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豪赌一把。◎

  经地毯式搜索, 这家男主人确实如他们料想一样被掉包换成了现在的假货。

  五花大绑的男人在后仓库的土堆下被发现时,满脸黄泥沙土,几乎快要窒息。

  至于为什么那人不直接杀了他……

  江榛想,应该是怕尸体腐烂的臭味引起注意。

  见到有人来, 男人顿时激动地扭着身子「呜呜嗯嗯」。

  封宿弛用地上尖锐的石子把绳子划开:“想活命就别说话制造动静。”

  男人刚张开的嘴在听到这句话后, 颤颤巍巍又闭上了。

  “你不让他说话, 我们怎么问信息?”对方这么惨归根到底可能还是他们的锅,江榛不由得放缓语气, “叔叔您现在感觉还好吗?”

  男人点了点头,眼神询问自己是否可以说话。

  在得到许可后,他焦急道:“我老婆和女儿现在都还安全吗?”

  江榛和封宿弛对视一眼,点点头:“目前那个人还没有伤害你妻女的苗头。”

  男人松了口气,这才后知后觉警惕起来:“你们是谁?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现在告诉对方真相, 很有可能让对方怨恨自己给他们家带来了无妄之灾,那事情将会变得很麻烦。

  江榛在心里说了一句抱歉,暂时隐瞒下这个前因后果,只说:“我们是来借宿的,听阿姨说您的双腿不便行走, 但我……朋友,无意间看到那人自己站起来了,察觉到不对劲就四处逛逛,想碰碰运气会不会有意外发现,没想到正好就找到您了。”

  朋友?

  封宿弛心下轻哼一声,漫不经心扫了他一眼。

  这理由逻辑上没有问题, 男人勉强信了, 但还是小声嘀咕:“挺古道热肠, 正常人发现估计装没看见就走了。”

  江榛敷衍地给了个答案:“路见不平嘛, 我这人打小就特别有冒险精神和正义感。”

  一直听他扯东扯西胡诌的封宿弛抬手抹了把脸。

  他怕再不动一动,就要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了。

  江榛把他动作看得分明,借着草垛遮掩,暗暗踩了他一脚。

  男人没看到两人明里暗里打闹的动作:“那可以拜托你们帮帮我们吗?”

  这话说的,正合二人心意。

  江榛狐狸偷腥似的弯了弯眼睛:“帮忙可以,但我们也不是免费的,想跟叔叔您索要一点报酬。”

  男人谨慎:“什么报酬?”

  江榛:“一百块钱。”

  以为他要狮子大开口的男人:“?多、多少?”

  江榛晃晃手指:“就是一百,我跟我朋友马上准备回家了,差一点钱能打车回去,您只要帮我们把这个漏洞填上就好。”

  又是「朋友」。

  封宿弛终于忍不住了,冷哼一声。

  跟他有结婚证在身是什么很丢人的事吗?

  看着二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男人咬了咬牙:“好,我答应你们!”

  他也不想其中真伪了,反正也分辨不出。

  意料之中的回答,江榛抱起胳膊,抬眼示意了一下封宿弛。

  封宿弛心领神会,对男人颔首:“暂时委屈您在卧室里躲着,等晚上十二点就可以出来了。”

  男人很爽快地表示会配合。

  封宿弛就拎鸡崽子一样把他丢进屋。

  回去的路上,看着身边为了等会儿行动活动手腕脚腕做准备的人:“我还以为,你会多坑他一笔。”

  “我可没这么缺德。”江榛说,“不给人家道歉就不错了。”

  “这一百块钱是为了给这几天以备不时之需,等回头找到自己人,得让人回来道谢还钱。”

  封宿弛笑了:“这你不用操心,我会安排人来处理。”

  在这种麻烦事上江榛才不会跟他争,爽快应下:“行,那我就不管了。你记得多给人家一点。”

  封宿弛无奈:“好。”

  说话间,就已经来到了餐厅门口。

  饭菜的香气顺着门缝飘出来,十分诱人。

  江榛遗憾地叹口气:“可惜了,没吃上这顿饭。”

  封宿弛想了想:“以后再吃好的。”

  江榛随便感慨一声,当然不至于为了这一顿饭耽误行动,整理好表情推门而入。

  轮椅上的男人看到他们,笑了笑:“我刚想让我家丫头去找你们呢,来得巧,这饭刚做好。”

  “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您二位辛苦了。”江榛不好意思地笑笑,自然地在小女孩身边落座。

  这个位置可以确保等会儿万一发生什么事,他能在第一时间把小姑娘护住。

  封宿弛也坐在了女主人旁边。

  一切都准备就绪,计划就可以实施了。

  于是饭刚开始没吃两口,就有股若隐若现的苦酒味道在饭桌上飘散开。

  最先对此做出反映的是轮椅上的人。

  他眉头一直蹙着,浑身肌肉都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身体对S级的信息素有如此强烈的下意识反应,这是个Alpha。

