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情感>怪物(变态心理学)>第177章 离奇失踪的女童(三十)过去

  陈齐十九岁那年,和街上两个不学无术的小流-氓偷偷跑到城里去寻乐子。

  那时候街机室很风靡,不同于现在的游戏机厅,没有篮球机,也没有什么跳舞机。装修也不豪华,也就是街边一家民宅改做了商铺,里面摆着十几台粗糙的街机,没有招牌,外面挂着一副黑布帘,就是街机室的标志。

  街机室门口摆了三台老虎机,陈齐爱玩这个,瘾很大,总觉得自己能一-夜暴富。

  玩这个花钱快,三个人都不是什么有钱人,身上就揣了一两元。五毛一个币,买了十几个币,输多赢少很快就玩没了。

  没了钱,瘾还没消下去,赖头出了主意,游戏机厅旁有个政-府大院,他们可以去那里找找钱花。

  当时陈齐犹豫了,这时候他还只是个比平常孩子要顽劣一些的小孩而已,没有到多坏的地步。

  往日里他干的最大的坏事也就是偷家里的钱、威胁附近学校的学生、找些人打群架赚点零花。都是些小打小闹,在法律边缘徘徊。

  陈齐心里犯嘀咕,他可没做过去人家家里偷钱的事情,这可是违法,要坐牢的啊。

  赖头见他犹豫,为了打消他的顾虑,说起他过年的时候听家里长辈们瞎吹的话,现在十官九贪,这帮子贪官,家里肯定藏了不少宝贝,要是谁进去偷了,他们也不敢声张。

  他让陈齐放心,按照他舅姥爷的说法,那些人肯定不敢报案。现在就相当于一个金山摆在他陈齐面前,就看他有没有胆子去拿了。

  后来又说如果陈齐不去,他们自己去了,拿到的钱反正是不会分给他,最后还笑笑哈哈说,拿了钱他们就要去包下台球厅街机室玩个够。

  两个小流-氓一唱一和的,陈齐很快就心动同意了。

  三个小子个头都不高,又瘦又小,跑到公园假山和小区连接的地方钻了进去。因为是上班时间,小区里没什么人,他们没敢走远,就摸着找了一家离他们最近,没安防盗栏的一家钻了进去。

  进到屋里三人都震撼了,他们住的房子都是又破又烂的小平房,红砖垒的,没啥装修。墙壁上只刷了层灰蒙蒙的白漆,经常会往下唰唰地掉白灰。地面也坑坑洼洼的,光脚踩在上面还硌得脚丫子疼。

  而眼前的屋子像是进了皇帝的金銮殿,入眼的就是几盆齐人高的盆景,地面上铺着金灿灿的大理石地砖,走在上面就像是滑冰一样,光溜溜的。

  屋里这会儿没人,三人毕竟还年轻,看着这样漂亮的屋子忍不住到处摸摸碰碰,他们跑到卧室找到了男主人的衣服,把衣服换上,装模作样的在屋里学官老爷说话。

  接着他们去厨房冰箱找东西吃,吃饱喝足后,还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等迷迷糊糊一觉睡醒,三人才发现太阳落山了,这才想起了正事。

  他们把房子翻了个底朝天,不禁咋舌,果然贪官家里藏着宝。

  他们发现了许多新奇玩意,有闪着光的金银首饰、有小盒子一样的黑色机器、有玉石摆件还有厚厚一叠百元大钞。

  三人一阵狂喜,把所有眼睛里能看见的东西全都拿走了,因为是临时起意,没有带包,他们干脆拿了屋里的一个蛇皮箱子来装东西。

  一番搜刮后,窗户外面渐渐有人声了,担心主人要回来了,三人赶紧打算开溜。刚准备立刻,赖头看着屋子里金碧辉煌的装饰,忽然心生恶意。

  他招来陈齐和另一人说,他要留下点标记!

