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天,朝暮从一个lsp变成了一个见到柏麟就往墙角缩去的怂包。
柏麟对她的占有欲得到极致地发挥。中天神殿就像一个笼子,将她困在这里整整七天。她无处可逃,而更令她崩溃的,是她的身体。
如果说一开始朝暮就对柏麟居心叵测,那现在境况则正好相反。
腰间游弋着的手指已经熟悉掌握了她身上每一处敏感,不安分地摩挲着。轻薄的衣衫尽管被她妥帖地穿上,不久后又会被那人毫不费力地层层剥落。细密的吻落在颈侧,锁骨间,最后停留在她唇上,唇舌如蜜,滚烫的舌搅乱了她所有思绪。灼热的手按在脑后,将她紧紧禁锢在身下。
朝暮挣了挣高举过头的双手,另一端被锁妖绳系在床架上,每每挣扎便会牵扯出阵阵白光,在暗中照亮了柏麟的脸。
长长羽睫下的双眸紧闭,蓦地睁眼对上她视线。他忽然狡黠一笑。
她直觉不对。
脚腕处忽然被人稍稍一抬,直架在他肩膀上,朝暮瞪大了双眼,立即惊恐不安起来。思绪还未曾理清,那人就又重重压下,连带着筋骨都被绞痛了起来。
淦!
又是一夜折腾,朝暮留在中天神殿里补觉。早些时辰柏麟便出门赴宴去了,走之前替她拢了拢锦被,轻手轻脚地走了。
赴的便是这场庆功宴了。
席间柏麟面色不佳,又不好再推拒南天长老。倘若闹到天帝那里,总归是不好的。想到这里他揉了揉眉心,瞥向一旁的司命。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安安分分见了南天长老,还不生乱子?”
司命正亦步亦趋地跟着柏麟往回走,闻言抬眸作揖,皱眉道:“这个…依帝后这性子怕是不好办呐……”
柏麟也眉头紧锁。
司命忽然灵机一动:“有了!您就和帝后说,只要她不告状,您就把那禹司凤放咯?”
柏麟横他一眼:“放?本君好不容易抓来的禹司凤,你让我放了?”
司命结巴了一下:“额,这个,那换一个,换一个。”司命沉思许久,“呀,有了,您就和帝后说,只要她老老实实地见了南天长老,您就把她给放咯?”
柏麟忍无可忍:“你就非要我放一个是吧?你到底是哪边的?”
司命缩了缩脖子。我当然是帝君您这边的啊。可那帝后,也不是个善茬啊,您不达成她的目的,她怎么可能不向南天仙族告状呢?帝后她也不傻啊。
柏麟一抬手,指了指司命又指指自己。你的意思是我傻?
不不不。司命连忙摆摆手,您当然不傻,是小仙傻,小仙傻。不过既然这帝后和禹司凤都放不得,不如…
“不如?”柏麟睨了他一眼,随即了然,眼神凌厉,“你还敢想魔煞星!”拂袖便要动手,最后硬生生忍住了,“你说你,我要你有何用啊?在凡间凡间没用,在天界天界没用。”天天就知道写话本,净编些有的没的。
司命作着揖:“帝君,您要想让帝后乖乖听话,与其在这里纠结,不如直接去问她。”
问她?倘若让她知道南天仙族这个大靠山,指不定如何威胁他呢。
二人一筹莫展之际,却有见青龙一脸焦急寻过来。
“元朗那八羽金赤鸟孤身一人跨越生死海,如今被拦在南天门外,要天界放人。”
柏麟忽然想起不久前自己也曾立于离泽宫门前,现下风水轮流转,也该去看看了。
而此时的中天神殿,有一抹赤红身影悄然接近,那人掌间施法,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又取出柏麟特有的玉佩,结界蓦地消退。
朝暮正捏着脚边的银丝,蹲在床边仔细研磨,磨了许久也未曾磨断。听见动静,还以为是柏麟,吓得她手一缩,手肘磕到床架上,引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抱着手肘哀嚎了一声,重又低下头去拽了拽锁妖绳:“你来干什么。柏麟让你来的?呸,我就是瞎了眼才收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你别想求我原谅你。我,司凤,璇玑,还有嘟嘟,无支祁,全都是拜你所赐。诶,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厉害,骗得我们这么多人团团转?现在还跑来看我,我告诉你,我是南天帝姬,我是堂堂帝后,等我出去了,我拿你炖汤!你那一身红毛,老子全给你拔光!”
朱雀看着她义愤填膺说了好一会儿,忽地施法将她脚腕上的锁妖绳收走。朝暮本就在蛮扯,如今锁妖绳被收走,她来不及撤回力,蓦地往后倒去,后背撞在床榻上,好一阵疼。
她立刻就怒了:“臭鸟你干什么!连你都故意欺负我是吗?你……”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抬眸望了望朱雀手里的玉佩,又瞧瞧欲言又止的朱雀。
“我听说副宫主孤身一人赶来天界,如今被拦在天门外,帝君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那日神魔交战,场面混乱。因计都老爱拿元朗威胁她,所以她拜托若玉将元朗暗中带离离泽宫,无意中让他脱离险境。却不想元朗这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
送上门的敌人,柏麟岂有放虎归山的道理。不能让柏麟出手。
朝暮忙不迭起身,因起势太猛有些贫血地晕眩,踉跄了几步,被朱雀伸手扶住了:“我知道副宫主对您极为重要,可照帝君的脾气一定不会放过副宫主。帝君只听您的,您去劝劝帝君兴许还有希望。”
他继续说:“帝君已经疯魔了,他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你跟他好好说。”
朝暮扶住额头缓了缓,抬眸凝视他:“你等我,等我回来再收拾你,煲鸟头汤!”
