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听见声音,立刻朝这边爬过来了,邹白拉着梁安的手臂:“卧槽,卧槽,爬过来了……”
邹白倒退两米,牢牢盯着地上的那个人。
梁安打开手电筒,那个人的脸能看清了。
是一个学生,身上的校服已经烂了,但是上面依旧可见斑斑血迹,从他的左嘴角开始,被人用刀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一直拉到左耳。
学生依旧重复着那句话:“你看见我的舌头了吗?”
他张开嘴说话的间隙,邹白看了一眼,学生嘴里空荡荡的,他的舌头不知道去哪儿。
看见梁安,学生又笑起来:“你的舌头真好看,能送给我吗?”
邹白悄悄接近,拉拉梁安的衣服,示意他赶快走,这学生接下来的话,连他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
果不其然,学生继续道:“是你偷了我的舌头,还给我。”
、025
皮肤在地上摩擦发出声音,听着让人作呕,快爬两人面前的时候,裂口鬼摇摇晃晃站起来了,血迹斑驳的胸口处挂着一个校牌:王绍。
裂口鬼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剪子,“咔嚓咔嚓”挥舞着,他一脸阴笑:“你们站着别动,我来拿我的舌头了。”
一般人见着这个画面应该早就吓尿了,但是梁安不一样,他从衣服上抽了一根黑线,然后又从口袋摸出一根针,照邹白看来,这架势,比那些大家闺秀的手艺完全不输。
梁安拿着穿好线的针,主动抬腿往裂口鬼那边走,他边走边笑:“来来来,让哥哥帮你把嘴缝上。”
裂口鬼愣住了:还能这么玩?
直到嘴角传来一阵刺痛他才反应过来,痛呼一声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邹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骚场面,心道:“老哥,还是你会玩。”
梁安收好线,把绣花针重新插回自己的袖口:“没听过那句老话吗?鬼都喜欢吓怂人,尤其你这样的。”
没了裂口鬼,两人整装待发,沿着河流继续寻找七栋。
当邹白重新回到熟悉的小河旁时,他终于发现一个问题,他们好像一直在转圈圈,不是鬼打墙,是学校的建筑排列改了。白天是按横向排列的,教学楼两两相对,但现在,是呈圆形分布,并且,七栋消失了。
邹白:“七栋不见了?”
梁安想到一种可能:“你说,七栋会不会在最中间?”
这意思是要穿过这这里面任意一栋教学楼,邹白咽了口唾沫,这也太可怕了,这些楼现在看过去,妥妥的都是凶宅。
最后,还是邹白点兵点将选了一栋:三栋。
进去之前,梁安拿了条纱布,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拆下来的,然后左三圈右三圈,把他和邹白的手绑紧了。
三栋的格局和七栋不一样,三栋是新修的,但是一层只有三个教室,呈一字排开,不过要想穿过这栋楼,就必须穿过这些走廊。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门,里面隐隐透出光来,没有上锁,这让邹白松了口气。
邹白手心发冷出汗,走廊很黑,里面的教室也看起来深不见底,他努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往那边看,以免真的看见什么东西。
教室门上面的牌子挂着教室号,这一列是属于高三的,分别是高三一班,高三二班和高三三班。
邹白低着头匆匆走过一班,刚走到二班,就感觉耳边被人吹了口冷气,他浑身一颤,步子也乱了。
与此同时,梁安的脚步也加快了,因为他清晰的看见自己手腕上出现了一只青色的手。
走进高二二班的区域后,邹白清楚地感觉到环境变了,不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变,而是指气氛。在一班的时候,你只是觉得黑,但是在二班,你却感觉有无数个眼睛盯着你,他们无处不在,有的趴在窗户上,有的挤在门缝里,更有甚者,他们在地下。
脚步一顿,邹白仿佛踢到什么了,他低头查看,那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人头张嘴说话了:“我们想去打篮球,但是我们没有球,因为老师把球收起来了。”
邹白装作没看见,继续往前走。
人头也不气馁,随着他一路滚。
前面的梁安转过来,一脚踢飞了人头,他看起来十分无辜:“我怎么听见有人在说话,是吗?”
邹白的头摇的像拨浪鼓:“没有,你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