  陈齐当时还疑惑,留啥标记?

  赖头一脸猥琐地咧嘴笑了笑,然后跑到人家客厅中央,发着光的大理石地板上拉了一泡屎。

  另一人看了捏鼻子骂赖头有病,不过他也觉得心理不平衡,凭啥他们能住这么好的房子,不愁吃不愁穿,要啥有啥?越想越气,后来干脆把屋里不能带走的东西,例如电脑电视机之类的东西全部砸得稀巴烂。

  满载而归的三人,嘻嘻哈哈地跑了,他们还心情激动着,这会儿不冷不热,温和的阳光洒在身上,忍不住畅想起美好的未来。

  他们顺利地从小区里出来,本来是打算还从洞里钻出来,奈何那里洞太小了,他们带的东西太多,蛇皮箱子鼓囊囊的,根本就过不去。

  这下只得从正门走,可能是政-府大院的保安太自信了,觉得没人有胆子进来偷东西。三人拖着蛇皮箱子竟然在保安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一从正门出来,赖头就把他们拉到一边,和他们商量干脆把东西卖掉好了,这样也不打眼,也不会引起父母的怀疑。

  陈齐和另一人正有此意,他们拿着这堆东西实在没啥用,越早换成钱越好。

  三人正寻思去哪儿卖呢,一抬眼就瞧见街对面有家收购旧电器的小店,真是来得太凑巧了!“山,与。氵,タ”

  三人拖着东西往前跑,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太好了,想啥来啥。

  他们欢欢喜喜奔向电器店,一进去,就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黑糊糊的盒子放在桌上,这黑盒子挺重,不知道是啥,他们打算把这东西先处理了。

  这个黑盒子其实是一台价格不菲的单反相机,光是前面那个镜头就值好几千。

  那时候大家的工资水平都不高,也就差不多月薪八-九百。老板看三人穿着打扮不像是能卖得起这东西的,便多了个心思,问了几句。三人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一个说东,另一个说西,前后矛盾,最后实在答不出来,赖头便摆出一副蛮横的架势,就说要卖,让老板别瞎几巴问。

  老板眼珠子一转,笑了笑问卖多少?

  他们合计了下,不知道该要多少合适。

  陈齐记起来他们家的电视机买成八百,这个东西比电视机小,应该也就值个两三百。赖头说他们三个人,怎么都要多一点,凑个整数三百他们也好分。

  老板听见三百,嘴角就勾了起来,爽快答应了。三人看卖得那么容易,连忙把箱子里其他东西一件件掏出来,老板笑眯眯看着,他们说多少,都一一点头。拿出最后一件东西的时候,老板还特地拿出了会滴滴响的计算器,一本正经地给三人算价钱。

  听到最后合计下来有两千多,可把三人高兴坏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能赚那么多钱。

  老板笑着给他们拿了饮料,把他们领进了内屋,让他们等着,他愁啊,店里没那么多钱,他得去银行取钱。三人喝着饮料吃着零食看着电视,听老板要出去,便摆摆手让老板放心去,他们守着店。

  老板走后,陈齐有些担心,他总觉得不安全,想走。

  赖头骂他蠢,两千多不是小数目,老板要去银行拿钱这是正常的。再说了老板走了,就他们在店里,他都不觉得不安全,他瞎几巴担忧啥?

  陈齐觉得赖头不愧是大哥,想得周全,很快被说服了。

  接着三人就一脸兴奋地做打算,这两千多,他们该怎么花,一个说要给家里买个电视机,他妹妹一直想看电视机,但是家里买不起,有了钱他就去买一个要买彩色的,尺寸大的。

  赖头说他要揣着钱离开这里,他要去沿海城市,用这笔钱进货去和洋鬼子做生意,然后赚大钱开大汽车回来,带着他们去街机厅玩个够。

  陈齐听着三人的打算,顿时有些羞愧难当,他就想拿钱玩游戏机,听其他两人的打算,他心里想着,要不要给父母买点啥?他们前些日子说想吃北京烤鸭了,干脆自己去买只烤鸭回家好了。