天门外——
柏麟收到消息后便赶了来。
“昊辰!”元朗认出柏麟,“居然是你!”
柏麟冷哼一声:“昊辰,不过是我落身人界用的凡人身份而已。吾乃柏麟帝君。”白衣神君薄唇轻启,以睥睨众生之态俯视着他。
元朗“刷”地摇开玄扇:“想不到名震三界的柏麟帝君就是你。是你用琉璃盏暗算了魔煞星,使他成为战神。呵,柏麟。”他冷冷笑道,“你如今将朝暮抓来天界又是为何?她虽是妖,可她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你凭什么将她带走!”
“凭什么?”柏麟被这话逗笑了,“你说凭什么?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元朗怔住。
尘封已久的往事被蓦地掀开,连同那段不愿再想起的沉痛过往,全数被展露在人前,不用再细问,二人心知肚明。
那件元朗这辈子都在不断后悔的事。
柏麟瞥了眼元朗反应,也不着急,扬手令兵将尽数退开,自顾自地踏下白玉石阶。眼角余光瞥见石柱后若隐若现的月白衣袍一角,他仅是笑了笑。
回了天界后,他查阅过关于元朝暮的过往,之前不知南天帝姬下凡转世为谁,如今既已知晓,翻阅时便添了几分准头。
看见她金赤鸟妖这一身份时他已不再讶异,真正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元朗在元朝暮刚出生后做过的一件事。
“朝暮出生时自带天兆异象,所以你起了疑心,你偷了紫狐的万劫八荒镜施法照出她的前世。从那时起你就知道她是南天帝姬。可你怨恨天界,你想成为三界霸主,不想让她安稳度过此生,天界惩戒的印记跟随你千年,你恨天界,所以你想杀了她。”
朝暮梦魇中看见的那一幕便是她小时候真实的记忆。面对年幼的孩子元朗下不去手,便在一个雪夜将刚出生不久的朝暮遗弃。
因万劫八荒镜的缘故,这一幕深深刻在了原主的记忆里。
朝暮躲在石柱后瞪大了双眼,紧咬着下唇不敢出声。那日在离泽宫小厨房里元朗说的话一字一句回荡在她耳畔。
——你终于原谅爹爹了吗?
——你一直都不肯叫我爹。
——你说宁可不是我的女儿。
——忘了就忘了吧,也不是什么值得记住的事情。
原来元朗曾经想不要她啊。
怪不得,怪不得原来的元朝暮从来都不肯喊他一声爹爹。自己最亲近的人曾放弃过自己,任谁都无法接受吧。
他恨天界,连带着恨起了转世的南天帝姬。可也是这般怨恨天界的他,放下玄扇为她洗手作羹汤。元朗在尽力弥补元朝暮。
元朝暮本不会这般嚣张跋扈,她应该是一个备受宠爱的孩子,在爱里长大,朝最亲的父亲撒娇。可是她从来没有这样过。她在害怕,她不敢接受迟来的父爱。
此刻的元朗心神不稳,气势蓦地削弱几分:“我的确动过这个念头,可我后悔了。”
那时的小朝暮对着他咿咿呀呀,白呼呼的小手乱抓个不停,动作不断,就像是在挽留,让他别走。元朗看不下去,只得摇起玄扇挡住视线,狠下心离开。
待他反悔返回来寻她时,婴儿时的她已然冻晕过去,原本红润的双颊毫无血色,连哭也不会哭了。
也就是因为这个,元朝暮极为怕冷,因身子不好,修行也比其他人慢些。
埋藏许久的往事被揭穿,元朗忽然朗声大笑起来:“刚出生的她那么小一团,那么招人喜欢,我竟然混账地将她丢在雪地里那么久。我一直不敢告诉她这件事,甚至庆幸她失忆忘记了一切。我可真卑鄙。”
听到这里,朝暮终于走出来。
元朗茕茕孑立于台阶之下,柏麟站在他们二人之间回眸望着她。眉宇间越拧越深,就像害怕属于自己的东西会消失不见,隐忍而又专注。柏麟随时做好动手的准备,他不会让元朗将她带走。
柏麟怎么可能没有察觉朱雀偷走了玉佩,他就是故意让朱雀偷走,好让她知道元朗的真面目。
什么亲情友情,她的位置永远在他身边。离泽宫和南天仙族都休想再打她的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在道德的边缘疯狂试探~
准备番外写笼中鸟的第一夜,具体是啥内容相信大家都懂得~
关于鸟爹的伏笔我在前十章应该就已经开始留了。
原来的朝暮一言不合掀掉离泽宫的房顶也是因为这个,
她觉得元朗不要她了。原主真的挺惨的,我都心疼她,
嘤嘤嘤,女鹅太惨了。我哭了(我装的)
所以元朗一直补偿她,毕竟本来他可不是女儿奴的人设!
这个原因看起来就挺说得通了(强行说通)
知道大家都挺喜欢元朗的,宠女鸟爹真的太爱了,
不知道你们觉得目前这算不算虐(之前我说过天界要开虐)
正在寻找虐点,磨刀霍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