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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先生来看看这样好不好看？”负责化妆的青年露出可爱的笑容，两手拿着化妆刷示意叶修看看镜子中的自己满不满意。
男人的妆容没有女人那样的精致，叶修甚至觉得根本没有化妆的必要，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化了妆之后的自己人模狗样了很多，起码没有人看得出来他几天晚上没睡觉。
“叶先生笑一个？”
叶修扯着嘴巴笑了一下，镜子里的人也跟着笑了一下，但是叶修觉得那个笑容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叶先生今天结婚呢，一定会和张先生幸福的！”青年真诚地祝愿道，叶修回以一个礼貌的笑容再无其他。
忽地，有什么东西在叶修的眼前一闪而过，白色的纸张滑落，恰好落入叶修的手中。
叶修警惕地看了一眼背过身去整理化妆用品的小青年，对方却仿佛对这一切都无知无觉一样，嘴里还轻哼着婚礼进行曲。
要么是毫不知情，要么就是演技太深。
即使是这样简单的场合，按照张新杰的性子该审查的地方一样也不会漏。这个化妆师的背景也肯定是清清白白的，而且如果这个人演技好得连张新杰都骗过的话，那他叶修肯定也看不出什么。
那么就假设，他不知情，只是一个被利用的物件罢了。叶修微侧过身，发现对方仍旧在清理手头的物件，他把折叠过的纸条用拇指轻轻错开，上好的纸质光滑得一下子就让叶修看清了里面写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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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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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一瞬间如同落进了冰窖里。
太过于熟悉的笔迹，让叶修有一种戳瞎自己双目的冲动，他心烦意乱地直接把纸条揉成团四处寻找着什么。按照他以往的经验，他非常地确定以及肯定，喻文州肯定在这附近，再不然，就是喻文州的人在附近。
惊恐。厌恶。担忧。
多种情感混杂在一起让叶修本来平复的情绪一瞬间被激发出来，接连几天的无力和暴躁让他失去了耐心，他像一头暴怒的幼兽，怒而不知道该怎么做。
是谁？喻文州的人在哪里？是这个化妆师——
“叶修。”
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如记忆中很多次叶修逃跑的时候一样出现在叶修的耳畔。
喻文州。
复杂的情感和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发展让叶修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只能任凭喻文州动作。
喻文州不急，似乎根本不像一个偷偷闯进他人领地、受人厌恶的不速之客一样，反而像是在自己的领地享受猎物的王。喻文州的指尖从那双他最爱的眸，划过面前人最脆弱的动脉，到达后颈处，反复地摩挲至发红。
只要将他的信息素注入，面前这个人就会永远都是他的了。
“你逃不开我的。”
喻文州轻声在叶修的耳畔低声轻笑，一如当初他在用信息素诱导叶修强制发情的时候一样，在喻文州的面前叶修永远只感受到无力。
『我等你这里有我。』
“我等你来求我。”
记忆力的话语和耳边的声音重合，叶修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记忆混乱充斥着绝望和迷茫的夜晚。
喻文州。他逃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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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先生？”
小青年轻轻推搡着叶修的肩膀，叶修一瞬间被惊醒，睁开了眼。
是梦？
“婚礼已经要开始了哦~”小青年用着兴奋的声音说着，仿佛即将结婚的不是叶修而是他一样，“叶先生是因为张先生带来的安全感很强而直接睡着了吗？”
不，一点都没有。
叶修心里腹诽着，但是这些小心思没有必要让眼前的青年知道，毕竟在梦里他觉得这个人很不可靠的样子——
等等，真的，是梦吗？
“叶先生您的这一块怎么红了呀？”
小青年突然扫到叶修后颈上的一块，惊慌地又开始掏化妆包。叶修后知后觉地抚上自己的后颈，居然有一些刺痛的感觉。
被喻文州恶质的抚摸的感觉尚在，叶修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恐惧。恶心。被蛇缠绕的无法窒息的感觉。
那不是梦！喻文州刚才真的在这间房子里！
叶修一瞬间从椅子上跳起，抓住了正在给他用粉饼遮掩着红痕的小青年的手臂，爆发出了惊人的力气，本身也是Omega的小青年吃痛地叫了一声，眼中瞬间就带了泪，知道眼前人的身份他的脾气也不好发作，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叶修说，“叶先生，怎么了吗？”
“刚才有一个男人在这里对不对？”
叶修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当然引起了对方的不满，“叶先生，刚才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啊。”
“……”
