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情感>我在钓你啊>第50章 黄色玫瑰

  戚雨迟没想到谢月野已经过来了。

  他说马上好, 看起来是还有什么事情。

  谢月野一路捧着花,进了酒吧就被人不断侧视。

  只可惜戚雨迟一心在想他到底在哪儿,所以就算手机连屏幕都没打开, 他还是垂头盯着。

  直到戚雨迟注意到周围的吵闹他才抬起头, 一束黄色玫瑰扑了他满怀。

  “我天……”他下意识这么一句出口。

  “地铁口的花店还没关门,我想到之前和你道歉,不算特别真诚, ”谢月野捧着花, “店主说黄色玫瑰就是对不起的意思。”

  谢月野这么说,戚雨迟反而不好意思了:“我没有怪你……”

  “我想我们之间有个约定, ”谢月野垂眸看着他, “如果我有不能告诉你的事情, 就送你一束黄玫瑰。”

  戚雨迟神色稍顿, 但仍然伸手接过来,笑着说:“谢谢宝贝。”

  借着给戚雨迟递花的动作谢月野就微微低头在他脸颊上碰了一下,“是谢谢你。”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你朋友呢?”谢月野望了一圈没发现人。

  戚雨迟说:“我刚才玩游戏输了, 这个是我的惩罚。”

  “什么惩罚啊?”谢月野问。

  戚雨迟没回答他,抬手勾着谢月野脖子将人拉低, 咬了他。

  其实只是简单碰了碰嘴唇,谢月野抬起身子以后眉头跟着就皱起来。

  “你惩罚不会是什么找一个人接吻之类的吧?”

  “怎么可能, ”戚雨迟抱着花站起来, “我的惩罚是在这里等到三个人过来搭讪, 然后我就可以走了。”

  “现在可以走了吗?”谢月野牵住他手, “所以我是第三个?”

  戚雨迟点点头, 拉着他往卡座走。

  谢月野很快便看见了戚雨迟的同学们, 因为那一个卡座的目光实在太引人注目。

  他脚步顿了下, 问:“现在你是过去还要喝一杯还是直接走?”

  “喝一杯吧, ”戚雨迟带着他走,“不喝怎么介绍你。”

  这边一圈人眼睛都跟放光似的,之前输了游戏那个人看他们这么热闹,赶紧跑回来了。

  章成霖什么都知道但是全程没说话,他觉得最震撼人心的话得戚雨迟本人来说。

  大家还以为这个人真的就是艳.遇,正纷纷在心里感叹帅哥找帅哥怎么这么容易。戚雨迟抓着人,手指在谢月野手背上刮了刮:“这是我男朋友。”

  “啊,”有个男生点点头,脸色迟疑,“行。”

  戚雨迟一看就知道他是误会了,又说:“不是,这个真是我男朋友,过来接我的。”

  这么一说,众人愣了几秒,也看到了他俩耳朵上相似的耳骨钉,都反应过来。

  之前一直想给他介绍自己妹妹的那个男生站起来,吼道:“你还真谈恋爱了!”

  “我跟你说了的啊你自己不信的。”戚雨迟笑。

  许多人马上去问那个男生怎么不说,那男生只好解释自己还以为戚雨迟是在开玩笑。

  “哎帅哥那来都来了喝杯酒吧,”有人递过来一只干净杯子,“开车没?”

  “没有,”谢月野放了戚雨迟的手,接过那只酒杯,“是过来接他的,今天突然见到大家,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谢月野,和小七一个大学,是他师兄。”

  听到是师兄,大家那根神经又敏感了,哟哟半天。

  谢月野很痛快地喝了一杯,戚雨迟把他喝过的杯子拿过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杯喝完我俩先走了,还有章成霖,”戚雨迟这会儿也没忘了他,“我们三个还有点儿事情等会儿要谈,今天很开心,这桌酒就我请了,出门我去结账。”

  “别啊小七,大家一起玩儿的不这么算账。”大家纷纷摆手。

  戚雨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仰头喝了酒。

  “那今天先这样,下次大家过来玩还找我。”

  戚雨迟一招手,章成霖就跟着站起来,也喝了一杯。

  说着不用这么算账,走的时候戚雨迟还是绕去吧台结了账。

  出了门,章成霖才问:“我们三个还有什么事情要谈啊?”

