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洞的时候,邹白感觉自己的脸好像撞到蜘蛛网上面了,他摸了两下,脸上光溜溜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他捅捅出洞就在放肆大笑的梁安:“快,帮我看看,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邹白愣住了,前面的梁安回头,也愣住了,梁安颤颤巍巍地道:“大姐,你谁呀?”
邹白此时也发现自己声音变细了,旁边梁安好像还变高了:“叫谁大姐呢,我是邹白,你怎么突然长这么高了?”
梁安身高接近一米九,但是邹白也不矮,不多不少正好一米八,但此时的梁安看上去,自己好像只到他肩膀……
梁安的下垂眼被绷得圆溜溜的,他打开手机前置:“你自己看。”
邹白好奇的看过去,发出一声穿透云霄的尖叫:“妈的!!!为什么我变成女人了”,他又愤愤地看向梁安,“不公平,你再进洞走一遍。”
梁安被他看的发毛,心虚地进去来来回回走了三趟,他每次出洞,邹白脸上的绝望就加深一分。但还不等他哭出来,一个面熟的男人急匆匆的跑过来了,拉着邹白的手道:“雨竹,别闹了,我错了。”
邹白看着那熟悉的眉眼:“胡波?”
那人点点头,的确是胡波,只是年轻很多,精神看上去也好很多,没有了那耷拉到嘴角的眼袋。
“光天化日,你怎么拉拉扯扯的?”梁安拍开胡波的手,他在上面就看见两人拉拉扯扯,实在有损风化,他忍不了了。
胡波见后面一个男人怒气冲冲地跑过来,一巴掌抽到他手上,手背顿时火辣辣地疼,他也怒了:“你谁呀?我跟我女朋友讲话跟你有什么关系。”
“女朋友?”邹白两人呆了。
邹白咽了口唾沫:“我是谁?”
“刘雨竹,你怎么了?”胡波急了。
邹白捂住额头,对一旁的梁安道:“扶着我点”,然后又继续问道,“今年多少年?”
胡波给梁安飞眼刀子,瞧着自己女朋友靠在别人怀里,他心痛的不行,伸手去拉邹白,但还是老实回答:“2008年。”
邹白感觉自己两眼发黑,梁安道:“啥?你再说一遍?”
胡波收回自己的手:“2008年。”
邹白看向梁安,两人尴尬的一笑,然后回头就往洞里跑,但是那里哪还有什么洞,只剩下平坦的泥土地。同时,一只昂首挺胸的公鸡路过,被他们吓得飞起,留下了一滩还未消化好的稀屎。
眼见着回去的唯一退路也没了,两人呆呆地在原地蹲下了。
胡波上前小心翼翼道:“我同意你还在这儿留几个月,等新的支教老师来了再走,可以了吧?”
“有口吃的吗?让我缓缓”邹白道,折腾到现在,两个人早就饿了。
梁安:“这里的东西你敢吃吗?”
“……不敢”邹白老实回答,然后从包里掏出那两个硬邦邦的肉包子,“热热这个应该可以吧?”
胡波见他们两个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瞬间醋意大发:“雨竹,你不会移情别恋了吧?你不肯离开,就是为了这个小子?”
邹白:“我们俩没什么,但是,我跟你好像也不太可能……”
话才说到一半,胡波已经痛哭而去了,邹白大声叫道:“哥们,你还没告诉我,我应该住在哪儿呢?”
胡波跑得更快了,远处的哭声更大了。
梁安:“你伤了一个小伙子的心。”
“你也有份”
两个人首先在春姐开旅店的地方晃了一圈,让他们失望了,那里的杂草长得比现在的邹白还高。想起胡波说的话,支教,看来,原身刘雨竹应该是住在村里。
刚进村子,一群挂着鼻涕的小孩儿从村里跑出来。
“老师!”
梁安捅捅邹白,邹白露出一口大白牙:“嗯!大家真乖,今天有没有好好学习呀?”
最前面的一个女孩奇怪道:“老师,明天才九月一号,今天还在放假呢。”
“老师最近记性不太好,好多东西都忘了”
女孩道:“老师还记得自己住在哪里吗?”
邹白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你们能带老师回家吗?”
也许是因为感觉自己得到了老师的信任,一群孩子上蹦下跳,开心的在前面带着路。
走着走着,邹白就发现孩子们的队尾有一个长头发的小男生,穿着一身古装,头顶梳着一个小发髻,看上去与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梁安也发现那小孩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小孩子十分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