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情感>土豪粉马甲掉了>第52章 【鸿门宴】

  在车上,纪弘量和席年在后座畅聊着。聊的全是从来没跟纪仰提起过的话题。

  纪仰一边醋,一边开车,一边给黎嘉慕打电话。

  “喂,表哥,你在‘秋水长天阁’吃了午饭的对吧?”纪仰希望黎嘉慕吃了午饭。

  可是黎嘉慕说:“没呢,你要请我吗?”

  纪仰:“……”

  纪仰:“那、那请你过来一起吃饭。”

  黎嘉慕低低笑了笑:“好哇,跟你一个人吗?是不是要聊聊关于席年的事?”

  纪仰紧张地往后视镜看了一眼,他们两个还在聊天,说:“哎呀不是。”

  “哦?那还有谁?”黎嘉慕。

  纪仰在车里也不敢和黎嘉慕废多说:“你来就是了。不过,你待会儿注意说话小心点,不该说的别说。”

  黎嘉慕:“这么神秘……”

  “嘟嘟嘟”电话挂断。

  纪仰把手机甩在一旁。忽然纪弘量指着车窗外的“一席大厦”巨幕屏,问席年:“诶小年,你知不知道是哪个土豪天天在哄女朋友?”

  巨幕上依然滚动着“今天哄好进度40%”。

  席年清了清嗓子。

  纪仰马上插嘴道:“他怎么会知道。”

  纪弘量手肘搁在车窗上,大喇喇地敞着腿,说:“老子最烦看到这些小情侣玩浪漫,腻腻歪歪的,天天用LED屏哄小女朋友。偏偏我那办公室望出去一眼就能看到。”

  “那是老爸你不懂浪漫!”纪仰有点心虚。

  纪弘量:“浪漫?浪漫就是吃饱了撑的!”

  纪仰小声嘀咕:“所以我妈才会和你离婚。”

  “你小子再说一遍,老子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今天,信不信待会下车就抽你!”纪弘量气急败坏的。

  纪仰噤声了,瞟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席年。嚯,他倒好,坐在那里看他们父子拌嘴。

  纪弘量看在席年还在车上,不继续跟纪仰计较。重新靠回座椅背,说:“我说那土豪就是个恋爱脑,妈的这么多钱拿去哄小女朋友,脑子被门挤了。你说是不是小年?”

  席·恋爱脑土豪·脑子被门挤了·年微笑,镇定自若,从善如流地笑着,回答:“我觉得也是。”

  “看!还是小年和我意见一致。”纪弘量一拍大腿,冲着纪仰说。

  纪仰满头黑线:“…………………………”

  他也是服了席年。

  “是,你们才是亲父子,我是捡来的。”纪仰翻了个白眼。

  三个人说说闹闹很快就到目的地了。

  “秋水长天阁”饭店。

  一个古色古香十分有韵味的饭店。

  门口的礼仪小姐穿着的都是古朴雅致素净的汉服,仪态端庄,举止优雅,彬彬有礼,笑容含蓄。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纪弘量和席年肩并肩走在前面,纪仰还是走在后面。

  忽然,礼仪小姐看到纪仰,双眼一亮,说:“您、您是【信痒之神】吗?”

  “?”纪仰定住脚步。

  前面两人也回头看过来。

  礼仪小姐内心是很激动的,但是表面上还是维持着矜持:“我是您的粉丝,可以、可以方便给我签个名吗?”

  纪弘量和席年对视一眼。

  纪仰有些惊喜,甚至觉得在老爸和席年面前遇到粉丝,是一件很得意的事。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在说“看,我的粉丝遍天下!”

  “没问题。”于是纪仰在礼仪小姐的本子上签下了自己的网名。

  礼仪小姐紧接着又拿出手机,双颊泛红地问:“那可以合影吗?”

