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进去了

  不久之后,公安同志赶到,一大爷跟着到派出所接受调查。

  调查了一番,一大妈是因为吵架,想不开上吊的。一大爷被放了回来。

  三天之后开了追悼会一大妈被埋上了山。

  处理好了后事一大爷一个人回到家里。

  一大妈的东西都还原封不动的摆在家里,只是一大妈没了。

  一大妈还在的时候,闲不下来喜欢张罗,不是做咸菜就是织毛衣。

  一大爷有一大妈照顾生活起居,吃得好穿得暖,小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

  就因为闹了这么一出,一大妈气急攻心想不开,自挂东南枝,一大爷悔恨啊。

  家里现在冷冰冰的,一点人气都没有,一大爷感到无比的空虚。

  “老伴儿,给我拿下毛巾。”

  “老伴儿,该做饭了。”

  需要搭把手的时候一大爷常常喊一大妈,这才想起一大妈早就没了。

  这种失去的痛苦,令他辗转反侧。

  一大爷的精神状态一天天的颓唐下去,工作上老是犯错误。

  人变得木木的,好似一块木头疙瘩。

  秦淮茹怕他闷出病来,找他下棋,他吼走了秦淮茹。

  他把象棋扔进灶里烧掉,从此以后再也不下棋了。

  “易师傅,看着开关,我下去检查一下。”

  机器坏了,小张要下去检查修理,嘱咐一大爷盯着开关。

  “嗯,你去吧,我看呢。”一大妈喃喃的回答。

  小张趴到下面修着机器,一大爷盯着机器开关。

  时间久了一大爷百无聊赖,不自觉的开始想起一大妈,竟把小张给忘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另外一位职工,小马冲一大爷喊道:

  “老易,把机器开一下,要用了。”

  “哎,这就开。”从思绪里回过神来的一大爷顺手启动了开关。

  “住手!易师傅,你干嘛……”

  小张的话还没喊完,轰隆隆的机器便压了下去。

  一大爷大吃一惊,赶紧按了停止键。

  他冲到机器前查看,小张已经被压成一张煎饼了。

  “啊啊啊……”

  “妈呀,好恐怖啊!!”

  “呕……”

  赶来的职工们见了这样一副血腥的场面,没眼看了,纷纷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有的甚至不自觉的呕吐起来。

  “完了,我完了!!”一大爷目光无神,喃喃的说道。

  不多时,彪子冲了进来,他现在已经是厂长了。

  上一届的厂长退下来之后,作为副厂长的他如愿所归的成为了厂里一把手。

  彪子看了看机器下面的小张,救护车都懒得叫了,这种情况叫神仙来都没辙。

  “一大爷!你真是老糊涂了!”

  出了这么大的安全事故,彪子毫不留情的呵斥一大爷。

  “我……我……”事实摆在面前,一大爷百口莫辩说不出话来。

  “我不是故意的……”一大爷沉默半晌,吐出一句话。

  “啪!”彪子一巴掌抽在他老脸上,“不是故意的又能怎么样,你这是花生米罪啊!”

  他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彪子打断了他。

  “有什么向公安同志说去吧。”

  就这样,他被赶来的公安同志拉起来,塞进了车里,送到了派出所。

  一大爷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如实奉告,不做无畏的挣扎。

  小张的家属到了,大哭了一场。

  他是厂里的技术骨干,年轻有为,刚结婚不久,妻子正怀着身孕。

  他的老婆哭个不止,彪子怕她哭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强行把她拉到办公室里,不让她在事故现场看到血腥的画面。

  “人死不能复生,以后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厂里负责照顾。”

  “孩子长大了要想到轧钢厂上班可以直接来。”

  “呃……”不等小张的媳妇提要求,彪子主动提出了丰厚的条件。

  这让小张的家属心里舒服点,保障了她媳妇和他即将到来的孩子的生活。

  他媳妇悲伤极了,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

  彪子连忙派人把她送到了医院。

  暂时处理好了家属事宜,彪子又马不停蹄的到派出所去。

  脑子清醒了一点的一大爷,见到彪子就要下跪,“我真是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啊。”

  “我在厂里干了大半辈子,眼看着要退休了,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

  他要跪便跪彪子并不扶他起来,彪子说:“你现在下跪没用的,该怎么宣读就怎么宣读吧。”

  “事是自己做的,就要承担起后果来。”

  一人做事一人当的道理他是懂的,他微微的点了点头。

  彪子在派出所处理好了事务之后就要走,一大爷叫住了他。

  彪子回过头,问:“还有什么事吗?”

  “能求你个事吗?”一大爷低声说。

  “你说便是。”彪子说。

  “清明、过年的时候能不能去坟上给你一大妈上上香,她一个人太孤独。”

  “这事好说,我一定办到。”人道主义的帮助是必要的,彪子一口答应下来。

  “还有什么事吗?”彪子问。

  彪子答应了他的事,一大爷心中的石头就落地了,他感激的说:

  “谢谢你,没什么事了。”

  彪子微微点头,离开了。

  几个月之后,一大爷宣读了,二十五年。

  一大爷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本以为花生米吃定了,没想到还可以进号子里吃饭。

  当他进到号子里的时候,许大茂、傻柱、二大爷、三大爷的眼睛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院里谁进来他们都不觉得意外,唯独一大爷进来让他们感到震惊。

  一大爷在轧钢厂里是先进职工,在院里是坐守中间的定海神针。

  不管在院里还是在厂里,别人都喊他一声大爷,受人尊重着呢。

  一大爷做事稳妥,配得上别人的尊重。

  就是这么一位一辈子没犯过错的人,居然也进了号子,傻柱等人当然觉得震惊。

  “一大爷,你怎么来了?”傻柱一脸问号脸,心里充满了疑惑。

  “哎,别提了,你们几位可好啊?”一大爷岔开了话题,询问傻柱等人的境况。

  傻柱、许大茂、二大爷、三大爷在号子里住了很长时间了,已经习惯了里面的生活。

  在号子里生活规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没有大烟大酒的消耗,身体反而更加健康了。

  一个个的面色红润,看着比以往精神了不少。

  “我们都好着呢。”傻柱回到。

  一大爷不想回答傻柱问的问题,越是不想回答他们四人越是好奇。

  “一大爷,都进来了,没有什么好隐瞒了的,快说吧。”

  “是啊,一大爷,进来了我们就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快说吧,快说吧。”

  “你就赶紧说吧,别吊我们的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