叶修的喉头滑动，抓着小青年衣服的双手被自己攥得通红。好半天才缓过劲儿，看着小青年难受得出声，叶修才如梦初醒一般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小青年也像是受惊了一般，抱着自己的化妆坐得离叶修老远，生怕叶修又做出刚才的举动。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小青年躲在角落瑟瑟发抖，但是眼前的怪人又向他招了招手，说了句人话。
“手机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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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叶修一直想要穿的黑西装，张新杰自然也是他安排的白西装，这是昨天晚上两个人就敲定好了的，其他的随便张新杰折腾，毕竟结婚的不是一直想要的那个人，很多东西也没有必要实现了。
张新杰也没什么心思举办婚礼了，一切从简的风格直接选了最近的一所教堂，什么人都没有请，只有他们两个人，空旷的教堂里面只有一排排的座椅，阳光透过窗户使得整个教堂内部染上了一层橘黄色的光，见证者是接送他们的司机，以及帮叶修化妆的那个小青年。
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没有荣耀。
也没有韩文清。
叶修忽的想到那天偶然在网页上看到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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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等谁，也没有谁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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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的头上蒙了一层白色的头纱，独自一人捧着捧花，一步一步地走向张新杰。
张新杰本身皮肤很白，叶修想要韩文清穿上的那种黑脸效果一点都没有显现出来，反而衬得张新杰整个人愈发的严谨圣洁。
没有人牵着叶修，也没有人告诉他会有一个怎么样的未来，而面前的这个人也根本无意护着他的未来。
他们的交易只是结合之后，叶修孑然一身。除了自由身，一无所有，所有的一切都要从头再来。
誓言交换，铭刻着永恒，两个人说着口是心非的话语，没有人知道真假。
只有他们两个人清楚，这只是一场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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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接下来——”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张新杰的话语，神父做完仪式打算离去，司机去启动车子，化妆的小青年则识相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司机走，整个教堂里只剩下叶修和张新杰两个人，但是张新杰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
“嗯，好的，我知道了。”
“怎么了？”叶修疑惑地看着陷入呆滞中的张新杰，这是他第一次见对方这样。张新杰本身的情绪也濒临暴走的边缘，而这一切的根源就在他的身边，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他不得不怒视着叶修的存在，尽量保持冷静地一字一句复述自己刚才听到的内容。
“韩文清失踪了。”
叶修的瞳孔放大，整个几乎可是说是失语了一样，张了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什……！”
“你跟司机先回去吧，我去找他。”张新杰看了一眼腕表，转身直接向教堂的门口跑去，却被一股力量拉住了去路。叶修看着张新杰，目光坚定。
“我也要一起。”
“叶修——”
张新杰再次叫住了叶修的名字，一字一句吐词清晰，极为认真的那种。
“记住你的本分，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没有再看叶修一眼，张新杰挥开了叶修的手头也不回地向门外奔去。
叶修除了愣愣地在原地，什么也没有办法做……
不对！总归还是有他能做的事情的！
“叶先生，张先生要我来接你回去——”姗姗来迟的司机恭恭敬敬地向叶修行了一个礼，却不想在他眼中根本不具有攻击力的Omega用一把折刀抵住了他的喉咙。
“去韩文清在的那家医院。”
“可是叶先生这……”
“听我的。”叶修把折刀往上司机的脖颈上比了比，用冰冷的语调发着命令，“快开车。”
“是是是，叶先生。”叶修很少做这样的事情，眼睛只一刻不停地盯着路面，完全没有注意到司机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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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不太记路。
实际上被囚禁三年后叶修基本上就没有太记过路，每天固定的几点一线，偶尔会去附近的公园转转，但是叶修觉得自己会打扰到附近人的生活一般，很少四处走动，大多数的时候只是远远地在观望着，不靠近别人，也不让别人靠近他。
