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穿的这么正式。”辛禹见他这模样, 忍不住打趣道。

  严汐文不好意思地挠挠腮帮子:“你过生日嘛,当然要正式一点啦。”

  “这是个什么说法。”辛禹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在严汐文对面坐好, 然后严汐文叫来了服务生上菜。

  “你花的该不会是节目组的经费吧。”辛禹问了句。

  严汐文就觉得辛禹真是个不解风情的,老是考虑一些没有意义的事,现在的重点是节目组的经费问题么, 难道不应该提前探讨一下更深入的问题嘛。

  “先生您点的水果蛋糕,是要现在上还是饭后上。”服务生毕恭毕敬问道。

  内心却在疯狂八卦。

  卧槽!什么情况!这不是电视节目里的那二位么!难道他们是gay?

  长这么大可算见到活的gay了。

  “饭后吧,到时我叫您。”严汐文彬彬有礼说道。

  辛禹瞧着他,忽然觉得严汐文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 别人都说一个人的涵养能从他对待服务生的态度上看出来, 而严汐文还会特有礼貌的称呼服务生为“您”,看来这人也是可圈可点的嘛。

  待服务生一走,严汐文又马上换了种态度, 他贼兮兮地凑到辛禹面前, 小声道:

  “我买了好几种哦。”

  辛禹正切着那该死的牛排, 听到这句话,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好几种什么。”

  严汐文笑得含蓄:“就是,那个啊。”

  “那个?蛋糕么?”

  “不是啦。”严汐文再一次为辛禹的迟钝深深折服。

  “你说话怎么不清不楚的,到底什么啊。”

  “笨诶,就是能把我的子孙隔绝于体外的东西啊, 还不明白么。”

  “啊?你什么时候有的子孙?!”辛禹惊讶道。

  严汐文深吸一口气, 扶着额头:“算了,没事了。”

  这时候,辛禹却忽然笑了。

  严汐文抬眼看着他, 稍有不满:“笑什么啊。”

  “我知道,不就是那个嘛,超薄润滑的,颗粒的,螺纹的。”辛禹说着,脸上的笑容愈发变态。

  严汐文的脸瞬间红成了小辣椒:“你耍我啊。”

  “没有哦。”辛禹止住笑,认真的看着他,“那个,不用也可以的。”

  冗长的沉默过后,严汐文忽然猛地站起身。

  说实话,辛禹以前一直以为脸红成番茄色/像煮熟的螃蟹这些只是小说中的夸张形容词,但今天,他是真的实打实看到一个人脸竟然可以红成这样。

  “你,你,你说什么啊,我我我怎么可能为了自己舒服而让你……受罪呢。”严汐文说话都开始结巴。

  辛禹看着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候的场景。

  自己无意间冲撞了他,他一直冷着张脸,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酷气息,不笑也不爱说话,整个人都像是刚从冰窟里捞上来的一样。

  那时自己也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看着他因为自己和别人稍微亲近一点就大吃飞醋,连XXOO这种私密的事也会特别尊重自己,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辛禹想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严汐文还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脸更红了,几乎要爆炸。

  他忙坐好,拿起刀叉,低头故意岔开话题:“赶紧吃吧,一会儿凉了。”

  吃过牛排,严汐文喊服务生上了蛋糕,并特意帮辛禹切了一块水果最多的递过去,还千叮咛万嘱咐:

  “要慢慢吃,细细品尝。”

  辛禹点着头,但入口即化的奶油根本容不得他细细品尝,没一会儿面前那一小块蛋糕就被他全部吃完了。

  严汐文看着辛禹这餍足的模样,内心顿时慌得一批。

  “好吃么?”他问道。

  辛禹点点头:“好吃,不会太甜,奶油也新鲜。”

  “我不是问这个。”严汐文暗暗咽了口唾沫,“你就没尝出其他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辛禹依然还是那副傻愣愣的模样。

  “就是……”严汐文忽然站起身,拿叉子搅动着剩下的蛋糕。

  此时此刻,他只想哭。

  “我在蛋糕里放了戒指啊,你不会吞下去了吧!”