  封宿弛确认了这个信息,收回身上的信息素。

  人是Alpha,那可就好办多了。

  他使了个眼神,江榛意会,放下筷子闭了闭眼,一狠心,把手边的餐刀的刀刃朝上,放在了盘子旁边。

  女孩正在夹菜,收回手的时候没注意,小拇指就被刀刃划出了一道血痕。

  伤口不深,江榛把角度和位置都算得很准,乍一看上去还挺吓人,其实只是浅浅一道口子有些渗血,愈合后疤痕都不会留。

  但这点伤对于豆丁大小的小姑娘来说可不得了,当即就瘪瘪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哇啊啊啊妈妈我手指流血了!”

  女主人立马慌了神,摸索着握着女孩的手:“哪里?厉害吗?严重吗?”

  “姨姨别担心。”江榛安慰道,“被餐刀划了个小口子,用创可贴包扎一下就好了,您医药箱放在哪?我去帮您拿吧。”

  医药箱在卧室,女主人再好说话好相处,对外人进入自己的私人卧室还是有些膈应,于是摇摇头:“没关系,你们吃吧,我去拿就好了。”

  这一切发生得都太过顺理成章,轮椅上的那人根本没有起任何疑心,甚至还关心地看着女孩:“丫头,来爸爸这,爸爸看看你的伤。”

  不问还好,这一问,女孩立刻抱着女主人的腰不撒手了。

  女主人无奈:“你今天怎么回事,跟爸爸怎么这么生疏呢?”

  话一出,屋内的气氛瞬间悄无声息紧绷起来。

  好在女主人没有多追究:“那我带你去拿医药箱吧,好不好?”

  女孩含着眼泪点点头,还高高举着那只受伤的手。

  江榛挑了下眉。

  哟,这不是天助他们行动吗?

  母女两人携手离开,餐厅瞬间就只剩下了三个人。

  江榛单手撑着脑袋,看起来懒懒散散的非常不靠谱。

  轮椅上那人笑笑:“没关系,你们继续吃,我们家没这么多规矩,不用等她俩回来。”

  江榛莞尔:“你们家?”

  “对啊。”那人下意识答道。

  很快,他看着不吭声但笑不语的两人,脸色忽变。

  几乎是下一秒,面前的餐桌猛地炸裂开,木屑和瓷片瞬间朝着四周溅出!

  男人见身份暴露装不下去了,直接从轮椅上跳起来,变掌为爪,朝着封宿弛那边攻去!

  危险只发生在瞬息,让人猝不及防。

  但如果这样就能被抓,那封宿弛这个上将白混了。

  他用椅子帮江榛挡完一波木屑瓷片,还有空低头扫两圈检查人有没有受伤:“没事儿吧?”

  随后一记扫腿,直接踹上这人的腹部!

  江榛:“没事儿。”

  他拍拍手,把不慎沾染上的灰和木碎抖掉。

  男人堪堪挡了一下,还是被踹得退后好几步。

  封宿弛的能力超乎意料,他眸中流露出一抹忌惮和怯意,就在两人都以为他要逃跑的时候,对方却又冲了过来。

  这一次的目标,直指江榛。

  江榛:“……”

  啊,又被当成手无缚鸡之力的花瓶了呢。

  但他没动,还是懒洋洋单手抄兜站在原地,看着面前这人跟慢动作一样冲过来。

  不出所料,封宿弛及时出现挡在他面前,把人拦在了半空:“找死?”

  这一次用的劲儿比较大,男人直接飞出去了!

  “哦豁,长官好棒,长官好厉害。”江榛作为一个不怎么合格的花瓶,敷衍地拍拍手。

  说实话,当花瓶很爽,被护着的感觉也不差。

  就是这好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总感觉意思变了很多,让人听起来特别的……嘲讽。

  封宿弛因这不好不坏一句话,差点抻着腿,没好气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少说话,是你对我最大的谢礼。”

  江榛努努嘴,肩膀一耸:好吧好吧。

  怕自己释放信息素影响江榛,封宿弛没用强制的威压,居高临下看着地上半天没爬起来的人,声音是和刚刚截然不同的冷漠:“谁派你来的?”

  但让二人意外的是,见识到了自己和封宿弛之间差距如此之大,这人竟然没有一点逃跑的想法。

  反倒一番挣扎之后,摇摇晃晃站起身,抹去唇边的血一句话不说再次扑了过来。

  封宿弛看着对方的状态,顿时脸色一沉,低声道:“不好。”

  不要命的打法不可能是为钱而来的雇佣兵。

  ……这是海盗!

  他没有恋战,一手虚虚护着江榛,另一只手随便应着对方的招数,开始频频后撤。

  江榛也看出来了这点,咬牙道:“他是不是已经给组织通风报信了?”

