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阿爸的反常,阿松注意观察了部落的兽人,结果毫无发现……

  兽人们本来就性格爽朗,也带着猫科动物的一惊一乍,平时就是精神病,现在也分不出来是不是更加的精神病。

  半兽人们虽然更活跃了些,但是也没什么异常。只是阿松心里一直不安,冉千不可能就这么放弃,只是他应该不会再自己动手,乌承这些天跟着金洪也没见他做什么。

  牧花倒是每天都会来阿松家附近转一圈,每次虽然摆出一副高傲的表情,眼神倒是时刻不离半兽人们的头发衣服。

  阿松没有冉千那么锋利的刀,不能剪头发,就用麻织了一条发带把长发束起来,其他的半兽人见好看又方便,也学着织发带,还自己研究出了各种花样,头发也束成了各种样式,还自己编织了长长的腰带,束在宽大的衣服上,显得精神又漂亮。

  牧花带着雌性们嘲笑了几次半兽人,现在也不好意思说想学织布做衣服,只能每次找借口过来多看几眼。

  阿松觉得这个雌性也有意思,昂着小脸一副傲娇的表情,可惜每次看到漂亮的衣服发带眼睛都在闪闪发光。

  阿吉年纪小忘性大,在看到牧花之后就会招手叫他一起来,其他半兽人看阿松并没有反对,也跟着招手,几次之后牧花就别扭着坐在一起学着做衣服了。

  同一时间巫医的屋子里,冉千满面肃穆的闭着眼睛,半响之后才望着巫医道:“老师,我感受到了兽神的愤怒,他在发怒,他一定会降下惩罚,我们整个部落都会被兽神厌弃!”

  “为什么?为什么兽神会发怒?”

  “因为有人亵渎了神灵,触怒了神灵。”

  巫医向着祭台方向虔诚的行了大礼,口中默默祈祷了片刻。

  “阿松?不会,神是公正宽容的,他指导我们,宽恕我们,阿松救治族人,只会受到神的恩赐,而不是责罚。”

  “但是老师,阿松并不是靠光明公正的手段得到这些,他自己都不敢说明是怎么获得了巫医的能力,部落中除了你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既然不是部落中的人,那么就只能是部落外的人。”

  “部落外的人?你是说流浪兽人!”

  巫医大惊之下站起身来。流浪兽人是被驱逐出部落的兽人的名称。在这个以部落为家的世界,被驱逐是犯下了大错的兽人才会得到的责罚,被驱逐之后不仅失去了部族的保护,还失去了兽神的庇佑,也就是说他们的信仰都不再是兽神了。

  如果阿松真的是跟一个流浪兽人学习了医术,那么兽神会发怒也是可能的。

  巫医在房子里转了两圈,对于冉千兽神使者的身份,从金洪把他从森林中救回来之后他就在怀疑了,冉千的语言,文字,身上穿的衣服,随身带的东西,都比部落要精致的太多,而且一双手白皙柔嫩,身体也娇弱柔软,只有在兽神生活的神界才可能拥有这样的东西,才可能养育出这样的人。

  直到今天,冉千才终于承认了他的身份,可惜他带来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兽神因为岩石部落有人渎神而愤怒。

  巫医定了定神,“兽神在上,一定知道岩石部落对他的忠诚,怎样才能消泯兽神的怒火,让他不要降下灾难呢?”

  “当然是让渎神者得到应有的报应。”

  亵渎神灵无论在哪个部落来说都是大罪,只有在众人的见证下,让罪人被烈火焚烧,永远消弭于天地之间才算是赎清了罪孽。

  巫医虽然也有些怀疑冉千的话是真是假,但是在这种会影响整个部族的消息面前,阿松个人的生死根本不被他放在心上。所有可能会对部落有害的,巫医都会用尽所有方法让他消失。

  看着巫医被图腾覆盖的脸上染上了戾气,冉千勾起嘴角。

  “什么?烧死阿松?”金耀被巫医的话惊得差点跳起来,“为什么?”

  “渎神者消泯于烈火,这是兽神的指示。”

  “渎神者?阿松怎么可能会是渎神者?”