  戚雨迟啧了声:“不这么说你怎么走啊?”

  章成霖反应过来,很长地哦了一声,拍着手说难得难得,头一次见有了对象还能记着兄弟的。

  戚雨迟抱着花走在他们中间,因为章成霖也在,所以戚雨迟和谢月野没牵手,就正常并肩走。

  “我们把你送酒店门口,你上去之后我俩再回去。”戚雨迟说。

  “真的啊?”章成霖难以置信,“我的天,迟总,算我没看错你。”

  戚雨迟让他别废话了。

  “我放暑假快一个月了吧,在家里真的好无聊,”章成霖不由得抱怨,“你们都在实习吗?感觉怎么样?”

  “累啊,”戚雨迟说,“真的累,累得不行,我都没找你打游戏了。”

  章成霖一摸头发,说还真是。

  “我在想我要不也去找个实习,”章成霖想,“去我家公司算了。”

  “可以啊,怎么说也是体验一下,万一你觉得你家公司不行,以后自己出去创业呢?”戚雨迟笑。

  “哪儿这么容易啊,”说到这个章成霖也叹气,“轮到自己身上才知道多不容易,现在大学生遍地都是,学历很难值钱啊,尤其是像我这种双非大学的。”

  “别这么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戚雨迟其实也讲不出什么安慰他的话,因为在这个方面他也一样,想得挺多。

  “我觉得你能理解我的小七,”章成霖看他一眼,“我家里多少有点能力,但是刚刚念大学的时候我想的是以后肯定不靠家里,我跟你不太一样,你很优秀,我差了点儿。”

  戚雨迟估计今天晚上章成霖也是喝多了点,才会突然说这种话。

  “哎,今天师兄也在,我也不怕谁笑,”章成霖看着这条宽敞大街,“现在怎么就这么容易焦虑呢?怎么容易觉得自己这么不值钱呢?我觉得以前我爸我妈那个时候他们也是什么都没有啊,现在活得挺好啊。”

  “这也是选择问题,好不好自己才知道不是吗?”谢月野说,“很多人去走的路,虽然看上去很难,可是和其他的路相比已经算简单了,但是简单的路未必是适合的路。”

  “人就一辈子,或许可以想想自己想要活成什么样子。”

  章成霖一边听一边点头,说:“哥你说得有道理,其实谁都懂这个道理,就是不敢想也不敢做而已。”

  章成霖说完,戚雨迟忽然推了下他手臂,假装严肃地问:“叫谁哥呢?”

  “啊?哦,”章成霖嘿嘿笑,“得了,我错了,是你的。”

  谢月野抬手捻了下戚雨迟的耳骨钉。

  章成霖酒店很近,他们把他送到楼下就打算走了。

  走之前章成霖感谢了一番谢月野,说您今晚算是开导我了,等会儿梦里我就去思考一下人生的意义。

  戚雨迟看他是喝得差不多了,推一把他后背让他赶紧上去,还和前台叮嘱了一句麻烦看着他。

  马上有服务生小跑着过去说先生您请跟我这边来。

  这个点,戚雨迟和谢月野准备打车回去。

  戚雨迟手还抱着花,喜欢得不行,连包装纸都不想压着,所以很费劲地拿得离自己很远。

  站在路边等车,谢月野本来抬手握着他肩膀,很快就看出来了,伸手过去想把戚雨迟拿还被他避开。

  “不行啊,我要自己拿。”戚雨迟拦了他一下,手抬起来本来是要推脸的,没想到捂在谢月野嘴上。

  谢月野低了下头在他手心咬了一口,又往上挪了点,咬了咬他指根。

  “玩得开心吗今天?”谢月野问。

  “嗯,”戚雨迟点点头,“其实挺开心的,但是我还是想回来陪你。”

  “陪我?”谢月野顿了下,“怎么这么想?”

