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直射进屋子里, 照得室内都是暖洋洋的色彩,简单温馨的房间内,在细节处点缀着鲜花。

  久光清在这样的温暖中醒了过来, 他迷茫的看了看周围,第一眼直接沉浸在这场景里。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撒在打开门进来的人身上。

  那人的眉眼处似乎有几分熟悉,久光清捂着头仔细回想,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你醒了?”那个人的语气饱含开心地说道。

  久光清摇摇头,疑惑地问道:“刚醒,你……?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人走上来, 先握住了他的手,眉头皱着,眼神里流露出难过, “因为你被一个人伤害,头部受伤昏迷了很久, 甚至医生说你可能失忆, 现在我终于等到你醒了,清。”

  久光清墨绿色的眸子眨了眨,他依然觉得不解,“清是我的名字吗?你又是我的什么人呢?”他是真切地感到疑惑,脑海中的空白, 让他一直有淡淡的不安。

  “是的,清的名字是久光清, 我的名字是神江甚, 和清是恋人关系。”神江甚耐心地解释着久光清的疑惑。

  久光清醒来的后,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他的直觉在报警,跟他说不是这样,可失去记忆的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恋人……应该是有很亲密的关系吧,可惜他不记得了。

  “抱歉,我的确失忆了,不记得你的名字,神江。”他压下心里所有的感觉,认真地对着眼前的人道歉。

  眼前的人似乎并不开心,反而失落地低下头,“清以前都是叫我甚的,现在却变了吗?”

  “抱歉……甚,以后我会注意到。”失去了记忆,久光清依然不想让别人被他伤到,有些无措的道歉。

  他的心里隐隐觉得,甚这个字的读音,对应的似乎不是眼前的人。

  失去记忆的他,直白得可怕,“我们真的认识吗?我总感觉甚不是……甚?”

  “是因为这个名字吧,我名字的发音,恰巧和伤害了清的人名字发音一致,都是Jin。”神江甚神色低落地说,“清难道不觉得这个房间很熟悉吗?这是清以前和我说的,理想中以后要住的房子。”

  久光清又环视了一遍,这个房间,这房间的每一个细节,都让他在看的时候,忍不住在心底产生喜悦的情绪。

  似乎真的是眼前的人说的这样,他刚刚真的误会他了吗?

  “那伤害我的那个人,叫什么呢?”久光清抿了抿唇问道。

  神江甚回答得很干脆,“伤害清的人,是一个可怕组织的高层,名字就是酒名Gin,读音也是jin,才导致清记混了。”

  久光清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刻,不知哪里莫名出现一股疼痛的感觉,流过各处,最后钝钝地停留在心底,让他无法抑制地握紧拳。

  这种感觉一定是被伤害,导致的身体记忆疼痛。

  甚说的是真的。他在这一刻相信了。

  神江甚又开了口,“清,再看看我的脸,难道不觉得熟悉吗?”他的眉眼处是仿照琴酒做的伪装,又在里面保存了几分他本来的样貌。

  他和琴酒都和久光清相处过很久,久光清看他的脸不可能会觉得陌生。

  久光清恍惚的摸上神江甚的眉毛,真的是好熟悉的样子啊……

  神江甚接着说,打断了久光清的思绪,“清,之前一直都没有答应和我住,以后要和我住在一起吗?我们是恋人,这种情况下,我不放心你。”

  要待在一起吗?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底涌上的开心,看到这个房间时,心里泛着的满足,每一处都不是假的,在失忆的情况下,他独自生活可能不会很顺利,所以,还是答应吧。

  “好。”久光清说出了这句话,同时他的右手忍不住抬起,捏紧了心口处衣服,让他迷茫地低下了头,这种莫名的难过和钝痛感到底是什么呢?

  神江甚同步握住了他的右手,眼神诚恳且开心地说要带他出去晒太阳,庆祝他们久别重逢的美好阳光。

  直接把久光清抱上了轮椅。

  久光清出门前的那一刻,似有所觉地回头,最后看了一眼满是温馨的屋子。

  迎着明媚的阳光,他不知为何落下一滴泪。

  “这是什么?”他看着手中的水渍喃喃地不解。

  “太久没见太阳和我,清太高兴了吧,以后我们会时常在一起,生活在清最喜欢的屋子里,再也不会让清被Gin伤害了。”神江甚神色晦暗了一瞬间,在久光清的轮椅背后,转眼又若无其事的说道。

  久光清尝试性地露出笑容,他的身体自己告诉他,现在该对自己在乎的人微笑,他的笑容依旧和以前一样,只是眼底深处有着他也不知道的难过。

  这一天的时间,神江甚都和久光清在一起,直到晚上两个人分开,久光清回到屋子才有独处的空间。

  一道声音悄咪咪地响起,【宿主宿主,先不要动,这里到处都是监控,额,监控就是你的动作会被boss,不,神江甚实时看到。】

  久光清有些警惕的眯起眼睛,但就像系统说的,他什么也没做。

  【刚刚在他面前,我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不了,他是在骗你宿主,你和他才不认识呢。】系统愤愤不平地说。

  【你说的是假的,我的感觉告诉我,甚是我熟悉的人,他也很熟悉我,我在白天学习的知识里面并没有你的出现,按照书上的内容来说,你应该是我的精神疾病发作,幻想出的对象,可能是脑子受伤太严重,还没有好。】久光清冷静的说着,分析了最有可能的情况。

