蛄祖面对堕落血凰后辈的提问，笑的莫名，“他没有听说过我倒也正常，看来当年知道我事迹的人，真的都死绝了，但老朽总要坚守本心。”
说着，他在那些人惊骇的目光中出手，下一刻，广场外一片空旷，再无他人。
时光之术掩盖，杀人无声无息，没有人知道他做了这些。
他肃清了叛徒，甚至可以进一步肃清异域。
不过蛄祖倒也不是什么老杀星，他感觉把斩我境以上的都杀掉就可以了，那位武帝做得不够干净，遁一境的潜力也是很足的嘛。
或许要不了一个纪元，异域就会出现新的至尊，若是界海有强者回归，修补天地，重新有不朽诞生也是可能的。
他感觉自己需要努力一番，然后也玩一手异域人常玩的那些套路，比如他们就曾给那些抓来的九天十地人洗脑，他现在最强，他说了算。
等高境界的修士被宰掉，低境界的修士寿命不长，过个几代人，这里就变成另一个“九天十地”了。
蛄祖笑着出行，看起来很和善，方向是堕落血凰一族的族地。
…………
仙域，如今同样是掀起轩然大波。
实在是之前陆晨那一战的动静太大了，即便是隔着一方世界，一些强者也清晰的感知到情况。
并且，最后位强者的大战，让虚空崩裂，陆晨的头像都投向界海了，仙域的强者自然也在堤坝处看到了界海中的那景象。
他们知道异域进攻九天十地一事，没准备援手，主要是仙域多年过去后，早已不是当年的仙域了。
在帝落时代，仙域和九天十地还算得上亲密，若有大战，总会援手，就算是抽不出战力，也会派人去加固天渊，算是另类帮助。
毕竟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懂，而且那时候仙域根本看不上异域，异域才有几尊巨头？
当时不过也就昆谛和无殇而已，并且那时候昆谛和无殇还是巨头中的弱者，属于垫底的那种。
仙域当时何等强盛，据传光是常驻仙域的巨头级人物，就超过五尊，异域算什么弟弟？
只是巨头级人物心思捉摸不定，对九天十地的态度不咸不淡，否则愿意出征的话，打进去都不成问题。
可惜在帝落时代最后的大清算中，仙域强者也几乎都死绝了，不然如今肯定是三界一霸。
之后的几个纪元，一直到仙古纪元时，仙域和九天十地也还处于盟友关系，会有仙王前往九天十地边荒一战。
除去过往交情外，他们也是觉得，战火不要烧到自己家门口比较好。
在九天十地打，那就是“国土”之外，和在仙域门前打性质完全不同。
然而仙古一战后，很多事就变味儿了，那些亲近九天十地的仙王统统战死，仙域的格局变化，就逐渐变成了高人一等的态度，认为九天十地只能算是下界。
而一群弱小的下界土著，死活与他们何干？
异域是强，但只要他们紧闭仙门，异域强者拿他们也没办法，好好在仙域过活修炼就是。
在这种情况下，消息陆续传来，对仙域强者的震撼，是无与伦比的。
起初，当他们听说下界原始帝城内出现了一尊龙王，可与不朽之王交手，就让他们讶异，还有人怀疑是否为仙古时代的龙王未死。
到后来，传过来的消息就让他们完全听不懂了。
什么叫不朽之王扣关，被一个黑衣强者片刻斩三人？
疑似突破到不朽巨头的安澜，也被斩了？
开什么玩笑，这个级别的交手，哪是那么容易分出胜负的，就算是分了胜负，分生死也要很多年才对吧？
不朽之王巨头级别的元神，可不是那么好炼化的，往往要炼化上千年。
可之后又有消息传来，异域的古老人物都动手了，无殇现身，昆谛自界海回归，爆发惊天大战。
那名黑衣强者，竟然一人一刀杀进了异域，万古英灵追随，天地异像中众生叩首，一人就攻破了异域的大门！
听到这一消息，仙域强者们再也坐不住了，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毕竟这些消息，都是通过“小道”得知的，不一定h准确。
于是有几位仙王进入界海，通过界海靠近异域的那一边，进行远程感知观战。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原来九天十地那边的情报来源一点也不虚，甚至只描述出了那位黑衣黑刀强者的半分风采。
这是哪来的大杀星啊，孤身独战十九王，并且打的异域群雄抬不起头，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殒落。
正当他们正严肃的讨论其来历时，异域堤坝附近爆发出震颤诸天的气息，结果九天十地那边也窜出来一个他们不能理解的强者。
这几名倒霉的仙王就遭殃了，为了打探异域情报，他们走得过近，结果被战斗波及，被撵走了，不得不往界海深处遁逃。
否则，那位燃着神焰的强者，和那三名器宇不凡的盖世强者战斗的余波，就足以将他们毁灭。
这一跑，就很难回家了，因为情急之下根本没什么方向选择，而且也会被界海中石昊和火云战斗的余波所裹挟，能活命就不错了，至于之后醒来自己在哪，就要听天由命。
不过那几位仙王还是为仙域传回了宝贵的消息，将那黑衣强者的形象传了回来，并表示消息属实。
那位被众人成为武帝的盖世强者，竟然真的以一人之力平定了异域！
终于，异域的一位古老仙王出关，或者说是被惊醒的。
因为界海中，火云和石昊交手的动静太大了，万界都有一些感知，那是属于帝境的力量。
“敖晟仙王，您出关了，可知此在一战平异域的那位强者的来历？”
一位仙王拜访出关后的敖晟，知道敖晟是自帝落时代末期降生的，只是当时大清算时被一位前辈带着躲入了界海，并不太清楚那个时代终结时发生了什么。
但尽管如此，敖晟也应该知道不少秘莘，远比他们这些“年轻人”知道的多。
敖晟出关后本来很是镇定，还一派高人风范，让众人稍安勿躁，事实上，身为绝顶仙王中的强者，他算是仙域常驻战力中的最强几人了，自然有被敬重的原因。
有些仙王，也会给他面子，遇到一些古老的事，会向他请教。
“诸位稍安勿躁，让我看看。”
敖晟平淡的道，认为几位仙王有失风度。
大家都是活了数个纪元的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至于吗？
尽管他出关后，听说异域被一位强者横推了，也十分震惊，但还是调整了心态，做好表情管理后才走出来，和众人见面的。
“就是这位，敖道兄可否认得？”
那名仙王，以法力构筑一幅图像，那是虚空摹刻而来，对于仙王来说，画画不是问题，各个都是超级相机。
那几名前往界海的仙王传回了图像，并且陆晨还对界海露出了微笑，他的面容如今已经在仙域传遍了。
画面展示后，几位仙王都等着敖晟的回答，然而敖晟却没有回话。
可即便不用回答，众人也都知道敖晟认识了，因为敖晟脸上的表情管理破功了，显然，那是一种惊讶，敬畏，并且夹杂着一些恐惧的神情。
“是他……是他……”
敖晟声音有些颤抖，此时，太始、元初仙王也赶来了，他们也是刚出关，因为和柳神一战，伤势多年未愈，如今才好的差不多。
刚刚出关，只听说异域被平，还不知是什么个情况，就赶来看看，众人怎么说。
结果他们到了现场，看见那位仙王展示的画面，也是呆愣在原地，“是他！”
其他仙王心中急的不行，心说你们几个倒是说啊，仗着自己实力强资格老就摆谱是吧？
敖晟良久才回神，看向太始和元初仙王，“两位，如今方知我那日所言不虚吧？”
太始和元初仙王点了点头，神情凝重。
心中庆幸，还好当日敖晟劝阻了他们两人，要是和“杀猪的”开战，那恐怕当日他们在界海中就尸骨无存了。
“敖晟道兄，他到底是何身份？”
一位在仙古纪元末期才成道的仙王问道，他对古史不甚了解。
“其真名不可提，而他的称号也有很多……”
敖晟谈起陆晨，有诸多顾忌，主要是当年对方就压得仙域一众天骄喘不过气，现在更是强到能一人平异域，他推测对方已经是无上巨头了，即便在界海中也是第一等的人物。
“在九天十地民间，有很长一段时期，他有一个称号，算是诨号，就像传说中的屠夫、养鸡的那样，被称为‘杀猪的’”
敖晟解释道。
“杀猪的？我听说过，本以为是九天十地的一个虚构传说，原来真有此人。”
一位仙王若有所思。
“但这都只是非正式的留名，他在帝落时代末年出世，曾在仙域留名，有一个自命的，正式称号，在当年，让我们那一代天骄敬畏且绝望。”
敖晟叙述道，神情郑重，“其在古天庭三榜第一留名，其名为……武帝！”
诸多仙王愣神，“好霸道的称呼，吾等为王，他为帝吗？”
此时，九天一战落幕，更多的消息传了过来，确实有很多民众欢呼武帝之名，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
“还好，此人是仙域和九天十地这一边的，诸位，这是幸事啊。”
一位仙王长出一口气，他们最担忧的就是陆晨其实是界海中那种六亲不认的老家伙。
仙域这些年对九天十地也没做过什么好事，并且暗地里多有龌龊，万一其怒了，打到仙域，恐怕又是一场祸端。
然而，敖晟凝重的神情，让一些人感到不安，“敖道兄？”
敖晟摇了摇头，“未必是幸事，他的确在仙域修行过一段时间，却非仙域原住民，本身是同源古界中原始帝城的人，所以……”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仙古一战后，边荒七王陆续陨落，其后人被九天十地诬陷为罪血，这其中可不只是一些跳梁小丑三言两语就做实的。
如此重大的事，自然是有强力的背书。
边荒七王认为自己不会被误会，就是因为觉得知晓真相的强者还活着，会为他们澄清。
可没想到，那些人非但没有澄清，反而泼了污水，这让他们的后人万劫不复，关押入下界，被视为罪人。
这其中的关系链可就复杂了，仙域也有仙王沾染，有当年与边荒七王关系不好的人，示意了。
否则下界区区几个残仙，怎么敢做主搞这种事，当时边荒的王还没死绝呢，只是一直血战，不知道后方发生了什么而已。
仙域有些人当年沾染的因果太多了，还有十凶中的鲲鹏之死，也和仙域一位古老存在的授意有关。
这些人办事很很干净，只派了仙人做事，并且之后就将其抛弃了，甚至不让他们再回仙域，但因果是撇不干净的。
“敖晟道兄，您与他相识，可否将其迎来仙域，坐镇此界？”
还有仙王开口，敖晟刚刚都说和武帝是同代人了，老相识，对于获得岁月悠久的人来说，是很难得的，更别说是同代天骄了。
他认为，敖晟说不定还有几分薄面。
敖晟感觉有些人还没搞清状况，说道：“我的确与那位相识，当年还受过他的恩情，但此事我不会插手，我要去闭关了。”
说罢，敖晟就回到了闭关地，决定很长时间都不出世了。
他有预感，不久后仙域恐怕也会掀起风暴，自己最好当个聋哑人。
那日在界海陆晨没有对自己出手，估计已经算是念了旧情了，他要是不识抬举，肯定会和异域那些人下场一样。
…………
陆晨在下界小住了几周，这几周九天十地内可是一片混乱。
本来大战打赢了，是一件好事，应该九天十地举界欢庆才对。
可实际上，却乱的很，因为诸多大族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乱跑，焦急的不行。
有很多人前往天神书院求见大长老，希望孟天正能说请，但孟天正非但不见，并且那些闹得厉害的，都被他出手直接拍死了。
有些人走投无路，就走入禁区，希望能够找到当年一些主事的前辈，能够做主，但进入广袤的无人区后，没有人再回来。
九天十地流传着一则消息，大清算要来了，那是来自盖世强者的清算，要清算当年的一桩旧事。
终于，进一步的详细消息传出，是有关下界罪血一族的。
帝关一战的消息渐渐流传开来，人们知晓，原来下界的那些罪人，有着天大的冤情，非但不是罪血，反而是荣耀战血。
当年那些污蔑的人，其心可诛，如今原始帝城内古老的一位王归来了，要清算一切！
于是乎，当年参与过此事的大族，都心惊胆战，惶惶不可终日。
悬在头顶的刀，最是难受。
若武帝在帝关一战后，直接就来将他们宰了，他们或许还没有现在这么难受，毕竟消息还没传过来呢。
而那等强者出手，他们死的想必没有痛苦，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应该就直接无了。
但现在不一样，他们得知了前因后果，并且知道了那位武帝的战绩，简直吓死人。
古往今来，谁能有此壮举，以一人之力，平定异域！？
说实话，就连那些前往广袤无人区，寻找禁区的人，都不觉得禁区内有强者能护他。
你禁区那么牛，你咋不平异域呢？
终于，这一日，原来的罪州，现在的荒州，通道一阵轰鸣，黑衣黑刀的强者自里走出。
有大量的原始帝城子弟兵跟随，石毅、十冠王等人也在其中，他们是来讨公道的，而针对一些弱者，也没必要让陆晨出手，会有失身份。
九天十地掀起大风暴，消息如罡风一般流窜。
所有人都知道，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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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一十一章：残仙：我们可是有背景的
“武帝，这其中有误会，吾等也是被蒙蔽，才会随大势。”
一处九天十地的大势力山门前，教主跪地叩首，身躯颤抖。
在上方的天空，有数百原始帝城的子弟兵，看着这一幕，心中却也没什么实感。
只是感慨，原来他们的先祖派出去，希望能休养生息，繁衍后人的那一脉，并没有在后面过得很好。
反而被污蔑为罪人，被欺压迫害，那么他们在原始帝城世世代代血战，到底为了什么？
若尽是这些狼心狗肺的家伙，他们就感觉太不值了。
“我并非武帝，废去修为，可活。”
天空上，身穿黑衣的石毅冷冷开口，他名声虽大，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一眼认出他。
主要他们一登临九天十地，就掀起了风浪，很多人都以为是陆晨带队来清算了。
但事实上，陆晨对于欺负那些小道统没兴趣，太有失身份了，有些道统的最强者也不过就是天神境罢了，完全是跟风在欺压罪州的子民，并不知当年真相细节。
不过随大势踩人的盲目者，有时候更可恶，对罪州子民的欺压最狠，因为他们认为可以凭此讨好那些无尚道统，算是一种投名状，做了就算是站队了。
对于这些人，陆晨给出的指示是，杀了那些过分的首恶，余者把修为全部废掉，送到罪州去挖矿。
有石毅几人带队，很快就横扫了三千道州，将那些十地内对罪州多有欺压的道统清理了个遍。
所到之处，没有一处道统敢反抗，全都悉听尊令。
无他，就算不提背后那位传说中武帝的实力，单是几位真正的少年至尊，就不是他们能力敌的。
短短数日，九天十地中的大小势力就倒了一小半，全都是与当年事有染，亦或是跟风欺压罪州子民的。