  三人正考虑着钱的用途,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陈齐循着声好奇地伸着脑袋去看。首先看见的是老板,他咧着嘴准备和老板打声招呼,嘴角才往上勾起来,忽然门外涌进来了一群人,他们给吓坏了,突然涌进来一群身强力壮的警-察,瞪着眼睛高声厉喝,给他们戴上沉甸甸的手铐。

  整个抓捕行动没有遇见任何抵抗,三个孩子已经被吓呆了,脸色惨白,腿打哆嗦,任由他们拉拽。

  陈齐当时脑袋是懵的,他一直想着,赖头不是说他们不敢报案吗?

  法庭宣判的时候,陈齐一直低着脑袋,他父母就坐在后面,他听见他母亲的哭声,还有他父亲恨铁不成钢的唾骂声。还有法官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他的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十九岁的陈齐,因为盗窃罪被判了七年,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沉重代价,他将要在监狱下属的碳素厂接受七年的劳动改造。

  七年后,二十六岁的陈齐出了狱,这时候的陈齐性情大变,从一个有点坏水的毛头小子,变成了在油锅里来回翻滚的心狠手辣老油条。

  从监狱出来后,陈齐没有回过家,到处晃悠惹是生非,在街上和人收保护费混日子,没想到没过多久他跟着的那个老大余老三被抓了,陈齐身上的钱维持不了多久的生活,于是便老老实实地回了家。

  陈齐在家里游手好闲,成天无所事事瞎转悠,陈父陈母一合计,干脆给他些钱让他去做点小买卖。

  陈齐拿了钱后,也正经了几天,进了些货,然后卖给附近的商铺拿差价,进货价格低出货价格高昂,赚了不少,他还自己买了套房子。

  但是这种买卖没能维持多久,原来陈齐进的货物质量有问题,他强买强卖给别人,别人卖不出去,自然不愿意再找他买。

  陈父陈母并不知道陈齐生意出了问题,他们认为陈齐生活已经走上了正规,便张罗着给陈齐找个老婆,让他收收心,不要在和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

  徐晓兰刚从农村来到城市,还没站住脚,她当时在一家小吃店打工,陈母每天去那家小吃店买早点,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

  认识没多久,陈母便老领着徐晓兰回家,热心请她喝茶吃点心,每次聊天总把话题往自己单身儿子身上扯。

  徐晓兰多少明白老太太的心思,看老太太对自己好,便答应了和陈齐认识认识。

  她和陈齐恋爱的时候,觉得陈齐花钱不吝啬,老给她买东西,还带她去看电影,心想陈齐虽然是个劳改犯,但是是城里人。

  陈父陈母对自己也都很好,自己进了陈家门肯定不会受委屈,还能让自己在这个城市里有个根。

  认识才两个月,两人就迅速去民政局领了证。

  谁知陈齐这人婚后马上变了另一个面孔,他一旦心情不好,就会踢打徐晓兰发泄,徐晓兰受不了,有天满身是血地跑了出去。还找到了派出所,抓着警-察说有人要杀她。

  陈齐跟着后面慢悠悠过来,他手里拽着结婚证,笑嘻嘻地和民警打招呼,点烟,递红包。

  接着他解释说昨晚喝多酒,回家脑袋疼,他老婆就一直叽里呱啦说个不停。他一时火大,推了下,谁知他老婆就一骨碌摔下楼,这下给摔伤了,硬说陈齐打她。

  几个民警和陈齐都认识,平时陈齐没少上供,态度很好,给他们留下不错的印象。而且他们也懂陈齐为难的地方,男人嘛,总是有事业要应酬的。

  在外面摸爬滚打,就为了赚点钱养家糊口。偏偏家里老婆不理解,没事就在家里犯浑吵架。有时候气急了,不小心给了一巴掌,立刻就上纲上线。

  前些日子,他们所里有个老民警,就是因为在外面和人有了一点点不正当男女关系,他老婆就冲到派出所找所长反映情况,所里给了警告处分,他老婆又嫌所里处理办法不够又闹到了辖区分局,找了记者发表舆论煽风点火。