  “不止如此。”封宿弛破窗而出,给江榛解释,“海盗不是亡命徒,他们也惜命,这种不顾死活的打发,只能说明他现在有什么别的依仗。”

  顿了顿,说:“比如……在短时间内就可以等来的支援。”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这句话,尾音都还没落完,外面不远处的天空就亮起一道刺眼的白炽灯光。

  是小型战舰!

  二人瞬间绷紧肌肉,江榛也顾不得藏拙,直接甩开封宿弛的手,自己加速朝着小镇外跑去。

  他们必须要在战舰到达之前去一个空旷无人的地方!

  显然,身后那个人也察觉到了他们意图,在紧急关头,干脆调转了目标:“想跑?老大让你们把命留下,一个都别想溜!”

  刚从卧室出来女孩紧紧抱着茫然的母亲,脸色惨白地看着黑漆漆的qiang口对准了自己。

  江榛隐约察觉不对劲,先封宿弛一步回头,顿时咬牙折道返回:“妈的,畜生!”

  这人就是算准了他们会护着这对母女。

  他的反应已经是非常快了,但之前跑得太远拉开的距离太大,就算他全力赶回去,也没有阻挡得了对方扣动扳机。

  封宿弛刚用精神力将空中的战舰注意力引过来,回眸就看到了差点把他吓破胆的一幕:“江榛!”

  江榛没有阻止得了对方开枪,只能去挡必然击中目标的子/弹。

  他把母女二人往旁边一推,自己略一侧身,子/弹就擦着他腰飞过,只擦出了一道比较深的血痕。

  “啊啊啊——”小女孩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吓得脸色惨白。

  江榛被这一嗓子嚎得差点耳鸣,无奈对一旁愣怔出神的女主人道:“姨姨,带孩子进屋吧,我保证你们不会有事的。”

  女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到声响很识趣儿地没有多问,咬着下唇点点头:“你注意安全。”

  看着母女俩踉跄回去的背影,他才松开怕吓到女孩一直捂着腰的手,倒抽一口冷气。

  这已经是把本次袭击受伤程度降到最低了。

  时间紧迫,江榛来不及查看伤势,脚下用力扑过去抢了那人的qiang,转而扔给封宿弛:“我可没杀人的权限。”

  封宿弛是正儿八经的军官,他的身份就是最好的击杀许可证,由他割人头比自己要方便。

  江榛不想费事儿回去再提交一堆证明去解释,干脆把qiang扔给了能用的人。

  封宿弛也不含糊,没有犹豫,上膛对着那人就是一枪。

  “砰——”

  一击爆头,甚至没有给那人多余说一句话的机会。

  江榛看着那人倒下,心道不能活捉回去问话可惜了。

  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被捏着肩膀转了过去。

  “操,你傻吗就那么直愣愣冲上去!”封宿弛看着他血肉模糊的左侧腰,气得手都在打哆嗦。

  “我不直愣愣冲上去现在地上就多两具尸体了。”江榛没好气翻了个白眼,把这人手打掉,推了推,“赶紧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战舰已经非常迫近地面,如果再不走,不知道会死多少无辜的人。

  封宿弛见他还要自己往前冲,脸色黑得跟头顶的夜空有的一拼。

  他直接把人拽到怀里打横抱起,用垃圾堆旁边的破绳子拴着刚刚死去那人的尸体,跟拖垃圾一样飞速朝着小镇边缘奔去。

  江榛在被拉过去的时候挣扎了一下,但不想再这人竟然用了那么大力气,一下子没躲开,就这么被迫揽住对方的脖子。

  他不太适应地动了动身子,就听某人低吼一句:“别乱动!腰不想要了?”

  江榛:“我他妈只是腰擦伤了,不是被拦腰斩了。”

  封宿弛不为所动:“让你别动就别动。”

  江榛:“……”

  好气!

  虽然觉得这人不可理喻,但他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知道对方是在关心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他们一路往边缘跑,终于在山脚下停了下来。

  这里足够远,就算发生了qiang战也波及不到小镇。

  封宿弛松开在地上被拖了一路的尸体,然后轻轻把江榛放在树边的石墩上坐着。

  身后战舰降落的嗡鸣声吵得人脑子疼,他不得不微微弯腰,俯身在江榛耳边,以一个及其贴近的姿势小声问道:“你水性怎么样?”

  江榛看了看山脚后方的活水河流,顿时悟了对方水遁的打算。

  他点点头:“可以。”

  得了肯定的回答,封宿弛心情却没缓解多少。

  他目光转了半天,似是不忍,最终下定决心一般落下视线,盯着这人一直在冒血水的腰:“你的伤,行吗?”

