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情感>怪物(变态心理学)>第591章 致命的吸血伯爵(八十一)死神(本卷完)

  容铮看向他:“怎么说?”

  “先不说王亮那蹩脚的故事真假如何,他不是容易被牵着鼻子走的老头,也和毒*品没有深仇大恨,反而是一个没什么道德观念的刑辩律师——只要有钱,不管是丧心病狂的杀*人犯,还是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他都能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让人直接洗白。受害人的眼泪和检*察机关的愤怒,对他来说压根不值一提。所以我觉得,无论是许中山还是赵睿龙,在他眼里恐怕都是煮熟的金鸭子,只想着绝不能让他们飞了,狠狠地敲一笔,而不是去杀了他们——要是我,干脆去通风报信,借此成为赵睿龙那伙人亲密的小伙伴,李志李彬两个孤身寡人的犯罪分子,完全不放在眼里。”

  王亮的丰功伟绩让检*察院的同*志真是恨得直咬牙,连警圈里不少人提起他都一脸的晦气——因为撞上他的案子,肯定要打回来补充证据,说不定还要推翻之前的证据结论重新调查,更气人的是最后很可能还查了没用,眼睁睁看着犯罪分子大摇大摆从法院出来,好些冲动的甚至想直接当着王亮的面吐口水。

  更别说他的客户里也有吸*毒的,贩毒的,就这么一个油得跟泥鳅似的老滑头,你告诉我他是受到胁迫不得已为之,谁信啊!

  现在王亮就关在旁边的会议室里,把变着法想从他嘴里套话的分局同事气得差点摔笔,因为他从头到尾不配合,和他聊案情,他就翻来覆去地说小时候那个诡异的故事,想查他手机,叫他开锁,王亮点头说行,但要一份检查证明,翻来覆去折腾半天,又说困了,警方得保证他必要的休息时间,好整以暇地把警察请出门外,自己特舒坦地在沙发上睡了。

  本来舒墨打算和他聊一聊,可临到门边看他这个态度,也知道问不出什么,除非拿出直接证据,否则王亮可能又是和他说半夜的恐怖故事。

  这感觉简直令人憋屈到极点,因为明明知道他有问题,却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而且他动机成谜,明明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偏偏要凑到警察面前蹦哒,还把李志暴露给警方。

  王亮为什么要混进这个案子?那个他少年时期诡异的案子是胡说八道还是真有其事?他私下搭建的那个地下论坛里那些意味不明的视频到底又从何而来?

  还有那枚被他抛下的袖扣,又有什么含义?

  他是不是和幕后的审判者们有联系?是各有所需的合作,还是他本就是其中一员。

  舒墨心中充满了疑惑,他翻来覆去把今天遇见的所有事从脑子里拿出来,让它们像影片一样快速在眼前略过。

  他咬着指甲,紧皱着眉头,思考可能将会发生的,他该怎么去避免,又或者怎么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抢先抓住那群人,怎么避免当年的事情被人知道,如何保守住秘密。

  那些总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诸如王亮等等,会不会破坏了自己原有的计划,还是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助力。

  为了维持一个谎言,往往要撒上上万条谎言,必须要小心翼翼,绝不能有半毫米的泄露。

  然而想这些事除了让人焦虑,基本没有结果,但也成功让人没了睡意,舒墨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他此时此刻很想干脆起身,去把那些发生过案子脉络重新梳理一遍。

  这种想法一出来,他更加坐立难安,干脆失眠了,于是手撑在沙发上,打算从容铮怀里钻出去。

  就在这时,容铮忽然把手放在舒墨的腰上,把他整个人往上一提,然后趁舒墨愣神的瞬间,把头钻进他的脖子下,在他耳畔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人类的很多行为都有传染性,比如当有一个人打哈欠,另一个人也会情不自禁地跟着打。舒墨不清楚其中原理,反正听那声哈欠,舒墨刚冒出的一身焦躁居然诡异地没了,竟然也跟着容铮一起打了个哈欠,隐约生出了些困意。

  容铮好几天没怎么休息,加上这两天的过度劳累,就算铁打的人也扛不住了,容铮眼底的阴影快和四周的黑暗合为一体,但他硬扛着没有立刻睡去,还惦念着睡不着的舒墨,搂着舒墨的手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的背:“我让池剑明天一早去他老家跑一趟,多米现在也在查地下论坛的事情,等他们有消息了,我们再去找王亮探探口风。”

  说完,他叹了口气,低头在舒墨嘴唇上迅速地亲了一下,然后不轻不重地捏着他的后脑,把人按回怀里:“你身份就是个实习生,不用那么较真,赵睿龙和倪红昶也有市局去担心,我答应你,要是得到什么线索,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好了,现在闭上眼睛,睡觉。”