  “没问题。”纪仰把手机拿给席年,挑眉道,“来帮忙拍个照。”

  纪弘量皱着眉,目光在纪仰和礼仪小姐的脸上扫过。

  很快照拍好了,礼仪小姐笑眯眯地请三位进去。

  纪仰这回走在两人前面,别提多得意了:“看吧看吧,喜欢我的人还是很多的。”

  纪弘量泼他冷水:“一天天的尽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难怪不务正业!”

  席年还是保持着他矜持稳重的笑:“干爹,小仰在自己领域有成就,我觉得是很棒的事。”

  纪弘量见席年都这么认可纪仰了,也没有再说其他。

  三人到包厢的时候,黎嘉慕已经坐在哪儿等着了。

  “说好的请我,结果你们来得比我还……晚。”黎嘉慕最后那个字,在看到来人是席年时,逐渐低了下去。脸上的笑意也有些僵。

  他看了看纪仰,又看了看席年,再看了看笑得开心的纪弘量。黎嘉慕目光中露出一丝讶异。

  席年对上黎嘉慕的眼神,深邃的眸子暗含一丝警告的意味,但又转瞬即逝,又是一副矜持沉稳的姿态。

  纪弘量招呼着大家坐下,然后让服务员过来点餐。

  纪仰用眼神暗示黎嘉慕不要乱说话。黎嘉慕眼里露出笑不达心的笑,开玩笑似的问:“这是见家长了?”

  “什么?”纪弘量

  纪仰深吸一口气,在桌下踩了黎嘉慕一脚。赶紧说:“席年本来就是我爸的干儿子,怎么不算见家长呢?”

  纪弘量哈哈大笑:“我本来就是席年的干爹,小黎你还不知道吧,哈哈哈。”

  这回轮到黎嘉慕倒吸一口凉气了。差点管理不好自己的表情。

  原来席年的干爹是纪仰的爸爸?

  那他们在干嘛?

  席年做了什么?

  黎嘉慕看向席年,越发觉得这个人城府深重,深不可测。这种人拿捏纪仰,不就跟拿捏蚂蚁似的。他这个漂亮小表弟哪里能玩得过席年呢。

  很快菜上来了。纪弘量让纪仰把自己的酒杯斟满酒,说:“第一杯,敬干哥哥改掉了你花钱大手大脚的坏毛病。”

  纪仰端起满满一杯的白酒,站起身来,不情不愿地重复了一遍纪弘量要他说的话。

  席年看着那杯白酒,对纪弘量说:“还是换成啤酒吧,我怕待会儿小仰喝醉了。”

  “我这儿子就是娇气,一点都没遗传到我‘千杯不醉’的优点。”纪弘量说着,还是把白酒换成了啤酒。

  不过纪仰照样还是不情不愿。仰头在大家的注视下一仰而尽。

  就是仰头的那一瞬,黎嘉慕注意到了纪仰围着围巾的白皙脖子处,有点点吻痕。他目光一沉,余光看向席年,在座的应该没有哪个比席年还衣冠禽兽的人了吧。

  纪弘量给纪仰斟满了第二杯啤酒,说:“第二杯,敬干哥哥让你体验到了社会的毒打。”

  纪仰端起啤酒,再次重复纪弘量的话,表情还是那么的不情不愿。但还是一口闷了。

  黎嘉慕忽然笑了,可不是遭受到了社会的毒打吗?席年伪装穷逼接近纪仰,欺骗了纪仰的感情。就是为了治愈他的季节性抑郁,这不是妥妥的利用么。

  大家都看向黎嘉慕,他摆摆手笑着说:“没事,继续。”

  纪弘量给纪仰斟满第三杯啤酒:“第三杯,敬干哥哥让你浪子回头!”

  纪仰呼出一口气,重复完以后一仰而尽。真是连多余的表情都懒得给了。

  原来如此。

  黎嘉慕似乎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纪弘量委托干儿子教导纪仰浪子回头,好回来继承家业。可是干儿子表面上做着帮助纪仰的事,背地里做了什么呢?背地里为了一己私欲把纪仰睡了。

  要知道,纪弘量虽然表面上嫌弃纪仰,可实际上宝贝得很。要不然也不会娇养成这样。关键是纪弘量是个老顽固,坚决不允许纪仰和男的在一起。要是知道了最信任的干儿子把最宝贝的亲儿子睡了,还能像现在这样感谢席年吗?

