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很幸运。”决影忽然对他改观了，之前他一直不喜欢血族，毕竟他折在血族手里过。
“不用特地改变瞳色，我一直都知道你没有变成血族。”莫温说：“我是魔物，契约还是下代我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哦……”决影的眼睛变回黑色，既然莫温知道那他就不需要隐瞒了，他也认为莫温不可能感觉不出来。
“以后……你能叫我莫温吗？”他的表情没有改变，但是却莫名让人感觉悲伤：“我想要在某个人面前，不需要再伪装了……”
“莫温。”决影心中叹气，这个人太寂寞，即使生活在这样一个巨大的庄园中，也改变不了他的孤独。
“你走吧，在我没有改主意之前，走吧。”莫温转过身独自向主宅走去。
决影看着他的背影，回过头：“威廉，你贴的太近了。”
威廉退了两步，声音古井无波，但却能听出笑意：“古神，我没想到你学狗叫学的那么，可爱。”
“你都跟着我三天了，不是说要回收灵魂？”决影向外走着，也不急着离开。
“我申请休假了。”威廉面无表情在一块白板上面画了一个可爱的开心颜表情。
“哦，反正别人也看不见你。”地府的所有在职的神都没有表情，声音也没有抑扬顿挫，决影去地府的时候还曾经吓了一跳。
“我可以让人看见，但我不容易交流。”威廉又画了委屈的表情。
“一直跟着我，有事？”决影对他画出的颜表情有些不忍直视。
“古神是怎么把灵魂刻印完整剔除的？”疑问脸：“还有，古神应该把她的灵魂刻印交给地府保存。”
“地府没规定不要管古神的事吗？”决影顿了顿：“没规定的话，我不介意再去一次，帮忙规定规定。”
“规定了，古神不要再去了。”惊恐脸。
“那就不要跟着我了。”决影伸出手开了一个通道。
宠物咖啡厅，决影刚想走进去，忽然顿了一下。
执事咖啡馆……我走错地方了？决影盯着那块匾额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因为似乎除了牌子换了之外什么都没换。
就算加上被南宫寅带走和飞行时间，他也只是离开了不到五天吧……
“决影你回来了，在外面站着干什么？”奕辰知似乎是准备开门营业，现在是晚上八点半，也到了开门的时间。
“能稍微解释一下……执事是个什么概念吗？”决影盯着牌子。
“执事就是管家，帮助贵族处理他们所需要的所有要求。”奕辰知解释道：“管理局开始要求我们接收普通人打工，把一楼的店面交给普通人管理。店长不放心他们照顾宠物，就改了主题。”
“哦，所以现在你们有普通员工了？”决影想起曾经自己做管家的经历，颇有些五味杂陈。
“有了，唯一的招聘标准就是外貌。”奕辰知耸了耸肩：“听说你被血族带走了，那现在你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决影瞥了他一眼，继续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只是契约成立，现在也确实……有点相似吧。”
“最近管理局更新了一种新的生命。”奕辰知带着决影走进咖啡馆：“叫恶魔，是古神其中的一个种类。”
管理局更新了恶魔的存在，那就是混沌和虚无已经开始被这个世界合并了？决影进门前看了一眼天空，不对，如果那里进入这个世界他一定会感觉得到。
“古神是管理局无法统管的生命，而且他们已经发现这个世界起码存在三个自称恶魔的古神。”奕辰知直接上了二楼：“而且还发现五个自称帝神的古神，以及两个与帝神气息非常相近的古神。”
看来已经有世界外的生命开始进入这里了，不知道他们发现不能离开会不会恐惧。不过，如果再不快些吞并力量来源，这里的平衡就会被打破，慌乱的生命可能会做一些难以处理的事情。
而且，他现在体内没有一丝混沌之力，如果在出乱子之前自己失控了，恐怕自己要比起那些生命，对这个世界来说更危险。
“还有，你被管理局定义为古神‘恶魔’一支。”奕辰知拉开了一个房间门，给决影看自己已经把手表摘掉：“不知道你是否想要告诉我一些事情？”
“大概也不会太远，我就说说吧。”决影找了个位置坐下，坐姿端正，像是回到了从前：“这件事我会尽力让你明白。”