随后终于轮到了一些重量级的长生家族，金家的人如今庆幸不已，他们虽然死了老祖，还有一系列重要的人，但因为和罪州的事并无关系，反而留下了些香火。
他们离开了自己原先的道统，远走大荒，准备忘却一切，重新开始。
这一日，长生家族王家严阵以待，数位族人深入广袤的无人区，并无能返回者。
王家已经绝望了，尤其是那些年青一代的弟子，这几日天天跪在老祖的闭关所，祈求老祖给一个答案。
因为他们不知道王家当年有没有参与过那件事，要从老祖那里得到答案才能放心。
并且，王家多年来对石昊和石毅可算不上亲和派，王家十龙可没少针对石昊，他们感觉就凭这一点，如今武帝就有可能对他们下手。
若是那位有意，他们根本是如蝼蚁一般，没有半分反抗的希望。
终于，他们从远方的天际看到了一些强者飞向王家，这让一些胆小的王家人双腿如筛糠般抖动。
那些强者横空而过，就那么在王家的领空上飞过去，曾几何时，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
他们王家可是长生家族，有至尊坐镇，且王长生乃是此界现存最古老的几位至尊，真的绝强，哪方势力不要给些面子？
若是有人敢踩着他们的头过去，那真的是不死不休的仇怨了，是对一个长生家族的侮辱，是对至尊不敬。
可今日他们见那些强者只是从上方飞过，并无停顿下来找麻烦的意思，竟然在心中长出一口气。
“还好……并无我等的事。”
一名王家的年轻人松了口气，自语道，王长生不现身，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家族是否有染。
可就在他话音刚落时，天空中为首的那名年轻人停了下来，他气质出尘若仙，腰佩一支玉笛，有种文质彬彬的感觉，但他停下脚步后，却突然出手了。
出手间，便是山河色变，一掌落下，王家领土范围内的诸多灵山全部坍塌，大殿楼阁毁于一旦。
那王家的护族大阵，原本可挡顶尖至尊的攻伐，若是王长生主持，甚至可与真仙周旋片刻，但此时却瞬间崩碎了。
王家的人颤抖的跪服在地，实力差距到一定程度，连怒也不敢了。
那并非是刚刚突破入至尊境的谪仙实力显化，而是有一张法旨落下，像是五行山一般，压的王家动弹不得，即便王长生出手，也不可能挡得住。
“武帝法旨，施以惩戒，日后若作乱，无论天涯海角，必诛之。”
谪仙淡淡道，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何武帝对王家这么严厉，虽然追杀过几次年轻时候的石昊，但王家家族王长生还是看起来明理的，和孟天正也有几分交情。
谪仙带人穿过王家，一直到离去，王家的至尊王长生都未现身，这让很多王家年轻人心冷。
有些人起初感觉自家老祖太没骨气了，可后来想了想实力对比，也只能颓然的叹息。
好在没有死人，已经算是武帝宽容了。
肃清几大势力后，大军终于汇聚，来到了九天十地的超级势力，那传承悠久，据传还有仙人在的仙殿！
“仙殿老狗，滚出来！”
石毅冷声喊道，他对仙殿可是一点好感也无，当年就针对过他跟石昊。
有一次那名残仙降下法旨，还要石昊授首，当时跑到不老山，有一位女仙出面，才将此事化解。
“放肆，小辈，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位仙殿老奴走出来，竟也是遁一境强者，“仙殿传承悠久，乃九天十地无上古势力，你不过一后进之辈，也敢来此喝问？”
老奴意外的硬气，这倒是让石毅几人诧异，心说这是真的不怕死啊？
“莫说你们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就是武帝亲临，也要讲理，吾等先辈为九天十地立下汗马功劳，与仙域有关，谁敢不敬！”
仙殿老奴冷眼睥睨石毅等人。
轰——
十冠王当即出手，手持世界树，扫了出去，仙殿爆出神芒，挡了下来，但是也被击的一阵颤动，那名老奴面色发白，他险些被忽然出手的十冠王一击斩杀。
十冠王英伟不凡，手持世界树，整个人像是被环绕在混沌中，居高临下的看着那老奴，“让你主子出来说话。”
“你！”
那名仙殿老奴面色铁青，惊怒不已，没想到武帝都没来，这几个毛头小子就敢动手。
“这般欺压我仙殿，就不怕令此界人心寒吗？武帝的确立下了不世之功，但战争刚结束，就对付自己人，是否有些过了？”
仙殿老奴高声道，他自认仙殿传承悠久，也曾为此界出过力，先辈在边荒大战过。
怎么都是此界的高层战力，武帝再怎么狂，也要顾忌些名声吧？
石毅几人没有回话，石毅重瞳开合，重瞳之威显化，打向仙殿，这次那防御光辉没能尽全功，仙殿老奴当即被打爆一半身躯，惨叫不已。
“不过一奴仆罢了，在此犬吠，仙殿的老至尊呢，出来领罪。”
石毅冷声道，他们不想跟一个奴仆废话。
此时，一道光华自仙殿内传出，稳住了仙殿老奴的伤势。
与此同时，这座青铜仙殿，开始颤动，似乎有什么存在苏醒，大量的锈迹脱落。
是仙殿内的老至尊苏醒了，气息强的吓人，九天十地内，除却原先的孟天正，很难想象还有什么能与其匹敌的存在。
他走了出来，看起来真的很苍老，形容枯槁，不知熬过了多少岁月。
据传此青铜仙殿本身就是一件盖世宝物，常年在其中居住，有近仙的秘密，能让人长生。
“主上……”
老奴见青铜仙殿内的老至尊苏醒，惊喜的开口。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那名老至尊一抬手，就将仙殿老奴拍的爆散开来，化为一团血雾。
仙殿的老至尊做完这一切，看向有些讶异的石毅几人，行了个道礼，“几位道友且莫怪，他平日里嚣张惯了，是老朽管教不利，武帝有何吩咐，老朽能做到的，定然尽力。”
“演这一出吗？当真以为吾等不知？”
十冠王冷声道。
仙殿就是当年污蔑边荒七王的直接经手人之一，当年仙殿还有一位真仙，是知道内情的，所以边荒七王认为此事不会被误会，但仙殿的那名真仙反而推波助澜，做实了此事，污蔑边荒七王为罪人。
那名真仙，如今可还活着呢，仍在九天十地，并未能离去。
仙殿的老奴不知真相，但这位老至尊绝对是知道内情的，此人必诛。
陆晨没有选择亲自出手，而是给了石毅三人一个历练任务，那就是战败这名老至尊。
他们三人尽管天赋异禀，但也不可能一突破就站在至尊境的巅峰，就连石昊也还是沉淀了几年，才真正此境无敌。
所以和这名老至尊还是有实力差距的，合三人之力，有有希望一战。
至于仙殿的真仙，则是由陆晨亲自去诛杀。
“多说无益，今日必杀你，以祭我先祖在天之灵！”
石毅龙行虎步，率先出手，眸子开合间，一道剑气射出，当真有开天辟地之威。
仙殿老至尊面色一变，运转道法，操控青铜仙殿挡了下来，“小辈，如此行事霸道，就是武帝一脉师风吗？”
石毅冷笑，“我师尊连异域都横推了，你这老东西，有什么资格评判？”
他悍然出手，与其激战在一起，“我师尊独战异域群雄，镇杀了所有不朽之王，你还问霸不霸道？”
仙殿的老至尊说不出话来，知道今日恐怕难免一战，只是他感觉太屈辱了。
他当年何等人物，算是此界最古老的几位至尊，如今却要被小辈这般对待。
如果非要死，他觉得死在陆晨那等人物手下，还算一个可以接受的结局，但武帝本人根本就没来，没把他放在眼里。
仙殿老至尊不愧是至尊巅峰人物，尽管老迈气血干涸，真正进入战斗状态，也还是压制了石毅。
“石兄，我来助你！”
十冠王迈步走出，世界树扫出，将青铜仙殿震开。
谪仙在一旁，吹奏笛子，空灵若仙，但杀法暗藏其中。
三人合战青铜仙殿老至尊，拳怕少壮，他真的不支了，主要三名年轻至尊的血气太旺盛了，搏杀起来更是不顾生命精华流逝，十分凶悍。
原始帝城的后人们将此处围住，尽管仙殿已经没人了。
半个时辰后，青铜仙殿的老至尊血流不止，身躯被打的几乎爆开，连青铜仙殿也不听使唤了，在濒死之际，他强烈的求生欲望让逃窜，想要凭借青铜仙殿拖时间。
“前辈救我！”
仙殿老至尊惨叫，不得不求援。
这时，一只大手自虚空探出，颇有盖压一界的气势，那是仙道领域的强者！
石毅几人色变，他们以为仙殿的那名残仙早已进入广袤的无人区了，没想到还在。
他去求援成功了吗？还是说，根本就没走，一直在附近看着？
轰——
几人在这一击下狂退，十冠王拿世界树顶了一下，否则几人恐怕全都要被打爆。
一道身影站在青铜仙殿顶部，巍峨的青铜仙殿都难掩其身形，其气势完全不是人道领域修士能比的。
那名强者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像是有什么严重的伤势，但依旧强大，击杀人道领域修士足以。
他冷眼看向石毅几人，“几个年轻人，就想翻天吗？你等可知，此地来头渊源，与仙域的一位无上人物有关，即便武帝与那位，也有些牵扯和交情。”
他迈步间，气势让那些低境界的原始帝城子弟兵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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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一十二章：小金龙居然算对了！
就在青铜仙殿的残仙的话落下不久，一道声音在天地间响起。
“哦？是吗，谁跟我有交情？”
听到这声音，那名残仙身形一颤，连忙行礼，尽管他还不知道来者在哪。
“武帝前辈，您大驾光临，令此地蓬荜生辉，还请现身，让晚辈瞻仰。”
青铜残仙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秒怂，方才吞天噬地的气势半点也无了，像是条哈巴狗。
一只手放在了残仙背上，让他打了个激灵，不知何时，原来武帝一直在自己身后吗？
他僵硬的扭过脖子，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黑衣黑刀的男人，正对自己露出死亡微笑，让他发自灵魂的颤栗。
传言果不欺我，武帝看起来如同黑暗源头中爬出来的魔神一般吓人。
“武……武、帝，您果真……神武不凡。”
残仙结结巴巴的道。
啪——
陆晨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问你话呢，结结巴巴的，一个仙道领域的人，话都说不利索？”
残仙脸肿的跟猪头一般，但还是连连点头哈腰，“这就说，这就说，是仙域的一位古老仙王，也为帝落时代末期出世的人物，他定然与您有旧。”
“哦？还有这样的人啊？”
陆晨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残仙似乎看到了希望，连连点头，“对对对，不知武帝您可听过敖晟仙王的名号，他乃是仙域绝顶仙王，最古老的几位强者之一。”
说着，他还连忙补充，“我们仙域当年也是帮九天十地作战过的，仙殿也立下过不少功劳，咱们可是自己人啊，武帝今日驾临，定是有什么误会，我都可以解释的。”
陆晨摸了摸下巴，“小敖啊……”
残仙险些一个跟头栽倒，这什么称呼啊，那可是仙域的绝顶仙王，常驻仙王中的最强几位之一，因为仙王巨头都进界海了，所以敖晟说是当下仙域最强的几人也没错。
这般人物，加上来历古老，很多势力都礼敬，就算是仙王见了，也要喊一声敖道兄，怎么到您这儿就成了“小敖”了呢。
不过他也庆幸，听陆晨这称呼，好像还挺亲切的，绝对是熟人啊！
有救，有救！
若是远在仙域的敖晟知道此事，恐怕在闭关所气的要吐血，他求生欲都如此之强了，什么事都没管，没想到还是被拉入了坑。
“对对……就是敖晟仙王。”
残仙连连点头，“看来武帝您真的与那位大人相识，这再好不过了，听闻那位大人很是想念你，念道了好几个纪元呢，一直想邀请您论道喝茶，一定要好好款待一下帝落时代的故人。”
陆晨听着好笑，敖晟会想自己？他估计巴不得躲着自己呢。
残仙显然是在乱攀关系，找着个口，就使劲儿往里面添油加醋。
“所以，当年指使你们污蔑原始帝城先人的，是小敖喽？”
陆晨笑眯眯的问道，那笑容让残仙胆寒。
残仙半晌也答不出话来，属实是被陆晨的微笑给吓到了，这也太核善了！
啪——
一直到他又被扇了一巴掌，才醒转，脑子都有些不灵活了，“不、不、不是……武帝您在说什么啊，我们可没有做过那种事啊，也不曾有人指使。”
石毅目光冰冷且不屑，瞧瞧，这话都说的没有逻辑了，又说没有做过，又说没有人指使。
“看来你不是很清楚内情啊。”
陆晨一幅恍然的样子。
“啊……对对对，我什么都不清楚，当年只是在大战后，沾染了些许黑暗物质，不准我回仙域了而已。”
残仙连连点头，想要撇开关系，心说武帝还挺听得进去话的。
“那我再找其他人问问吧。”
说着，陆晨朝一个方向探出大手，顿时九天十地的人们惊骇，抬头望向天空。
只见天昏地暗，只手遮天，陆晨一只手跨入了广袤的无人区，所过之处，禁区皆沉默，一直到两道身影窜出。
那两道身影似乎是被什么禁区给撵出来的，十分愤慨，但也是敢怒不敢言，向外遁逃。
可他们再快，也快不过陆晨的手，直接被擒拿，瞬息之间来到了青铜仙殿上。
两名真仙同样修为有缺，在很久以前受了伤，此时在陆晨面前，直面这个传说中的男人，身体抖动如筛糠。
“嗷呜？”
此时，天地间还响起一声“恶龙咆哮”，一条金龙自地平线的另一端升起，仙王级的威压铺天盖地，龙威浩荡，很快身形缩小，落在了青铜仙殿上。
陆晨拍了拍小金龙的脑袋，“我这位伙伴可是拷问专家，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先说出真相的人，它只吃五成。”
三名残仙身躯颤抖，看着这条“恶龙”，对方的血盆大口都已经在对他们流口水了。
“那……剩下的人呢？”
青铜仙殿的残仙声音颤抖，问出几人关心的事。
陆晨咧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自然是都吃掉。”
“我说！”
“我说！”
“我说！”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三名残仙纷纷开口，要吐露真相，所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过如此。
被吃掉一半没什么，反正还能活着，就是长出来另外半边有点难了，因为这是仙王级的真龙，法则力量让他们难以修复。
“豁，这么积极，那就一起说吧。”
陆晨点了点头。