  “平常工作太忙啊,”戚雨迟说,“好不容易有个周末,我陪他们吃吃喝喝,还是惦记着你。”

  “谢谢……”谢月野又挨过来,低头在他耳朵旁边的头发上吻了吻。

  “收购协议已经签订了,之后半个月内完成所有的股权转让,对放筝园项目的处理办法也会及时公开,”谢月野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并不轻松,“小七……”

  “怎么了?”戚雨迟以为是他这段时间忙这些太累了,突然能慢下来觉得不适应。

  “你有没有,对我失望的时候?”谢月野看着他,手指搭着戚雨迟下巴,“或者说,你害怕对我失望吗?”

  戚雨迟不知道谢月野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但是直觉告诉他,一定和最近的事情有关系。

  “哥,这么说吧,只要你对你自己不失望,我就不会对你失望,”戚雨迟基本没有迟疑,“而且我相信,如果我拿这个问题问你,你会和我有差不多的回答。”

  谢月野缓了片刻,手指轻轻用力将他下巴一抬。

  在深夜的街边,昏黄路灯下,两人脸颊靠近,接了一个亲密而短暂的吻。

  “为什么这么问我?”戚雨迟握着他小臂,“我可不信你会半夜犯矫情。”

  谢月野抬手摸了摸他头发。

  “下个星期一,项嘉会正式与放筝园的项目公司签订收购协议,星期五,会公开放筝园项目的处理方案,我们将在售楼部现场召开发布会。”

  “速度这么快?”戚雨迟惊讶一瞬,又想到下个周星期五是他一个月好不容易有的一天假期,之前周晨菲来问他这假什么时候休,他特意挑了挨着周末的一天。

  “这个项目不会这么简单,不会这么顺利,”谢月野说,“如果很多人都在怀疑一件事,说明这件事确实充满疑点,那可能本来就存在问题。”

  项嘉的出手很迅速,包括他们作为律所参与这个项目的竞争,整个过程时间也非常短。

  如果非要说,戚雨迟其实很早就有一种感觉。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早已被安排好,那些旁观者以为的不确定因素,也许暗中已经被确定。

  而他们不过是看似主动地走入了这盘棋。

  “哥……”戚雨迟想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但不远处开过来一辆出租,车灯打过来照在他脸上,让他不舒服地眯了眯眼。

  “回家了。”谢月野掌心搭着他后背,轻轻将人往前一推。

  第二天一大早戚雨迟就去酒店叫章成霖起床,这人头天晚上有点醉,一醒来就头疼。

  结果就是他们在酒店里待了一个上午,打游戏。

  好歹中午是出去吃的饭,谢月野因为去律所了,所以只有他们俩。

  下午戚雨迟和章成霖说要是你还留在酒店里他就不陪了,好不容易把这小子弄出去转了一圈儿。

  晚上送走章成霖,戚雨迟问了谢月野知道他还没吃饭,就去给他打包了几样菜拎到他们律所楼下。

  本来戚雨迟以为他过去之后谢月野就能下来,他们刚好一起回家,菜也不会凉,没想到他一打电话过去,谢月野让他直接上来。

  万庭的办公室在二十四层,楼上还有几家公司。

  电梯门一打开戚雨迟就看见在门口等他的谢月野,律所里还有好几处的灯光没有关。

  “来了。”谢月野伸手过来牵他。

  “你还有同事在吗?”戚雨迟小声地问。

  “还有,”谢月野不怎么在意,“不过没关系,他们也马上就要走了。”

