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其它小说>给爷活![无限]>第56章 国服第一守卫(八)

  海日说道:“你真的没有想问的吗?只限今天, 过期不候。”

  “没有。”盛灿阳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不看海日,随口说道。

  海日反而感觉奇怪, 仔细去端详他的神色,盛灿阳显得很平淡, 似笑非笑。

  海日说道:“你不会背着我有小秘密了吧?”

  盛灿阳被他戳到了笑点,大笑了起来。

  海日说道:“是不是在外面交了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哈哈哈哈哈。”

  海日:“你不爱我了?”

  盛灿阳说:“哦,还可以吧。”

  俩人一起笑了起来。

  盛灿阳说:“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不是的,”海日有些无奈, 说道,“我……”

  盛灿阳打断他,说道:“嘘。”

  盛灿阳:“遇见你是命运给我最好的礼物,这是我最好的命运。”

  “他怎么安排,”盛灿阳说, “我都接受。”

  海日:“……”

  盛灿阳:“你刚才说, 不管未来怎么样,谁说了什么,都让我记得,你爱我。”

  盛灿阳淡淡地说:“你也记住。”

  海日想, 难道还有机会忘掉吗?

  弟弟,我的人生至此完结,最后的最宏伟壮丽的一章不是死亡, 而是铁树开花水倒流, 破天荒地恋爱了。

  百年之后, 我的魂洒遍大地,滋养万物,留下的每一粒尘埃都写着盛灿阳的名字。

  海日说道:“当然, 咱们都说好了。”

  “嗯。”盛灿阳随意地和他碰拳,拉钩,然后把手勾在了一起。

  海风吹来腥甜湿润的空气,海日倚在盛灿阳精瘦的肩膀上,问道:“几点了?”

  盛灿阳说:“没带手机。”

  “哦,”海日说道,“我也没带。”

  他很累了,但是却不想回去。

  盛灿阳说:“睡吧。”

  “你呢?”海日说。

  盛灿阳:“你睡着了之后我抱你回去,怎么样?”

  海日想了想,居然觉得也可以。

  盛灿阳就把衣服拽了拽,往上盖了下,海日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前,然后埋头大睡。

  盛灿阳身上有阳光的温暖,在微凉的夜风中带来了温热的安全感。正如他这个人一样,只要他在就让人心情平静。

  摇摇晃晃的人间,海日无聊的心想,我像个摇摇晃晃的归客,找到了一根树杈,他撑着我往前走。

  有点意思。

  他很快睡着了,走了太远的路了,睡得很香,但是感觉有人把自己抱了起来,他还配合着抬了抬胳膊腿,没能醒过来。然后被放在了一张柔软的床上,他一转身,彻底睡了过去,一觉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早上。

  海日自然醒,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从窗帘缝里透出来,唐颖和郑义起床了,正在收拾。

  盛灿阳还没醒,大家都轻手轻脚地。

  盛灿阳没醒,海日便下床洗漱,唐颖冲他指了指路,让他去楼下打水洗漱,海日便下楼去了,从楼梯上走下来,看见大厅的藤椅沙发上已经坐着几个人了,那个小女孩手里拿着一瓶只剩下半瓶的水,看着他走下来。

  海日和他们对视一眼,主动说道:“早。”

  “早。”小女孩没什么情绪地说。

  一个长得很憨厚的,皮肤很黑的寸头圆脸男人说道:“早。”

  男人的两颊有自然的红血丝,脸上带着用劳动和汗水赚钱的人的踏实感,海日难得升起些亲近感,冲他点了点头。

  今天早上一派宁静,不过海日也知道,昨晚应该掀不起大浪了,也就没有很惊讶。他用水井打了桶水,倒进水盆里洗了把脸,井水冰凉。可能是因为临近海边的原因,这里的一切都感觉湿漉漉的,被子也有些潮湿,他把头埋在了盆里,感觉那种腻在皮肤上的潮湿终于被洗掉了些,他猛地抬起头来,甩了甩头发,转身要走的时候,一转头看见小女孩站在他身后。

  海日着实是被吓了一跳。

  小女孩说:“这里的井水不能喝。”

  她以为海日刚才在喝井水,海日道:“没喝,洗脸,找我有事?”

  海日也知道这个水一定不能喝,压根也没想过尝试。

  小女孩:“能帮我打点吗?”

  “当然,”海日看了她一眼,走到井边,“要多少?”

  小女孩走过来,往下看了看,说道:“一桶。”

  海日把绳子放下去,滚轮在快速地转动,海日看着缠绕的绳子在慢慢地变少,最后变成了光秃秃的,听见了水桶打进水里的声音,沉闷的一声。

  海日转动把手,留心着身后。海日说道:“你是十三吗?”

  “十二。”过了会儿,小女孩说道。

  海日:“叫什么?”

  这次回答地快了些,小女孩道:“王书留。”

  “哪儿几个字儿啊。”海日说。

  小女孩说了是哪几个字,海日说:“上初中了吗?”

  小女孩:“今年九月份。”

  海日:“哦。”

  海日缓慢地把水桶拉起来,然后说道:“昨晚睡着了吗?”