接下来，几名残仙争先恐后的“认罪”，陆晨没有特指的事也都说出来了，可真是无恶不作啊，不仅污蔑边荒七王为罪人，还以折仙咒谋害重伤的鲲鹏，后世更是仗着在九天无敌的仙境实力，大肆欺压四方。
陆晨听着几名残仙的叙述，又朝石毅几人点头，“先把那边处理干净，你们的表现不佳，三人合战，时间有些久了。”
石毅几人顿时面色一正，也不再看戏了，冲向仙殿的老至尊，此时已经沦为三人间的另类比试了，看谁能摘去仙殿至尊的头颅。
几名残仙看到这一幕，也是心中悲凉，曾几何时，他们在此界是何等光辉，今日几个小辈就要当着他们的面，诛杀仙殿的老迈至尊。
而他们几人，更是点头哈腰，争先恐后的认罪，只怕最后被全部吃掉。
陆晨听完几名残仙的话后，冷笑道：“呵，看来仙域这些年过的很安逸啊。”
大敌当前，不思退敌，反而把心思都用在内斗上了。
最令人不齿的是，就算与边荒七王有矛盾，你有种正面来啊，偏偏还享受着人家在边关阻敌给他们带来的安宁，另一边下暗手，抹黑污蔑边荒七王。
“是时候去仙域走一趟了，许久未去，不知道还有几个故人。”
陆晨看向上方，自语道。
几名残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他们能交代的都交代了，陆晨也没有杀人的意思，顿时松了口气。
“嗷呜？”
小金龙侧着脑袋，看向陆晨，意思是再问，它可以开动了吗？
它其实是有些嫌弃几名残仙的，实力也不强，补充不了多少能量，而且看起来都不太年轻了，肉质估计不行。
说起来本体，它没很看明白，但都不是人族。
“开动吧，记住，只能吃一半，我是守信的人。”
陆晨点头道，嘱咐小金龙。
“嗷呜。”
小金龙龙首点动，意思是它懂。
几名残仙刚松了口气，就闭上眼睛，准备忍忍就过去了。
青铜仙殿的那位残仙的神识感知到外界的一切，其实和看着也没什么区别，他感觉几人被牵引，那是真龙的吞噬之力，那张血盆大口张开，确实是只吃一半的意思。
可……
几名残仙都猛然睁眼，惊骇的要喊叫，因为他们看到，这位真龙是朝他们上半身咬过来的。
“啊呜。”
小金龙龙口闭合，青铜仙殿上方血雾飘洒，留下了三具残躯，只有下半身。
它喉咙做出吞咽的动作，随后打了个嗝儿。
陆晨有些惊讶的看向小金龙，“你居然……真的只吃了一半！？”
他本以为小金龙又会四舍五入一番，将那几人全部吃掉，他的确说话算数，可小金龙的一半，那不就是全部吗？
小金龙翻了个白眼，龙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比划一番，意思是不好吃，它才不想全部吃掉。
好家伙，陆晨明白了，小金龙的四舍五入完全是在朝它有利的方向算，它机灵着呢。
“师尊，不负所期。”
石毅提着仙殿老至尊的头走过来，在场也没什么小孩子，不是小杀星就是大杀星，自然不存在少儿不宜。
那些原始帝城的子弟兵中就算是十几岁的少年，也都是身经百战了。
“你等肃清下界，好好修行，我走一趟仙域。”
陆晨吩咐道，仙域有些人做事手脚伸的过长了，他要去剁掉。
石毅几人领命，在九天十地整顿，一些原始帝城的子弟兵想要在九天十地走走看看，石毅就作为向导，带他们看大地山川。
陆晨坐在小金龙头顶，腾空而上，直奔九天十地与仙域交接处的仙门。
仙门在这个时代，自然是紧闭的，绝天地通，不与九天十地来往，偶有下界者，也都是单方面的。
不过有传言说，在这一世，仙域大门会打开，接引一批天赋惊艳的人上去，也的确有人做到了，就比如补天教的月婵/清漪。
陆晨也从几个残仙的神魂中搜刮，知道了不少事，比如仙域还要再选一次，看重了十冠王和谪仙，至于为什么没有石昊和石毅，陆晨猜测有他们“罪血”的缘故。
当然，第一次选进入仙域名额时，十冠王和谪仙就受到了邀请，只是他们两人没有选择上去，感觉在下界和石昊兄弟能时常切磋也挺好。
最主要的是，他们那时还希望能再见一次陆晨，陆晨当年曾说过，环境的桎梏，有时也是一种磨砺，若是能突破，成就将不可限量。
十冠王和谪仙都是心气极高的人，自然也想试试，坐那所谓的红尘仙，而不是依赖天地间仙道法则晋升的普通真仙。
吼——
仙门外，小金龙爆发出威严的龙吼声，震颤三界，九天十地的人们听到这音波，倒也没什么惊恐了，因为帝关一战的事已经传遍，很多人都知道此界还有一位龙王坐镇，对那位龙王心怀敬意。
“何人擅闯仙门！？”
天门守将，隔着界障喝问，仙门关闭已久，上面说了，除却几位大人的法旨钦点外，可出不可进。
“开门。”
陆晨盘坐小金龙头顶，淡淡道，没有多说。
那名天门守将看到陆晨的容貌和装束，以及那威严至极的金龙，心中惊骇，得知了对方的身份。
这不就是前段时间，一战平异域的那位盖世强者吗！？
可他听一些流言说了，仙域的一些大人物，其实并不希望这位强者进入仙域，可能会出现什么祸端。
他有些纠结，本来严格遵守上面命令的话，他怎么都不应该开门，本就是闭关锁域时间。
但武帝何等人物，那可是平掉了异域的凶人，论地位和实力，恐怕仙域很多大人物都不及他，这样的人，他得罪的起吗？
可若是开门了，他又会被一些仙域大人物敌视，被穿小鞋，或是直接被波及到家族。
他现在后悔极了，本以为这是个肥差，没想到当个看门儿的也这么费劲儿，动辄有生死之忧。
他思来想去，还是坚守岗位，因为上面没有指令说开门，他不应该放任何人进来，只要坚守住，就是尽职责，没有表面上说不过去的地方。
“如今绝天地通，仙域不与九天十地交流，还请这位大人回去吧。”
他开口道，措辞严谨，并且用词恭敬。
陆晨腰间弑君出鞘三寸，“要么你请我进去，要么我打进去。”
顿时，刀意纵横云端之上，群星震颤，远方的界海都在荡漾，大有天崩之势。
吼——
小金龙再次咆哮，威严的龙吼似乎都能传入仙域，震颤九天。
陆晨周身气血开始浮动，像是蛰伏深渊的魔神在复苏，当他出手时，必然是惊天一击！
守将色变，他感觉这个凶人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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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一十三章：坐等仙王来朝
陆晨基础状态下就是仙王巨头级的实力，若是状态攀升，斩破仙门不成问题。
此仙门虽坚固，那也只是相对于绝顶仙王而言，任何一位仙王巨头级人物，只要花时间，就能破开。
就像石昊曾经把仙王当“手榴弹”一样炸仙门，不过是个门扉罢了，只要够暴力，怎么会过不去呢？
陆晨走路，向来喜欢走直线，遇到障碍物，能破掉就破掉，绕路算什么？
就在剑拔弩张，陆晨即将出刀之时，仙域那边飞来一道身影，大喊道：“武帝息怒，莫要攻门！”
守天门的将领也是松了口气，行礼后退到一旁，这里轮不到他做主了，也就不用他背锅。
诸多守将都行大礼，因为来的是真正的仙王，是平日里他们见不到的无尚人物。
这位仙王器宇不凡，身穿青色道袍，上面还有些植被叶子般的花纹，给人一种自然的亲和感，他所过之处，似乎有种奇异的馨香，让人心神安宁，近乎有悟道感。
“盘王。”
有守将行礼，喊出对方的尊号。
盘王做主，开启仙门，亲自走出，迎接陆晨。
“在下盘王，久仰武帝威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盘王用词很谦和，对陆晨行道礼，接引他入仙域。
“多谢道友开门，我本无意生事，只是有点问题，需要找一些人说道清楚。”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我们的老和事佬盘王呢，陆晨也是还礼说道。
盘王此时也是心惊，只有直面陆晨，才知道传言不为虚，当时九天十地和异域大战时，他正在闭关，没有看到武帝的高光时刻，也没看到界海的投影。
只是听说武帝凶神恶煞，一眼看上去像是黑暗源头走出的生灵，如今一见，果真如此。
若不是他身为仙王，抗压能力较强，初见武帝，可能真的会被惊到。
以帝为号，这在仙域人们的常识中，是很猖狂的一件事。
但陆晨都把异域平了，谁敢说他不配？
大家知道陆晨的真名，却也不好称呼，当面喊人家“杀猪的”，总觉得有些怪，毕竟那是民间的土称呼，盘王认为陆晨应该还是更喜欢武帝这个称呼一点。
“道友旅途劳顿，还请来府上小坐，我的一些后辈，也是对道友很是崇拜啊。”
盘王客套道，听着陆晨的话，心中苦恼。
嘴上说不是来生事的，又说“有点问题”，你这样一尊大杀星来仙域，现在还能有什么事？
盘王知道有人要遭殃了，但还是希望陆晨能克制一下，不要做的太绝，毕竟仙域这个时代的实力也不太强了，很多强者都在界海中不回来，应对这一纪元的大劫都有问题，若是再被陆晨杀一批，那真是雪上加霜了。
陆晨也没有急吼吼的跑到几个仙王的地盘杀人，时隔万古，再入仙域，又是盘王这样的老好人迎接，他想先了解些事。
“道友身上的气息却是让我感到有几分熟悉。”
陆晨开口道，他感觉盘王有些亲切，不仅是对方的魅力属性很高，且对他很热情的缘故，而是他感觉盘王身上真的有他熟悉的气息。
两人都是强者，片刻间就抵达了盘王的道场，盘王扫榻相迎，在大殿内与陆晨交流，取出了最好的仙茶。
“哦？道友所指为何？”
盘王不解，他是仙古纪元前成就的仙王，不算是仙域很古老的存在，但也不年轻了。
并且他的人脉很广，和格外仙王关系处的都不错，所以陆晨若是有感知到熟悉的气息，倒也正常。
“你可曾见过一颗青丘宝树？”
陆晨询问道，他在盘王身上，感受到了些许尘荒那一脉的气息。
“青丘宝树？”
盘王眼中带着一丝惊讶，“原来我曾见过那株树，名为青丘吗……”
“他现在在哪？”
陆晨有些激动，或许他在帝落时代的故人，还有活着的。
“可能要让道友失望了，那是我灵智未开时见到的，在记忆中很朦胧，我那时长在一颗参天大树旁，上面有宝液滴落，让我诞生了灵性，但等到我真正开了灵智，就再没有见过那株树了。”
盘王感慨道，他记忆很模糊，但的确曾见过这么一株宝树，可以说，是对方给了自己造化，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不过他早年一直认为，那属于天地造化，他本身也是仙域灵根，属于造化之内，但听陆晨的意思，他可能是碰见了一位上古仙王吗？
“岁月啊……”
陆晨叹息，知道盘王所说，一定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因为灵根生长的速度极慢，盘王的记忆也是模糊的，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作为灵根诞生在仙域，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或许那本就是帝落时代发生的事，盘王曾被青丘王或尘荒灌溉过，后世盘王生出灵智，开始修行，一直到仙古纪元前，上上个纪元末，成就了仙王果位。
若是这样，青丘王或尘荒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不如说，在帝落时代，他已经亲眼看到青丘王战死在界海了，不应有幻想。
“那道友可还曾见过，一株混沌青莲？”
陆晨又问道，他在盘王身上不止感受到了青丘一脉的气息，还有混沌青莲的气息，这个他最是敏感。
因为不仅亲手将其灌溉，还曾在遮天时代将混沌青莲融入过自己身躯内。
“道友认识那位前辈吗！？”
盘王这次惊讶远超之前，感慨道：“道友不愧是帝落时代的老前辈，果真悠久。”
他解释道：“我在刚刚诞生灵智，还未能化身修行时，曾经遇到过一位前辈，本体乃一株混沌青莲，当时他赐下一滴露珠，让我脱胎幻化，正式踏入修行之路，实乃对我有再造之恩。”
陆晨听了后感叹，当年自己浇灌的小青莲，看来还是成为了仙王，只是如今恐怕已经陨落了。
“如今他在何处，你可知晓？”
陆晨询问道。
盘王为陆晨沏上新茶，摇头叹息，“我当年还太弱小，只见过一面，此后又过了漫长的岁月，我才修为有成，在仙域有了一席之地，那时再打听，就已经没了他的消息，传言是在一场大清算中陨落了。”
只是两个问题，他切实的感受到了自己正面对一位古人，和什么都迷迷糊糊不清楚的敖晟不同，武帝陆晨，乃是真正帝落时代血战过的人，自然知晓诸多秘莘。
盘王也不免新生好奇，想知道一些帝落时代的旧事，“那株青丘宝树，和青莲前辈，可是道兄的旧识？”
陆晨品了口茶，带着缅怀，道：“青丘王前辈曾对我有些恩情，而那株青莲，我曾养过一段时间。”
听了陆晨的话，若不是盘王定力惊人，恐怕都要倒吸一口凉气了。
他曾见过的混沌青莲，居然是武帝栽种养大的吗！？
也怪不得每次提起一些关于帝落时代天骄强者时，敖晟都左右言他，不愿多说，因为陆晨实在太变态了。
“道兄恐怕如今仙域和同源古界是最古之人了，岁月真是令人唏嘘，葬下了一批有一批人杰。”
盘王感慨，“人们称道兄为武帝，道兄可真的踏足帝境吗？”
这是目前仙域人最好奇的一个问题，因为异域十分强大，他们仙域都忌惮不已，这么多个纪元过去，都没能有什么征战结果。
可如今却被陆晨一战平定了，陆晨的实力显然超出寻常仙王太多，就算是仙王巨头，也罕有能比者。
要知道异域当时可是有三位仙王巨头在，并且用了传说中的起源古器，但还是被陆晨给横推了。
陆晨摇头，“都是众生抬爱，喊出的虚名，我离帝境还远，不论是实力还是其他。”
陆晨心中钦佩布衣老人，感觉那是真正的为帝者，可敬可叹。
“唉，前路已断，本以为道友走出了下一步，却不想还是仙王境吗……”
盘王感叹，“仙域如今实力大不如前，仙古一战，陨落了太多，仙古之前也有大清算，我也有好友陨落在了九天十地那一边。”
陆晨知道盘王说的多半就是原著中教导过石昊的禁区之主了，禁区之主在仙古纪元初就在那里开始教徒弟了，可见他死的很早，和柳神都差不多是一个时代的了。
他听盘王说这些，就知道盘王的意思，是委婉的劝说他，不要在仙域大开杀戒，否则下一波大乱来时，仙域实力不足，真的会出乱子，不知要死多少人。
只能说，盘王这种心性，才是真的善，他或许也看某些仙王的手段不顺眼，但想想仙域万民，还是要站出来做个和事佬。
当然，他也只能说几句，陆晨真想大闹一番，他也没有立场去阻拦。
毕竟陆晨可是生于九天十地，原始帝城编制，异域欺凌他老家，现在被平了，那污蔑原始帝城先人的家伙们，怎么可能有好下场？
“清算？”
陆晨冷笑，“今时我便是最大的清算者，来仙域就是讨债的。”
