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情感>怪物(变态心理学)>第147章 夜半门外婴啼声(一百一十三)红桃K 

  “轰”的一声,门被突然撞开,四个穿着黑袍的人各自手里拿着一个很古老欧式的油灯。其中一个身材稍为肥硕的把门关上,投进的阳光转瞬即逝。

  穿着黑袍的人脸上都带着最平凡不过的白色面具,空洞的嘴和鼻子部分在暗淡的黄色光线下投着微微的黄色,显得十分灵异。

  其中一人口中念念有词的呢喃着什么朝二人靠近。中年男人有些慌张的后退,碰到了身后紧绷的身体。

  “啊,不要,不要!”后面的身体开始尖叫。

  男人不自觉的往后看了一眼,借着黑袍人手里提着的微弱灯光,眼前SHEN-YIN的人,四肢呈大字状的被绳索固定在一个大型的木头式的框架里,而他的手腕处已经脚腕处都被缠上了厚厚的绷带,依然无法掩盖住血红的血色往外滴。

  一旁的桶里有被切除掉的手和脚掌,中年男人的胃开始翻滚起来。

  三个黑袍人站成三角形,多出来的一人慢慢靠近二人。

  他伸出一双枯瘦的手抚摸中年男人惊恐的脸上,他抚摸的方式,像情人般抚摸着对方的脸,感觉是许久未见的深爱对方情人在默默倾诉。

  中年男人清楚的看见,那人白色面具下有双褐色浑浊的眼睛。

  对方用尽温柔的凝视,但却像一个神经质的变态,中年男人害怕得全身克制不住的颤栗,但那人没有停留多久,很快在他眼前消失,中年男人长舒了一口气,把捏紧的拳头慢慢放开。

  “轮到你了!”忽然那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猛然回头,发现那人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脸,并且手里拿起一把砍刀朝他走来,在他视野里,那周围的场景一时间居然变得扭曲起来。

  “等等,你看清楚,是我,我们是一伙的!”

  中年人连滚带爬往后走,但那人恍若未闻,狞笑着举着刀,眼看那人的刀就要砍下的时候,中年男人突然看清了那人的模样——那竟然是自己!

  他惨叫一声,就在刀接触皮肤的一刹那间,那人突然就像被击中了一样,猛烈的颤抖,紧接着身体开始化成一团黑烟,慢慢进入空中,消散了。

  灯亮了,周围的一切回到了现实,中年男人因为刚从梦境中苏醒,身体还微微地颤抖,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好久,他吞咽下一口唾沫,总算是把散落的意识捡回到原处。

  然而醒来后,他却没能松口气,他被绑在一张床上无法动弹,周围墙面全被厚厚的铁皮覆盖,他左右各被放置了一个巨大的机器,正在不停闪烁着光,上面连着各种各样的管道,他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悬在了嗓子眼。

  “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啊,现在是十点过十二分,我们要快点,我还要回家。”

  一个声音从不远处响了起来。

  他听着那人机械音一样毫无起伏的声音,努力寻找起了来这里之前的记忆,他坐在办公室里,忽然进来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然后他被人绑在一个轮椅上,推进了一个奇怪的通道,那条通道很长,他还记得不停晃动的吊灯、陈旧的海报、发出兹兹电音的收音机以及诡异冲他咧嘴笑的白衣面具人……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他的脑袋发生一阵阵钝痛,像是有个东西不停在敲打他的太阳穴,不停有什么东西从太阳穴往脑子里灌。

  他猛烈晃动脑袋,那有规则跳动的疼痛也跟着他晃动,他心里一惊,努力仰起头看向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上被CHA着各种各样的管道,连接在另一边的黄褐色液体上,他还来不及思考那些黄褐色液体到底是什么,紧接着,那咀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迅速侧头扫过去,他的耳朵边,一只肥硕狰狞的老鼠正在啃着一团血淋漓的肉。

  他吓得猛地一哆嗦,然后惊愕地张大嘴,发出一声惨叫。

  “闭嘴!”一个凌厉的声音用命令的口吻陡然响起,他朝那声音看过去,立刻吓得浑身一颤,那是一个穿着和他梦里人一模一样的人,不过声音要年轻很多,带着一副白面具,想起那个梦,男人又开始猛烈地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古怪的声音。

  “哈哈哈。”

  那人看他挣扎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随后那人站起身来,露出一张柔和的脸,那人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地走到他面前,用极其温柔的力道抚摸着他的脸。

  “终于醒了,你睡了很长一段时间。”男人柔和出声,接着压低身子,将整张脸覆在他的脸上,两人的鼻尖几乎贴在了一起,“怎么样,睡得还不错吧?”

