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杖还未扫到,沈胜衣浑身已给杖风激荡的猎猎飞扬,他的人忽然亦自杖风中飞起,就像秋初的落叶,春暮的飞棉,随着杖风飘飞了出去!

  那其间说是间发之差未免夸张一点,但距离相差的确不大,骤眼看来,沈胜衣简直就像是给那个和尚一禅杖扫了出去。

  那个大和尚后面的五六个和尚也有这种错觉,到他们知道是错觉的时候,沈胜衣已随着杖风凌空一翻,飘落在他们面前。

  那五六个和尚用的都是长兵,禅杖,月牙方便铲和金刚棒,远攻凌厉,可是一近身威力便大打折扣。

  沈胜衣现在近得连剑也难以施展威力。

  那五六个和尚立时乱了手脚,也不知应该暂时放下兵器还是暂时回避。

  沈胜衣却知道,他的剑不知何时已经入鞘,身形一落下,双掌就挥出。

  一刹那,人影乱飞,惊呼之声此起彼落。

  那五六个和尚走的未免太过集中,手中的又是长兵,一给沈胜衣当中抢入,那还鸡飞蛋打!

  其他的和尚虽然想帮手,一时间也不知从何着手。

  悟空和尚那边看在眼里,却几乎没有气得吐血。

  他生气都还未来得及,那边已回复平静。

  地上空出了一大片,七个人只剩下一个。

  沈胜衣!

  沈胜衣的脚下,摆着—柄禅杖,两把月牙方便铲,沈胜衣对面的高墙上,却多了六个和尚。

  十二只眼睛瞪着沈胜衣,六个和尚却连一句话都已说不出来。

  其他的和尚亦是又惊又怒,一齐怔住那里。

  沈胜衣可在喘气,将那六个和尚一口气送上那边高墙,就算用巧力也要费上好几十斤。

  天地间忽然静了下来。

  只是一静,叱喝声又暴起,周围的和尚又再发动!

  悟空和尚也耐不住了,突然大喝一声:“都给我退下!”

  他叫人退下,自己却缓缓跨前。

  大师终于出马了。

  和尚们立时又静了下来,退了开去,对于这位大师的武功,他们向来就很有信心。

  悟空老和尚走得很慢,但每跨出一步,天地间的气氛便更凝重!

  沈胜衣的面色亦凝重起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微落在悟空和尚身上。

  悟空和尚七步跨过,突然停下。

  天地间的气氛同时凝结!

  “阿弥陀佛!”又一声佛号,喧破天地间凝结的气氛,悟空和尚合十,道:“施主果然真的好身手!”

  沈胜衣淡应道:“这只是贵派的弟子临经验不足。”

  “哦!那么和尚练武,是何缘故?”

  “只在健气强身!”

  “方才和规章原来只不过在健气强身。”

  “阿弥陀佛!口孽口孽。”悟空和尚连忙道:“老衲与门下弟子不过要向施主讨一个公道。”

  “好一个公道。”

  “阿弥陀佛!”悟空和尚再一声佛号,赶快岔开话题,“以施主的武功,自非江湖上寂寂无名之辈,老衲尚未请教?”

  “好在我现在还保得一条性命,否则和尚现在才请教,那教我如何回答?”

  “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多作废话,和尚手下从不打无名无姓之人。”

  听悟空和尚的口气,只要沈胜衣一说出姓名,他就出手的。

  沈胜衣实在不想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