  小女孩沉默了,然后“嗯”了一声。

  海日说:“没人打扰你吧。”

  小女孩说:“我听见你们在唱歌。”

  海日听到了细细的动静,他知道小女孩走到了他的身后。

  海日:“打扰到你了吗?”

  小女孩没有说话。

  海日有些紧张,手攥着木头,心里在想:“要不要动?”

  过了会儿,王书留说道:“我反正也睡不着。”

  海日松了口气,他把水桶拎了上来,从挂钩上取下,拎到了她脚边,然后说道:“晚上可以和我们一起睡。你见过那个漂亮姐姐吗?”

  王书臣有些茫然,想了下,才说道:“知道。”

  海日说:“她也和我们在一起,你害怕的话可以找她,让她带着你。”

  王书臣想了想,没说什么。

  海日摆了摆手,说:“走了。”

  海日散步一样,慢悠悠地回去,在一群人的隐隐约约的目光下上了楼,盛灿阳已经醒了,坐在地上醒神,海日看见他,说道:“醒了?”

  唐颖说道:“你下楼看见那些人了吗?”

  海日:“看见了。”

  唐颖:“他们看我的时候感觉像是要吃了我。”

  “那不至于,”海日说,“他们只是不喜欢你。”

  唐颖有些无奈。

  盛灿阳终于站起身,来摇了摇头,似乎想清醒点。这是一个好现象,盛灿阳的睡眠回来了。

  失眠是一个件非常折磨人精神的事情,一夜里辗转反侧,只有无尽地焦虑地往下落,会加剧人的悲伤。

  海日对唐颖说道:“如果那个小女孩来找你,你就带着她。”

  唐颖说:“好啊,你跟她说了?她能听得懂吗?”

  “恐怕很懂,”海日想了想,还是说道,“你小心点她。”

  唐颖愣了下,问道:“为什么?”

  盛灿阳说:“下去洗脸。”

  “好的,”海日随口应道,然后对唐颖说道,“那孩子挺聪明的,不一定是什么身份,你小心点。别离我们太远。”

  唐颖说:“好的。”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这样好吗?”

  海日知道她问的是不知道身份就把陌生人带在身边会不会危险,海日说道:“盛灿阳的想法,我懒得去想了,他觉得好就好吧。”

  唐颖:“你好像很信任他。”

  唐颖只和盛灿阳玩过一次游戏,那次盛灿阳也并没有很发力,那次刘洁是凶手,盛灿阳难免还是不想太出风头。是以其实唐颖对盛灿阳的印象也只是有些聪明的一个帅哥。

  海日也是上次看过盛灿阳玩了一次预言家,才感觉到了盛灿阳和别人仿佛有质的差别。

  海日前两天和盛灿阳聊天,试探他的情绪状态,盛灿阳说,他的脑袋里每天纷乱异常,像是站在风暴中心,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时候,满脑袋地漫天飞过信息,可能这些信息让他分外敏感,也让他分外脆弱。

  海日有时候听盛灿阳形容自己的精神状态,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人,他们的世界居然是这样的。

  按盛灿阳自己的话来说,他感觉自己有时候像个疯子,要拼命压抑住自己疯的那一面,就会过于抑郁地沉默下去。他的大脑每天高速地运转,脑袋里疯狂地念头来回缠绕过来,一天要想死这件事想几十次,才能感觉到安静。

  也就是说,想死这件事,能让他获得宁静。

  有时候,盛灿阳会给他形容自己幻想自己的葬礼,说这种话的时候,海日确实感受到了盛灿阳的那丝渴望,那种一瞬间的共情,让海日心惊胆战。

  可是这样的绝望也带来了超丰厚的副产品,盛灿阳的敏锐、聪明,他的悲观为他的艺术创作带来了丰厚的沃土。

  海日想着想着,忽然走神,然后才意识到唐颖的手在他面前晃荡。

  海日反应过来,说道:“嗯?”

  “哦,”海日说,“你不放心可以问问他的计划。”

  唐颖试探说:“你会生气吗?”

  海日道:“当然不会。”

  “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海日说,“你可以替我也问问。”

  这游戏显然是要赢才能走出去。盛灿阳却一心想让所有人都不输,那最后会是一个什么结局,他们心里也没数。海日不在乎只是觉得盛灿阳有自己的打算。

  他知道相信盛灿阳是最省力的途径,别的什么都不用思考。

  唐颖说道:“我今天下楼的时候,听见有人问那个小女孩的食物。”

  海日愣了一下,然后问道:“问她要?”

  “就是试探着问,”唐颖说,“听他问‘你这么瘦小,能吃得完吗’这种话。”

  “哦,”海日说,“懂了。”

  唐颖有些忧愁地说:“人吃不饱饭,都是会疯的。”

  “我倒觉得未必吧,”海日不是很在意,他说道,“我们没必要觉得全世界都是坏人。”

  唐颖:“你怎么这么天真啊,是不是十八岁?”