  舒墨被容铮像八爪鱼一样缠着,身体牢牢地锁在他两手臂弯里,腿也被夹住一只,后背和沙发几乎没有缝隙贴在一起,滚烫的呼吸就直接喷在脸颊上,他试图挣了两下,发现不行,完全不能动弹。

  他只好偃旗息鼓,闭上眼数羊,心里觉得这好像没什么用,怎么越数越精神,然而不到半分钟,他的意识就逐渐模糊,在半睡半醒间,他感到容铮冰凉的手指正轻轻揉弄着他的耳朵,然后他听见容铮朝他说:“睡吧,有我在。”于是他的意识开始本能地顺从,感觉自己重重地往下沉,很快坠入了梦境。

  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休息室的门,本来正闭着眼一副熟睡模样的容铮蓦地睁开眼,他低头看了一眼舒墨,少年纤细的睫毛在瓷白的脸上留下一道阴影,两只手握成拳蜷缩在怀里,看起来格外乖巧,确认舒墨已经睡熟了,容铮这才轻手轻脚坐起身,抬眼看向门口。

  多米从门外探进头,借着走廊的灯光看见这一幕,忽然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其实他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有点事想问舒墨,不过看这样也的确不便打扰,便笑着摆摆手,示意没什么要紧事,让容铮继续睡,等明天再说,然后小心翼翼关上门。

  他站在灯光刺眼的走廊上,笑容忽然凝固了,他低头看了看手里拿着的纸杯,两条金色的眉毛皱成一团——零点之前,他正用着电脑,忽然眼前一阵模糊,大脑也随之断片,紧接着不正常地倒头睡下,直到后来出事了,容铮找过来,他才从那古怪的睡意中清醒。

  多米智力很高,其中一点体现在记忆力和观察力上,他从没有刻意的注意过任何物品的摆件,但总是能发现细微的差别——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电脑被人动过,尽管他后来查了电脑的使用记录没什么发现,但他非常确定,他的笔记本键盘摆放朝右边倾斜了一些,说明有人趁他睡过去的时候,把他的笔记本往右边转过去,而他记得很清楚,坐在他右边的正是舒墨。

  他的电脑倒不是不准人碰,舒墨想要看给他说一声就行,他就是觉得很奇怪,怎么会突然昏睡过去,醒来电脑还被人动过。

  这种行为想起来有些不同寻常,不过,也有可能不是舒墨,突然睡着只是巧合,电脑的位置只是记岔了,所以他想问一问舒墨,可方才他发现,如果直接去问,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关键舒墨也没什么需要看的,昨天他查的东西不都是给舒墨看了吗?甚至打印了资料给他,舒墨又怎么会看自己的电脑呢?

  多米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真是疑神疑鬼,多半是睡眠不足,加上最近查的都是神神叨叨的案子,才会胡思乱想。舒哥明明那么好,从认识自己开始就罩着他,人也特别温柔,还特有钱,怎么能怀疑他呢?

  想到这里,他顿时感到一阵如释重负,把纸杯往垃圾桶像投篮一样远距离一扔,然后步伐轻快地跳进自己房间,打算继续查容铮交代关于地下论坛的事。

  他打开笔电,兑了杯咖啡,然后跳到座椅上转了一圈,一边抿着咖啡,一边拿起鼠标快速点击桌面,挨个打开硬盘找资料,忽然,他滑动鼠标的动作一停,发现其中一个文件夹里,似乎多了段视频。

  他一愣以后,好奇地点开去看,发现那是段病房的监控视频——有人正躺在病床上睡觉,好像是刚刚黎明,打开的窗户忽然飞进来一只白色的小鸟,叽叽喳喳绕着病房转了一圈,直到病床上躺着的病人醒了,它又十分有灵性地停在了病人肩膀上。

  多米耐着性子看了一阵,忽然觉得有些奇怪,病人和小鸟,应该是很活波,很有生气的组合,为什么他会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病人一动不动地坐着,风从窗外吹来,把蓝色格子的窗帘吹得高高飞起,几缕金色的阳光洒在纯白色的病服上。不知怎的,一股异样的感觉升了上来,突然多米呼吸一紧,只见那个病人坐在床沿,忽然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猛地捏住那只鸟,然后径直往嘴里塞了进去。

  多米惊呆了。

  他看见那个病人抓着没头的鸟,吧唧吧唧地嚼着嘴,带血的羽毛在空中乱飞,这一瞬间,多米感觉胃部翻滚的厉害,他有些忍无可忍,打算盖上屏幕,忽然,那个人动作一顿,猛地仰起头朝摄像头看来。

  多米吓了一跳,关电脑的手随之一颤,不小心地按下视频全屏,紧接着,他瞳孔倏地一缩,整个人剧烈颤*抖了起来——这人……这人怎么好像舒墨?