  “我这么直接进来也没问题吧?”戚雨迟问。

  要是以前就算了,现在他是东华的实习生,总觉得这两家律所之间存在竞争关系,他这样过来不太合适。

  “没事,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准备走了,没人工作。”谢月野带他一直走到律所的茶水间的吧台边,身边偶尔经过几个挎着包下班的同事,谢月野也大方地打了招呼。

  戚雨迟跟着他,虽然不认识但也会和他同事点点头。

  这个房间是落地窗,除了长吧台,窗边整齐地摆着几张圆桌,单人沙发看上去柔软温馨。

  “坐这里吧。”谢月野为戚雨迟拉开一张椅子。

  他们身侧就是夜空,无数同样高的大楼耸入夜色,大楼中的灯光点亮了黑夜。

  时间已晚,谢月野也饿了,吃的速度很快。

  戚雨迟拿的饮料还是橙汁,他自己先插上吸管喝了一口才递给谢月野。

  “怎么想到叫我上来?”戚雨迟问。

  “觉得我们这里风景好,”谢月野侧着身,望向窗外,“晚上在这里看一会儿很舒服。”

  “这么有意境?”戚雨迟笑了声,转过身,眼睛盯着夜色。

  好像看不够一样,人很容易就陷入夜色中去。

  那一点点的星光,那一扇一扇不知属于谁的窗户和灯,样样都有看头。

  谢月野吃完饭,连饮料也喝尽了,戚雨迟还没缓过神。

  “明天的签约仪式我也会在。”谢月野忽然说。

  “嗯,”戚雨迟偏过头,“会很顺利的,别担心了。”

  谢月野想:没办法不担心。

  他握着那只空杯子,微微一用力,杯子就软掉了。

  整个律所的灯光只剩下这吧台上的唯独一盏。

  谢月野在桌下扣着戚雨迟的手,他们一起对着夜色坐了很长时间。

  新的星期一,戚雨迟刚刚从文印室拿出一份待审查的合同,就听见周围人在聊项嘉的事情。

  他一只手拿着那叠还未装订的文件,另一只手打开手机。

  不需要搜索,所有平台推荐的第一条都是项嘉正式接手放筝园项目。

  戚雨迟在签约仪式的现场照片上搜寻许久,才看到角落里站着鼓掌的谢月野。

  他今天早晨的领带是戚雨迟打的,一条纯黑色细领带,只在偏下的位置有一朵刺绣的栀子花,衬得整个人气质高贵。

  从这张照片上,戚雨迟还看到了何彭远,和与何彭远靠得极近的余万东。

  签约仪式进行顺利,他也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只是谢月野如果要能闲下来,起码也是等到放筝园的项目稳定之后。

  业内的人都在说这件事情,大家纷纷猜测最后项嘉会给出怎样的解决方案。

  有人说菩萨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说不定这次项嘉就是下血本来承担放筝园的亏损,为了铺平以后在房地产的路。

  有人说不可能,项嘉最后还是会考虑自己的利益,接手放筝园在他们的算盘里肯定挣钱,每栋楼房的限高都下来了,全部要往别墅区改,以前那些购房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预算去买一套别墅?最后仗义点的做法就是给他们退钱。

  一时风声四起。

  回家之后只要谢月野不说,戚雨迟就不会和他提这件事。

  而最近谢月野下班的时间竟然也还算正常,偶尔他们还能一起从办公楼出来,再一起坐地铁回去。

  新闻发布会的前一天晚上,戚雨迟路过一家蛋糕店,看中一个抹茶巧克力口味的蛋糕,毫不犹豫地买下来。

  蛋糕不大,他和谢月野一人一半肯定能吃完。

  晚餐之后戚雨迟就把这只蛋糕从冰箱里拿出来,从中间切开,刀面上沾的蛋糕能看出奶油的层次。

  最外面是巧克力,心是抹茶心。

  一口下去,察觉过分甜腻的下一秒就尝到苦涩的抹茶味道,二者中和,味觉层次分明,又恰到好处。

  戚雨迟吃的脸都花了,谢月野勾着他脖子看他吃,拿大拇指捻掉他嘴角的巧克力,嘴唇跟着凑上来,一边说好甜一边缓慢地亲他。

  家里东西没用完,戚雨迟被谢月野抱起来,双腿勾着他腰,声音沙哑地说:“哥我明天不上班。”

  谢月野手上的动作停顿一瞬,问:“怎么了?”