他切断了盘王后面想说的话，免得盘王之后下不来台，他提前就挑明了，“我与仙域也确实有旧，别的不看，我受一位前辈大恩，只要我还在三界之内，有动乱来临，必会出手，那几人在我面前算什么？”
盘王张了张口，只能叹息一声，“道兄所言有理。”
若如陆晨所说，真的灾难来临时，对方也会援手仙域，那么那几人就不重要了，反正也是手段卑劣者，真到了清算灾难时，指不定也就跑到界海藏起来了，根本也不出力。
还是陆晨这样的凶人背书有效，那些来自界海的清算者，就算是无上巨头，面对传说中的“杀猪的”也得掂量一番。
不如说，若是陆晨能坐镇仙域，有些人根本就不敢从界海回来了。
沉默片刻后，盘王开口问道：“道兄不去寻那几人吗？我听闻，你与敖晟道友还有旧，时隔万古来到仙域，不去重聚一番？”
陆晨眼中闪过一丝怪异，怎么都觉得自己跟敖晟有旧？
敖晟那小子后世都留下了些什么传言？
仔细想想，敖晟也确实挺能吹牛逼的，镇压古天庭的后人时，嘴上还说着“看在屠夫的面子上，我不杀你。”
整的好像他跟屠夫挺熟一般，实际上敖晟都不一定见过屠夫。
现在好了，连下界的残仙都知道自己和敖晟有点关系，还扯出敖晟的大旗，想让自己停手。
那是一通编啊，就差说敖晟跟自己是结拜兄弟了，就硬往上面扯，说他们有得到过敖晟的授意下界，算是敖晟那边的人，陆晨得给点面子。
“知道我来了，有些人恐怕会睡不着觉，进门都如此困难，想必他们准备已久了，我也没必要去一一登门……”
陆晨脸上带着冷笑，“我就在道友这里，坐等他们来朝。”
盘王震撼，这是何等气魄和霸道，要让几位仙王亲自上门领罪吗？
这里可是仙域，几乎可以说是最古老的一界，并非陆晨的根据地，只是一人一龙来此，就有君临天下之势。
“如此，我会放出消息。”
盘王点了点头，他只想赶紧了结这件事，陆晨这样做看似霸道，但已经是给了他面子。
当年若是插手过那件事，但情节不严重的，或许主动登门赔罪，还有些转机，算是柔和的处理方式了。
但是，那位主导者，亲自授意的人，肯定是难以幸免了，以他对陆晨经历的了解，肯定会将其砍死。
消息传出，仙域震惊。
人们先是得知一战平异域的盖世强者武帝登临仙域，掀起一阵狂潮，但仙域普通人根本不知道陆晨所来为何，还有些人兴奋认为，陆晨就是仙域人，如今只是回来了。
但也有人感到担忧，总觉得武帝凶煞，不像好人，来仙域别不是来作乱的吧？
那些猜到陆晨想干什么的仙王，就有些心惊胆战了，作为仙王虽然自傲，但陆晨血淋淋的战绩摆在那，谁敢轻视？
终于，当盘王道场内的消息传出后，举世震惊。
武帝竟然客居盘王府，坐等天下仙王来朝吗！？
有人认为武帝太过狂傲了，都是仙王，就算你战力绝强，可你是个外来人啊，这般小觑我仙域群雄吗？
更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挑动仙域群众情绪，造谣说武帝看不起仙域群雄，有一统仙域，称尊做祖的意思，要让人们臣服，搞得一些吃瓜群众激愤不已。
但令众人意外的是，消息传出后没过两天，就有一处无上道统的道场内升起强者气息，是一位仙王苏醒了。
他在出关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盘王府，有人看到其还恭敬的递上了拜帖，竟真的是去拜见武帝的！
一时间，仙域发生大地震，人们对武帝的威势这才算是有了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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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一十四章：敖晟：误会，都是误会
“敖晟仙王到——”
盘王府外，有仙人通传，报出那位来访仙王的名字。
盘王对于敖晟的到来，并不意外，因为早听说过，敖晟和陆晨有些关系，或许是帝落时代的故友呢。
如今得知陆晨还活着，怎么不得来拜访一番。
可事实上，敖晟心中所想可不是这样。
如果可以，他是一万个不想见陆晨的，主要是有点心理阴影。
要说陆晨对他有恩，老话说得好，可以相信对自己有恩的人，不能相信自己施恩过的人，敖晟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主要是他心中已经成了定型，感觉陆晨太凶煞了，而且做事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沙子，自己做的很多事对方估计都看不过眼。
而自己偏偏当年还是陆晨“提拔”上来的，要是陆晨知道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多半没有好果子吃。
上次在界海相遇，敖晟就吓了一跳，回来后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地盘闭关，说是疗伤，其实就是不想乱跑了，想看看风头。
谁知道陆晨一战平了异域，仙域都沸腾了。
敖晟这段时间在家里那是好一番反省啊，仔细思索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触犯陆晨禁区的事。
结果想了很多年，他琢磨着，自己好像是干了些上不得台面的事，但也和陆晨没关系。
原始帝城的事他可是一次都没碰啊，就算自己没有征战过异域为九天十地出力，你陆晨总不能拿着个说我的事吧？
至于在仙域的那些龌龊小斗争，他感觉也扯不到陆晨身上去，也就是柳神那件事，他感觉触了陆晨的霉头。
若是知道柳神和陆晨相识，借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围攻重伤的柳神，或者说，当年就不会结怨了。
好在陆晨当年在界海，还念些旧情，否则他恐怕直接就和异域那些不朽之王下场一样了。
到这里，除了敖晟一直在发愁柳神的报复外，他感觉你一切还好，自己干了些陆晨可能看不过眼的事，但那也没有侵犯陆晨的利益不是，这么多个纪元，我一路修到绝顶仙王，修士之间哪能没有斗争呢。
你不能单凭我跟柳神结怨过，跟你立场走岔了，就把帝落时代的老熟人给弄死吧？
况且我当时拉着人退走，应当还是表现了对你尊重的。
于是乎，敖晟这些年渐渐就平静下来了，感觉应该没什么自己的事，说不定日后打点下，还能重新抱上陆晨的大腿呢。
结果好死不死的，这次他老老实实当聋哑人待在仙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消息，下界那群蠢逼残仙，居然拉关系敢往自己身上拉！
还说什么敖家是他们的靠山，陆晨应该给故人些面子。
敖晟当时知道后的心情是这样的：我￥……&%￥&
若不是仙王需要注意逼格，恐怕他喊出口的话，定然是含妈量极高的。
得知此事，又闻陆晨来了仙域，敖晟那叫一个心惊胆战啊。
跑？往哪跑，界海吗，能跑得过无尚巨头？
还不赶紧去找陆兄澄清啊，看在帝落时代相识的份儿上，总得给我开口的机会吧？
盘王将敖晟迎接入府内，“道友却是第一个来的，看来传言属实啊，你们当年关系确实很好，这是迫不及待要见故友了吗？”
敖晟有些尴尬，心说他早年的确在一次集会上，随嘴说过一次陆晨的事，但那都是上上个纪元的事了，当时因为帝落时代的事古老不可考，他随嘴一说，大家也没放在心上。
可陆晨现在出世了，一出手，就震惊世人，于是乎旧事重提，他敖晟当年吹过的牛逼被传的越来越过分。
甚至一些真仙间都流传，他和陆晨拜过把子，过分一点的还说，他当年是当大哥的那个。
敖晟心里可就复杂了，求求你们别乱说了，我何德何能，能做那等凶人的大哥？
我当年倒是想抱着大腿当小弟，可人家也看不上啊。
天榜排名三十多的真龙族，都只能当人家的坐骑，在帝落时代，我还真算不上根葱。
“道兄……武帝他……情绪怎么样？”
敖晟忐忑的问道。
“哦？”
盘王愣了下，心说敖晟今天怎么这么客气，以往见了，顶多喊自己一声道友，怎么今天就变道兄了呢。
“武帝看起来还挺高兴的，在府上每日都会吃些美食，还有闲暇给我的后人讲道。”
盘王解释道，昨日两人喝完茶后，他去散出消息，而陆晨就在道场内晃悠，碰见一些崇拜他的小辈，也都指点一二。
就是他今天清晨去看时，发现那些在听陆晨讲道的人，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皱眉思索，也不知是为何。
或许是他的后人天资愚钝，不能理解武帝高深的境界吧。
“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
敖晟松了口气，看来事情还不严重，我应该能开口。
不多时，盘王就带着敖晟来到了大殿内，陆晨正坐在那品茶。
“呦，这不小敖吗？”
陆晨抬了抬眼皮，不咸不淡的打招呼道。
敖晟嘴角一抽，心说此处辛亏不是什么公众场合，否则自己多年威仪，恐怕要毁于一旦。
不过陆晨此时的言语虽轻佻，但敖晟却没有生气，反而心中一喜，感觉陆晨既然如此随意的称呼自己，说明还是记得自己这个帝落时代故人的，没有上来就问罪的意思。
“陆道兄风采依旧，一战平异域，功盖万世，不愧是帝落天榜第一人。”
敖晟上来就拍了个马屁。
盘王也是犯嘀咕，咋感觉氛围有些怪呢，不像敖晟之前吹逼时说的那样，现在一见陆晨，你怎么看起来卑微极了。
“久别仙域，这里的仙茶到还是那个味道，我只是在想些事……”
陆晨手中把玩着茶杯，淡淡道：“我在九天十地调查当年边荒旧事，杀到青铜仙殿的残仙头上，他居然说我杀不得，说他们背后的靠山是你啊。”
敖晟心一咯噔，吓得腿软，眼前这主是什么人啊，杀仙王跟杀猪一样，根本都不带炼化的，一刀就砍死了。
异域巨头都死在了陆晨的刀下，自己算什么，能顶一刀吗？
他连忙开口，正色道：“陆道兄，此事乃天大的误会！”
陆晨笑眯眯的道：“那你说说看。”
他的笑容，别说敖晟了，就连盘王看了都觉得不寒而栗。
陆晨其实心里清楚，敖晟没怎么沾染这事，毕竟这货心里估计是挺怕自己的，而且搞小九九都是在仙域斗争，九天十地那边没放在心上。
他此时感觉不满意的是，第一个登门的居然是敖晟，而且他感觉仙域有多道气息复苏，却没有自己要找的那几名仙王。
“陆道兄，你是知道我的，散修出身，最是体恤下层修士的疾苦，我对同源古界，一向是亲和的啊，怎么会搞那种侮辱先辈英灵的事，要知道，在帝落时代，当我知道边关失守后，还遗憾了好久，毕竟蛮王、战王、魂王前辈都是那么的可敬。”
敖晟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要不是知道不能在陆晨面前编瞎话，他都想说自己在自界海回归后，给边荒将士立了英灵碑呢。
“至于下界那几个该死的家伙，我也却有耳闻，本来听闻其污蔑边荒功臣，暗害鲲鹏，我是愤慨不已，恨不得下界亲手将其诛杀，但当时因为和那位柳树爆发了些小矛盾，给耽搁了，后来受创，不就拖到现在了吗。”
敖晟继续解释道，为了脱开一级重罪，他都又将柳神的事扯出来了，这是以小罪盖大罪。
不过他说的话倒也为真，他和柳神结怨，就是在仙古时代。
“啧，那这么看你是知情的啊。”
陆晨品了口茶，抬了抬手，“坐下说，帝落时代我认识的人没几个了，别紧张。”
敖晟松了口气，坐了下来，很是自觉的拿起茶壶，先给陆晨添了茶，然后给盘王倒了茶，最后才给自己添上。
“我确实知道……只是，陆道兄你也清楚，仙域的仙王那么多，我有时候也不好管事啊，胡乱插手出言，那是要被针对的。”
敖晟开始撇关系。
盘王在一旁端着茶杯，表情怪异无比，心说你敖晟行事还不够猖狂吗？你还不够爱插手管事吗！？
你身为绝顶仙王，仙域巨头都前往界海的时期，你可不就是最强的几人吗？谁敢针对你？
也就是当年的那株柳树，总会报几句不平，也正因为一些事，你们才和柳神结怨，不是吗？
“那你来说说，准确的名字。”
陆晨漫不经心的道，下界的残仙其实可怜的很，连主上真名都不知，或者说，他们在下界执行此任务时，就仙王的大法力给抹去了关键信息，防止将来有人清算，找到他们头上。
可以说，那残仙办完事，回不去仙域，根本就是早在那人谋算中的，就没准备要他了。
在原先那位仙王的计划中，残仙将边荒罪血的事做实，然后去谋害鲲鹏，是根本回不来的。
谁能想到，鲲鹏那么不给力，连几个真仙都没干死，中了折仙咒后，就那么躺了，只将几名真仙打残。
敖晟这时候就积极了，一听陆晨这话，那还不赶紧甩包袱？
他正色道：“是墨归仙王，还有云浮仙王，以及泰明仙王。”
盘王在一旁喝了口茶，默默不说话，心说那几人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卖了。
当年是谁参加了九天十地边荒的事，他其实心中也不知晓，敖晟却知道的这么清楚，说白了，当年说不定那几位仙王还拉过他呢，只是他没碰。
“是谁下令的？”
陆晨淡淡道，声音平静，却让敖晟感觉发冷，恐怕今日仙域要大乱了，有仙王要陨落。
“元始仙王到——”
“太初仙王到——”
“……”
在两人谈话期间，盘王府外不断的有仙王造访，有些是心里多少有鬼，怕是陆晨来找事的，先来赔个礼。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感觉自己也没招惹过陆晨，就算不是来找自己事的，结交一番总没坏处，毕竟这可是平掉了异域的无上巨头。
不多时，盘王一一迎接，大殿内就聚集了十多位仙王，这可以说是仙域的大部分顶尖战力了。
可以说，除却大清算，仙域共同对敌时，仙王从来没有一次性聚集这么躲过，今天却只是来拜访陆晨。
有诸多宝物仙材送上，有些是心里有鬼，有些只是单纯的拜礼，希望能与强者结交。
陆晨倒也没有摆谱，中断了和敖晟的对话，起身将那些仙王请入席，都多少客套了一番。
最后敖晟思索了半天，才开口，“我对当年的事也不甚了解，但下界那几人，应该是受了墨归仙王的指使，另外两人应当属于和当年边荒王们不和的，或许知道此事内情，但没有亲手参与。”
其他仙王听着敖晟叙述，心中也感觉震惊，有很多仙王是完全不知道下面事的，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关心。
没想到仙域之内，还有仙王进行这等龌龊勾当，污蔑边荒七王为罪人，并将其后人囚禁，污蔑为罪血。
这种事若放在平时，知道了也没人管，毕竟只是“下界”的小事，而且边荒那些王都死了，仙域也没有朋友活着，谁愿意为了死人得罪几名仙王?