  “只是一点擦伤而已。”江榛说,“我们速度快一点,应该不到两个小时就可以逃脱。”

  两个人赤手空拳和一个火力全盛的战舰正面对抗必死无疑,如果不是因为水遁是唯一的生路,单看他腰上的伤也绝不会选这个。

  封宿弛咬咬牙,带着满肚子的怒火冲战舰那边走去。

  正巧这时,军舰上下来了一个独臂男人,身边跟着两个拿盾、一个拿武器的护卫。

  只要识字认图,帝国的民众应该都认识这个独臂男人。

  毕竟海盗首领的照片三年前荣登最危险排行榜前十,长居恶臭名单节目了。

  封宿弛任由晚风把他的衣服吹得呼呼作响,对着面前的人举起了手上从那个已经成尸体的人身上抢来的qiang,态度沉着压根不是已经陷入死局的模样:“白垩,好久不见。”

  “是很久不见了,封上将。”白垩哈哈大笑几声,带着不加掩饰的恨意,“看到你这么完好无损出现在我面前,真的是太让人难过了!”

  “我也很难过。”封宿弛声音平缓,好像跟对方讲着无关紧要的闲话,“你不是以一个盒子粉末的形势出现,让我有些……不,是非常失望。”

  话音刚落,他就扣动指腹下的扳机。

  可惜这次没有一声qiang响一人倒,白垩挥手推开持盾帮他挡qiang的护卫,讥笑道:“可惜,如果刚刚真的打中我……”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应该是打中这里吧?啧啧,这么久不见,都不能一枪爆头了,你水平下降了啊。”

  面对这种挑衅,封宿弛却不置可否笑了一声,又朝对方射出一发子/弹。

  白垩甚至都没让人来帮他挡,轻轻侧了身,那子/弹就从他脖子旁边飞了过去。

  他刚想转过头嘲讽一下,就见下一颗子/弹已经快到眼前。

  “狗日的!”白垩怒骂一声堪堪闪过,“封宿弛你他娘是疯子吧?”

  回答他的是第三声枪响。

  封宿弛手里的qiang还剩下两发子/弹。

  但他依旧不紧不慢打出了倒数第二发:“被疯子骂疯子,我受之有愧。”

  白垩还想骂回去,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朝身后看去。

  ——他身后的半山腰某块硬土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摇摇欲坠了!

  封宿弛语调讽刺:“准头下降了?”

  白垩:“狗日的!”

  他瞬间明白过来,为什么一向话不多的封宿弛这会儿这么能逼逼赖赖了。

  合着这狗东西是在分散他注意力,目标一直都是那块山体啊!

  白垩也不再说废话,直接对身边的人下令:“击杀!”

  守卫得令,朝着封宿弛就是一记能源弹。

  封宿弛恍若未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硬生生用左肩扛下了这一击,同时手腕微微上扬,竟是打算把最后一发按计划发出去!

  白垩唾了一口,面色阴沉:“妈的,疯子!”

  他终于动了自己仅剩的那条胳膊。

  封宿弛看着对方手里握着武器的瞬间,心道糟糕。

  也不知道是他的子/弹先打中山体,还是对方先击中他。

  他挑了下眉,打算豪赌一把。

  但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叹息。

  本该在后面安稳坐着的江榛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他身后,用细腻的手指戳了戳他身后的腺体:“3秒,最大程度释放你的精神力。”

  这句话语气非常笃定。

  笃定到封宿弛几乎是下意识就按照他的指令照做了。

  于是三秒后,他愕然瞪大了双眼。

  因为原本应该早他一步击中自己的光纤弹竟然在半空中震了震,滞留了0.5秒!

  就是这0.5秒,他的最后一发让半山腰的石块崩塌下落,朝着战舰和白垩他们决堤而来。

  封宿弛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江榛会知道滞缓光纤弹的方法,转身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扑进前方的河流中。

  冰冷的水漫过耳朵,掩盖了身后白垩的谩骂和石块撞击地面的轰隆声。

  封宿弛终于松了口气。

  他从来没想过死遁,只打算正大光明逃离。

  死遁必然要受到足以迷惑对方的致命伤,他无所谓,可江榛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江榛身上会多添伤口,胸口就止不住地滋生戾气。

  左肩膀受的伤还在钻心刺骨的疼,但封宿弛一点儿都不后悔。

  甚至就算时间回溯,他的选择也不会变。

  用九死一生赌江榛不受伤的机会,好像不亏。

  想到刚刚那一幕,护着某人后脑勺的手稍加重了点力气。

  江榛,很熟悉那个武器。

  如果没看错,白垩手里……

  好像是半年前L的最新研发——

  L9107号远射程光子发射器。

  作者有话说:

  当感情流写手写起剧情过渡,就说明某人的马甲应该不出几天就会掉了嘿嘿——

  感谢大家订阅支持呀!爱你们-(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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