  事情终于闹大了,派出所丢了面子,老民警丢了工作,他老婆终于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傻事,懊悔不已。

  几个感同身受的人民警-察对陈齐一阵劝慰,对徐晓兰做了深刻的教育。陈齐笑呵呵地为徐晓兰说话,都大赞他好男人,说徐晓兰身在福中不知福。

  结果徐晓兰又被抓回家,迎来的又是一阵狂揍。

  她心里绝望,连警-察都帮着这个人渣,她一个没权没势的农村妇女以后该怎么办?

  徐晓兰为她的未来担忧着,陈齐的暴力越来越厉害,她觉得有一天自己可能会被活生生打死,徐晓兰咬紧牙根,她得想办法!

  机会很快来了,陈齐好像和人约好了要做什么大事情,根据她多日的观察,只要陈齐接了那个人的电话,至少三天内是不会回家的。

  陈齐出去前把门反锁了,有钥匙的除了陈齐还有两个人。

  老夫妇接到了儿媳妇的电话,邀请他们去家里做客,这正和了他们意,昨天还商量着打算去陈齐家里看他们小两口生活得怎么样,今天就受到了邀请,老夫妇很高兴,觉得儿媳妇真是贴心。

  结果刚进门,就被徐晓兰的样子给吓坏了,徐晓兰刚被打过,鼻青脸肿的,头发披散,穿着破布烂衣服,光着脚,像个疯子。

  徐晓兰一见着他们,就哭着跪在地上,哀求他们带她走。老夫妇犹豫了下,担心儿子知道媳妇被他们擅自带走会迁怒他们。

  正在他们犹豫的时候,徐晓兰连忙告诉了他们一个重磅消息——她怀孕了!

  这消息可把老夫妇给高兴坏了!

  .陈父想着陈家有后了,以后什么都不担心了,立即打了个电话给儿子,说要把徐晓兰接回家照顾。陈齐没有发怒,好像有事一样,不耐烦地说了几句随便他们,接着就给挂了。

  徐晓兰被陈父陈母接到家里好生照顾,其间陈齐一次也没来过,也没给陈父陈母打过一次钱。陈父还打电话找陈齐要过钱,陈齐说他没钱,后来陈父再也没打通过陈齐的电话。

  据后来他们了解,陈齐好像认识了什么了不起的人,整天跟人到处转悠,听说赚了不少,都买上小车了。

  可赚了大钱,老夫妇也没享过陈齐一天福,连袋水果也没见陈齐带回来过。

  他们叹息是当年被官老爷抓起来送监狱的祸。他们坚持认为是另外两个小混混骗的自己儿子,导致自己儿子傻乎乎去跟着做坏事,他们儿子是没有半点责任的。

  那些官老爷害得他们听话的儿子变成了今天这样,说改造改造,还真他-妈彻底被改造了!

  不过无论儿子多混账,现如今他们就要有亲孙子了,想到这里老夫妇对徐晓兰更好了,她要吃啥买啥绝不吝啬。

  后来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带把的,这可把老夫妇高兴坏了,陈家这下终于有后了。

  把孩子生下来,有功的徐晓兰月子没做完,就提了个要求,她要和陈齐离婚!