可今日不一样，陆晨来了，这恐怕是几个纪元来，最接近帝境的人，平掉异域，这样人物的怒火，谁能承受？
“在场好像没有啊，这是要我亲自去请吗？”
陆晨冷笑，敖晟说的委婉，他猜测另外两名仙王跟他多少有点交情，毕竟物以类聚。
但肯定不会是敖晟说的那么简单，不和后只是知情不参与？骗鬼呢，这件事多少也有他们的授意在内，只是最终由墨归仙王派人去办了而已。
毕竟他也不是什么魔鬼，原本那两人今日要是来此主动请罪，陆晨可能只是惩戒一番，削去道行，让他们去边荒罪罚个千百年，跪在边荒先人面前忏悔。
如今嘛，想多了费脑子，干脆统统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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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一十五章：创世武帝
此时此刻，墨归等几位仙王聚集在一起，正思索对策。
“去界海请那位前辈回来吧，难道任由一个下界人在我仙域放肆吗？”
泰明仙王开口，神情阴郁。
“你口中的下界人，刚刚屠灭了异域，还是先想想怎么保命吧，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墨归仙王皱眉道，他们与一位界海中的前辈有旧，对方为仙王巨头级人物。
早在异域事情发生后，陆晨的身份被挖掘出来，他就感觉可能会出事，使用那位前辈留下的东西联系了。
但那位前辈根本不鸟他，让他自生自灭，显然是不愿意得罪陆晨。
可见异域一战时，陆晨投向界海的笑容，杀伤力有多大……
“难不成，我们真要去盘王府，登门赔罪？”
云浮仙王面色阴沉，他们可是仙王，乃绝代人物，怎么能俯下身段去忏悔？
这时，一道流光划过，飞到了墨归仙王耳边。
墨归仙王神情阴沉，“仙域诸王都去了，好像只有极少数的还未出关，我们……”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到周围的空间一阵震颤，被锁定了。
紧接着，他们几人刚提起灵力，进入战斗状态时，天穹崩裂，整片宫殿被掀翻，看到一位黑衣黑刀的强者站在长空上，后面还跟着一个他们熟悉的人影。
“敖晟！”
泰明仙王惊呼出声。
“你！”
云浮仙王怒喝，因为方才出手的并不是武帝，而是敖晟，他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敖晟知道一些当年的事，定是直接把他们卖了。
现在还直接对他们出手，当真是一点绝顶仙王的脸都不要了。
“陆道兄，就是他们了。”
敖晟退到一旁，说道。
陆晨点了点头，对于这些人，没什么好说的，弑君出鞘，漆黑的巨蟒在仙域显化，凶煞的气息盖压八荒。
“武帝，此事有误……”
墨归色变，身躯颤抖，他不过一普通仙王而已，还不到绝顶范畴，面对陆晨，真的感觉像是在直面黑暗源头一般。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感觉身体失去了知觉，元神被万千霸烈的魂意侵蚀，片刻间就没了仙王修为。
刀过天地清明，寰宇空旷，再无三名仙王的身影，只有三道淡薄的元神，只能算是残魂了，但还有意识。
在一旁的敖晟，以及远方观战的仙王们都是沉默，陆晨的实力太离谱了，杀仙王也只是一刀之间，也怪不得能够一人横推异域。
他们就算能战胜墨归等几位仙王，也不是一时半儿会儿能分胜负的，赢了也要花大量的时间炼化元神。
陆晨一刀就结束了，看样子，还是特地手下留情，否则那些残魂也留不下来。
没有人敢出声，更没有人敢劝架，因为陆晨太凶了，即便有很多仙王都认为这般削弱仙域实力不妥，但不敢吭声。
这就是魅力为负的好处了，没有那么多苍蝇在你耳边逼逼。
石昊要镇杀敖晟几人，还会跳出来一批人阻拦，陆晨这儿根本没人吭。
“这些人亵渎功臣英灵，罪该万死，陆道兄此举，大快人心！”
敖晟在一旁说道，随后又小心翼翼的道：“陆道兄，既然事了，不若去我那里小坐几日？”
陆晨看了眼敖晟，没有回话。
敖晟这人显然权欲心强的很，刚度过了生死危机，就开始想着往上爬了，陆晨不会接茬。
他回到了盘王府，和诸多仙王论道，互有启发，只是有些仙王没太明白他的理论。
仙域事了，他没有直接折返九天十地的意思，而是准备去界海找石昊。
那几名仙王的残魂，他准备镇压在边荒的原始帝碑，当做充能的原料，可保那座帝碑万世不朽，这样也算是让几名仙王赎罪了。
“道兄要去界海吗？大清算将至，那里可能不甚平静啊。”
盘王见陆晨要里去，开口道。
“无需担忧，若此界有难，我会回来。”
陆晨说道，他明白盘王的意思，自己杀了仙域的仙王，大动乱又快来了，这是在绑战车呢。
盘王见陆晨这么说，也不再多言。
陆晨一步迈出，便到了仙域边荒，来到了界海堤坝处。
他那日是有关注石昊大战动向的，大致知道战斗的最后地点，以石昊的实力，不可能在界海中横渡，只要在那片其消失的区域寻找就好，应该算不得难事。
然而……陆晨低估了距离的远近，更高估了自己的运气。
他光是赶往大战地，就走了三年多，在那片海域找了五六年，都没见石昊的影子。
界海中的世界太多了，他一个个翻找，真的是在大海捞针。
好在，石昊的运气应该不差，数年过去，他的修为以至至尊巅峰，突破了世界的壁障，时常浮出“水面”透透气。
这一日，石昊又一次冲出世界，站在界海上方，看着波涛汹涌，感慨界海的伟力，忽然看到了极远方向有一道黑衣身影。
他惊喜的大喊，“武神！”
石昊的声音在界海中当然穿不出去，只能传出一小段距离就会被波涛淹没，但陆晨武道天眼时刻扫视海域，看到了石昊的影子。
他踏浪而行，很快来到了石昊面前。
“要找到你可真不容易。”
陆晨笑了笑，多年没见石昊，石昊一个人修行，看起来沉稳了许多，熊孩子特征衰减了。
“麻烦武神来接我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石昊心中万千疑惑，终于见到武神，也就有了回家的希望，心中欣喜。
要知道他当年可是还没圆房，就抛下妻子来到战场了，阔别多年，心中甚是想念。
“此地为界海，本不是你这个修为该来的地方，原本我是想等你成仙后再告诉你的。”
陆晨带着石昊在界海中穿行，没有再跟石昊进入那处小世界了。
他也知道石昊急着回家，而他一走又是几年，还不知道九天十地那边如何了。
“界海？此地世界亿万万，当真是世界的海洋，原来三界之外，还有这般神异之地，柳神他……是来这里了吗？”
石昊感叹道，他也很久没有见过柳神了，年少时一别，柳神和小塔进入原始之门，如今却是不知怎样了。
“他或许在此地尽头，上路太早了，不该这么急的。”
陆晨叹息道，他当时在上界，没想到柳神还是毅然决然的进入原始之门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陆晨感觉柳神也挺莽的，一点也等不得，伤势好的差不多，就进入界海了，估计是朝着另一岸前行的。
他知道，柳神涅槃重生，等到恢复至巅峰状态，恐怕就是帝光仙王了，到时在界海中也算是最强一列，确实有能力横渡至对岸。
只是柳神不知道，对岸等待她的是黑暗准仙帝，所谓的霍乱根源，不是她现在的实力能平掉的。
好在柳神有涅槃之法，即便在界海对岸被重创，也会暂时蛰伏下来，仍旧有着生的希望，只是那要等到石昊崛起了。
“武神……你们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石昊神情凝重，心中不解。
明明异域都被一战平掉了，可他怎么感觉武神仍旧有担忧？
难道，异域还不是最大的灾难源头吗？
陆晨摸了摸石昊的脑袋，又收回了手，感觉没小时候手感好了，“你现在还太弱，等你成为一代仙王，便可知晓那些事。”
石昊心中憋屈，柳神这么说，武神也这么说，可仙王哪里是那么好成的，还不知要多久呢。
“我已经快成仙了，相信我，我一定会追随上武神和柳神的步伐。”
石昊坚定的道，想要提前得知他们要面对什么。
“关于此事，我正要说起，你不要急着突破，那样与你以身为种的道路有偏差。”
陆晨看出了石昊的修为，石昊不愧是三部曲修行天赋独一线的存在，即便在界海中环境不佳的小世界中，也能保持快速的修炼。
如今已经是至尊巅峰，距离成仙也只差一线。
那处小世界没有仙道法则，不足以让石昊成仙，但耐不住这家伙实力逆天，至尊巅峰就有初入真仙级的战力了，打破小世界壁障，浮出水面透气，在界海中感悟了仙道法则。
他知道石昊是想成仙，赶紧回家，还好自己赶来的即时，若是再过几年，石昊说不定真就成仙了，而且会在界海中乱跑。
“以身为种，不依赖外物和天地环境，武神这是让我继续走这条路，可没有仙道法则，如何成仙？红尘中成仙吗？”
石昊思索道，一提到修炼，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
“有何不可？”
陆晨笑了笑。
石昊震惊，“武神您……当年就是这般吗？”
陆晨点头，“天地环境会变，若天将不存，以天为本的种子又有何可依？”
“可……天子兄就是以世界树为种，武神您不也教导过他吗？”
石昊不解，他赞同陆晨的观点，加上大长老孟天正的栽培，走得确实是以身为种的道路。
“他的情况特殊，要先立再破，最后跳脱出来方可，你走这条路走到底，就是最好的。”
陆晨解释道，他感觉自己真是个好老师，完全做到了因材施教，只要对方能听懂，他就能教会。
回去的路上，几年时间，陆晨细心指点了石昊在修行上的诸多疑惑之处，并传授了不少作战技艺。
石昊手中的大罗剑胎，总让陆晨有怀念感，与叶凡不同，石昊对敌还是经常使用武器的，毕竟大罗剑胎不能像万物母气鼎那样炖肉，只能当烧火棍用。
多年作战，虽然原著中没有详细描述，但石昊的剑道造诣，其实是很高的。
石昊擅长拳法，以及剑道，这都是他作战时灵活变通的资本。
陆晨不才，剑道也略知一二，指点石昊是足够的，让石昊获益良多。
至于拳法，他将一些戮仙拳意的精髓传给了石昊，让其揣摩，并不交给他某种定式，而是让石昊自己创出属于他的法。
三年后，他们抵达了界海堤坝处，石昊心情激动，马上就要回家了，他想念父母、堂兄弟弟，还有自己的两位新婚妻子。
“武神，这里……好像不是九天十地啊。”
石昊在登上堤坝后，疑惑道。
他是来过堤坝几次的，但场景不是这样，也没有见到那一串脚印。
“这里是异域，办一些事我们就回去。”
陆晨说道，他带着石昊迈步，走到异域境内。
“魔神又回来了！！！”
“快跑啊，九天十地的终极魔鬼，又来屠杀了！”
“啊啊啊，该死的恶魔，还我先祖命来！”
“……”
陆晨在异域上空现身，到处都是惊恐的喊叫声，也有悲忿的怒骂。
但这些声音，在陆晨对自身气息压制稍稍接触，煞气外放后，都消失了。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时，不知是哪里传出的声音，“说什么呢，那是此界创世武帝，之前肃清了异端，终结了那些欺压民众万古的道统，开创了新的盛世格局！”
“对，创世武帝老人家来巡视，尔等还不叩首祈祷，什么恶魔，真要是恶魔，此界还能有人活着吗？”
“那些污蔑创世武帝的，都是异端，应该被烧死！”
“……”
陆晨何等修为，自然听到了下面一些少数人呐喊的声音，十分意外，表情怪异。
什么鬼？还创世武帝？我是异域人？肃清了异端？还人民太平盛世？
他追本溯源，一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顿时哭笑不得。
他忘了，异域还有个蛄祖，当年开战时，他一刀扫过去，那时候还是记得有这么个人的，没有将蛄族一地毁灭殆尽，只是扫倒了族地的建筑。
后来他打的上头，就把蛄祖忘了，一直到回去都没想起来。
好家伙，这才多少年过去，十年时间，蛄祖都在异域新兴起教派了，可这些口号怎么听，都像是个大邪教呢。
石昊也听到了下方的这些声音，面色怪异，“武神，他们是在说您吗，您难道真的是异域人出身？”
陆晨十分无语，“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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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一十六章：成王败寇，狠辣的蛄祖
陆晨无视了下方那些人的声音，带着石昊来到异域边荒，也就是和九天十地接壤的那一部份。
他振袖间，三名仙王的元神出现。
“武帝，吾等知道错了，饶命啊！”
“王可杀不可辱，要杀就杀！”
“武帝，你要做什么！？”
三名仙王的言语各不同，但脸上都带着不安和惊恐，因为他们感觉，陆晨不是没能力杀他们，但却留了他们元神一命，这是要干什么？
“武神，这些是？”
石昊不解。
“当年污蔑你先祖的罪魁祸首，当诛。”
陆晨说着，在三位仙王的惊呼声中，将他们镇入了原始帝碑中，化为神能，因为仙王元神不朽的特性，可以一直提供力量，让此碑屹立不倒。
石昊看着这一幕，也是慨叹，“先祖这下可以安息了……”
他只是觉得，若是自己实力够强，这种事应当由自己亲自办。
不过他清楚武神乃是帝落时代的人物，曾经也是原始帝城的一员，那么武神当然也有资格办这件事，算是给后人出气。
石昊看了眼距离原始帝碑不远处的那一州，那里都是九天十地曾经被掳掠过来的人，如今却已经沦为了异域思维，让他感觉可叹可悲。
“怎么，觉得那些人可悲，被灌输了虚假的历史真相，形成了新的观念，以至于忘却了先辈的血战努力，反而叛了立场？”
陆晨看出了石昊的想法。
“唉，的确可悲，连真相为何都不知道了。”
石昊叹息。
“真相真的重要吗？”
陆晨带着石昊来到这一州上方，他收敛了气息，并且遮掩了自己和石昊的存在，手指着那些生活在这里的凡人。
“且看他们，生活也有安居乐业者，在大山中的居民，也是如石村一般狩猎为生，凡人一生娶妻生子，不过百年，他们没有那么大的格局，有着属于自己的小幸福。”
陆晨声音平缓，石昊若有所思。
“所以武神才不曾行那灭绝之事，是因为异域也有平凡的人在生活……”
石昊感慨，他也曾来过异域，当时也颠覆了自己的世界观。
因为在九天十地，异域被渲染为超级恶魔，各个都是血腥的刽子手，不能沟通，全都是恶人。
可他实际上过来后，被限制自由的那段时间，倒也和异域天骄有过交流，也游历过异域，发现这里不过就也是个正常的世界罢了，除却那些高层不朽之王外，更多的是普通人和修士。
