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们都估错了这药效果的延缓性。一路上,邰笛依然好端端地做着一条狗,暂且没有变人的迹象,宁枝之虽然时不时担忧地看一眼被装在袋子里的邰笛,但大部分时间都在好好地开车。

  一个小时后,车开到了宁枝之的公寓楼底下。

  邰笛仍未变成人。

  宁枝之把邰笛从车里抱出来,低声地问道:“怎么样?有感觉吗?”

  邰笛沮丧地咬着宁枝之的袖口,耷拉着耳朵,虽然它不能说人话,但宁枝之就是从它这些小举动中找到了残酷的答案。

  宁枝之抱着它等电梯下来,他虽然面色不改,镇定如常,邰笛却能敏锐地察觉到他内心的慌张。

  变不成人。

  邰笛自己也很难过,他期期艾艾地问系统说:“你确定沈元没给假药?这都过去好久了,我身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系统语气冰冷,说:“快了。”

  邰笛还想问快了具体是指什么时间,就在此时,他身上有出现了熟悉的感觉,忽冷忽热,百感交集,随后冷却散去,丹田处只剩无尽的灼热,蔓延全身。

  电梯下来了,空无一人。

  宁枝之还不知情,抱着邰笛走进电梯里头,他脚一顿,察觉到它在他怀里不安地扭动。

  金光一闪,怀里的泰迪犬就变成了他认识的那个男孩,赤身裸.体地躺在他的怀里,面色泛着潮红,嘴里时不时地发出呻.吟,任凭自己沉浸在情.欲之中。

  一个舔了致.幻.剂的男孩,身上一.丝.不.挂。

  一个刚下高速、有些疲惫的男人,衣着完整,衣冠楚楚。

  男孩被男人结结实实地横抱着。

  男人手臂的皮肤,无法避免地和男孩的身体摩.擦,也不想避过。

  宁枝之就着这个姿势,把他整个人抵在电梯的一面上,长腿快速一伸,强制性地分开邰笛两条软得打颤的双.腿。

  邰笛完全被他掌控住。

  宁枝之掀起他的下巴,狠狠地吻住他的嘴唇,邰笛软弱无力地回应。漫长的一吻过后,“叮”一声,电梯门开了。

  宁枝之意犹未尽地放过他的嘴唇,目光里似有火光在不停地窜动,他勾了一下唇角,又亲了亲他,道:“先放过你。回去继续。”

  邰笛还未来得及回应。

  宁枝之就把他打横抱起来,走了几步,他在公寓门口站定,低头看了看邰笛迷迷糊糊的脸,心下一动,又忍不住亲了一口。

  系统简直没脸看,道:“宁枝之这是接吻狂魔吗?从电梯到这里短短的路,就亲了三次。有毒啊。”

  邰笛内心春潮泛滥,虚弱地对系统说:“你别怪他,他这是太喜欢我了。”

  狗男男。

  真正的,童叟无欺,如假包退。

  系统哀莫大于心死。

  宁枝之公主抱着邰笛,自然没手拿钥匙,他笑了笑,显然心情很好,对邰笛说:“钥匙在口袋里,帮我摸出来。”

  宁枝之声音低沉沙哑,如果被人听到他这样说话,傻子都能听出他此刻在渴望着什么。

  邰笛像一条死鱼一般动弹不得。唯独一双手,还能活动。

  他探出手,往宁枝之的腹部以下乱摸一气。

  宁枝之弯下腰,道:“宝贝,你是故意的吗?”

  邰笛依旧装死,他不仅摸到了钥匙,还把某人的某个部位摸得更为硬.挺。

  “插上去。”他听见宁枝之这么在他耳边低语。

  邰笛懵逼。

  宁枝之沉声笑道:“你在想什么呢?我说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

  邰笛呆呆地照做,“咔哒”一声,大门慢悠悠地开了。宁枝之等不及地用膝盖往门上一顶,抱着邰笛转过身来,用力一压,大门就关了。

  宁枝之甚至没把邰笛抱到床上去,他把邰笛光裸的后背抵在靠着客厅的门板上,捧住他的下巴就开始就地正.法。

  邰笛背后是冰冷的门板,肌肤相亲却又是一片火.热。冷热相交,兼之致.幻.剂的作用,让他产生了幻觉,仿佛早已脱离庸人自扰的人世,被宁枝之一阵一阵地带上了天堂。

  公寓仍然是那个公寓,家具陈设和之前毫无变化。

  门口鞋架处,却多了一对赤身裸.体地交缠的肉.体。

  *

  致.幻.剂成了两人不可缺少的调剂品。

  不仅因为情趣。

  主要是因为邰笛的体质原因。尝试了几次致.幻.剂后,他摸出了一个规律——变人的时间很有限,而且不固定,最长不超过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后,邰笛又变成了那条普普通通的泰迪犬。

  既然如此,这时候就总要用到沈元给他们的药剂。而由于药剂的特殊性,服用药剂后,必会伴随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

