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1930来的先生>第74章 雷雨

  七月初,钟越从法国回来,为着办赴美的手续。阿那托尔已经先行抵达美国,钟越还要转回国来,再从上海出发。

  李念一点时间也不肯浪费,安排他和白杨做一个代言的平面拍摄。这次代言的是中高端的时尚首饰,定位在白领阶层。商家给了不少代言费,计划先拍平面,再随着电影上档跟进宣传。

  白杨好一阵子不见钟越,只觉得他在法国陶冶得更加优雅,也更加冰冷,扑面一见,像一股冰泉冲洗人的眼睛。

  钟越站在那里,宛如他们初见时的冷艳,白杨一时居然有点胆怯,不敢扑上去打招呼。还是钟越自己把白杨拉进怀里,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小钟,你现在真是帅得惊天动地。”白杨在他怀里感慨。

  钟越无声地向他轻笑。

  平面拍摄这种工作,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甚至连动动手指的劲也不必费,简直如同放假一般轻松。他们拍着,还能悠闲地聊天。

  摄影师很喜欢这样优哉游哉的状态,亦不出言阻止,只专注地盯着镜头,看两个漂亮的男人在布景里谈笑风生。

  随便怎么动,都像一幅画。

  “回来见过李总了吗?”

  钟越望着摄影师,轻描淡写地摇头,“电话通知,我就来了。”

  他没有放电,漆黑的长发却像幽瀑一般华丽颤动,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摄影师觉得自己要被劈焦了。

  白杨有些惊讶:“不去见见他?”

  钟越似笑非笑地扬唇,“没必要。”

  “……你不想见李总?”

  “没必要。”钟越重复道。

  白杨注目他艳丽的侧颜,心中涌起一股陌生,钟越在法国呆了几个月,身上多了一丝说不出的冷冽,像是经久蒙尘的宝剑忽然开了锋。

  钟越身上失去了什么,是他一直从未改变的、对李念的强烈的依赖,而现在李念对他而言似乎不再重要,他已经不渴求、不需要、不在乎。

  白杨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他在这里想着,钟越忽然拿起他的手,放在唇边,白杨吓了一跳,转眼看到摄影师正在捶胸顿足地好顶赞,再去看钟越,原来钟越在他手上,放了他们代言的那款手链。

  白杨只好迁就地坐在地毯上,由着钟越握他的手。

  法国佬真可怕,白杨想,这才几天,小钟就被洗脑了吗?

  拍摄结束,钟越很快又走了。

  后面的整个七月,白杨过得悠闲,李念怕他过度劳累,给他放了假。白杨需要储存精力,迎接忙碌的秋天。

  秋天将会有一大波宣传活动等着他参加,届时综艺和访谈也要跟上。白杨看了看自己七月的行程表,一片奔放的自由旷野,再看看八月的预定行程,大写的当畜生用。

  将行乐时且行乐,反正八月还没来呢!

  他和世安偷偷跑到下关去吃龙虾,他们不敢坐在外面,躲在包厢里大吃特吃。

  老板娘的生意越来越红火,过去这个店还没有包厢,现在店面做大了,弄了两个雅间。

  日子总是这样,会越过越好。

  老板娘这次认出他了,各种意义上的认出,老板娘很是激动,“我女儿好喜欢你的,我跟她说你常来我店里吃龙虾,她还不信呢!”

  白杨顶着一张油汪汪的嘴:“必须要信啊!你的龙虾下关称霸!”

  他给老板娘签了名,只是不能合照,李念早有规定,非活动场合不许合影。

  老板娘已经非常满意:“谢谢谢谢,回去我丫头肯定高兴死了。”她看了看世安,微妙地笑了:“有空常带朋友来。”

  而白杨和世安知道,他们也许很久都不会再来。声名所累,他们的天空是向上延伸的,总会把一些熟悉的人间烟火无奈抛下。

  这个不长不短的假期,白杨过得放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生活如猪似狗。

  世安摸他两道清癯的锁骨:“怎么天天吃也不见长肉,还想吃什么?”

  “想吃你。”白杨不要脸。

  世安低声笑着,顺手摸下去,白杨是瘦了,腰腹却有两道清晰漂亮的肌肉,隔着衣服摸上去,像摸瓷器釉下精致的雕花。

  “晚上喂你。”他说。

  白杨的卧室设计得开阔,整面朝阳的墙是一个巨大的飘窗,白杨把这个飘窗做成了懒人榻,厚厚地铺了一层软毛皮,上面堆满了零食和南小鸟的玩偶,扔上两个靠垫,这里就是他的猪圈。

  世安在窗下又添了一个书桌,他看书写字,白杨就趴在飘窗上叼着零食看他。七月时常雷阵雨,他们把窗帘拉上,只开一盏台灯,白日里,却有雨夜添香的旖旎味道。

  “金世安,你是怎么认识沈白露和安世静,”白杨嚼着软糖问他,“我觉得他们好可惜。”

  世安被他问得心中一惊,挪开眼去,“酒场上的朋友,我和安先生熟一些,沈白露……只是见过。”

  “他很好看?”

  “怎么这样问?”