  “放开我!你在做什么,这是非法监禁!”男人狂怒地爆吼出声,青筋顺着脖子一点点爬上全身,眼中却难以掩饰说不出的恐惧。

  年轻男人直起身子,面无表情地拿起放在桌旁的一个盒子,然后冲男人晃了晃,欢快地说:“我要送你一个礼物。”

  这看起来像是一个生日蛋糕,外面被花纸包着,还有一个彩色亮片的蝴蝶结,但任凭包装有多好,要是在一个陌生的地点,被人五花大捆,然后陌生人提出要送你一个礼物,无论是心有多大的人,都会下意识恐惧。

  男人看着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袭上了心头,他慌乱地疯狂摇动身子,可是他的整个身子被紧紧地捆在床上,只有五根手指头还能灵活转动。

  “我做错了什么,求求你,放开我,放开我!”那人惊恐万分,被束缚了自由,无法动弹让他恐惧到了极点,开始疯狂地嘶吼,“救命!救命!!”

  “你一定很好奇这是哪里,这里在地下,上面是一片树林,离着最近的居民区大概要开车一个小时的时间,你觉得谁能听见?”年轻男人漫不经心说着。

  男人绝望地抬起头,环顾着四周,看见不时在旁走动穿着白衣服,戴着口罩像是医生一样的人,手里不停记录着什么,到了最后他开始忍不住哭泣,脸上鼻涕眼泪糊成了恶心的一团,像是黏糊糊的面具挂在脸上。

  年轻男人将脸上的面具摘掉,露出一张惨白的脸,柔顺的额发从头上落下来,遮住了其中一只眼睛,那是一只湛蓝色犹如深海的眼睛,带着毫不避讳的厌恶年轻男人扫了他一眼,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示意他闭嘴。

  中年男人压根不听他的,猛烈地挣扎着,企图用声音引起那些医生的注意,但没有一个人注意,甚至那些医生加快脚步,很快,他发现只剩下他和年轻男人两人独自待在这个小房间里。

  他打了个寒颤,问:“你是谁?”

  他努力在回忆里搜索对方,紧接着想起报纸上露出的一张温和的脸,瞬间他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那个戴着眼镜一脸温和的警察,和眼前这个疯子竟然是同一张脸!

  舒墨冲他点了点手上的礼盒,勾起两边嘴角,拉开了一个要到耳边的诡异弧度,他双手捧着礼物将彩带凑到那人灵活的手指旁:“来,你把礼物打开,我小时候最期待礼物,礼物最重要的不是里面装着的东西,而是在打开的瞬间那种忐忑不安猜测的心情!”

  话说到这里,舒墨忽然笑了下,他神经质地转动了下眼睛,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中年男人惊慌失措问他:“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

  舒墨极其恶劣的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压低声音,对着男人的耳朵说道:“你去死好不好?”

  男人哆嗦着颤抖,忽然XIA体一热,一股骚臭的味道在屋内蔓延开来,他失禁了。

  舒墨赶紧站起身,走到一旁,露出厌恶的表情,紧接着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看来你不是很享受拆礼物的瞬间,那么我帮你吧。”

  舒墨笑了笑,缓缓地拉开蝴蝶结的一角,跟着礼物被打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小东西。

  中年男人猛地打了个寒颤,手指开始不停地抠着床铺,连指甲都翻了起来,但他好像感觉不到。

  舒墨直起身子,用指尖快速在黑色的小虫之间点来点去,那虫子全身漆黑,只有指甲壳大小,嘴尖却有尖利的螯器,他拨弄了会儿,瞳孔里反射出了男人瑟瑟发抖的背影。

  男人盯着那密密麻麻的虫子,脸色变得惨白,他没由来的浑身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努力地把脖子不停地往后缩,牙齿疯狂打颤,口涎顺着嘴角滴落在床单上,纯白的床单染上大片黄色污渍。

  “这种虫子,来历可不小,我觉得作为标本师的你再熟悉不过了,这些不远千里来自非洲的小可爱,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在动物的毛孔里产卵筑巢,卵很快就会成虫,一团团白色的小虫将毛孔撑大,知道莲蓬吗?你的皮肤上就会变成密密麻麻的洞,你必须要想办法把虫子挤出来,可是这东西弄不干净,就跟蚯蚓一样,就算只有身体的一部分,也可以成长。最后他们会在这个动物身上循环不停地长大、交配、生产,直到这个被寄生的源头死亡,否则他们会生生不息子子孙孙无穷无尽的繁衍。”舒墨的口气,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宝贝宠物,“怎么样,很有趣吧!”