  辛禹一听,咳嗽连连,他瞪大惊恐的双眼:“好,好像吞下去了?有块硬物,我以为是巧克力来着。”

  “我的天,都说了让你细嚼慢咽。”严汐文赶紧跑过去拍打着辛禹的后背,“这怎么办啊。”

  辛禹强颜欢笑地安慰他:“没事,等一会儿就排出来了。”

  “不然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取出来吧,那玩意儿太危险了。”严汐文急了,伸手拉着辛禹就要往外走。

  这时候,辛禹又神秘兮兮地笑了。

  接着,他摊开掌心,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闪闪发亮的白金戒指。

  严汐文看着那枚戒指,思忖良久,才意识到自己又被他给耍了。

  “真是千篇一律的老套路,能不能有点新意啊。”辛禹看着那枚戒指,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那我就是没什么创新力嘛,现在教也来不及了。”严汐文瘪着嘴坐到辛禹旁边,哼了声。

  “不过……”辛禹将戒指套在无名指上,摆了摆手,“我超喜欢,大小也合适,你什么时候偷偷量的。”

  “真的喜欢么?”严汐文一听,眼睛立马亮晶晶的,满脸期盼地看着辛禹。

  “是啊,喜欢,你眼光真好。”

  “那你喜欢我么?”

  “喜欢啊。”

  “喜欢我妈妈么。”

  “喜欢啊。”

  “要不要结婚啊?”

  “好啊。”

  话音刚落,又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结婚?!”辛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严汐文给套路了。

  “你答应了哦,不能反悔,我们找个好时间,去国外登记吧?”

  “会不会,会不会太快了一点。”说实话,当听到这个话题时,辛禹确实慌了。

  这事儿自己还没有和父母那边透露风声,万一父母不同意怎么办,不,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不会啊,我有那个信心,未来一定会照顾好你的。”严汐文自信笑道。

  “那,那我父母那边怎么办。”辛禹紧张地搓着小手,“他们不像你父母那么开通,他们一定打死我的。”

  “那我们暂时就不说,先一点一点试探,等到时机成熟了再开口,就算他们要揍你,我也会护住你的,放心啦。”严汐文回答的云淡风轻。

  “真的,能行么……”辛禹望着手上的戒指,嚅嚅道。

  “可是这种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你要是真想找个女人结婚讨你父母开心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样,痛苦的就会是人家女孩以及我,明白么?”严汐文轻声劝慰道。

  辛禹攥紧了手,点点头。

  “我虽然不敢保证这件事我一定会解决好,但我唯一可以保证的是,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只认定你了,所以大风大浪,一起走好了。”

  严汐文有时候特别幼稚,但有时候又会给人充足的安全感。

  辛禹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当年经历了一个廖轩宇,被他伤的体无完肤,但老天爷一定会以另一种方式弥补自己曾经的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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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痛么。”严汐文小声问道。

  “如果我说不痛,你会信么。”辛禹疼得一直吸冷气。

  “对不起,都怪我。”严汐文握着他的手,一脸悔不当初的表情。

  辛禹笑笑:“没事啦。”

  一场节目录制下来,虽然中间有很多搓着,但好歹也算圆满结束了。

  辛禹,这个从出道时就一直被人诟病谩骂的小模特,通过这期节目收获了大量粉丝,这下他更加坚信,只要坚持下去,用努力证明自己,别人早晚有一天是会看到的。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辛禹和父亲的关系缓和了不少,父亲也不再以前那般冷眼相待,虽然语气还是不怎么好,但已经会和辛禹主动聊天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当年江上罗兰的离奇死亡案终于顺利告破。

  宋澜的父亲因教唆杀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其实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鬼魂作祟,一切的来源,都源自于涂在那户人家门口的一种特殊材料——一种极其罕见的树脂,库拉树。

  这种树在一百多年前已经绝种了,知道栽培方法的人也寥寥无几。

  所以开始警方根本就不会往这方面联想。

  库拉树的木材中含有一种剧毒物质,这种物质只有在阳光照射下才会散发大量有毒气体,这也就是为什么辛禹他们晚上去探险最后相安无事的原因。

  如果大量吸入这种剧毒气体会导致脑血管爆裂,引发脑溢血。

  而宋澜的父亲便想了这么一招将江上罗兰变成鬼楼,杨总为此赔的倾家荡产。

  事情真相大白后,江上罗兰一夜之间售空,也顺利帮杨总度过了这次难关。

  虽然这件事和宋澜没有直接关系,但因风评受影响,也使得他从男艺人榜前十一夜之间回到解放前。

  别人常说,亏心事一定不要做,即使现在不报,也一定会在某个地方等着的。

  而这,也顺利帮辛禹洗脱了之前的骂名。

  虽然还是有很多人不喜欢他,觉得他完全是借了严汐文的东风才有今天,但那又何妨,有时候运气好也是一种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