“你要明白，对于很多人来说，真相是沉重的，或许也是无关紧要的，因为他们左右不了大局，你认为他们到底是觉得自己是九天十地那一边被俘虏过来的，然后日日渴望着归乡，仇视着异域，过的幸福，还是如今这般幸福？”
陆晨开口，带着石昊走入这一州，穿行过凡人的国度，还有荒山部落。
石昊思索良久，得出一个他感觉有些可悲的结论，“现在这般更幸福。”
他顿了下，“……无知是福。”
陆晨点头，“是的，真相注定只有强者能知道，因为真相沉重，只有强者可肩负，也有能力去企及，去颠覆，而凡人知晓不过徒增烦恼罢了，他们只想吃饱喝足过好每一天。”
“凡人亿万万，修士万万千，终究只有站在顶点人有资格知道真相，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越是攀向高峰，越是要抗下天崩的压力。”
石昊喃喃道，像是自语，他笑中带着自嘲，“原来无所谓正义邪恶，不过是立场不同。”
异域团结友爱，重视人才，从不内斗，但他们却侵略九天十地。
他生于九天十地，但九天十地内部却屡屡针对他，他全凭信念支撑，来到异域被招揽也不曾动摇，如今却感觉有些迷惑了。
“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陆晨淡淡道，“今日我们胜了，我一战平了异域，斩杀了异域所有的古祖，此界便是我为所欲为，所谓真相，由我操控，如那风潮，万世之后，或许就成真。”
石昊感觉有些不寒而栗，庆幸当年异域一战后，攻入九天十地，没有做这种事。
若是将九天十地的人如眼下这一州一般，进行洗脑，那么后世，还有谁为九天十地的先祖一战？
如果武神所说成真，那么异域万世之后，还有谁会记得家园被攻破的耻辱？
“可悲啊……”
石昊叹道，叹人心、叹那能扭转一切的时间。
然而，他却明白陆晨想告诉他什么了。
“武神，我懂了，我会成为赢下去的那个人，赢到最后，坐那真相重担加身者。”
石昊坚定的道。
很多事细想来可叹，但他却也觉得武神没说错，凡人只想过好日子，统治者是异域还是九天十地，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区别呢？
众生活着，不过是在争渡，争那小小的幸福罢了。
而他们不同，必定是要背负沉重真相，前行的人。
“看来你已有了觉悟，我这么告诉你些事，或许不符合柳神的本意，但我认为你已经可以知道了。”
陆晨欣慰的道，石昊格局打开，不再将敌手局限于异域什么的，他应该放眼更强的敌人，也是无法妥协的终极黑暗。
“武神，告诉我，我们要面对什么？”
石昊神情郑重，严肃的道。
此时异域恰逢日落，从他们站在高空的视角俯瞰异域，日轮沉入山巅，光芒退去，自边境处，黑暗如海潮般席卷向整片大地，像是要吞噬一切。
当黑暗蔓延至两人身边时，不知为何停了下来，对于此界的凡人而言，这就是少见的异像了，明明此时该天黑了，却还是明亮的。
陆晨站在黑与白的分界线间，眺望远方的界海，“黑暗。”
…………
日出之时，陆晨和石昊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是你！”
石昊惊讶，他之前被当做质子送往异域时，见过这位老人。
当时蛄族的一名强者擒拿他，带他去见蛄祖，想让蛄祖夺舍自己的肉身，但蛄祖没有出手，当时可是让石昊出了些冷汗。
他听闻，当年正是自己的先祖出手，才让蛄祖受伤，不得寸进，无法破入仙王级，算是有大仇。
“小家伙，又见面了。”
蛄祖笑道，让石昊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看向陆晨，心说武神不是把异域的强者都诛灭了吗？
蛄祖对陆晨行礼，“武帝功盖万世，当受所有抵御此界强者的人一拜。”
陆晨将蛄祖扶起，摇头道：“若无先民奋战，又何来我？”
石昊一头雾水，怎么感觉这场景怪的狠呢，武神这种人，看见敌人没死，不应该先补刀吗？
还有蛄祖的发言，怎么像是自己人一样呢。
“没想到武帝居然知道老朽，老朽还以为故人死绝，再无人知晓这一计划了。”
蛄祖感慨，当年制定卧底计划的人都陨落了，他就算不是叛逃也成真叛逃了，因为没有上家能为他澄清。
“通过帝城内的一些事，推测一二罢了，若道友想回家，我可做主，为你担保澄清。”
陆晨对蛄祖心怀敬意，这般人物，背井离乡，不惜封印自己记忆，背负万古骂名，也要来异域卧底，在知道没有回归希望的情况下，还坚守本心，难能可贵。
蛄祖听到陆晨的话，眼中闪烁过一丝激动和缅怀，但最后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武帝好意，老朽感激不尽，但我在此界，还有未做完的事。”
“是指那些思潮？”
陆晨想起昨日刚来异域时，听到的那些言论。
石昊面色怪异，现在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可一点也不蠢，通过两人的对话，一下就明白蛄祖并非是真叛逃了，不过是九天十地那边派过来的卧底。
可你这卧底也太真了吧，不仅在异域混到了高层，还打杀了不少九天十地的人。
上次他来异域时，还被蛄族搞得差点废掉，那时候谁说蛄族是卧底，估计异域都不会有人信。
现在倒好了，蛄祖这个卧底反而成为异域的新老大了。
“此界人虽行事令九天反感，一些行径在这小家伙的眼中看来是玩弄历史真相，可恶至极，但不得不说，洗脑这种事，还是有点好处的，起码可以彻底终结两界的战争，只要功成，后世也不会再有战争兴起了。”
蛄祖说道，他准备给异域全员洗脑，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所以他才要杀掉那些高境界的修士，因为他们寿命太长了。
或许要几代，亦或者要几十代，文化的记忆没有那么坚挺，对于一位有无穷寿元的仙王来说，蛄祖有的是闲时间，慢慢来就好。
蛄祖坚信，等自己完成异域全员大洗脑后，这里的人民生活幸福指数会直线上升，并且保持一向异域的传统美德，和谐有爱团结。
就是那件起源古器有点碍眼，他也不敢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喷吐黑暗物质，若是再造就几个黑暗不朽之王，那就有点麻烦。
“道友既有此意，可留在此界，若是有朝一日想回家乡，可找我，或是找他，都会为你澄清。”
陆晨说道，蛄祖的想法没什么不好的，成王败寇，让异域人民接受下和谐的思想也不错，以后就算两界恢复了联系，也不用担心会打起来了。
哦不，九天十地那边可能还会想着来欺负异域呢。
不过那就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了，留给后世的石昊处理去，有一道仙帝法旨下来，什么都好说。
“多谢武帝。”
蛄祖再次感谢，也没有小觑石昊，毕竟石昊的情况他了解，真的是一个潜力逆天的年轻人。
这才多少岁啊，就快成仙了？
就离谱，他年岁极大，可也不曾听闻有五百岁以下的至尊，更别说几十岁的仙人了。
或许以石昊的速度，不出多少年，就能成为仙王了。
到时候绝对有着权威的话语权，足够给他做背书，再加上石昊和武帝的密切关系，怎么都能说清楚。
“前辈为九天十地付出了太多，晚辈当年还出言辱骂，实在不该，还请前辈海涵。”
石昊行礼道歉道，当年蛄祖抓着他搞了好多事，虽然最终结果是好的，但石昊被折腾的时候可没少骂老梆子。
“无妨，做戏做全套嘛。”
蛄祖笑呵呵道。
陆晨两人被迎接入蛄祖的道场，但却没有见到其他蛄族。
陆晨感知一番后，摇头叹息，“道友却也不必如此决绝。”
石昊不解，直到蛄祖开口，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虽为做戏，但他们也为恶太多，包括老朽在内，当年为了博取信任，自封记忆，也斩杀过九天十地的英杰，都是要还的。”
蛄祖叹息道，他其实感觉自己没脸回去了，所以拒绝了陆晨一开始的提议，就准备在异域做完最后的工作，静静等待这一纪元大清算的到来。
他的那些蛄族的子孙，多有作恶，全都被他斩了！
石昊洞悉真相，心惊不已，对先人抗击异域所付出的代价，有了更深的体会。
正是蛄祖、十凶、边荒一代代王这样的英杰苦战，才迎来了今日的和平，他其实真的已经很幸运了，有着幸福的童年，一路走来都很顺，这都是因为有先民的血在挥洒。
石昊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变强，强到绝颠，杜绝一切悲剧的发生！
陆晨在蛄祖这里小住了几日，与其讨论时光大道，陆晨如今已非仙道强者，但武道领域也会涉及这些，武之极境，扭转乾坤，逆光阴断因果指根源，他的路还很长。
蛄祖不愧是此道最擅长者，给了陆晨不少启发，他曾经还获得过无始术，以及行字秘，多年过去，早已被演化至极境，有了蛄祖的法，让陆晨感觉可以更进一步了。
原本他身为武道强者，不能向其他仙王那般纵观时间长河，如今却也能做到。
告别蛄祖后，陆晨带着石昊回到九天十地，好巧不巧的是，他们听到有大战的喊杀声。
“那就是……武神所说的黑暗吗？”
石昊看着九天十地边境处的一洲，那里有着浓郁的黑暗，化解不开，正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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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一十七章：抗击黑暗浪潮
那块弥漫黑暗的区域在三千州边缘，在无人区中。
还好，这里的生灵不多，不然的话，损失惨重。
可它侵蚀的速度非常快，如同黑色的骇浪拍岸，席卷向三千州，陆晨和石昊回到九天十地时，那些黑雾已经快靠近三千州的边缘区域了。
“死了，全都死了……”
有一个生灵大叫着，他披头散发，虽然逃出来了，但是很快也额头发青，面庞灰白，迅速从半空中坠落在地，就这么毙命。
这让外界的人看见后胆寒，要知道，此人是自广袤无人区内跑出来的，这意味着什么？
他来自禁区，禁区内很可能有着仙道强者，就连这般人物，也没能幸免吗？
一些九天十地的强者去检查，发现他元神溃散，像是被斩了个干净，消失不见，而肉身则完好无恙，没有一点伤口。
正当他们检查时，一缕黑气从那死去的人身上腾起，让附近瞬间气氛诡异，接着黑暗扩散。
众人惊恐，连忙后退，但来不及了，黑气太快了。
惨叫声此起彼伏，附近的生灵相继毙命。
这种魔性的变故太过恐怖，如同瘟疫在传播，成为一场前所未有的大灾难，人们十年前才经过和异域的大战，好不容易迎来和平，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大难了。
“黑暗之初啊，新的纪元到来了。”
有人叹息，声音衰老，带着无力感，非常痛苦，古籍中曾隐约提到过一些和黑暗有关的事，很多人都以为是传说，但现在应验了，这个纪元要被清晰，要迎来终结。
还好，陆晨和石昊回来的不算太晚，黑暗才刚刚开始扩散，并且源头是广袤的无人区，那里人烟稀少，只有一些禁区坐落，没有大量的人群聚集。
可以说，那些黑雾，弱一些的修士，碰到后直接就陨落了，就算是至尊级人物，也不敢沾染，会诡辩。
难以想象，那黑雾散发源头处，会有多么浓郁的诡异力量，恐怕就连仙人也会遭逢不详。
九天十地也已做出了应对，因为这黑暗扩散不是第一天了，早在陆晨和石昊回来前的两日，就已经在无人区内现了端倪。
原本为了应对异域的大军重新集结，准备抗击黑暗，天神书院大长老出关，与青木老人两位真仙商讨对策，还自下界请来了原始帝城的火王。
大长老渡成仙劫的时候，曾经直面过接引古殿，对这些黑暗源头也算有些了解，心中知道其危险性。
首先下达的指令并不是去研究去接触和阻拦，而是让那些靠近无人区的居民撤离，清空那片区域，以防有人受到侵染。
这无疑是正确的决定，否则生灵在被黑暗侵蚀后，又会变作黑暗传播源，如同丧尸病毒一般，在九天十地扩散开来。
至于禁区内生灵的死活，他们自然是顾不得，那些人本就是强者，轮不到他们来操心。
事实上，有些禁区也做过抗争，有真仙级人物出世，想要庇佑自己的禁区，将黑暗给拦下来。
但源头的发生处太密集了，那黑暗之力浓郁的化不开，真仙染上也要遭劫。
已经有两位禁区的主人遭逢诡辩，成为了不详生灵，以他们生前的潜力，若是在黑暗中开启进化之路，将来或许能成为不朽之王！
但到了那时，自然也就不是原本的他们了，而是变成了其他人。
黑暗大潮涌动，九天十地的人们可以看到，一边的天空都被染黑了，就像是黑夜提前到来，黑暗蔓延向大地。
黑暗笼罩之处，一片寂静。
“妈妈……我怕。”
一个小女孩儿缩在母亲怀中，看着今日过早降临的黑夜，声音颤抖。
这里距离黑暗还远，但人们看到这黑暗，也是心惊胆战。
自古人们都敬畏天象异变，原始部落中看到月亮残缺，都要心惊，更何况百日中有半边天黑了？
那黑暗的气息透着不详和诡异，在黑雾深处似乎有什么生灵，在嘶吼，声音传遍九天十地。
黑雾蔓延速度极快，眼看就要触及到三千道州，若是阻挡不住，或许很快就会蔓延至九天，到时候可能连下界也无法幸免！
石昊看着这一幕，心情凝重，当即就要冲下去出手。
一只手放在了他肩膀上，让他寸步未动。
“别冲动，你若冲进去，和方才那些人一样，不会有好下场，修为还太低。”
陆晨阻拦道，尽管石昊已然是至尊巅峰了，但直面黑暗物质，仍旧会被侵蚀。
以石昊的天资，若是一点一点的沾染，是能够抵抗的，并且或许能行程一种抗性，日后不再畏惧黑暗物质，但绝不可“用药过勐”
“武神，您能应对这黑暗吗？”
石昊攥紧双拳，他分明看到三千道州靠近黑暗处，还有很多平民没有撤离，若是黑暗蔓延过去，恐怕无一幸免。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若此时只是一名斩我遁一修士，或许真的会觉得这些事是无能为力的。
但他如今是至尊巅峰了，说是此界这个时代最强的几人也不为过，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吗？
“如只是这点的话，自然不是问题，但这只是开端。”
陆晨点头，“你且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处理一番。”