  中年男人听了舒墨的话,脑门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汗液顺着下颚滴落到床上。他大力咽了口唾沫,晃了晃脑袋,忙不迭地哀求:“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什么都没做啊!”

  舒墨“啧啧啧”了三声,伸出一只手指,摇了摇:“我不喜欢说谎的孩子。”

  中年男人呜咽起来,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痛哭流涕,嘴里一直喊着:“对不起……对不起……”

  舒墨笑了:“你没必要跟我道歉,你没有对不起我。”说完他拿着盒子朝男人靠近。

  中年男人惊骇万分地颤抖,用力扭曲着身子,像只蠕动的蛆虫,不断挣扎想从束缚中逃脱,恨不得将浑身的骨头都打断,但眼前这个人越走越近,手里的盒子在他眼前无限放大。

  他一双全是血丝的眼珠子死死地瞪着那个盒子,开始拼命地挣扎嘶吼嚎叫。

  舒墨在靠近他的时候,忽然挺直了身体,他歪了歪脑袋:“不过……我有个办法,可以帮你,你想知道吗?”

  话音刚落,男人心里刹那间燃起了一团火,眼中带上了求生的欲望,下意识地疯狂点头。

  舒墨点点头,拿起一个镊子,夹起一只虫,虫子拼命地疯狂挣扎,黑色的薄膜状翅膀快速扇动,男人大力咽了口唾沫,忙不迭道:“无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舒墨对他的反应非常满意,他叫来了一个医生,那人拿着盒子,站在男人旁边,做出一副随时准备的动作。

  舒墨找了把椅子,坐在椅子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着一个破旧的小本:“我查到你们的药品出自本市的一家生物科技公司,那家公司丢失了大量的药物原材料,是被一个叫做袁阳的员工偷出来的,这个东西剩余的还有多少,你们放在了哪里?”

  男人愣了下,茫然地看着舒墨:“什么?”

  舒墨冷冷地看向他,沉默了一阵,然后大声道:“错误答案。”

  他话音刚落,医生用镊子夹起一只虫朝男人的脸上放去,男人连忙艰难地回忆,大声喘气道:“没有,我们不知道东西从哪儿来的,是接到一个短信,让我们去拿!”

  张牙舞爪的虫重新回到了盒子里,舒墨眼珠子转了转,默默念了遍短信,他注意到男人的手机,朝男人“恩”了一声,又问:“那个男人,给你发短信的男人,这个男人带走了一个孩子,他是谁,我知道你见过他,有人给了我你的名字,现在,我要他的名字。”

  男人身子陡然僵住,他全身哆嗦地厉害,但是依旧摇着头:“我不能说。”他哽咽着哭泣起来,像是陷入了巨大的困境中无法抉择。

  舒墨微微一笑,按了按手里的遥控器,镶嵌在屋顶的显示屏亮了亮,露出一段录像,是一个一家四口的录像。男人哭泣的脸一时愣住,这四个人他再熟悉不过了,是他的妻子、儿子、儿媳妇、孙女,他们此刻都被关在一间白色屋子里,看起来十分不安。

  男人看着这段录像,像是被抽了脊梁一样,整个人陷入了死一样的绝望,舒墨笑了笑:“说了他们活,不说,他们就和那些祭品一样的结果。”

  男人连忙高声叫出一个名字:“祁野!是祁野!”

  舒墨听见这个名字,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忽然他就跟被击中一样猛地站起来,是了,安琪,祁野,记忆回到了那天遇见安琪的瞬间,安琪翻开一本童话书,医生坐在他身旁为他念童话,那个医生的胸牌映入他的脑海里——祁野。

  漏掉的拼图终于被找到,门外莫名响起的婴儿的哭声,顾瑶家中发现的诡异图画,丢失的危险药物,失明的天使安琪,发疯的袁阳,神秘的松果体,叶家那本童话书,联系叶天的神秘男人,诡异的性病病毒,丧心病狂的邪教分子……还有失踪的安琪……

  脑海里冒出了一段他自己在会议中推断过凶手的另一面,“将孩子做成各种各种的美好事物,鸟,洋娃娃,对于儿童来说是非常特别的。凶手的心理年龄一直还处于青少年时期,他认为杀害儿童对于他来说是一种美好的祝福。”

