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

  今天遇到了两个脑子不太对劲的人,前一个被警察带走,后一个主动消失在了我们面前。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觉得大哥的病情有点加重了。

  买早点的时候因为我遇见在餐馆打工的同学多聊了几句给我摆脸色,我也不同他计较了,毕竟是个失恋的人,情绪不稳定,我得多担待些。

  可是大街上喂我蛋奶冻的时候,他能不能别那么柔情似水地看着我啊?

  我可记得当年他跟汪曼春偷偷约会拉我打掩护时,他们你侬我侬时经常整这幅样子。

  他就没瞧见周围那些人异样的眼光?就算他没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好歹见我笑得那么勉强又拼命跟他使眼色,也得清醒清醒吧?

  可惜,他没有,他如今不仅把我看成了汪曼春,还开始像对待汪曼春一样对待我了。

  早知道如此,我就该先把手擦干净了再去吃的。

  不过,与其担心这些,我觉得当务之急应当是联系个精神科的医生给他好好瞧瞧了,我真怕他最后走不出自己的幻觉变成了个真正的精神病人。

  于是,我狼吞虎咽吃完了那盒蛋奶冻,同那位好心借我油彩和画板画画的街头女画家告别,便计划着把他带到附近的医院去。

  当然,后面那个一路跟踪我们的不法之徒得尽快甩了。

  一场雨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们只好去附近的地方躲躲雨。

  然而这雨越下越大,直至傍晚都没有小下去的趋势,我们只好找个酒店先住下来。

  值得欣慰的是那个跟踪狂总算是被警察带走了。

  然而,高兴得太早,刚刚远离了一个,酒店里又碰上了一个。

  不过,这前台小姐一看就是个整天里做着嫁入豪门梦的傻女人,虽然看着脑子不好使,倒也不会做出什么伤害人的事情,只要别去搭理她倒也没什么问题。

  所以此后她做的种种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我倒也没去计较。

  反倒是我的好大哥,生生把那人当成了情敌,那恶劣的态度简直不是一个大家族出来的少爷。

  他知不知道汪曼春是个女的,他把女的当情敌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啊?

  难道他的病情已经严重到无论男女都把靠近我这个汪曼春的替身的人当成了自己的假想敌?

  这样下去可不行,今晚雨太大,我没法把人送去医院,明天我一定要让巴黎顶尖的精神科医生给他瞧病。

  话说,他这几天老是把我当成汪曼春,我还同他睡一个房间,他会不会因爱生恨把我……

  不会的!不会的!大哥当初对汪曼春可疼爱了,哪舍得伤害她?

  我拍拍自己的头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过,虽然是这么告诉自己的,晚上跟他同床共枕我还是觉得万分别扭。

  希望明天医生能有办法医治好大哥的这个病。

  除此之外,反正他也不长住,我得在公寓附近给他找个酒店下榻,我不想再跟他挤一张床了。

  我在这些祈祷中渐渐步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