  而且……他好像只有一只眼睛……

  这时,屏幕里的“舒墨”突然诡异一笑,抬起一只手,朝他轻轻挥了挥。

  就好像,能看见他一样……多米倒抽了口凉气,在因为电脑而闷热的房间内,他忽然觉得有些冷。

  ……

  凌晨三点四十九分,气温微降,有带着湿气的风吹来,空气中充溢着树叶腐烂的味道,月色被灰蒙蒙的雾霾遮挡,鳞次栉比的楼群隐藏在漆黑夜色里,只有路灯试图撑起一点亮光,却显得大街更加寂寥,大街上空无一人,没有路人,没有车辆,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这是一座陷入熟睡的城市,黑暗里发生的任何事都可以悄无声息。

  公路边有一栋二十七层的公寓,有好几户还亮着灯。

  年轻人洗完澡,又从冰箱里拿出罐啤酒,他像平时一样走到电脑桌前坐下,把啤酒放在桌上,悠闲地边喝酒边打开游戏,在等待游戏开始过程中,他忽然突发奇想,打开了手机查看了下银行余额。

  很快,他的脸上展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反复数着那排数字,甚至忍不住读出来——“个、十、百、千……十万。”

  发财了!他欢喜地捏住手机,忍不住摇晃椅子在原地转了一圈。

  不仅还清了欠债,还大赚了一笔,这简直太棒了!

  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果然和那个人说的一样,只是拍几个视频,就有源源不断的钱进账。

  此刻他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调到了二十一度,这是他从前不敢的奢侈。他终于不用羡慕那些学校里的富二代,他也可以穿名牌,戴名表,说不准再拍几次,他就可以像那个人一样,开宝马买别墅,满世界的飞。

  他内心抑制不住升起想和人炫耀的喜悦,但那个人嘱咐过他,绝不能让第三人知道。

  当然,这样赚钱的事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拿起啤酒仰头喝了一大口,想借着那啤酒清凉的爽感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无济于事,突然来的横财让他内心狂躁不已,他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成为了有钱人,迫切地想朝人炫耀,啤酒罐被捏得噼里啪啦作响,连平时怎么也玩不够的游戏此刻也变得格外乏味。

  终于,他忍不住了,快速点击鼠标,进入了聊天页面,不能告诉别人,但他可以找那个人。他点开那人的头像,怀着忐忑又激动的心情问:“睡了吗?”

  几乎是瞬间,对方就回复:“怎么?”

  这家伙原来也是夜猫子,他激动地敲击着键盘:“我刚刚看账户了,好大一笔钱!”

  那人笑了:“呵呵,因为这次你做的很好。”

  他脸上浮现潮红,虽然心里也觉得自己干的漂亮,但还是适时的谦虚,毕竟他是法学院的高材生,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被他踩在脚下,那意味着他必须要有非常高的礼仪素质,谦虚是美德,于是他谦逊地敲下:“还是你的主意好,没有你,我肯定做不好。”

  “不,如果不是你,不会源源不断找到那么多适合的‘演员’,而且正因为你和他们有情感联系,才让整段视频更有可看性。”

  看见这句话,他脸上的得意微敛,反而是涌出一丝快意。那些所谓的演员,全是阻挠他生活的人,比如那个骗他钱的臭女人,又比如大庭广众下让他难堪的秃老头。

  对这些人做那些事,完全让他心里毫无负担,甚至因为恶整那些人还能赚钱,会让他看到钱的时候,产生类似复仇的快-感,他内心毫无半点罪恶感,十分期待下次的节目。

  想到这里,他不禁眯起眼睛,愉悦地笑着,在脑海里搜寻那些符合要求的“演员”——是总记他名的宿管,要他重考的教授,还是自以为是的室友?

  这时,那人发来了消息:“下一次的场景和演员我都选好了。”

  他稍微有些失望,不过无所谓,还有下下次机会。

  对现在的他来说,赚钱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不过是附加产物,可有可无。

  毕竟,现在他还需要依附那个男人,不过再等段时间,他赚更多的钱,他也可以像男人一样,自己去寻找合作伙伴,或许他会找个美女搭档,一石二鸟……

  他邪邪地笑了笑,把手里的键盘敲得劈啪作响:“行,我都听你的。”

  打完这句,他伸了个懒腰,这时游戏页面已经打开了,他把手机放下,开始敲击鼠标,选择右下角的任务栏。

  他会每天强迫症一样清掉当天的每日任务,然后再去跑主线,练生活技能,等人多的时候就可以轻松地下副本。

  做网管的时候,他就很会利用时间,才能很快进入排行榜,果然,像他这样的高智商人才,不仅学习成绩好,打游戏也一样比别人厉害。

  每日任务都是简单的跑地图,非常悠闲,他边晃着小腿,边随着bgm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晃动鼠标,点击右下角。