这就导致，叶修发觉司机有很听话地在开车的时候，他就放松了警惕，长时间的戒备让他的身心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坐在车后座上完全不知道车驶向何方。
看着后座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向后倒退的叶修满脑子只有韩文清的影子。
韩文清到底会在哪里，到底为什么会出逃，韩文清的性子不应该会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情，那么原因肯定只有一个，有人刺激过他了。
除了喻文州，叶修的脑子不作二想。
没有别人了，再没有人比喻文州对叶修更执着了，叶修心里清楚。
喻文州不会让离开了自己的叶修好过的。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在乎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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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
熟悉的声音在叶修的耳畔响起，意料之外又可以说是意料之中，叶修已经麻木了。
喻文州低喃着自己爱人的名字，眼睛里除了溺死人的温柔什么都没有。
司机已经下车，车却没有到站，这是一趟没有回头路的旅程，叶修心里清楚。
“老韩在哪里？”叶修没有去看喻文州的脸，语气冷淡地问道。
下巴被一股大力扯过去，叶修吃痛地叫了一声，喻文州含着轻笑却又令人觉得万分恐惧的脸清楚地倒映在自己的眸子里，而叶修也看到了喻文州眼中面无表情的自己。
“你还有胆子我面前提起别的男人？”
“韩文清在哪里？”
叶修对在乎的事情执着得可怕，完全不在乎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有那么一瞬间是想把他的下巴给捏碎，喻文州发现对方的眼睛里确确实实是倒映着自己的样子，但是对方却根本没有看到自己。
叶修在想韩文清——
真好啊。
但是喻文州一点都不羡慕。
“我怎么知道韩文清在哪里？”
喻文州觉得突然这样较真的自己特别可笑，摇摇头放开了捏着叶修下巴的自己，“我只是去看看他而已。”
“去看看他？”
敏感地捕捉到关键词，叶修终于肯注视着喻文州了，但是却是充满着讽刺的目光。不知道是在嘲笑喻文州还是在嘲笑他自己。
“是不是顺便告诉老韩我和张新杰结婚的事情？”
似乎有些哑于叶修如此直白，喻文州在一秒的呆愣之后嘴角的弧度继续上扬，笑容温暖得像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身负重伤却还是对着陌生的Omega保有绅士风度的阳光青年。
“对。”
“我还告诉他，当初我没有标记你，而现在你要被张新杰标记了。”
喻文州说的句句都是事实，但却字字诛心。
自己所做的事情的伤害千百倍地反弹回来给自己，是个什么感受？叶修正在品尝。
叶修的心里有一只手在疯狂地揉搓他的心脏，让叶修几乎快要喘不上气。酥麻混合着疼痛的感觉让叶修全身上下都开始颤抖起来，头疼欲裂，却无药可解。
一想到韩文清拖着那样刚醒来的病体因为自己的事情独自一人离开医院，韩文清肯定是想来找他的。但是韩文清在路上出了意外该怎么办？
自己真的能承受住韩文清可能因为自己的原因死去这件事情吗？
有什么画面在叶修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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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阳光停留在少年栗色的发间，坐在窗边的叶修被阳光刺得有些晃眼，叶修眯着眼睛打量着面前穿着不合身的宽大校服的俊朗少年。少年扬着唇角，笑得飞扬恣肆，向叶修伸出手。
“你好，我叫苏沐秋，是个Alpha。”
“叶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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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抓着手机太用力指节发白，叶修死死地克制住把手机丢出去的冲动，已经哭到打嗝的苏沐橙，口里一个一个音节地往外蹦。
“叶修……哥……哥……哥哥……哥哥他……出……车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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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办法再承受的——
心底有一个声音悄悄地回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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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头翻滚一下似乎都是极难受的事情，叶修目眦欲裂，抓着司机座上的椅子大口地喘气，喻文州也无意多说，关了后座的门，坐上了驾驶座。
司机早已经自行离开，喻文州将留在孔里的钥匙往里一推，启动汽车。
怎么样才能放过韩文清，放过周泽楷，放过自己，叶修已经不想问了，答案他知道的，只要一直呆在喻文州的身边就行，喻文州实际上也非常信守承诺地不曾动过他们。
