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般喝酒不会断片,第二天缓点劲,我很快就回忆起喝酒的事情。

  见我毫无形象地大笑,琴酒冷着脸说我脾气跟条狗一样。这让我直接笑得都躺在床上起不来。他也不跟我废话,走过来把我手上的枪抢走了,毫不客气地说道:“迟早有一天,我会用子弹打爆你的脑袋。”

  我立刻躺平任打任杀,说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可以。我要是吭一声,我以后就是小狗。”

  “你除了脑袋能用,简直一无是处。”

  这一句话就让我不满意了。我躺在床上抗议道:“拜托,我靠着我的脸都可以在男公关里面日赚百万……”

  “日元。”

  琴酒直接补充。

  “哼哼。”

  我打算不理他。

  见我跟死鱼没有两样,他用膝盖顶我的腿,说道:“以后再一个小时里面打无数次电话来烦我,你就死定了。听到没?”我跟着他的动作晃了晃,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我甚至翻个身,用手肘抵着床,这样更方便我抬头看他,说道:“话说,你真的不想要和我搭档吗?我辣么喜欢你。”

  琴酒用他冰冷的毫无高光的眼瞳盯着我,冷漠地说道:“哦,我完全看不出来。”

  “看出来就不叫爱了。”

  “……”

  “我知道宫野志保在哪里。你们也不用找得那么辛苦了。”我慢条斯理地说道,“怎么样?这是不是可以挽回你了?”

  琴酒对我的话无动于衷,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每次都会上同一回当?”

  我捂着胸口躺倒在床上,不可置信地说道:“你太伤我的心了。”

  “你有心吗?”

  我笑了起来,“我没有。”

  “说吧,你跟我为什么要我和苏格兰搭档。我花时间查了一下,他在酒厂就是以狙击手获得称号,要比他狙击成绩好的应该是叫做莱伊的人吧,比他更会收集情报的是波本,比他更会在人际间周旋的是贝尔摩德,比他更忠诚于组织的就是卡尔瓦多斯和你。你们打算培养他成为多面手吗?组织管理者吗?管理者确实不需要多某方面技能特别突出,只要能协调关系就好了?”

  琴酒的眼睛在我眼皮底下动了动。

  我从床上弹坐起来说道:“啊!你一定是随便指了一个人给我的。琴酒,你太不像话了!”

  琴酒把我的手指推开,绷着表情继续说道:“只要能用不就可以吗?你不是只要一个跑腿的?”

  “你对我也太随便了。”我说道,“总要给我挑个合眼缘的吧?”

  “那你要谁?”

  “嗯,莱伊吧?”我拍拍手,说道,“我听说他是美国籍的,犯事之后送到国外也好处理。”

  琴酒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如果这次定了的话,就不能换了。”

  “要是他让我不爽,我也还是想换。”

  “你到底有完没完?”

  “我不喜欢做我不喜欢的事情嘛。”我摆摆手说道,“而且,你也没有好好交代下去。我不喜欢别人逼着我做事。要不是看着我现在已经是成熟可靠的大人形象,苏格兰都会被我直接赶出组织,不用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你应该一个人干活。”

  我摇着手指说道:“我有白道身份,很多事情是不方便出面。”话说到这里,我敲着手指,说道:“话说,谁提我得换搭档的?”

  我一般不在组织里面出面会议,有时候直接让琴酒听完跟我讲。他也不会突然间跟我说换搭档的。哪怕他想过,也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怂恿鼓吹后,他给我来一个先斩后奏。

  “原本随意换搭档,对我来说很不利。要是他们还不愿意听我的话,甚至由此发现我的身份……一想到我会被威胁,我就想杀人灭口。”我顿了顿,看向琴酒说道:“你们不要总是把这些麻烦扔到我身上来。我自认我也没有少给组织做活。”

  组织需要的人才名单。

  组织想要扶持政要高官。

  组织想要铲除的遗患麻烦。

  至于钱财方面,我也没有少给他们盗过各国中央银行的钱。

  他们发的工资和福利真正用到我身上的是多少?

  我一个白道警察能用多少,连小小的会计都清楚的很。

  “……”

  我嘴角挑了挑,其实我没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别让我知道组织里面还有人在搞我。我一定搞死他!”我说到这里看向琴酒。

  琴酒也回看我:“做什么?”

  “我在思考,在你说我们分开不要做搭档前,那个会议里面出现了哪些成员?Boss应该不在,朗姆,皮斯科,贝尔摩德……”我边说边注意着琴酒的神色,明显在说到皮斯科的时候,琴酒的瞳光微微动了一瞬,我肯定道:“皮斯科。”

  “不要用冷读术来判断我。”

  我敲了一下脑袋,“哎呀,职业习惯。”

  说完之后,我还不忘问一下效果,问道:“有没有觉得这个动作超可爱?”

  琴酒拳头瞬间攥紧:“……”

  哈哈哈。

  皮斯科只是个资历深的元老级成员,被提供一些资源,之后慢慢发展起来才成了现在政商界有头有脸的人。他拉拢琴酒没什么用,人都行将就木了,怎么跟我比?我倒是觉得他的行动受到朗姆指示。

  又不是大家一心想着组织。有权力争夺的地方就少不了内斗。就算朗姆不为钱不为名,他原本也不喜欢我。

  这一点就不必多说了。

  反正我也不打算和他交好。

  我们的对话很快就结束了。因为我也该差不多开始看晨间新闻。琴酒也没多说,就在我旁边换衣服,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做记者采访的水无怜奈。

  “旅馆的钱你付一下。”

  琴酒捡起最后的衣服。

  我刚想回嘴,画面上放出连续三张照片,盯着放在中央熟悉的面——大标题上写着「监狱逃犯」。

  我当时忘了我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