  “你对他一定印象深刻,写得好生动。”白杨把头靠在窗帘上,听帘外潺缓的雨声,“是不是安世静经常跟你提起他。”

  世安有些茫然,也不知怎样回答。

  “人都不在了,他们之间没有缘分。”许久,他怅然道。

  “我希望他们最后能再见,可以把话说明白。”白杨说,“反正你也不知道他们后来怎样,也许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不会的,”世安断然道:“这不可能。”

  白杨莫名其妙地看他:“为什么不可能,他们明明互相喜欢,只是嘴上不说而已。”说着他又央求地看世安:“金爷爷,金世安,求求你啦,写第二部 ,让他们在一起好不好,我演得都急死了。一句话的事两个人纠结了半辈子。”

  世安听他软语无赖地撒娇,只觉得心里一根一根针在刺,从未有过的惶恐在他心里蛇一样游动。

  白杨真的单纯,他离真相只差一层纸,可他不会那样想。

  不会的,白杨永远不会知道。

  没有人会知道,世安是如何情不自禁,渐渐把沈白露写成了白杨,情之所系,生死难忘,一句话说的却是两个人,生死难忘的是露生,情之所系的却是白杨。

  他心里全是他的影子,这样分明也对不起露生。

  秦淮梦里的沈白露,跳脱纯真的样子是白杨,哀婉愁怨的才是露生。他不能不爱这其中一半,他的占有欲让他把自己也写进了安世静身上。

  人物是分裂的。世安不清楚究竟是自己笔力足够,还是白杨演得太好,这两半的人物居然弥合无间,连张惠通和单启慈也没有异议。

  许多次,他想要和白杨解释,把一切和盘托出——可如何解释?他能按着良心说,自始至终没对露生有过半点情意?

  良心有亏,所以他不敢。他真怕失去他,所以不愿意伤害他。

  他想把过去都忘了。是的,都忘了。

  过去的他已经死了,露生也死了。他们的故事不会再有后续,永远不会,他早已情有所钟,只愿白露和世静的故事,与消逝的民国风月一起,掩埋于时间。

  他只好将这一片无头愁绪,化成唇边半真半假的一缕醋意:“你还想有第二部 ?还想和别人继续亲近?”

  白杨没想到他的金爷爷居然拐弯抹角吃上醋了,白杨尴尬:“我是真觉得沈白露可惜,写嘛,会火的。”

  “真写破了,就俗套了,张导和我是一个意思,不说破才好。”

  “才不是,张导也想拍第二部 呢,”白杨翘起嘴巴,“你不答应我就去求张导和单老。”

  世安再也无法忍受他这样说话,他无法忍受白杨央求他去写自己和露生在一起的结局。多说一句他都听不下去,他站起来,把白杨背身按在榻上。

  “……你真是不听话。”

  白杨被他按住,看不到他的脸,顺势滚在榻上耍赖,“可你还是喜欢我呀。”

  世安没有耐心听他撒娇,他顺手拿过白杨丢在一边的领带,蒙上白杨的眼。

  “……”

  白杨傻了,金世安怎么突然玩起蒙眼play。

  窗外传来隐隐的雷声,雷的鼓、雨的鼓、在忽然滂沱的雨里交织着响起来。

  世安蒙住他的眼,急躁地扯落他的衣服,白杨被他的粗暴吓住,又觉得说不出的刺激。

  他被脱得一丝’不挂,像只受惊的猫跪在榻上,两只手无处安放,零食和玩偶被推得一片散乱。世安顺着他的脖子啃咬,雪白的背脊上,很快留下一片杂乱无章的红痕。

  金世安真会玩,白杨想,好爽。

  没过一会儿他就想求饶了。

  世安的嘴唇在他背上吻着,手在他下’体上并不温柔地摩挲。白杨忍着不叫,只是扭动身体,他不明白世安为什么不进来,他被他摸得就快射了。

  白杨只好小声求他:“不润滑也可以,进来……我要射了。”

  世安不肯迁就他,手上依然动作着,“杨杨,有些事情,不听、不看、不知道,会好得多。”

  这声音低沉又沙哑,听上去像某种自欺欺人的蛊惑。

  白杨听不懂他的意思,眼前也只是黑暗,他绷紧了身体,意识变得空白,他从来没有这样射在世安手里,羞耻和惶惑的感觉让他发抖而亢奋。

  世安就着他射出来的浊液,在他穴口上涂抹了几下,不声不响地突然插了进去。

  白杨被他突如其来的贯穿激得低声哀鸣。

  “轻一点……”

  “很痛?”世安提住他的腰,“可我忍不住。”

  他是真的忍不住,他忍受不了白杨以期待的表情,提起他们之外的任何人,也忍受不了去设想白杨知道真相会是怎样。他不能失去他,无论何时都渴望占有他。

  他知道自己现在很粗暴,而白杨不会拒绝他。

  白杨在他胯下微声哀叫着,那也只会让他更兴奋。他喜欢听他一切声音,被他占有和贯穿的声音。他每次动作,白杨都试图转过头来索吻,他也就在那张被蒙着眼睛的纯洁的脸上,烙下无数的暴虐的吻。

  口腔里还有软糖甜腻的味道。他把他吻得合不拢嘴,下面也弄到合不上腿。

  白杨的声音,渐渐从忍耐压抑的哭腔,变成不顾羞耻的浪叫。不管他怎样对待他,他都显得甘之如饴,在他身下宛转承受。白杨颤着,叫着,断断续续地还在求他:“金世安……求求你……让我转过来。”

  世安依然用力按着他,下’身毫不留情地操干,“你要听话。”

  哪怕他蒙着眼,他也不敢面对他的脸,他知道自己的脸上一定写满了扭曲和焦虑。

  “我想抱着你。”白杨已经被他插到瘫软,说一句话也似乎费尽力气。

  他居然还能这样撩拨他仅存的理智。

  世安苦笑起来,他松开禁锢白杨的手,保持着黏连的羞耻状态,让他转过身。

  白杨呻吟着翻转自己,摸索着扑进他怀里,应该说是掉进他怀里。

  世安低头去看白杨的脸,仿佛是无法形容的满足和依赖,这样单纯的表情偏偏又染透了情欲的红潮。

  他的理智今天彻底报废,他扣住白杨的腰,生吞活剥地吻他,酣畅淋漓地继续抽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