  金耀惊呆了,冉千上前一步,面容安详肃穆,“岩石部落出现渎神者,兽神震怒,如果不惩处的话,必定会惹来大祸。”

  金耀皱紧眉头,冉千庄严的样子虽然很有几分得道高僧的意味,可惜兽人信仰的兽神和他们一样勇敢无畏,热情善良,对于这种冷淡慈悲并不感冒,反而觉得怪异。

  “这是什么意思?巫医接到了兽神的指示吗?部落里出了渎神者?为什么会被认定是阿松?”金耀有些疑惑,“阿松是半兽人,一直呆在部落里,怎么会做出亵渎神灵的事情?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为了他阿爸的腿!”冉千不再保持沉静的样子,“阿松为了治好阿疾的腿,和流浪兽人偷偷学习邪术,作为交换,把流浪兽人乌承带入部落!这是触怒兽神的大错!”

  金耀一时有些慌乱。每个兽人都坚信是兽神庇佑着他们,从出生到死亡,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在兽神的注视之下。兽神给予他们健壮的身体,灵活的步伐,无畏的勇气,把自己的血脉赐予他们,让他们能在危险中生存繁衍,金耀从不相信会有兽人接着兽□□义撒谎。

  难道这个冉千说的是真话?他真的接到了兽神的指示?

  金耀最终还是没有答应巫医的要求,只是同意了举行部族大会,在族人的见证下让冉千和阿松对峙,由族人来评判是否有罪。

  在来历不明的冉千和看着长大的阿松之间,金耀当然相信阿松。只是部落中巫医的地位不可忽视,部族大会是一定要举行的,不过在这之前,金耀先去见了阿松一面。

  送走忧心忡忡的族长,阿松转头,看到旁边的两个兽人,一个摸着腿叹气,一个面无表情的懵逼。

  阿疾自责都是因为自己的腿,才让阿松这样被人针对。乌承则因为明明是有麟族的正经兽人,竟然被人说成是流浪兽人,也是伐开心。

  阿疾后悔当初没有事先说明,明明阿松才是受到兽神恩赐的人,却因为顾忌巫医而隐瞒下来,现在说出来,虽然族长相信,但是族人们肯定更信服德高望重的巫医而不是一个普通半兽人。

  阿疾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冉千要和阿松过不去,难道是因为知道了阿松才是被兽神庇佑的人所以心生不满?

  这边乌承却跟着阿松到了他的房间,一把脱掉了上衣。

  紧致有力的肌肉成流线型分布,既不夸张也不羸弱,泛着蜜色的光泽,显得格外诱人。阿松的目光顺着喉咙,滑过胸膛,到达劲瘦结实的腰身,漂亮的人鱼线延伸进黄褐色的裤子里。

  乌承本来想让阿松看自己身上并没有流浪兽人的标志,是个正经能干值得依靠的兽人,没想到被阿松灼热的目光盯得浑身发热,发情期的症状更加明显了,轻薄又贴身的裤子立刻表现了出来。

  乌承一脸无辜的扯着阿松求关注,“我们什么时候结契?这个巫医不好我们可以回到三力部落举办仪式,那里的巫医一定很愿意的。”

  阿松一手捂住他凑过来的脸推开,被正在发情的乌承舔了掌心,可惜阿松没有娇羞的跑走,只是木着脸把沾了口水的手在他的衣服上蹭干,留下一个无情的背影。

  部族大会在第三天傍晚召开,族里已经很多年没有召开过大会了。每次大会讨论的都是关于部族存亡的大事,兽人们有些已经打听到了原因,相熟的几人在一起议论纷纷。

  太阳落到森林最高的那个罗布树顶端的时候,族长和巫医都站到了最前方的台子上。

  冉千也跟在巫医的身后,穿着他来时的那套衣服,衣服细腻柔软,手上戴着手表,脚上穿着一双休闲皮鞋。

  兽人们议论的声音渐渐消失,族长金耀开口道:“今天把族人们聚集在一起,是因为一件事。巫医的弟子冉千说,兽神给他降临了指示,阿松亵渎了神灵,兽神震怒,只有烧死渎神者,才能保兽神不会责罚岩石部落。”

  族长话音落下,下面议论声又起,这次的声音更大了些,脸上也都带着不赞同的表情。阿松刚在冬季救了这么多族人,还交给大家织布做衣服,怎么会做出亵渎神灵的事情?一定是冉千在撒谎,或者他听错了。

  巫医跺了跺手中的木杖,“安静。”

  苍老嘶哑的声音传来,兽人们都安静了下来。巫医尽心尽力的救治每一位族人,而且是部族中最可能受到兽神指引的人,兽人们对巫医都很尊崇。

  听到巫医出声,他们才反应过来冉千是巫医的弟子,难道这件事是真的?阿松真的亵渎神灵了吗?怀疑的眼神投向安静站在一边的阿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