  他们的日常就变成了无休止地做.爱,做.爱,做.爱,好像每一天都沉浸在*之中,没有别的事要做。

  虽然日常就剩下这样活塞运动,但宁枝之的好感度的上升一刻都没停。

  两周后,宁枝之的好感度已然达到了九十的高度。

  某一天。

  两人日常完毕,醒着躺在床上,还是光着身体的。

  邰笛窝在宁枝之的怀里,心不在焉地瞅着宁枝之刷微博。自从公开后,宁枝之就时不时回答些小粉丝对于邰笛的问题。

  都是夸他的。

  夸他长得好看,夸他性格好,这些就算了。

  有一天,宁枝之竟然主动发微博夸他柔韧性好。

  邰笛曾笑着调侃他:“你这高冷人设绷得太厉害,脱粉要脱光的。到时候跌到一千万以下,那可就糟糕了。”

  说起粉丝数,邰笛后来有找过陆紫紫的微博。虽然她和宁枝之名字相仿,但粉丝数却远远低于宁枝之,怪不得宁枝之说谈不上竞争对手。

  那是因为完全不是一个逼格的啊……

  宁枝之却不在意,亲了亲他的脸,他勾着唇角道:“夫人这么优秀,自然要夸一夸。”

  从宝贝到夫人,宁枝之对他的称呼换了好多,越来越不嫌肉麻。

  宁枝之的粉丝群依然很热闹。

  小瓜作为其中唯一见过邰笛的庐山真面目的粉丝,被所有粉丝逼问许许多多的问题,忙得焦头烂额。

  其中有个粉丝鼓起勇气,在粉丝群里艾特宁枝之。

  【小号吱吹】【宁枝之】:吱吱,你现在的微博就两个日常,秀泰迪和秀老婆,我想知道在你眼里,狗和老婆哪个比较重要2333?

  邰笛被这无厘头的问题笑死,还狗和老婆哪个重要,粉丝下一个问题是不是狗和老婆掉进水里先救谁吧?

  他的猜测总是神准。

  下一刻。小瓜就特别贼兮兮地艾特宁枝之,道:“对啊,吱吱,泰迪和嫂子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宁枝之想了想,在粉丝群里说:“他们两个不会一起出现的,这个问题无解。”

  这一句话又在粉丝群掀起一片波澜。

  她们纷纷询问宁枝之,他们俩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好?

  还有的问,嫂子是不是不喜欢狗?

  邰笛看得哭笑不得,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儿,眯着眼摸瞎在实木地板上找自己的拖鞋。

  没找到,他也无所谓,穿了宁枝之的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到洗手间。

  邰笛慢悠悠地放了尿,而后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边洗着手,便打量着倒映在镜子里的自己。

  片刻后,他皱起了眉头,道:“系统,我是不是变丑了。”

  系统懒得理他,敷衍地说道:“没,帅得很。”

  邰笛忧心忡忡,道:“不对。我以前没有黑眼圈的,也没有眼袋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皮肤,神经兮兮地问道:“这是怎么了?皮肤也变差了?”

  系统哦了一声,道:“别怕。这是纵欲过度的正常反应。”

  邰笛想想也是。

  这样没日没夜地滚床单,铁人都需要喝肾宝。

  邰笛舒了一口气,对面的卷发男孩也舒了一口气。

  他烦躁地扒拉了下头发,对面的卷发男孩也扒拉了下头发。

  邰笛觉察不对。

  他往手心一看,全是那熟悉的咖啡色的发丝。

  仅仅是随意地揉了下脑袋,他的头发就大把大把地掉。如果说黑眼圈、眼袋和皮肤变差,都是纵欲过度的原因。

  那么掉头发应该和滚床单没关系。

  哪有人滚滚床单就掉头发的?

  邰笛不信邪,又抓了一把头发,这次他的力道加重,掉发也随之增加,一把一把地被他握在手里。

  遇到任何特殊状况,邰笛都会第一时间询问系统。

  系统这次的回答却没像平常那么快。

  它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原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毕竟宁枝之的好感度都刷得差不多了,你很快能去到下个世界。不过既然你主动问起我了……”

  邰笛已经预感到系统会说出很不妙的答案。

  果然,系统顿了顿,迟疑地说:“之前有人曾和宁枝之提到过这个致.幻.剂的副作用,可惜宁枝之没留意。其实这致.幻.剂的副作用真的很大,普通人尚且不能天天用,身体会糟糕许多。更何况……”

  邰笛问:“更何况我是一条狗对吗?”

  系统沉吟,淡淡地嗯了一声。

  邰笛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感觉。或者说,其实他也没什么感觉。每个世界就像是一个游戏,他都尽量让自己不要沉迷其中。

  “系统,你直接说吧。”邰笛冷静地道,“这样下去,究竟会有什么后果?”

  系统叹了口气,说出实情:“你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