  老夫妇担心徐晓兰要把孩子带走,坚决不同意。

  徐晓兰知道他们担心什么,她说她不要孩子,给她五万元她自己走。

  老夫妇合计了下,也觉得徐晓兰的确生孩子有功劳,他们儿子的的确确对人家不好,他们是有良心的,也不能把人往绝路上逼。

  于是他们把棺材本全掏了出来,还借了一大半,拼拼凑凑地凑够了五万元,给了徐晓兰。

  徐晓兰很守信用,没有看一眼孩子,拿钱就走了。她也没和陈齐签离婚协议,她怕见着陈齐,知道见着陈齐肯定又是一阵毒打,还不如拿了钱,躲得远远的。

  没了妈的孩子跟着老夫妇,他们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做陈小虎。

  孩子长得白白嫩-嫩的很招人喜欢,才一岁多就会跟人作揖讨糖果吃。周围的邻居啧啧称奇,都很喜欢这个娃娃,觉得既聪明又伶俐。有时候没事还开玩笑说,这孩子以后一定能考上大学,做个文化人。

  陈齐有天回来,忽然发现了小孩,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有了个儿子。不过陈齐看着孩子模样,总觉得这孩子长得眉清目秀的和他那一脸横肉不像,最后他认定孩子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只要见着孩子就是一阵打骂。

  这把老夫妇给气得,几次把陈齐扫地出门,让他以后别回来了,他们要和他断绝关系,这话说得太多,陈齐耳朵都起茧子了。

  陈齐后来在街上无意间遇见了徐晓兰,徐晓兰跟个陌生男人走在街上有说有笑的,当时他心里一股无名火冒了起来,顿时怒发冲冠,红着眼睛,上前就去扯着徐晓兰头发,大声骂她婊-子。

  徐晓兰的男朋友魏雄,知道陈齐是谁,听过徐晓兰的遭遇觉得陈齐就不是个男人。看徐晓兰又被打,魏雄立刻红着眼冲上前去打陈齐。

  陈齐虽然是个地痞流-氓,可是个头一米七不到,而魏雄身高快一米八,长得人高马大,陈齐对上魏雄根本讨不到半点便宜。再加上魏雄平日里做得都是力气活,拳拳打下去力道很重,几下就把陈齐打得趴在地上,没有了还手的能力。

  陈齐被打得满头是血,脸肿得跟个西瓜一样大,后来只得跪在地上保证,绝对不会再找徐晓兰麻烦,这才被魏雄放过。

  被暴打后的陈齐丢尽了脸面,他一瘸一拐地回了家,想着那个到处勾-引男人的臭婆娘,恨得拽紧拳头,咬紧牙关。他倒不是喜欢徐晓兰,一开始他娶徐晓兰就是为了有个给生孩子的,想起孩子,他就想起了那个和自己一点都不像的种。

  他越想起孩子的模样,越觉得像魏雄,想到这里,他气得没了理智。

  发了疯似的跑回到父母家,趁老夫妇没注意,一把抱起孩子就跑。

  老夫妇急得后面追,可这陈齐跑得飞快,他们根本就追不上。

  从那以后老夫妇再也没见过自己的孙子,他们心里猜测孙子多半是被自己这个畜生儿子给卖了。

  回忆到这里,陈父气得血压升高,红着眼在屋里来回踱步狠狠骂着陈齐。陈母赶紧去屋里给陈父找药,闹了一阵,陈父情绪才算是缓和了下来。

  池剑看陈父情绪稳定下来,也不好说重话,只问他们,当时陈齐把孩子抱走了,他们为什么不报警?

  老夫妇抿紧了嘴唇,没吭声。

  周鹏刚在周围了解完情况,走到门口就听了个故事,他清了清嗓子,抱着手倚在门边阴阳怪气地帮他们说出原因:“儿子只有一个,孙子却可以有很多个。”

  池剑看着手里的玩具,面色复杂。

  他联想到被囚禁的男孩,如果这对老夫妇知道自己的孙子很有可能落在和李家全一样的恋童癖变-态的手里,该作何感想?

  池剑叹了口气问:“孩子现在应该多大了?”

  陈父赶紧说:“四岁快五岁了!”

