般的眼睛眨巴着,说:“不可以。”

  席年棱角分明的脸露出一丝柔和,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颗糖递给小朋友,小朋友这才被收买了,答应保密。

  不知过了多久,纪仰的脑袋被手指轻轻戳着,他睡得很香,舍不得醒来,但还是醒来了。

  睡梦中他觉得好像身上盖了温暖的被子,闻到了熟悉的、令他安心的味道。可是醒来身上并没有盖东西,还是抱着那个娃娃。

  某一瞬间纪仰心里有说不出的失落。

  他扭头一看,刚才是那个小朋友在戳他的脑袋。

  小朋友歪着头说:“哥哥,话剧快结束咯,不能再睡了哦。”

  纪仰摸了摸小朋友的头,眼睛弯起:“谢谢你提醒,不然哥哥要在这里睡到明天了。诺,娃娃还你。”

  小朋友摇头,不接,说:“送给别人的东西不能要回来。”

  纪仰:“嗯,有道理。但是你大人会不会来打我?”

  “不会呀,一个娃娃而已,有什么不能送的。”小朋友人小鬼大地摊开手。

  纪仰觉得好玩。他忽然又问:“刚才我睡着的时候,旁边是不是坐了个人?”

  原本小朋友还伶牙俐齿的,现在却磕磕巴巴地说:“额嗯、这个……好像没有。”

  “小朋友不可以撒谎哦。”纪仰说。

  此时话剧结束了,演员们一起向观众鞠躬,场内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整场话剧,纪仰终于看向舞台一眼。再转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小朋友不见了。

  纪仰:“???”

  他抱着娃娃从剧院里面出来,看到司机黄叔在场外停车场那里等他。

  上车以后黄叔也没有问他情况如何,反正都是敷衍走过场,有什么好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不会有结果。大家也都默契地在敷衍纪弘量一个人。

  只有纪弘量自己还不愿接受纪仰喜欢男人的事实。

  纪仰说他要去公司,但是黄叔却说:“小仰,今天你表哥黎嘉慕来家里做客了。”

  纪仰皱眉,不提起黎嘉慕还好,现在一提起黎嘉慕,他就想到当初在三亚时,被两人联手骗得团团转的事。

  黎嘉慕这个该死的,他们之间可是亲戚关系,有血缘的,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来得正好。

  “走,回家!”纪仰气势汹汹。

  黄叔怔了一下,感觉纪仰一下子就杀气腾腾的,好像要回家杀人。

  ·

  车子停在了别墅门口,纪仰周身笼罩着一团煞气走了进去,看到黎嘉慕正笑意盈盈地在和姜姨聊天,他里面穿着灰色毛衣,外面穿着棕色格纹外套,整个人看起来温和又悠闲。

  人模狗样的败类,以前还真是看不出来呢。

  纪仰走过去一把揪住黎嘉慕的衣领,猝不及防把人往楼上拖。

  姜姨跟着追过去几步,在楼梯下扶着木质栏杆,紧张地说:“小仰这是你表哥啊,你轻点拽。”

  纪仰头也不回地说:“哦是么,原来是我的表哥啊,我还以为是某人的走狗呢。”

  姜姨:“……”一头雾水。

  看着纪仰这么拽人的方式跟纪弘量一样式的,心说还真是父子。

  黎嘉慕配合着纪仰被拽进了卧室。门嘭地一声关上,他也被纪仰一把甩到了墙上,后背与墙之间来了个重重的接吻,黎嘉慕无奈一笑,举起双手服软道:“我们好好说话可以吗?”

  纪仰煞气未消,咬牙切齿道:“我现在想打人,你让我好好打一顿可以吗?”

  黎嘉慕放下双手,环抱在胸,说:“我可是你表哥,怎么能以小欺大呢。再说,我放下手里这么多工作,专门来看你,你还不识好歹啊?”

  “你还好意思说是我表哥?你不仅眼睁睁看着我被席年骗,你还配合他。现在又专门来看我笑话,有没有良心啊黎嘉慕!”纪仰吼完,一把勾住黎嘉慕的脖子反手按到地上。

  黎嘉慕被按到地上,笑了一下,扣住纪仰的手腕,仗着力气比纪仰大,翻身把纪仰按到地上。再麻利地把纪仰双手反剪在后背,膝盖抵住纪仰后背,这样纪仰就老实了。

  之前他听说纪仰主动要回家继承家业,就知道和席年闹掰了。不用猜就知道是席年隐瞒身份的事暴.露了,纪仰觉得自己被骗了。

  当初他就猜测席年可能是想找点乐趣,才伪装身份和纪仰相处。毕竟席年的真实身份说出来有点吓人,有时候很妨碍他做一些事情。

  而且席年这样的人物,感情什么的只是调剂品而已。可是纪仰不一样,他只是表面放浪形骸,但实际单纯认真,很容易沦陷。

  简单来说,纪仰玩不过席年。

  他说:“这还不是想让你自己发现被骗。毕竟想要浪子回头,不能逼,得自己醒悟才行嘛。”

  “这个仇我记下了!”纪仰涨红着脸挣扎着。

  黎嘉慕没让他挣脱,继续说:“出社会哪有不被骗的。被骗了才会长记性。你还得好好感谢我。现在你知道席年那种人不能碰了吧?以后见到了躲着点。”

  “我谢谢你黎嘉慕!”纪仰咬牙切齿地说。找到机会终于挣脱黎嘉慕的桎梏爬了起来。

  他喘着粗气盯着黎嘉慕,酝酿着什么,问:“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告诉我。如果你这回再敢骗我,我们就绝交。”

  “你跟小孩子似的,还绝交呢。说吧,什么问题?”黎嘉慕。

  纪仰嗫嚅了一下嘴唇,问:“席年真的有季节性抑郁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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