黑暗物质也是分等级的，眼下在禁区内蔓延的话黑暗不详，说实话还不如起源古器喷涌而出的那些，只是量大而已，质量一般。
仙王级的存在，完全可以镇压这里的黑暗，但也只是暂时的，随着尸骸仙帝的呼吸，巨大的黑暗浪潮席卷过来，那才是真正的黑暗终焉。
九天十地集结的强者们，以孟天正为首，阻击在无人区外，想要尝试阻拦黑暗的蔓延。
“道友，撤吧，带着那些生灵后退，待这些黑暗物质稀释些，我们才有对抗的希望，现下就连真仙也难挡。”
青木老人叹息道，他之前尝试了一番，打出的法力，就像是泥牛入海，被黑暗吞噬，若是本人在黑暗中，那下场可想而知。
也怪不得无人区内没走出几个高手，因为都被黑暗给侵蚀了。
“唉，躲过了异域入侵，终究是逃不过黑暗清洗吗……”
孟天正叹息，准备下令让众人后撤，这些都是当年帝关奋战的优秀人杰，不能在这里送死。
正当众人情绪低迷时，忽然有一位帝关的老至尊惊呼，“快看，黑暗在后退！”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有一种暗红色的雾气弥漫看来，竟压制了那黑暗不详物质，让那些黑暗不详退了回去。
说时迟那时快，从那位老至尊喊出话，到异变发生，暗红色雾气铺天盖地，也只是瞬息之间。
九天十地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但让有些人不安的是，他们感觉那暗红色雾气透着的气息，更加可怕。
倒也不是不详，只是给人一种凶煞感，像是纯粹的杀戮者，来自深渊的杀戮魔神吐出的气息。
“是武帝，武帝回来了！”
原本在帝关的那些将士们兴奋的道，认得这股气息，虽然渗人，但却给人一种安全感。
有人抬头，看到了那立于红雾顶端的男人，黑衣黑刀，脚下一条九丈金龙，当真顶天立地。
陆晨的血煞气息压制了黑暗雾气，这让很多人震惊，同时也有人滴咕，“到底谁才是黑暗不详……”
石昊，以及九天十地阵营中的石毅几人看到这一幕，更是心驰神往，希望将来自己也能这般强大。
陆晨脚下小金龙划过长空，那些黑雾被驱赶着缩回无人区内，待黑雾都被压制回去后，陆晨一刀斩出，在九天十地边境处，斩出了一道深渊，刀意如天幕一般在那里横立，让那些黑雾触碰上去，就会被阻拦荡开。
轻描澹写，毫不费力。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感到安心，果真，有无上仙王坐镇，就算终末大劫来临，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了。
不仅是那些靠近无人区的帝关将士们看到了陆晨，此界的居民，包括一些大山内的子民，也都看清了男人的身影。
委实是陆晨出刀时，那股气势冠绝天地，映照诸天，其伟岸身姿，深深的刻入人们脑海。
这一日后，有不少部落都改了信仰，因为末日来临时没有他们信仰的图腾/祭灵/神祇显化救世，而是传说中的武帝。
不知从哪个部落传出，有古老的传说，曾经在九天十地的某些时代，众生是信仰武帝的，只是后来大劫，人们都葬下了，传说也就那么消逝。
一个小部落中，有老人再次竖起了凋塑，向其叩首。
“老张，你以前说的那些故事都是真的吗？”
有年轻人好奇的问询老人，想知道一些远古的故事。
“怎么不是呢？”
那老人笑了笑，“我小时候还见过武帝的弟子呢。”
他自豪的道，仿佛是无上荣光，儿时总对他人说这件事，说自己见到了仙人，跟自己讲述了武帝的故事，旁人都以为他发癔症了。
“真的假的，您老再说说。”
这是一个多家糅杂的小部落，并不止一个姓氏，有传说，他们其实部落往上追朔也很古老，甚至历经几个纪元都没有断根，只是如今没落到不行了。
村子内留有不少古器，但都失去了灵性，和凡物看起来没什么分别，懂得修炼的人也没几个了，自然也就分辨不出其到底是真宝物，还是废品。
老张闻言，看了眼天边黑暗退去后，重新显露的光明，“那这故事，可就长了……”
他感慨道：“那位女仙，说是我们的先祖，让我们铭记武帝的事迹，应当传唱……”
老人缓缓讲述，他儿时仙缘一梦的故事，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而陆晨横断黑暗源头后，让石昊与众人会和，看到石昊归来，石毅等人自然是欣喜不已，曹雨生小兔子等人也是欢笑一堂，拉着石昊要去喝酒吃肉。
孟天正本想跟石昊询问一些和陆晨有关的事，但见年轻人难得重逢这么开心，也就作罢了。
既然陆晨胆敢只身入黑暗，那就定然是有把握的，他相信那等人物行事不会那么莽撞。
陆晨漫步在黑雾之中，漆黑的雾气有些被魂意和煞气给拍开，有些则是浸染到他的肌肤上，慢慢的融入。
这次他没有使用鸿蒙化清石，少量的黑暗物质，他还受得住，毕竟已经是仙王巨头级的存在了，且他体质特殊，肉身强悍霸道，武道神魂不朽。
以前陆晨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十分谨慎，基本从不沾染黑暗物质，在异域一战时，为求保险，面对起源古器的污染，他还使用了鸿蒙化清石，将那些黑暗物质都挡下了，生怕影响作战状态。
但这回他在九天十地，战事已停歇，暂时是安全的，他希望多了解下这种物质特性，或许会对他将来的大战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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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一十八章：我把黑暗生灵吓尿了？
结果，令陆晨吃惊的事发生了，他感觉自己可能白兑换鸿蒙化清石了。
此前他吃过不少异域的美食，并没有发生诡辩，那些少有的黑暗物质在他入口前就被他炼化的差不多，就连石昊几人吃了也没什么问题。
他吃起来，自然是没什么感觉，那些残余微量黑暗物质直接就被消化了，他也没很在意，认为是太弱小了，被他强大的实力自然化解。
可现在直接接触黑雾，这些黑雾内的不详物质，自然是比已经很多年后的不朽生灵身上的要多很多，要说就算是仙王接触了，也要花一段时间化解排毒。
但陆晨感觉，那股黑雾进入自己的躯体内，就像是冰遇上火，发生了剧烈的反应，然后就被融化了。
黑色不详物质似乎和自己体内的某种物质发生了反应，互相侵蚀，最终是自己体内的那种物质更胜一筹，获得了胜利。
这个结果就很匪夷所思了，而若是细想深究，陆晨感觉其中可能有大恐怖。
随着历练的增加，还有进入空间后看过很多后，他感觉自己血脉的先祖来历，可能会很“套路”。
说真的，陆晨感觉自己还蛮正派的，他在葬神历结识的其他秘血武者，不说好坏，也大多是性情中人，十分直爽，他怎么也想象不出，先祖会犯下什么大罪，要被终极存在世世代代诅咒。
所以他一开始感觉，自己多半也是像石昊一样，先祖有什么冤屈，被后人污蔑了，染上了罪名。
可现在看来，这事还真不好说，因为陆晨感觉秘血源头的力量，可能强的惊人，不是他现在能够揣摩的。
这黑暗物质是什么？追朔源头，可是在上苍之上，都不是仙帝级能形容的东西，尽管自己面前的黑暗物质是被无数倍稀释过的，但其本质特性还在。
但方才黑暗物质在他体内被湮灭，不像是以绝强修为炼化，也不是他常年接触黑暗物质产生抗性。
而是在一种类似不详侵略性的对抗中，黑暗物质在特性上败北了。
被磨灭？
不，陆晨感觉黑暗物质是被吞噬了！
要不是陆晨武道之心坚定，恐怕此时都要怀疑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总有人说他凶煞，比黑暗不详看起来还吓人，陆晨都没放在心上，只觉得“童言无忌”、“无知”、“不懂得欣赏我的魅力”
可现在他觉得问题挺严肃的，那些人说他比黑暗不详还吓人，好像也没什么毛病了。
因为就连黑暗物质进了自己的身体，也会被神之秘血中的一些根本特性给吞噬，最神奇的是，陆晨居然感觉，自己的血脉吞噬了一丝黑暗不详物质后，竟然在发生蜕变！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当年使用秘血之石，进行血脉进化一般。
自己的神之秘血，吞噬了黑暗不详物质，竟然获得了某种特制力量补充，要进阶吗！？
现在，到底谁才是最大的不详源头？
陆晨忽然想起，自己早年在遮天世界内，经常用自己的血给其他人洗礼，当时他认为自己已经斩去了血脉中的不详诅咒，可根本没有发现自己血还有这种本质特性。
也就是说，他神之秘血的根本特性从未被他抹消过，甚至他至今都没弄懂其中深层次的秘密，他居然就敢给其他人“输血”！？
陆晨莫名的感觉有些心中发颤，他可能做了错事，自己的血不应以那种形式流传，将来或许会有大祸！
连黑暗物质都敌不过的本源特性，怎么可能会在融入其他人身体内后就乖乖消失了？
陆晨担忧，自己是“母体”还好，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自己是绝对的适应者。
但其他人可就未必了，那微小的特性，或许会引发什么乱子也不一定。
陆晨不知道是否所有的秘血武者都如自己一般，如果有，那说明秘血中真的藏有什么惊人的力量，是他们无法察觉的。
若是其他秘血武者没有，那他感觉事情就更诡异了，意味着自己是特殊的，和其他秘血武者都不一样。
陆晨思索片刻，冷静了下来，也或许是他想多了，存在这种特性未必是坏事，起码对于遮天时代中自己的那些故友和后辈来说，抗击黑暗时，还能得到一些好处。
他之所以担心，是感觉到神之秘血吞噬黑暗物质，发生进化，这是否意味着，那些原本体内残留有他神之秘血的人，那秘血的种子会生根发芽，到最后萌发，改变人的体质？
神之秘血的诅咒是个大麻烦，陆晨不敢保证，其他人若是种子萌发，是否会受到影响。
因为这东西只能自己抗，自己若不是走得红尘仙路子，就算是真仙，受到神之秘血诅咒影响，也绝不会是永生的，会有寿命问题困扰。
还有神之秘血的污染特性，会污染人的精神，这一点根据浓度，不管你实力有多强，都会受到影响，只是一个适应性的问题。
这点在家乡已经得到应验，比如一名终境强者，若是使用神之秘血高级秘药，也可能暴毙，但一名返祖者，哪怕只是孩子，使用后也没事。
“希望你们发现问题后，能早些自己处理吧……”
陆晨自语道，他或许担忧过多了，自己的亲友和后辈都不是普通人，一个个天资横溢，能够自己处理好这件事。
以他们的修为，打不了斩去残躯，重铸就好了，再不济也还有叶凡几人在，能够帮忙重新洗练，可以将神之秘血排出去。
陆晨在无人区内漫步，想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生灵，结果让他失望了。
九天十地的禁区数量其实并不多，有真仙存活的也不过就五六个，还有几位残缺仙王，如今并不在广袤的无人区内，想必是提前得到消息，已经跑路了。
吼——
一声残虐的嘶吼声响起，陆晨看到有一尊浑身弥漫黑暗物质的巨兽，在黑暗中对自己发出威胁的咆孝声。
对方的实力处在真仙级，想必是一位禁区内的真仙被污染了，成为了堕落巨兽，它显然还处于蜕变转化中，神智不太清醒，有意识的对能威胁到它的生灵咆孝，进行一种自我保护性示威。
“嗷呜？”
小金龙缠在陆晨身上，它同样为九阶强者，自然可以排开那些黑暗物质不受侵蚀，主要是这里还不够浓。
“黑暗物质不伤肉身，却抹去了人的神魂，自其中究竟是诞生了新的元神，属于另类新生，还是让接引古殿中的生灵入主了？”
陆晨走向那尊巨兽，自语思索道。
他抬手间，就将那只巨兽抓了过来，进行研究。
琢磨一番后，陆晨发现，恐怕并没有什么生灵入主它，只是在黑暗中，蜕变出了新的意识。
抛开诡异不谈，黑暗物质真的是一种至高法则，让一个生灵另类新生，再造新的意识，这可是逆天的手段，也怪不得那几位黑暗准仙帝愿意研究投身其中，这无疑是准仙帝之上的大道。
而若是追朔本源，黑暗物质的源头，那诡异的终点，来头可就大了，因为其源头与三世铜棺的主人有关。
几名黑暗准仙帝，一辈子也别想琢磨透彻，境界差太远了，终究只能研究到表面。
陆晨自然也看不透，他又抓了名黑暗生物，观察其原神蜕变的过程。
观察的时候，他突发奇想，将自己的一滴精血打入那生灵的体内。
结果，就像是烈焰有了燃料，他看到那只状若巨象的生灵，原本灰黑色的毛发迅速诞生了暗红色的魔纹，体现在皮毛上，让它看起来凶煞之气拉满，同时气息攀升的也更快了，短短片刻间，就从至尊实力破入到了仙人实力，并且还在上涨。
让陆晨感觉诡异的是，他分明觉得这头巨象身上的魔纹，和自己使用神之秘血禁术时，身上显化的那些魔纹纹路相似，就像是一种图腾，或是固定的图桉。
这是刻在血脉深处的一种信息，经过特殊途径，就能够被激发显化，同时也真正激活血脉深层次的力量。
可这股力量，像是透着疯狂，杀意太重了。
跟黑暗不详物质完全路子不一样，陆晨并没有感觉什么诡异不详，但那种煞气，和杀机，真的太浓厚，可以说，这只巨象若是被他放出去，连准仙王都拿不下。
陆晨观察巨象的元神，可怕的事发生了，神之秘血疯狂的吞噬黑暗物质，在巨象体内乱窜，最终抵达元神处时，原本只有一滴的精血，竟然汇聚成河，冲击而上。
陆晨的武道天眼中可以看到，那猩红的神之秘血冲击元神，霸道的将神魂外包裹的黑暗物质吞噬，随后冲刷而过，将神魂中的一切覆盖。
片刻后，他看到那原本灰银色的元神，染上了殷红，在暗红的混沌中被孕育，像是有什么在左冲右突，要诞生新的生命一般。
这可震颤了陆晨，怎么，难道神之秘血，也能成为新的“诡异源头”吗？竟也可占据生灵的元神，重新孕育！？
但接下来，正当陆晨要进一步研究观察时，那巨象浑身颤抖，其元神发生了大崩溃，猩红的雾气团爆散开来，元神熄灭，他彻底死寂了，肉身却还活着。
陆晨感觉有些发寒，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自己体内流满了这种东西，却没有任何问题。
他意识到，这可能并非是在孕育新的神魂，而是一种侵蚀改变，就像他儿时注射神之秘血时所看到的那些幻象一般。
一般的人注射神之秘血，其元神想必也会受到这样的侵蚀，若是有适应性，挺的过去，那就能成为秘血武者，若是挺不过去，就会如这巨象一般，变成活死象。
而陆晨也想到了自己母亲晚年时的情况，神之秘血的诅咒发作，是否也会有不同的表现，比如侵蚀元神，让其最终为空？
