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父皇明示。”云智渊虚心问教,显然是真的猜测不透。

  皇帝冷哼一声,这才娓娓道来:“朕当年之所以将储君之位传给你,不过是因为你乃长兄嫡子,虽然这些年来,你很符合一个储君的标准。”

  “但这仅仅只是从前对你的标准,自从老四回来,朕真是越查越惊喜。”

  “他不仅在敌国混的风生水起,还有属于自己的军队,即便他回京时做了欺君的事情,但也情有可原,他是为了调查当年先皇后之死!”

  听到先皇后之死五个字时,云智渊的脸色瞬间苍白了。

  皇帝自然是没有错过,云智渊那微变的神色,他继续道:“所以,他查出的真相,朕没有道理不知晓!”

  “老四比起你,更加有手段,也更加知晓血脉相连的亲情是什么!”

  云智渊额头渗出的冷汗,愈发多了:“父皇,这是陷害……”

  虽然皇帝没有言明,先皇后之死的真相,但云智渊已经开始喊冤了。

  “朕和老四难道都会弄错么?你应当庆幸现在朕没有处死你!”

  皇帝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却让云智渊原本就失了血色的脸,更显苍白了。

  他紧皱着眉,低垂下头,瑟瑟发抖着:“父皇,你可有想过,或许当年母后愿意……”

  “住口!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非要让朕拿出证据,让人指证于你?”

  “还是说,唯有朕罢黜了你的储君之位,将你处死,你才甘心?”

  云智渊在这一刻,再不敢多言,低低垂着头,抖若筛糠。

  “朕并不想皇家当年的事情被揭开,让天下人看了笑话,朕可以留你的太子之位,但朕同时也会下一道密旨,只要你有谋逆或伤害手足的心思,老四便可以替朕直接废了你!”

  这是威胁,也是条件。

  若想相安无事,便安分守己……

  至于先皇后之死,总不能真的让云智渊一命偿一命,虽然先皇后被害死时很痛苦,但云智渊可以弑母,可作为母亲的人未必舍得杀了自己儿子啊。

  皇帝已经做了巨大的让步。

  云智渊不敢再多说,内心更是无比骇然,他从未想过,他在皇帝的面前会如此透明。

  而云玄霆也清楚知晓,先皇后断然不希望他们亲兄弟互相残杀,也一定不支持报血仇。

  所以,云玄霆并不认云智渊这个兄长,但也没有想过要了他的性命。

  转眼,云玄霆和杨欣婉的大婚之日便到了。

  虽然杨欣婉的婚事当初被众人关注并笑话着,但现在薛子潇早早被降职去了边关打仗,并且也早已和郡主成婚,关于杨欣婉和薛子潇的前缘,便无人再胆敢提及。

  朱娴代表着医馆,前来祝贺杨欣婉和云玄霆大婚,她幻想过杨欣婉的各种真实身份,从未想过会是相府嫡女。

  而众宾客中,让众人惊讶竟来了一位一瘸一拐的老人,因许久未见的缘故,在认出尉迟老将军时,各个老熟人只觉得无比恍惚。

  谁都没想到,尉迟老将军会出席,并且能够行走,看来也没有真的成了废人嘛……

  大婚礼行完后,云玄霆和着杨欣婉入了新房。

  杨欣婉隔着鲜红的盖头,奇怪地问道:“为何你不去前厅陪着宾客,留在新房做什么?”

  一身明艳红色的云玄霆,却是没有要离开的打算,他手拿玉如意,迫不及待地去挑杨欣婉的红盖头。

  “傻瓜,春宵一刻值千金,陪他们,那不是浪费你我时间?”

  在杨欣婉错愕之际,眼前视线逐渐明亮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妖冶邪魅到极致的容颜。

  原本她要揶揄云玄霆的话,也跟着咽了下去,不得不说,此刻她被男色所迷惑,觉得云玄霆确实应当多陪陪她,而不是外面的那些人……

  杨欣婉内心的想法,被云玄霆尽数听了去,他嘴角微扬,挑起杨欣婉的下巴。

  他看着她那惊为天人的绝世容颜:“欣婉,你的红唇真好看,先让夫君我尝尝鲜,再喝合卺酒吧……”

  杨欣婉张口想要说什么,但云玄霆已经先一步挥落了床幔,朝着她倾身而来,而她到了嘴边的话,却也只成了呜咽之声。

  当二人喜袍散尽,杨欣婉指着云玄霆的那胸前一颗红痣:“为何你这痣,我觉得眼熟?”

  云玄霆满脸宠溺:“我在追查陈年往事时,便发现当年小时候我落水时,是你救了我!”

  “虽然你我还小,但我知道女子救了男子有了肌肤之亲,男子就得为女子负责!可偏偏那时的你救人过后,却是匆匆出宫去了……”

  杨欣婉不免惊讶,原来冥冥之中,不管是原主,还是她,上天早就安排了两人有着牵连,也注定会有今日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