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突然像是魇一般活了过来,马尔科感觉这些字体虽然是用墨水写的,却看起来像是鲜艳的红,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视力又恶化了。

  他叹着气把钢笔盖好。

  “是朋友就够了,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这些年的时间足够他分清梦境现实才对。

  但老天并不让他安生,以藏传来的青雉带着一个少女离开海军的消息来得实在突然,也打断了马尔科准备躺下的动作。

  因为戴着兜帽和口罩,天又黑,传信人明显不知道少女体态的人的真实身份。马尔科却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他皱着眉头把眼镜放到一旁:“什么啊,青雉这家伙还真是狡猾。”

  虽然当时知道康斯坦西亚选择和库赞在一起后有些吃惊,但他确实没有想到她会抛弃天龙人的身份义无反顾地和库赞走。

  当晚,马尔科做了很久没做过的、有关康斯坦西亚的梦。

  这场久违的梦境暧昧又旖旎,却完全是一个不一样的故事。

  “原来是这样……”

  在无数个平行时空里,原来我也曾与你相遇,也曾与你……血肉纠缠。

  马尔科有些烦躁地把脏了的床单和被套一股脑儿团成团扔到厕所的垃圾桶,原本空空的桶瞬间被填得满满当当。

  “马尔科?”比斯塔在敲他的门。

  “!”马尔科打了个喷嚏:“来了!”

  他对着镜子泼了点水:“至少另一个我不是输家。”

  在经历练羞恼、惭愧与烦躁等情绪后,马尔科终于恢复了一如往常的冷静神态。

  放在花瓶里的野蔷薇长势很好,他过去摆弄了一下花瓣,闭上眼睛开始想之后的行动战略。

  比斯塔在得到他消息后就去通知了其他人,加快速度航行的巨大船只上挤着心头仍余热血的人们,他们往东驶去、往逐渐攀升的红日驶去。

  光照在坐在船头的以藏的脸上,他的表情哀伤又冷漠,带着锋锐的决绝。

  这是所有人不可避免的命运。

  1.2

  特拉法尔加·罗觉得自己迟早要未老先衰。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当年失足认识了康斯坦西亚。

  讲到这,他恨不得把手边上好的金酒摔碎,好好质问那个不怀好意的前海军大将赖在他这不走是想做什么!

  他不走康斯坦西亚这个女人也不走啊!

  “柯拉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罗头疼极了,有些后悔给这个一把年纪还在装嫩的女人动手术。

  康斯坦西亚窝在库赞的怀里,两个人极其腻歪,看得罗眉毛一跳。

  “我怎么了?”脸上还有很大一部分缠着绷带的女人得意地挑了个眉毛——这在以前是她无法做到的。

  罗有些怀疑自己给她治脸的同时还把她丰富多彩的内心戏一并从咔咔缝里放了出来。

  “你话太多了。”罗抱着手,不耐烦地说:“明天拆绷带,拆完赶紧滚。”

  “噫~罗你变得不可爱了。”

  康斯坦西亚的印象一定还停留在很多年前的那一面上,罗并不想让她再次展开什么“你小时候巴拉巴拉……”的话题,连忙打断:“你今天的活动时间够多了,现在回房间躺着休息。”

  他特地往一直闭着眼睛的库赞脸上瞥了一眼,想示意这个懒散的家伙赶紧带人从他的房间退出去。

  姿势安逸的某人慢悠悠地起身,他把康斯坦西亚作乱的手塞到自己怀里,再把人整个抱着往外走。

  罗保持着嘲讽的神情,心里盘算着之后的计划放松地倚着背椅:得赶紧把这两个家伙赶下船。

  两天后,在红心海贼团赖着不走的康斯坦西亚终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