  池剑伸手去取照片,看了照片上的孩子,那时候被陈齐抢走应该还不到两岁,没有那么恶心的变-态吧?池剑想着,眉头拧紧。

  过了会儿,他抬头看向老夫妇说:“照片我们拿走了。”

  陈母眼睛闪了闪,连忙走上前询问:“能帮我们找到孩子吗?”

  池剑皱着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国内每年失踪儿童不完全统计有20万人左右,找回的大概只占0.1言之,希望渺茫。

  周鹏扬了扬眉:“这下知道去找了?”

  陈母和陈父面带羞愧,唯一的儿子没了,血脉断了,他们年事已高,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只能寄希望于失踪的孙子。

  不等两人羞愧完,周鹏接着又问:“你们儿子就没带回来什么小孩?或者说听见什么闲言碎语说你们儿子有私生子之类的?”

  陈父摇摇头:“不可能,我儿子那人我了解,要是真生了个小的,那一定丢给我俩带。”

  陈父坚决否定,陈母却迟疑了下,她想起了儿子结婚后没多久,有人跟她提过,她儿子外面早就有人了,还生了个孩子,当时她不信,认为那些人乱说。

  她儿子她自己知道,就是个窝囊废,现在的小姑娘们耍朋友嫁人都是看人家有没有房有没有存款,陈齐长得丑,又没本事,又没钱,还坐过牢,怎么可能有女人喜欢他。

  那人看陈母不信,还专门带着陈母去看,她当时觉得一定是对方看错了。为了表明自己儿子清白,陈母便跟着那人去了。结果没等多久,她就看着自己儿子抱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女孩,往一个高级小区里走。

  当时她就觉得有问题,那个女孩脑袋耷拉着,眼睛闭着,明显被人下了药了,陈母担心自己儿子这是去学人家做人贩子赚钱,当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硬说不是自己儿子,转身回家了。

  池剑看出陈母有所隐瞒,连忙给周鹏递去一个眼色,周鹏立刻会意,说要陈父跟他去楼下填个表把陈父拉走了。

  陈父走后,陈母就更不安了,手一直大力搓着衣角,把手弄得发红。

  池剑沉着声说:“我们怀疑陈齐生前绑架了一个女孩,如果您知道线索一定要提供给我们。”

  陈母犹豫了下,池剑盯着她,看见她嘴微微张开了下,接着又闭上了。

  池剑拧紧眉头,心里有些着急,陈母明显知道些什么,他有预感一定是非常重要的线索。

  池剑看陈母在犹豫,肯定是担心说出来会对陈齐不利,他出口提醒:“陈齐已经去世了,这个女孩很有可能被陈齐囚禁起来,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孩子很有可能脱水有生命危险。”

  陈母皱紧眉,似乎在做艰难的抉择。

  池剑吸了口气,说:“您也是母亲,陈齐已经罪行累累了,难道您还想再在他的罪行上添上一笔杀害儿童的罪名吗?”

  陈母眼角发红,开始哭泣起来。

  池剑一把抓紧陈母的手,陈母的手粗糙得很全是茧子,女人这辈子过得很艰难,赚的钱都给了儿子,儿子却不争气,把钱都败光了,养儿防老,他们却是给自己养了只只吃不吐的白眼狼。

  他想起了自家的老母亲,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情绪缓和了下来,他苦苦哀求道:“陈妈妈,求您救救这个孩子吧!求您救救她吧!”

  陈母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母忽然抬起头看向窗外,那里有几只麻雀正叽叽喳喳叫着,好不欢快。

  她看着窗外欢快飞舞的小麻雀,终于是做了决定,缓缓地张开了口:“景苑小区。”

  池剑猛地站起身,冲下楼,一把扯过还在和人瞎扯的周鹏吼道:“景苑小区,快!快!快!”

  他的眼皮一直在狂跳,他没有说,他的心里刚刚忽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