“这里是一个小世界，除开这里之外还有无数的世界存在，创造世界的生命是真神或者可以称为神明。它们存在于世界之外的虚无之中，除去虚无还有混沌，混沌中的生命被称为恶魔。”决影皱着眉，表情凝重：“真神感情充沛，所以比较感性，恶魔拥有欲望就显得较为理性。真神吸收的是虚无之中的灵气成长，恶魔吸收混沌成长，随着很长时间的过渡之后，虚无和混沌的界限慢慢模糊。”
“你是说，虚无和混沌有一天可能会消失？”奕辰知打断决影。
“虚无和混沌存在的总量是不变的，被吸收了多少就会相应增长多少，同样也是因为这个限制，真神和恶魔没有出生和死亡。”决影解释道：“如果有真神或恶魔出生或死亡，虚无和混沌就无法保持平衡，所以吸收过混沌和虚无的生命只能够将那个能量转化为灵气使用。”
“你的意思是，我们所吸收的灵气实际上是虚空和混沌中的能量？”奕辰知思考起来，但这种打破认知的事情他还想不到什么。
“这么说吧，虚无和混沌实际上是无限的，它们无论被人吸收多少都会再次增长出来，但它不会消失。如果神明或恶魔直接能够使用力量对它们进行增加的话，你敢想象一下世界外会变成什么样子吗？”决影看向奕辰知。
“混杂、斑驳。”奕辰知表情凝重：“你继续。”
“所以它们只能转化为灵气使用，恶魔和真神也无法直接使用那个力量。”决影想着玉帝的话：“这是世界之外的规则。”
“规则……”奕辰知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也就是说……我们所掌握的所有能力，实际上都只是真神和恶魔本身的灵气？”
“你能理解就好，我刚才说到边界变得模糊，而其中的生命，就会因为混乱相遇，两种完全不同的生命相遇就会引发战争。”决影接着说着：“单一吸收虚空的生命和单一吸收混沌的生命彼此吸引，神明和恶魔无法和平共存，恶魔不能直接吸收虚无，神明也无法吸收混沌，那充斥着相应力量的人的血肉，就充满了吸引力。”
“你是说……互为天敌？”奕辰知显然听懂了。
“对，恶魔食用神明的血肉，神明吸收恶魔的灵气，但其实恶魔要远比神明强大很多。恶魔掌握混沌之中的毁灭，真神掌握虚空之力的创造，所以一个真神很难对一个恶魔造成威胁，但一个恶魔能轻易制服一名真神。”决影也一边思考着怎么描述：“但真神比恶魔要多两倍以上，在双方力量均等且都无法死去的条件下，漫长的战斗之后就开始退让，想要共同寻找一个出路。”
“创造……你是指创世？”奕辰知扶了扶眼镜，光芒一闪而过。
决影点点头：“之前我说，单一的生命实际上是不完整的，在世界外同样有神明这么认为，于是一个神明用了某些复杂的办法与恶魔进行了合体。但是他化为了空有意识存在的虚无，但实际上他能直接使用虚无和混沌的能力，这个能力是不会被吸收和消耗的。”
“那个就是当时控制你的人？那他有什么目的？”他皱着眉，似乎无法理解。
“别着急，我慢慢说。那道意识被他们称为玉帝，他的出现让真神和恶魔都比较放心，他也认为只有感情没有欲望是不完整的，还有很多，比如希望绝望、祝福诅咒、出生死亡等等缺一不可。所以世界外建立了公司制度，把一部分神明聚集起来，创造了数百万个世界。”决影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所以……我们的世界实际上是因为玉帝的……构想？”奕辰知倒了杯水放在决影面前，也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嗯，但是世界外的生命每一个都活了很久，第一次接触到死亡，评价褒贬不一。你应该知道一点，灵魂是不灭的，死亡只是灵魂刻印的剥离，一旦这个人灵魂之内的刻印从这个灵魂上剥离出去，他就变成了一个新的生命，就代表之前的他已经死了。”决影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
“在特殊管理局的资料里有，我以前查看过。”奕辰知忽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灵魂实际上的虚无或者混沌？”
决影想起帝安的话，那时他说其它的世界没有灵魂，这可能并不是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