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啊,想不想道歉是你的事,猛料愿不愿曝光也是我的事。”

  看廖轩宇这副嘴脸,严汐文是料定他一定要看自己出丑了。

  但是,有其他的解决办法么?

  好像并没有。

  虽然道歉并不能改变什么,但起码可以及时止损,这已经是无奈之下的唯今之计了。

  “那么,对于之前将你打伤一事,我感到很抱歉。”严汐文低着头,眼眶微微发红。

  的确这件事由自己而起,但还是会觉得委屈。

  “所以,你能原谅我么?”

  廖轩宇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扯得脑袋上的伤口都跟着疼。

  “严大明星,您未免太天真了点吧,几句毫无诚意的抱歉就算是道歉了?你以为这是小朋友过家家你踩我一脚我说句抱歉就能解决的?”

  “那你想怎么样。”

  “我说了,屈下您那尊贵的双膝,坦诚道个歉吧。”

  严汐文缓缓抬头,瞳孔猛然收缩,通红的眼眶看起来像只受伤的野兽。

  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下跪都是最打击自尊心的事。

  “好。”但严汐文却过于平静地答应了。

  他望着廖轩宇,瞧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尽管心中的愤懑快要喷薄而出,但他告诫自己不能再像上次一样冲动了,这样不仅是给自己,也会给辛禹带来麻烦。

  一声轻叹,似乎是对于当日的无奈,严汐文微微屈膝,眼看着膝盖便要着地。

  自己的尊严,马上,就要灰飞烟灭了。

  “别跪。”

  倏然间,带着匆忙意味的脚步声响起,严汐文听到了不能再熟悉的一声。

  一只手伸了过来,紧紧扯着自己的胳膊往上抬。

  严汐文愕然,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

  说是不请自来,倒不如说犹如守护公主的骑士身披圣光而来更合适。

  长这么大,严汐文第一次有了做公主的感觉……

  “呦,怎么,正主忍不住现身了?不做缩头乌龟了?”廖轩宇极其不屑地笑道。

  “廖轩宇你做个人吧,没完没了是吧。”

  这可能是严汐文第一次见辛禹用这种语气和别人说话,是有点惊讶,但私心说一句,看他怼这死小子,还挺痛快。

  “你属金鱼的?是不是自己做过什么转眼就给忘了?”

  听到这句话,廖轩宇一摊手:“我做什么了?”

  “做什么?”辛禹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皱巴巴的账单,甩过去,“透支我的信用卡养别的女人,非法监.禁,我怎么得罪你了,扒着我吸血?”

  “你可真搞笑,我透支你信用卡,你有证据么?”

  “没证据我敢过来?你可真他妈天真,还想着钻法律空子?你买的那些奢侈品,店里都有监控,冒充我签字,随便一查就知道了,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是个二傻子吧,不起诉你,是怕我父母知道,也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不想让你难堪。”

  说着辛禹的语气冷了几分:“我之前一忍再忍,换来的却是你变本加厉,兔子急了还咬人,你凭什么笃定我就能一直忍下去。”

  “盗刷信用卡立案追诉标准是一千元起,十四万,你等着牢底坐穿吧。”

  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的严汐文觉得自己也该说点什么,但现在这个情况他还真插不进去嘴,憋了半天,也只能跟着附和一句:

  “对,牢底坐穿。”

  “也不要妄图拿枪花指使你对我进行非法拘禁一事说事,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公诉,凭枪花的本事,屁事没有,而你就是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用完就丢,你还是好好祈祷着不要哪一天孽力回馈的好。”

  “你还真敢说一个法盲还敢过来跟我杠?!”

  廖轩宇几乎是拍案而起。

  “对,我是法盲,没有您那过人的学识,但你如果真的懂法,就应该明白非法拘禁有多恶劣,我一直坚信一句话,正义可能会迟到,但……”

  “好了。”严汐文却忽然出声打断辛禹。

  “这句话怪老土的,别说了,让他自己在这里躺着反省一下吧。”

  辛禹愣了下,接着缓缓点点头,一直紧绷的小脸才看到严汐文时才堪堪露出一点笑意。

  “好啊,那我倒是打定主意要看看,咱们谁能笑到最后。”廖轩宇哂笑道。

  而两人也不想再去搭理他,转身往外走。

  “要不要一起喝杯奶茶。”

  “不喝,会胖,我男神就是个例子。”严汐文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你也有男神?”

  “当然,但是如果你特别特别想喝,我可以不加糖。”

  辛禹笑笑,心道这人还真是傲娇。

  一出门,就看到门口围了大堆记者,一个个手持长镜头拼了命的往外挤。

  “严先生,请问您和受害者廖先生的最终私了结果如何,方便透露吗?”

  “不方便。”

  “对于网上关于您人设崩塌一事您有什么想说的么?”

  严汐文随手推开那名记者:“没有。”

  “严先生,那么您对于自己的未来发展有什么看法么?”

