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少华随着孟大任跨入堂门,但见厅上陈设十分考究,大有一派豪绅大宅的气势。

  堂上,正中间放着三把紫檀锦披交椅,端坐着三个身穿古铜色长袍的老者。

  孟大任领着卓少华走到三个老者前面,给卓少华引见,他先指着中间一个须发花白,面色红润的老者说:“这是我大伯父。”

  接着又指左首一个苍须老者道:“这是家父。”

  再指右首一个黑须赤脸老者道:“这是我三叔父。”

  卓少华心知自己要见的该就是中间这位须发花白的老者了,一面恭恭敬敬的朝三人作了个长揖道:“在下卓少华,拜见三位老前辈。”

  孟大任已在旁边接口道:“启禀大伯父,他就是受人之托,从杭州来晋见你老人家的卓少华卓相公了。”

  原来这三个老者,就是五龙山庄的三位庄主,大庄主叫孟居礼,二庄主孟居义,三庄主叫孟居廉。

  孟家世居五龙山,家传武功,自成家数,江湖上也称他们为五龙门。如今这三位庄主,都已六十开外的人了,庄中事务,统由第二代居长的孟大任管理。

  孟居礼一双炯炯目光注着卓少华,一摆手道:“卓相公远来,请坐。”

  卓少华一欠身,在边上椅子落座。

  孟居礼问道:“老夫听舍侄来说,卓相公是受令友之托来见老夫的,只不知令友如何称呼?”

  卓少华欠身道:“回老前辈,在下只是受人之托,但那人并非在下的朋友……”

  坐在左首的孟居义微哂道:“此人既非卓相公令友,卓相公怎会替他专程从杭州跑到五龙山来?”

  卓少华道:“不满三位老前辈,在下是月前在杭州客店和他邂逅认识的,他听在下口音,极似绍兴,就说想托在下捎一个信到嵊县来,不知方不方便,在下正好杭州事了,要回家来,所以一口答应了下来。”

  孟居礼问道:“他可曾告诉你姓什么吗?”

  卓少华道:“他叫宰百忍。”

  “宰百忍?”

  孟居礼微微拢了下眉,沉吟道:“老夫并不认识这位姓宰的朋友,唔,他托你来找老夫,有什么要事?”

  卓少华伸手入怀,取出一块玉佩,双手递去,一面说道:“这位姓宰的老人家,因一足已跛,不良于行,托在下把这方玉佩,面交老前辈……”

  他在说话之时,已把玉佩送到孟居礼面前。

  孟居礼伸手接过,突然之间,不由得脸色大变,拿着玉佩的手,起了一阵颤抖,目中寒光暴射,厉声道:“他……还说了些什么?快……说!”

  卓少华不期为之一怔,望着他,说道:“宰老人家再嘱咐,务请老前辈把这方玉佩亲手转交给令甥女……”

  孟居义急急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语气显得极为急迫。

  卓少华道:“宰老人家曾说,要令甥女持此玉佩,到杭州去找他。”

  孟居廉道:“他还在杭州么?”

  卓少华道:“听他的口气,好像还要在杭州住一段日子。”

  孟居廉抬目道:“大哥看会是他么?”

  “很难说。”

  孟居礼一手掌心摊着玉佩,目光眨也不眨盯在玉佩上,沉吟道:“照说这已是不可能的事……但这块玉佩却明明是他的……”

  说到这里,表情凝重,目光投到卓少华道:“小友是曾子玖什么人?他是不是真在杭州?”

  “曾之玖?”

  卓少华讶异的道:“在下从未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

  孟居廉阴笑一声道:“难道你不是他派来的?”

  卓少华惊奇的道:“老前辈何出此言,在下连他姓名都没听说过,怎会是他派来的呢?”

  他没待三人开口,接着说道:“再说在下只是受那位宰老人家之托,把玉佩送交大先生,如今玉佩已经送达,在下责任已了,那就不打扰了。”

  说完,就从椅上站起身来,正待往外走去。

  孟居廉沉喝道:“站住。”

  卓少华望望他,脚下一停,说道:“三先生还有什么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