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兰朝杜鹃招招手,低低的吩咐下两句。杜鹃就跟在秋月身后走出。

  秋月刚回到东庑,杜鹃也跟着进来,娇声道:“总令主请王令主入内议事。”

  秋月听得大急,自己还没把总令主召见的话,告诉卓少华,他这一进去,万一说错了话,岂非露出马脚来了?

  但杜鹃跟着自己进来,这些话又无法暗中告知。

  卓少华站起身,杜鹃道:“王令主请随小婢来。”

  卓少华跟着她走入后进,杜鹃把他领到门口,欠身道:“王令主到。”

  严文兰低沉的道:“请他进来。”

  社鹃侧身道:“王令主请进。”

  卓少华举步跨入,朝严文兰拱拱手道:“总令主见召,不知有何指示?”

  严文兰一抬手道:“请坐。”

  卓少华依言在她下首坐下。

  严文兰目光盯注着他,问道:“王令主从前不叫王大华吧?”

  卓少华道:“是的,属下从前叫王阿大,后来城主替属下改的名字。”

  严文兰微哂道:“卓少华,你在老夫面前,不用再装作了。”

  卓少华悚然一惊,望着严文兰,说道:“总今主……”

  严文兰冷笑道:“难道玉兰跟我要去一瓶解药,没有给你么?你神志全已恢复,何用再在我面前隐瞒身份?”

  卓少华经她一说,已是无法再含糊下去,只得朝她拱拱手道:“属下方才不知内情,原来那瓶解药乃是总今主所赐,属下感激不尽。”

  严文兰哼道:“不用感激我,你应该感激玉兰才是,那瓶解药,是她求我的。”

  “是。”

  卓少华道:“小公主对属下再造之恩,属下没齿难忘。”

  严文兰又是一声冷笑道:“你神志既已清明,我要问你一句话,玉兰替你向城主求情,乞取解药,未蒙城主恩准,转而求助于我,你可知她是为了什么吗?”

  卓少华俊脸一红,嗫嚅的道:“属下不知道。”

  “哼!”

  严文兰沉哼一声道:“卓少华,你明明知道玉兰的心意,如何还说不知道呢?”

  卓少华一张脸更红,尴尬的道:“属下……属下……”

  严文兰正容道:“男女相悦,发乎情,止乎礼,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本座只是想问你一句,你如今有了秋月,此事你如何向玉兰交代?若是让玉兰知道,她是个任性的女孩子,你可知道后果么?”

  她还以为卓少华不知道她是一位姑娘家,是以侃侃而言,并不觉得如何。

  卓少华吃了一惊,忙道:“总令主明鉴,属下和秋月是清白的。”

  严文兰重重哼了一声道:“你们一路同行,食宿与俱,还清白么?”

  卓少华肃然起立,正容道:“属下不瞒总令主说,顾总管确是交代秋月在酒中下药,但属下当晚并未饮酒,属下同情秋月姑娘若是不能达成顾总管交代的任务,将会受到严厉处分,是以答应秋月姑娘,暂且当作她已达成任务,属下可以对天发誓,并无儿女之私。”

  “真是这样?”

  严文兰目中闪过一丝喜色,道:“只要你说得不假,我自会替你跟玉兰解释的。”

  卓少华俊脸一红,拱手道:“多谢总令主。”

  “唉!”

  严文兰看了他一眼,口中忽然叹息一声,这声叹息,却露出女子幽柔的声音,但她立即目光一注,正容道:“卓少华,本座还要问你一句话。”

  卓少华道:“总令主请说。”

  严文兰道:“你神志已经完全清明,你倒说说,今后准备如何?”

  卓少华听得一呆,她问出这句话来,倒是自己没有想到之事,一时之间,竟然答不上来。

  严文兰看他神色,便知他心头为难,这就徐徐说道:“本座这话使你很难答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