但是，所有的事情该结束了。
叶修茫然的眼神忽的坚定。
不能再有重要的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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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和喻文州一路无话，车在路面平稳地行驶着，空气中只听得见汽车引擎在运作的声音，以及汽车在高速运行时候的唰唰声。
叶修和张新杰定的结婚的教堂在郊外的海边，已经出了B市的范围，为了回到市区内必须经过一座大桥。
叶修的身上还穿着黑色的西服，花还插在胸口，头纱早就不知道在慌乱中被随手扔到了哪个角落。
糟糕的婚礼，糟糕的自己。
叶修忽地发出了一声轻笑，低不可闻，甚至连喻文州都没有发觉，来回头看叶修一眼。
但如果他回过头来，他会发现叶修的表情非常的冷静，冷静到整个人的存在几乎都是透明。叶修就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车子平稳地驶过桥面，夏日的中午桥上根本没有其他的车辆，高温烤的得路面的形状都异常扭曲，叶修坐在车里看得分明。
一切没有什么不对。
“叶修你干什么——！”
这还是几年来叶修第一次听喻文州的声音变了调，里面含着的是不解和怒火。面对喻文州的失态，叶修整个人却反而愈发地镇定，手上的动作非常的迅速，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平时没怎么锻炼过的人。
叶修从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中间的空隙探出身子，一只手固定在后车门上的把手，一只手够到了方向盘就是胡乱地一打，车子一瞬间就往方向盘所打的方向滑去，喻文州看到形势不好连忙回打，两个人才又回到既定的路线上。
叶修一次不成功仍旧不罢休，死命地伸手想要争夺方向盘的使用权，喻文州也死守着方向盘，意识到叶修可能想要做什么的他绝不可能让叶修这么做。
车子因为两人的争夺在路面上划出蛇一般扭曲的行径，完全不知道该通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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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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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听见叶修如是喃喃道，接着这句话像是点燃了叶修心中的某个火药桶，整个人的思绪都被噼里啪啦地炸碎了。叶修干脆连扶手也不抓了，运用两只手更强地力量被用来争夺方向盘，喻文州竟一下子被叶修的肩膀撞到了一边去，头狠狠地砸在了玻璃窗上。惯性让喻文州踹了一下踏板，但是整个身体的反应已经慢了一秒，也就是这一瞬间的事情叶修扫了一眼路面，直接方向盘左打到尽头，车子忽地一瞬间就滑了出去，力道大得撞开了护栏，车子整个被丢到了半空中。
喻文州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是抱住了叶修的身子，却被叶修用更大的气力撞开，喻文州整个人再次被撞到了车壁上脑壳生疼。汽车在空中翻了个个儿，叶修的背部和车顶撞击疼痛不堪，但是用尽了所有的气力离开了喻文州的控制范围。
根本没想活的叶修闭上眼和车一起落水。
就这么结束吧……
这样就不会有人再受伤——
“叶修——！！！”
脑袋里一个喊声几乎要把叶修的脑壳炸开，让叶修一瞬间睁开了眼睛。一只手忽地抓上了叶修的手腕，努力地想将自我放弃、身体一直下沉的叶修往水面上拖，那人身影叶修看得分明。
喻文州。
“能不能不要再纠缠我了？！”
如果能说话的话，叶修绝对想要将这句话在喻文州的耳边嘶吼到喉咙破裂，他发了疯一样地想要将手腕从喻文州的手里挣脱，但是对方显然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在一团慌乱中甚至找到机会五指相扣直接抓住了叶修的手，叶修愈发地挣脱不开了。
叶修心里着急着想摆脱喻文州，身上的小折刀已经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身边没有利器的叶修能想到的办法只有用嘴巴去咬。喻文州也不放，任凭叶修将自己咬得满嘴的血腥味儿，红色甚至模糊了叶修的视线，但叶修就是不松口。
用尽所有的气力，似乎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怀疑，猜忌，不解。
以及，无尽的恨。
叶修闭上眼睛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喻文州死命地用四肢划着水，嘴巴微动，似乎在说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看的得见喻文州在说什么。
叶修——
喻文州在念他的名字。
叶修的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闭上了眼，向更深的地方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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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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