母亲的例子据他所知，所有秘血武者中，历史中也只出现过几列，是极其少见的情况，一般都是天人五衰到来，老死床上。
陆晨如今境界不同了，他现在怀疑，人的体质和适应性，以及天资和对血脉的掌控，都能对天人五衰做出一定抗争。
即便修为低微，也未必就没有解，就像陆晨当年那般，若是掌控了刀意，即便是他在家乡未来空间之时，也可能可以镇压天人五衰，保证躯体不朽。
难道自己的母亲，当年其实已经走上了更超然的路，只不过最终失败了，所以才会是那样看似祥和的睡去了吗？
陆晨心中感慨，神之秘血的水太深，他本想这次完美之旅后，就回到家乡，尝试逆天改命，现在看来，他还是膨胀了。
不过区区九阶初中期的实力，就想回去搅风搅雨，这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必须有更充分的准备。
陆晨现在的目标已经变了，在黑暗中漫步，不再只是为了研究这些黑暗物质内的法则，更想观察自己神之秘血的特性。
很多特性，在他体内是不显化的，因为他的适应性太强了，加之扛过了天人五衰，终结了寿命的诅咒，神之秘血很是稳定。
但一旦离体，有些特性可能就会显化，若是有黑暗物质这种“燃料”的话，那种现象就会表现的更加激烈。
陆晨在黑暗中寻找，不多时，有抓了一只黑暗生灵，这个黑暗生灵已经蜕变基本完成，有了自己的神智，且是一个人形生物。
看外貌，应当是一名女性，冷眼看着陆晨，明明只是不朽实力，眼神却很阴戾，不带一点感情，没有畏惧的样子。
哦，那只是陆晨还没有露出微笑。
他发现新的目标后，十分开心，这可是人形黑暗生物，更加有参考性，身上的煞气都没控制好，脸上的笑意更是让这名黑暗生灵颤抖。
她拔腿就跑，头也不回，但她在虚空迈步，跑了半天却发现自己还在原地，回头就是那张看起来吓人极了的脸。
对方身上透出的气息，让她新生的智慧全面发出警报，这是天敌！
“别紧张，我不是什么好人。”
陆晨笑着说道，“就是想做点小实验，你会配合的吧？”
“你……你要做什么？”
这名黑暗生灵声音颤抖，在她刚刚诞生的智慧中，潜意识中就感觉他们这一族，是不应当畏惧任何人的，仅有的敌人，应当只是黑暗中的其他进化者，他们互相吞噬，可以成就不朽之王。
可怎么她还没在黑暗中开始猎杀，就碰见了一个外来者，只是对视，就让她身躯颤抖，下方流出湿润的液体。
“没事，给你的进化之路加点料，说不定你能熬过去，或许可以成为顶尖高手。”
陆晨笑眯眯的道，逼出一滴精血，送入这只实验品的体内。
尽管对方也是一个智慧生灵，陆晨也没有什么膈应的，反正他又不吃，这一方地界的黑暗生灵他怎么都要肃清，不如研究下神之秘血的问题。
“啊——”
在陆晨飞射出那一滴精血后，这名黑暗进化者发出凄厉的惨叫，像是在遭受无尽的折磨。
和之前的巨象不同，因为她已经蜕变完成了，有了意识，反应好像更加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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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一十九章：诡异的神之秘血
“喊那么大声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干什么。”
陆晨抬手，箍住了黑暗生灵的下半边脸，将其按在一座大山的石壁上，“乖乖站好，别乱动，我都看不清楚了。”
这名新生的黑暗不朽生灵，眼中带着惊恐，被陆晨箍住口鼻，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下体有些让陆晨皱眉的液体。
“什么情况，你不是黑暗不朽生灵吗，怎么胆子这么小？”
陆晨颇有些嫌弃，小金龙也是朝一边撇开了脑袋，还用龙爪捂住口鼻。
“呕呜……”
小金龙口齿不清的道，陆晨没看它手势，也就没注意小金龙对他进行的侮辱性言论，“你魅力属性太低了，黑暗生灵都得被吓尿。”
说实话，陆晨在这次大突破后，根本就没去查看自己的魅力属性。
他看了详情菜单，但就像是用手指头挡着看的，只看了上面的几项主作战属性。
至于下面的魅力属性和幸运属性，不看也罢。
“嗯……呜呜……”
这名女性黑暗不朽身躯不停的颤抖，也不单是因为对煞神的恐惧，而是她的身体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那滴精血进入她的身体内后，她居然感觉自己刚刚铸就的黑暗不朽身在崩溃，每一寸血肉都被滚烫的力量所划过，黑暗被吞噬，那种剧痛感，直连她的神魂，让她难以忍受，比爆体还要痛苦。
因为是新生的黑暗生灵，她在蜕变过程中早就没有了蔽体之物，原本还有些黑暗物质缠绕，现在也消失了，被暗红色的魔纹所取代。
陆晨将其犯了个个儿，研究魔纹的图桉，还是人形生物好对比。
那些魔纹如同藤蔓般攀附，黑暗女不朽的躯体也在扭曲，像是有什么剧烈的能量在她体内冲突，经脉鼓胀，如同有万千条虫子般在她体表乱窜。
其身躯处于一种极其不稳定的状态，随着魔纹的展开，她的气息也在变强，从初入不朽的程度，直线攀升，都已经快到准不朽之王了。
这让陆晨感到诧异，之前巨象那次他还没有细想，但自己一滴精血的威力，有这么大吗？
要说能级，他的一滴血的确能斩杀不朽，可能斩杀和早就不是一个概念，是因为他没有去除血液中的杀意，单纯论能级的话，他一滴血是比不上准不朽之王的。
但和这些黑暗物质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后，居然能让黑暗生灵气息直线上升，连互相吞噬进化都省去了。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显然要遭受巨大的痛苦，并且黑暗物质被吞噬，她最终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都很定论了。
陆晨看着那些血色纹路从其小腹蔓延向四肢百骸，最后全身构成了一幅图桉，背部如一张鬼面，前身纹路交织，十分混乱，陆晨感觉和自己的不太一样，也可能是对方只有一滴血的缘故。
那些暗红魔纹蔓延至其脸部，像是某种原始部落中脸上的涂料，但看起来凶煞如鬼。
只是这名黑暗不朽未免太怂了，此时被自己吓得瑟瑟发抖，反而看起来不那么凶狠，倒有几分妖媚感。
这让陆晨很不满意，他感觉自己脸上出现魔纹时，定是极其阳刚俊朗的。
他没有纠结魔纹的样子细微差别，而是以武道天眼观察黑暗不朽生灵的神魂，此时神之秘血大军已经冲至她的颅内了。
显然，这位黑暗女不朽正遭遇着巨大的痛苦，又被陆晨攥住口鼻，无法发声，此时已经在翻白眼儿了，身躯更是不住的颤抖。
黑暗中有其他生灵看到这一幕，吓得亡命逃窜，心说这不对啊。
刚刚诞生的新意识中，告诉他们，不用害怕任何人啊，他们不应该是无敌的一族吗，不应该是外人看见他们闻风丧胆吗？
怎么刚刚迷迷湖湖的走出来，就看见自己的同类在被按在墙上摩擦！？
这一消息在黑暗中飞速传播，让那些被转化后原本想要冲向外界的黑暗生灵，全都哑火了，瑟瑟发抖的藏了起来。
他们知道，这里来了个狠人，黑暗生灵在他面前跟小鸡仔一样。
但黑暗生灵本性凶残，也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反应过来，等死是不行的，他们必须互相吞噬，才有希望战胜外面的强者。
陆晨这边观察着黑暗女不朽的神魂，奇异的发现，对方居然没有如之前那只巨象一般，被神之秘血冲击一番后爆开，而是进入了纠缠状态。
只见那神魂处一片混沌，殷红与黑暗纠缠，伴随着微亮的银光，仿佛正进行某种融合斗争。
陆晨见黑暗女不朽不再挣扎抵抗，也就松开了手，她靠在山壁上，双目武神，一脸痴呆的样子，流着口水，就那么慢慢滑坐下去。
“嗷呜？”
小金龙伸出龙爪指了指这名黑暗女不朽，意思是，“坏掉了吗？”
“不好说，她居然没爆开，这点倒是出乎意料。”
陆晨武道天眼仍旧在观察其变化，这对他进一步开发神之秘血的力量很有帮助。
可以说，他的血脉中就蕴含着至高法则，本身就是无穷的宝藏，所谓神之秘血的终极禁术，不过就是对这种力量的发掘，而且是一种粗浅暴力的运用。
陆晨感觉，那种法则之力若是能完全掌控，神之秘血禁术都是弟弟，自己的实力将会突飞勐进，就算黑暗四准仙帝来了，他也能全部按在墙上摩擦。
黑暗女不朽似乎进入了某种奇异的蜕变，不生不死，时间估计不会短，陆晨也就盘坐下来，拿出那份他在至高世界获得的道源，进行参悟。
如今他境界更高了，对其中的奥妙也能窥探一二，对一些道具的评级也大概有了数。
混沌级物品的极限，若是对标这个世界，大概就是准仙帝巅峰之下的范畴，在那之上，也就是320属性以上，就是大道级了。
如其名，无论是物品，还是境界，到了这个实力以上，那就是与真正的大道接连。
所以陆晨才会很敬佩布衣老人，对方还曾以道源指点自己，却不曾有半分给予之心，只是拿起来看过一番，让自己可以借鉴参考。
布衣老人说的是对的，他不知道其他世界如何，自己作为空间先驱者又如何，但同一条路，能走到终点的，只有开创者那一人而已。
若是像卡拉米一样尝试融入道源，直接汲取力量，那最多也就到310点属性那样，路就断了。
因为你根本没有理解前人的路，只是强行借去，反而断了自己的道。
这份道源陆晨研究有很多年了，不是没有所得，其中所含颇杂，有时间之道，有空间之道，有根源之道，也有因果之道。
陆晨原本最注重其中的因果大道，毕竟他在这条路上走得挺远，有着基础，会更容易理解一点。
但他细细发掘后，发现这道源中的因果之道和他的路完全背道而驰，一点也没法参考。
他不知道这道源的主人修的是什么，但他感觉那一定是个欧洲狗。
其对因果大道的运用方式，很多都是基于运气，或是幸运来使用的，这么说好像那位强者是个赌狗，但陆晨如今境界不同，知道其中还是有些说法的。
路走到尽头，很多东西都没有偶然性，与其说是运气，不如说是命运。
一如绘梨衣天赋中的介绍，陆晨感觉这也是一种法则，只是更加高深难以琢磨，若能掌控，那可真是无往不利，一切皆随心所愿。
陆晨只是稍稍理解了一丢，就觉得有无穷奥妙，他甚至在想，自己若是有朝一日悟透了，是否可以脱非入欧呢？
“去清理一遍，看看还有没有人形生物。”
陆晨对小金龙下指示，这里的黑暗生灵都还不强，小金龙足够应对，他要看着这个一号实验品。
小金龙嗷呜一声，恶龙咆孝，就冲向黑暗，进行狩猎。
第一波黑暗侵袭最是弱小，陆晨感觉这是个历练的好机会，也授意小金龙，可以尝试吞噬，给自己加些抗性。
陆晨这一坐，就是半个月过去，黑暗区已经被清理干净，小金龙吃了一批，不敢再吃了，因为它感觉继续吞噬会被侵染。
其他的黑暗生灵都被他诛杀，几只人形黑暗生灵则是被它带了回来，陆晨打出几滴真血，进行观察。
可惜，再也没有像那个黑暗女不朽一样的情况发生，基本都是刚刚出现魔纹，就直接爆开了。
排斥最激烈的，甚至连身躯都炸开了，成为一团血雾。
这让陆晨十分苦恼，因为炸开就无法观察了，神之秘血的特性才显化一点，没法继续研究。
无人区说是无人区，但禁区内生灵也不少，加上一些走兽，数万生灵还是有的，人形生灵也有数千，可只要那个黑暗女不朽活了下来。
自己的血如此霸道，就像是对黑暗生灵的“杀虫剂”一般，陆晨是万万没想到的。
同时也感到遗憾，若是自己当年给布衣老人前辈一点真血，让他涂在仙剑上……
这样再去砍黑暗四准仙帝，会不会很酸爽？
陆晨摇了摇头，他的实验对象等级都太低，也可能自己的血对更浓的黑暗物质，就不生效了。
两种物质特性竞争，就像是互相吞噬过程，神之秘血现在压了一头，将黑暗诡异物质吞噬，若是强度翻转，可能是黑暗不详物质吞噬神之秘血也不一定。
“哈呜……”
小金龙打了个哈欠，感觉十分无聊，无人区它已经肃清干净，这里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没什么意思，它想回九天十地。
“这个实验做完就回去。”
陆晨也没有久待的意思，他准备让石昊在下界和家人团聚一段时间，就去加速剧情推动，该给石昊开终极大挂了。
不然这个时代经过探索者们（主要是自己）的折腾，很多事都加速了，石昊可能还真跟不上时代的潮流。
话音刚落，陆晨双目一凝，紧紧盯着这名黑暗女仙。
她脑海处，元神的融合完成了，不再是一片混沌，而是化为了澹澹的红，一个澹红色的小人，盘坐在那里，周身有红雾流转。
“有点意思……这就是神之秘血侵染的真相吗？”
陆晨若有所思，他知道为何只有这个女仙没死了，并非是她身上的黑暗物质特殊，而是她的体质特殊，是神之秘血的适应者。
这种情况，就像是他当年军营中的那些孩子，在注射实验中活了下来，就被改变了体质。
只是孩子们太过弱小，是否有成型的神魂很难说。
但陆晨感觉，如果自己当时能够内视，且没有融合龙族血脉的话，神魂的颜色可能也是这般。
实际上，他感觉龙族血脉也是挺神奇的东西，神之秘血按照介绍，是能够吞噬融合其他血脉的，但以他对黑暗物质的实验来看，那多半是吞噬增加神之秘血自身的力量，而不留下其他血脉的力量。
龙族血脉倒是特殊，还给他留下了特制力量，只不过也可能是他当时神之秘血浓度太低。
现在他的实力不断增强，龙族血脉真的已经很少了，再查看神魂的话，不再是以往的赤金色，而是殷红色，只有点点金光流转。
陆晨感觉，自己若是继续蜕变，早年坚挺的龙族血脉也要消失了，那些特性也都被融入了武神躯内，是否有血脉支撑，不再重要，其根本源力，陆晨也早就参透，不会有什么技能无法施展的情况。
只是他感觉，自己的魅力可能要滑落深渊，因为龙族血脉，本质上是一种能提升人魅力属性的血统，像夏弥等人，卡塞尔学院里他没见过几个魅力低的。
想当年，他魅力还是正数的时候，龙族血脉功不可没。
“嗯……”
黑暗女不朽悠悠醒转，双眸睁开，原本漆黑的童孔，化为了深邃的殷红，身上的暗红魔纹在飞速退去，像是蜕变完成后，不足以再支撑能量运转，再维持下去，她的身体就会崩溃。
她似乎有些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记忆的最后一霎，就是有一个恐怖的男人，将自己按在了山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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