  “没看法。”

  “严……”

  那些记者还想说什么,严汐文已经率先拉开车门,并冲着还在被记者围追堵截的辛禹喊了声:

  “上车。”

  辛禹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挣扎出来,狼狈地坐上严汐文的车。

  车上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听得辛禹都有些犯困。

  他回头看了眼严汐文,见他正聚精会神地开车。

  果然是一张无论看多少次还是会觉得惊艳的脸。

  “谢谢你。”思忖半晌,辛禹轻声说道。

  “嗯?为什么要说谢谢,该我谢谢你才是。”严汐文笑笑。

  “你把廖轩宇给揍了,是因为我吧……为我打抱不平。”

  是为了打抱不平这个原因么?不排除这种因素,但更多的,似乎并不是这样。

  “不是因为你,而是有些人本身就欠揍,有时候就算是老老实实的,可总有看你不顺眼的,没有原因,不找茬就难受的那种人。”

  以前他一直以为这种人只存在于小说影视剧中,但活得久了,才发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帮我解决了这个大麻烦。”

  严汐文瞥了他一眼,腾出一只手,略显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虽然严汐文比自己小了三岁,但怎么看,都是他更像会照顾人的那一方。

  比如买奶茶的时候他会问“半糖微糖还是标准糖”,还会问“多冰少冰还是去冰,不天冷了,还是喝热的吧。”

  “水果茶加热能喝么?”辛禹不服。

  “可以喝,听我的都听我的。”

  北方的十一月份就算是正式迎来了冬季,下了三天的大雪也终于告停,但常言道,下雪不冷化雪冷。

  两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脚底是踩得“咯吱”响的积雪,手中是微微有些烫手的热奶茶,辛禹从演播室跑出来时只穿一件单薄的西装,这会儿冻得直打哆嗦。

  “今天是有什么活动么?怎么还化了妆。”严汐文瞧着他,诧异问道。

  “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采访而已。”辛禹吸着鼻子,笑得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严汐文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解下围巾扔过去:“今年的冬天来得比之前要早,多穿点。”

  “不用不用,你围着吧,要是你冻感冒了,网上又要哀鸿遍野了。”辛禹紧紧捂着热烘烘的水果茶,笑道。

  “还会这样么,我不清楚。”的确是,自打打人事件曝光后,对于自己,严汐文确实没什么自信了。

  严汐文生怕辛禹又推来推去的,干脆先他一步将围巾围在他脖子上系好。

  灰色的羊毛围巾上有着严汐文特有的香味,辛禹不着痕迹地缩了缩脖子,将鼻子凑近围巾,略显贪婪地嗅着上面的味道。

  “好闻么。”

  正当辛禹快要因为围巾上的香味而沉醉昏迷之际,幽幽的一声将他拉回了现实。

  一扭头,严汐文正翘着优雅地二郎腿,单手撑腮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

  “啊?不是,这是!不不不!”辛禹顿时慌得一批,手忙脚乱地解释起来。

  “怎么结巴了,刚才不是还对廖轩宇夹枪带棒的嘛。”过于夸张的反应让严汐文觉得辛禹真是过分的可爱。

  辛禹不敢说话了,只能红着脸,呆呆的像块木头一样坐在一边。

  “手冷么?”严汐文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尴尬,顺势转移话题。

  辛禹慌张地看了看自己冻得发红的指尖。

  接下来,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严汐文却突兀地拉起他的手揣进自己的外衣口袋里。

  那一瞬间,辛禹似乎听到了自己狂烈的心跳声,如雷贯耳。

  严汐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捂热这冰块一样的手。

  却意外的,摸到了他手指肚上薄薄的一层茧子。

  “你学过弹钢琴么?”

  辛禹愣了下,接着摇摇头:“没有呀。”

  “那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

  “德……德语。”

  “那,会经常用电脑么?”

  “只有写毕业论文的时候会用一下。”

  这时候,严汐文的嘴角却扬起了一丝得意的笑:

  “那今晚要不要来我家。”

  辛禹不明白,这大学学的什么专业和“今晚来我家”这件事有什么必然联系么?

  那下一句是不是就该说“我的床很大很软哦。”

  “我教你打游戏怎么样。”

  结果对话来了个急转弯,直接翻沟里去了。

  “谢谢,不用了。”

  “这事儿你说了不算,听我的都听我的。”严汐文抽回手,笑得春风得意。

  但就在这时,公园长椅后面的草丛中,发出了轻微的一声“咔嚓”,像是相机的快门声。

  那个男人摩挲着相机,嘴角漫上一丝得意的笑。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严汐文暴力致残的风声还没过去,夜里十点,一条横空出现的视频微博再次将枪花娱乐公司推上了风口浪尖。

  作者有话要说:  PS:文章于11月8日,也就是后天(周五)入V啦,很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陪伴,看到几位从我第一本文一直追到现在的读者,很感动。

  我是个比较迟钝的人,学习能力也比较差,所以总也学不会写文的套路,也总感觉自己的文平淡无奇,但是你们能不厌其烦地看我啰嗦一些没用的,就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了~非常感谢~

  刚提了稿费,趁我还有点闲钱,在本章底下所有评论中抽一位送出良品铺子零食礼包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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