  舒墨脑中忽然一阵剧烈疼痛,他一直在怀疑韦伦,却没有注意到,一个鬼影一直如影随形的跟着他,该死!舒墨捏紧拳头,就在所有人错愕的看着他的时候,舒墨忽然咧嘴笑了,他玩味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似乎找到了很好玩的东西,他伸出手指,像是弹钢琴一样轻轻地在桌面弹动,嘴里冒出了一串诡异的音调。

  该死,怎么办才好,让他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走了啊!舒墨苦恼地想着,嘴角却勾起一个意味莫名的弧度。

  看舒墨很满意的样子,男人松了口气,那头却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叫他。

  “冯教授!”

  男人猛地寒毛都立了起来,僵硬地转过脑袋看向那人,是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医生,医生将口罩取下,露出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是胡鹏。

  “剩下的交给你吧!”舒墨站起身,拍了拍胡鹏的肩膀,“你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一大早,你就自己去警局自首吧。”

  胡鹏点点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冯教授。

  舒墨走之前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还记得一年前有个叫做马静的女孩吗?”

  冯教授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地点点头,舒墨冲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她真名叫做马芷嫣。”

  忽然冯教授像是被猛击了一拳,面色惨白,整个人露出不可置信又恐惧懊悔的表情。

  舒墨耸了耸肩:“所以,你在这里还能活下去,你该庆幸。”他将一张牌丢进了火炉里,刚接到了吕哲彦自杀的消息,看了眼红桃K上的查理曼大帝,一个相信转世轮回的传奇人物,最终却不能避免死亡的结局。

  夜色撩人,晚风和煦吹着,舒墨刚下车,就瞧见屋里的灯暗着,他看了眼手表,现在刚过零点,看来某人并没有回来,舒墨生平第一次觉得有些憋气。

  进了屋,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斜靠在沙发上,他的手支着头,闭着眼睛,鹅黄色的月光从窗外撒了进来,给男人的侧影添上了几分肃穆,整个人身上都泛着一股柔和安详的味道。

  舒墨静悄悄地走进屋,轻轻微笑了下,就像风一样,柔软干净,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容铮身旁,跟着悄悄地挪进了男人怀里,抬眼去看容铮的脸,容铮似乎已经睡着了,但是脸上不大安稳,眉毛揪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纠结的“川”字,忽然,没由来的,舒墨的心一抽抽的居然有些疼,他抬起头,轻轻在那纠结的眉头落下一个吻,那个纠缠在一起的眉头竟然一点点舒展开了,舒墨勾起嘴角,目光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

  ……

  夜晚很安静,难得的城市都停滞了。

  夜色的遮挡下,一个男人疾步着朝前走着,他后面有一团看不清的黑影不远不近地跟着。

  他咽了口唾沫,停住了脚步,身后的声音也跟着停了下来。

  千万别回头!

  他心里莫明冒出这句话,他顿了顿,从兜里掏出手机,他的手实在抖得太厉害,掏了半天什么也没掏出来。

  他顾自镇定了下,身后没了声音,黢黑的小巷子安静极了。

  这种时候,总觉得周围会有什么东西突然冒出来。就和床底下不存在的手一样,总是令人胆战心惊。

  他忍住想回头的欲望,和恐惧的心里,颤抖着按着手机按键。

  这时候背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咚!咚!咚!

  像是钟声,一声一声,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透出股说不清的诡异劲儿。

  一滴一滴的汗珠,一颗接一颗掉在地上,男人惊惧地睁大双眼,声音越来越近,几乎快靠近他了!

  男人心脏跳得飞快!

  终于!

  他忍不住猛地转过头!

  鹅黄色的灯光投影在地上,眼前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他自己,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这……都是幻听?

  忽然他注意到,灯照射的一角,一个扭曲的影子投影在地上,那个影子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形状。

  “都告诉你了,千万别回头!”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男人耳边,像是无可奈何地嗔怪,伴随着小孩的恶作剧一样的笑声,跟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城市夜晚的宁静。

  第二天一早,远离平川省交界处的小镇上一个男人的尸体被发现在道路中间。

  尸体以一个扭曲的姿态,站立在路灯旁——身体整个身子朝右以130度的弧度弯曲,嘴咧开,一个笑着的表情,而他的额头中间被开了一个洞,他的手指塞在洞里,似乎正在努力掏挖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