  就在这时,正好一个弹框广告从右下角出来,他猝不及防点了进入,顿时一下从游戏页面弹了出来,他连忙点鼠标想要关掉那个色情广告,就在这时,鼠标不小心点了什么,本来满屏幕的色情广告,一下弹出了另一个窗口。

  他一愣,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只见电脑上正在直播他的脸,而左下角还不断有人在留言,那是国外的文字,十分的生僻,在留言板上刷的飞快。

  这是什么情况?他疑惑不解地挥舞左手,与此同时,电脑里的他也挥舞了左手。

  这是在直播我?疑惑更加深了,他不怎么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这种貌似只有外国人能看的直播,让他本能地感觉不安,他想关掉,却发现根本无法关闭。

  因此他觉得非常生气,站起身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那摄像头的范围很广,几乎可以拍摄房间的每个角落。

  这到底怎么回事?是刚才按弹框广告,所以中了电脑木马吗?

  忽然,他想起另一件事,今天明明没开电脑,但刚才洗完澡出来,电脑已经开了。

  难道有人进来了?是什么时候?那人出去了吗?

  门窗紧紧地关着,空调风正轻轻吹着,屋里十分安静,只有他呼吸的声音,他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会不会躲在没开灯的客厅?又或者是藏在窗户外的防护栏里?

  这一瞬间,他脑海里出现各种各样的恐怖电影画面,那些躲在主人家黑暗角落的杀*人犯,正安静地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就等主人关灯休息。

  他整个人哆嗦起来,想要去拿手机报警。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拖长的“嘎吱”声,他浑身一颤,抬头看向电脑,只见放在角落里塞满衣服的衣柜,门突然缓缓从内向外打开。

  一个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那人穿着一身雨衣,手里还拿着冒寒光的锤子。

  他骇然地睁大眼睛:“怎么是你?”

  只见那人朝他微微一笑,随即高高举起手里的锤子,对准他的头,猛地砸下来。

  剧痛这一瞬间猛然袭来,他想尖叫,想要呼救,却被堵住了嘴,只能绝望地忍受下一次痛打。

  浓重的血腥味传来,脑门上又是狠狠地一锤,他隐约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接着意识开始恍惚,他听见那个人说了句德语,正好他最近私底下有修德语,所以很容易听懂了。

  他在说:“这是我们的最后一个节目——杀死你!”

  “哐哐哐——”,颅骨碎裂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是他听到最后的声音。

  ……

  凌晨四点十分,一辆救护车迅速地向公寓驶来,然而就在靠近公寓的时候,那辆救护车突然拐进了十字路口,从岔道走上了另一条格外荒凉的主干道。

  那是条通往海边的私人机场的路,里面携带了十八个需要送往实验室的最新标本。

  此时,实验室里闷热的空气几乎让人窒息,中年人拿着分离后的人类血清样本在和病*毒相互反应,已经比对了五份血清,然而一无所获,气氛越发紧张了,因为越到最后,越是更危险的“杀手”。

  “最后三个。”中年人从冰柜里拿出三个血清,轻轻吸了口气。

  他把培养皿里病人血清滴在玻片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显微镜下。

  室内一片黑暗,只有墙上贴着的灯片在发出紫色的微光,中年人深深吸了口气。

  他先拿出了用于测试马尔堡病*毒的穆索克血清,样本没有反应。

  紧接着,他拿出博尼费斯血清,是测试苏丹型的埃博拉病*毒,这种病*毒并没有那么致命,可以通过前期人类干预,杀死病*毒。

  然而依旧没有反应,那层期待的荧光并没有点亮。

  这一瞬间,所有人屏住呼吸。

  最后一块了,世界上最致命的病*毒——马英嘉血清,用于测试扎伊尔型的埃博拉病*毒。

  中年人几乎绷紧了所有神经,这种和世界最可怕、最致命的病*毒相见,犹如遭遇最可怕凶残的杀*人狂,必须要格外谨慎小心,才能保全性命。

  他把玻片放在显微镜下,半眯着眼睛俯身看去,就在他看清玻片的时候,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隔离窗外的负责人连忙紧张地问:“怎么样?是埃博拉吗?”

  只见中年人深深吸了口气,他抬头看向负责人,缓缓地摇了摇头:“不是。”

  那负责人不禁高兴起来,打算急着去通报这个好消息,然而刚转身走了两步,他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忽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向中年人,问:“除了埃博拉,其他都不是吗?”

  中年人脱力地坐在椅子上,疲惫地摇摇头:“都不是……”

  他强忍着颤*抖的手,和恐惧的内心,沉声说:“这是一种尚未发现的新型丝状病*毒……我们对他一无所知。”

  这一刻,室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沉默地出神。

  该怎么办?

  面对死神,他们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