  “你去问问盛灿阳,”海日说,“他真的十八岁。”

  盛灿阳走上来,身上脸上湿漉漉地,挂着水滴,他一边用T恤的下摆擦,一边说:“我十九。”

  “你活着的时候十八,”海日说,“对不对?”

  盛灿阳大大方方地凑过来吻了他脸颊一下,然后坐在了床边穿袜子穿鞋,说道:“你说了算。”

  唐颖说:“你俩太恶心了,别来虐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半夜出去搞对象。”

  “可能所有人都知道了,”海日说,“盛灿阳大晚上的在楼梯口唱歌,刚那个小妹妹还说听见了。”

  唐颖幽怨地说:“当心单身狗狼人眼红,直接结果了你俩。”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海日说道,“都无所谓的。”

  唐颖:“滚啊!”

  海日笑了起来,感觉到了在中央塔许久都没感受到的快乐。

  在中央塔的时候,伊维总是找他聊天,伊维也是个有趣的人,但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人能感觉到轻松,海日和维护者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压抑感真是无论是谁都难以消解。

  盛灿阳穿上了鞋,说道:“走吧。郑义呢?”

  “下楼去了,”唐颖说,“你没看见他吗?他说要去打探口风。”

  盛灿阳道:“没有,下去再说吧。”

  海日知道,盛灿阳要开始行动了。

  三个人下了楼,郑义背坐在沙发上,身旁还坐了几个人,听见了动静之后郑义回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郑义又坐了回去。

  郑义道:“这几个是我朋友。”

  郑义站起身来,挨个介绍海日一行人。

  三个人都是漂亮的年轻人,衣着时尚,相貌出色,所有人的目光开始肆无忌惮地放在他们身上打量,三个人谁都不是很在意。

  盛灿阳找了个坐下,给海日让了让,海日坐在他身边,俩人挤在一张藤椅上,唐颖坐在了地上。

  郑义想站起来,让她坐下,又怕她不乐意,一时有些犹豫,海日笑了起来,觉得郑义其实也挺好的,有些可爱。

  正好那个小女孩走了过来,她穿了一双很大的红色雨靴,不知道是从哪儿找来的,踢踢踏踏地走了过来,四下望了望,没有犹豫,盘腿坐在唐颖身边的地板上。

  唐颖低下头,很自然地帮她把裙角往下拽了拽,遮住了膝盖。小女孩坐在她身边,属于少女的瘦弱骨架看上去很倔强。

  郑义说道:“这几个朋友的人品,我可以用项上人头担保。”

  “不至于吧,”唐颖道,“你们要人头也没用啊。”

  海日感觉唐颖也太搞笑了,没忍住弯了弯嘴角,又压了下去。

  郑义道:“不然怎么说?你来吧。”

  “我们就是想提个建议,”唐颖说道,“我也不是管事的,让管事的来吧。”

  众人看向海日和盛灿阳,海日说:“我也不是。”

  盛灿阳道:“我也不是。”

  所有人:“……”

  “那是谁?”大家的目光一起放在小女孩王书留身上。

  王书留:“?”

  盛灿阳说:“没有管事的,就是大家凑在一起讨个安心。你们有管事的?”

  众人互相看了看,只有一个人目光没有看向别人,他在等待别人看向他自己,海日意识到这个人应该把自己当做了这群人的首领。

  那个人说道:“我们可以合作。”

  “那太好了,”盛灿阳从善如流说,“老大,你说了算。”

  海日心里放声大笑。

  海日说道:“老大,你们那边是什么安排?”

  那人说道:“你们是什么安排?”

  盛灿阳:“我们没什么安排,可以服从指挥。”

  那人被这几个人的态度搞得有些意味不明,本来想给个下马威,结果这些人非常配合,配合地让他感觉自己在被讽刺。

  唐颖说道:“老大,你们那边都是好人吗?”

  “当然,”那人说,“全都……”

  “太好了,”唐颖笑了起来,“我们也全都是好人,你们几个人?”

  那人似乎想了想,说道:“五个。”

  唐颖:“我们四个。”

  唐颖指了指小女孩。

  那人:“……”

  那边六个,这边四个,怎么算也不可能全都是好人。

  郑义说:“他没把我算进去。”

  那也就是说,这两拨一共十一个人了,就只剩下一个人。

  海日奇怪地道:“少了个,是谁?”

  有一个人两边都没有加入。像郑义这样的,则是这老大不知道郑义到底是属于盛灿阳这一伙儿的还是自己这一伙儿的,未免尴尬才没算。但是另一个人则是和这两拨人完全没有交集了。

  正巧在此,一个身穿淡淡的米色水洗布衬衫的男人走了进来,头发半长,有些微卷,显得有些凌乱,像是个流浪汉一样,但是衣服又穿得非常时尚,故而整体感觉十分奇异。

  那个人走进来,嘴唇有些厚,有些起皮,在黑色的刘海里藏着的眼睛看了他们一眼,似乎犹豫了一下,手里拿着手机,一边看一边走上了楼去。

  只是看他这个动作,海日便在心里下了结论:“社恐啊……”

  “这个我搞定。”海日对盛灿阳低声说。

  盛灿阳示意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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