  “就是休假,没怎么。”戚雨迟挂他身上都觉得累了,拽着谢月野脖子往后一倒,两人同时躺上床。

  戚雨迟笑着说:“上次完了我就一直想……”

  他话音未落,谢月野就剥掉他衬衣。

  那么多粒扣子,竟然被他不知不觉中就解了大半。

  戚雨迟就算在床上也从来没被动过,谢月野亲他通常很费劲,一面想着让他舒服一点,一面又要应付他特别多闹人的小动作。

  做同样是能看出一个人情绪的,比如这天晚上戚雨迟就知道谢月野不对,所以很努力地包容他,始终埋在他颈窝里吻他锁骨,只有很难承受的时候才咬咬牙。

  没有闹钟,也没有人叫他,戚雨迟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大亮。

  从床上坐起来,正对面就是一块挂钟,时针已指向十。

  戚雨迟摸到枕头下的手机,却已经因为没电打不开,他趴在床上找充电器,拿来接上,才起身去洗漱。

  今天没有什么事情,戚雨迟打算中午随便叫个外卖,晚上再出去和谢月野一起吃饭。

  他换了套宽松简单的衣服,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贴近锁骨的位置一片红。

  从家里翻了几个没过期的面包出来,戚雨迟咬了一口,坐在床边打开手机。

  满屏幕的新闻写的都是今天项嘉的发布会。

  戚雨迟随手点进去一个,放在最开头最醒目的照片,竟然是谢月野。

  他指尖一顿,扯了充电器从床上跳起来,奔跑着下楼。

  最轰动的新闻是——项嘉通过股权转让的方式实现对放筝园原本项目公司的收购之后,在短短几天内完成一千万的出资实缴。而放筝园将如期进入破产程序,手下的地已经通过合法手续转让给项嘉。在接下来的开发中,放筝园的所有楼盘价格翻倍,配合周边建设用以打造真正的豪宅区。

  一千万对于无数已经购房的家庭过来说杯水车薪,项嘉的承诺不过是用来玩一出金蝉脱壳的空头支票。

  得知真相之后最愤怒的莫过于购房者,戚雨迟坐在出租车上,捧着手机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视频里,谢月野作为曾经亲身下场、乔装打扮和这些购房者面对面沟通过的人,承受了他们的冲天怒火。

  出租车开不进去,戚雨迟在路边跳下车,给谢月野打电话。

  扛着长..枪大炮的记者和看热闹的人群围堵在门口,戚雨迟进不去,烈日下急躁无比。

  手机那边的嘟声因为喧闹几乎听不清楚,戚雨迟挂断电话又打了一次。

  再次挂断,他看到手机上多了一条谢月野的微信:【左边第二条巷子,往里走。】

  戚雨迟握着手机飞奔过去。

  脚下的地板热得冒气,他每一步都像踩着滚烫的岩浆。

  左边第二条巷子往里……

  戚雨迟脚步慢下来,手撑在膝盖上,汗水顺着脸滑下来,滴在水泥地上泅出深色的痕迹。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感觉眼眶里像突然被揉进东西,和这土地一样滚烫。

  谢月野手里捏着散掉的领带,领口的扣子被抓掉,脸上沾着被打碎的蛋清。

  戚雨迟带他去做的头发,上面挂着一片青色菜叶。

  断眉下,那双狭长的眼睛发红微垂,和戚雨迟相隔短短几米对视着。

  他手臂不知在哪里蹭出血痕,却仍紧紧圈着一束漂亮的黄色玫瑰花。

  作者有话说:

  野哥,惨惨,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