  关键席年这种人,是真心喜欢纪仰的吗?不过就是利用而已。

  黎嘉慕心里滋生出恶劣的情绪——他可真是太想看到纪弘量和席年翻脸的好戏了。

  黎嘉慕忽然就鼓起了掌,笑意盈盈地说:“好,的确要好好感谢席总。毕竟人家身体力行地帮我们小仰,还是非常非常辛苦的。”

  他把“身体力行”四个字咬得又重又清晰。

  席年脸上的笑意有那么一丝丝危险的意味,眸光微沉,余光扫过黎嘉慕时,有一闪而过的凌厉。

  不过他的话只有席年听懂了其中的嘲讽,纪仰和纪弘量就没get到了。

  席年恢复了一贯戴在脸上的矜贵沉稳笑意,对黎嘉慕说:“这是应该的,何谈辛苦。”

  纪弘量哈哈一笑,然后又给纪仰斟满酒,说:“这杯酒敬你表哥,毕竟他也帮你治疗过你的性向。”

  “不用不用,姨夫我说过了,他这个不是病。我没帮上任何忙,不用敬我。反倒是要敬席总,毕竟席总还帮小仰治好了心理疾病呢。”黎嘉慕笑意盈盈。

  “什么心理疾病?”纪弘量疑惑。

  纪仰心下一紧,捏紧了拳头,瞪了一眼黎嘉慕,他今天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不是说了不要乱说话吗。

  “我哪有什么心理疾病啊,表哥我敬你!”纪仰端起酒杯就要去敬黎嘉慕。

  黎嘉慕却把酒杯推倒席年面前,说:“姨夫你忘了吗,上次我说小仰需要治疗的是心理上接纳男性的身体,这样才会身心健康。所以啊……”

  他看向纪仰,说:“人家席总帮我们小仰接纳了男人的身体呢。”

  “啊?!”纪弘量浓眉倒竖。

  纪仰手一抖,酒杯里的酒洒了一半。

  席年还是泰然自若的模样,慢条斯理道:“很简单,只需要当着小仰的面,把赵侯收拾一顿,赶出海城就好了。”

  纪弘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纪仰对席年如此敞开心扉吗,把自己的童年阴影都说给了席年听?

  难怪他之前听说赵侯突然离开了海城,原来是席年做的。

  虽然席年是在帮纪仰,虽然席年把赵侯收拾了,虽然席年消除了纪仰的童年阴影。

  但是纪弘量心里还是有点不满席年让纪仰接纳了男性的身体,这不就等于坐实了纪仰是个基佬吗?

  他以前还可以靠着“纪仰是因为童年阴影才性向出现偏差”来安慰自己,相信纪仰不是基佬。但是现在席年治好了纪仰的童年阴影,纪仰的性向依旧没变。

  这不就逼着他相信纪仰就是弯的吗?

  纪弘量的脸色沉了下去。

  黎嘉慕嘴角勾起一抹笑,故意扬起尾音反问席年:“哦?这么简单粗暴就治好了吗?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席年淡淡一笑,神色如常,从容地看向黎嘉慕:“就是这么简单粗暴。黎医生作为心理医生没有治好小仰的心理阴影,被我一个外行人治好了,确实有点心理不平衡,我也理解。希望黎医生以后要多多钻研学习才行,不然当什么心理医生呢?”

  黎嘉慕嘴角的笑意僵得很难看。席年这是在威胁他再敢不识时务的话,以后就做不成心理医生了。

  他的目光变得幽暗,随即看向纪仰,重新笑着问:“小仰,你说,席总到底是怎么把你治好的?”

  纪仰手抖着把酒杯放到自己桌前。看到纪弘量也在盯着他。

  黎嘉慕诱导着:“别怕小仰,实话说出来,你的表哥,你的爸爸可都在这儿呢。让我们听听你的干哥哥是怎么治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