  之后不管系统怎么说,他都充耳不闻,只是这颗种子还是在他心里种下了。

  久光清开始仔细观察这个说是自己恋人的人。

  有很多人称呼神江甚为boss,因为久光清最近在学习这些常识,他知道boss是老板的意思,问过神江甚后,神江甚也承认了。

  神江甚总会给他带来他没有了解到的知识,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神江甚给他带来了一把名叫枪的东西。

  那天,神江甚握着他的手,对准一个手上严重躺在地上的人,在耳边轻声的告诉他,“这个东西是枪,用来执行正义的东西,我的公司名叫正义公司,就是白天清在书上看的,属于美好的东西。

  枪是我们用来保护正义的武器,现在开枪,就可以把罪恶隔离出去。”

  这段话充满诱导意味,神江甚给久光清的书里面,没有正义相关的常识,也没有道德,法律,没有杀人的概念,他就是为了这一刻。

  亲手塑造他想要的久光清。

  久光清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以他的智商自然能够按照神江甚的话,推出逻辑,现在开枪才是最准确的事。

  可是他的手在无意识颤抖,眼眶泛着红,无论如何都按不下去。

  神江甚苦恼地说:“真是拿清没办法,我来帮帮清吧。”话语里满是宠溺。

  按下板机的前一刻,旁边突然射来一颗子弹,提前结果了这个人的性命。

  久光清不知为何心里松了口气,身后抱着他的神江甚则神色阴郁。

  从这天之后,久光清渐渐开始改变。

  神江甚说久光清不该笑,因为正义的人需要保持威严,神江甚说久光清不应该心软,因为对罪恶的心软,就是对其他正义的伤害。

  久光清渐渐变成了不笑的样子,当他的脸色冷下来,本就不是暖色,带着些暗蓝的墨绿色的眸子,给他带来别样的清冷感。

  他其实是不能随便出去的,神江甚说外面很危险,房间内被安置了很多保护的东西。

  久光清并不知道神江甚说的对不对,可是总有一种声音告诉他,甚不会骗他的,因为是甚,所以他信了。

  明明只有一周多的时间,久光清的气质却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柯南那边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久光清的身份和失踪的原因很可疑,不能告诉警察,所以对外的时候,安室透这些店员,说的全都是久光清最近出差去国外了,可能要过一段时间再回来。

  咖啡店内,安室透神色严肃地对着他们说:“我去组织里查看过了,清不在琴酒那里,他最近的动作可疑,是因为在争夺权力。”

  柯南在纸上划掉了一个个信息,他的脑海飞速旋转着,久光清还有可能去哪里。

  “步美之前和我说过,那天见到一个奇怪的人,拿着清的扣子说了莫名奇妙的话,那人不是银发。”灰原哀突然想起这件事,说了出来。

  只这一句信息补充,结合之前的一些情报,在场的人把目标锁定在一个他们从没想过的人身上,“组织的boss”他和安室透异口同声地说道。

  那个扣子他们两个都见过,红白色的底部,自然而成三片玫瑰花托的样子,紫黑水晶花瓣,中间点缀着暗红色的宝石星屑,非常昂贵的样子。

  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极特别的专属定制,可以说没有重复的可能。

  Boss对久光清态度不对,和步美撞到的人,很自然地联系到了一起。

  他们的神色严肃起来,组织的boss……

  而这边,久光清在神江甚又一次让他出去执行“正义”的时候,遇到一个奇怪的人。

  目标在餐厅里,久光清特地换了一身修身的衣服过去,只是他坐下没多久,身边的空位子被人自顾自地占了。

  这是家高档的餐厅,空位很多,一向没有拼桌的概念,这个人是为他而来。

  久光清皱着眉,冷眼打量着这个人,银发绿眼,气势逼人,自带一股不可接近的气息,眉眼处似乎还和甚很像。

  为什么会来他这边呢?

  “真是难看的样子。”坐过来的琴酒先出了声,只是话中的意思并不友好,还带着嘲讽的意味。

  “不关你事,这位先生,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久光清嘴角扯平,眉头压低盯了琴酒一会,转身就要走。

  被琴酒拉住了手腕,意味不明地说:“你还真是区别很大啊。”

  久光清今天穿了他以前从没穿过的黑西装,是神江甚亲手给他挑的修身款式,神江甚总热衷于打扮他。

  这黑西装细节处点缀着浅金暗纹,给久光清带出冷意的同时,还附带了额外的尊贵感。

  “你是谁,你认识我吗?”久光清冷淡地问。

  “Gin。”

  “原来……是你。”久光清掏出枪直接就要开枪,被琴酒反应极快地压制住手腕,一动也动不了。

  琴酒被突然动手的久光清弄得烦躁,他没想过久光清会对他动手,看着枪,他眯着眼睛问:“你去做什么事?”

  “执行正义。”久光清没有犹豫地回答。

  琴酒直接嗤笑一声,“杀人就是杀人,没有什么正义与否,对性命的夺取,就该有不义的觉悟。”

  这句话带起了久光清的兴趣,他这段时间心底的困惑和痛苦,竟让他想点头认同这句话,他回来坐下,认真地看着琴酒,半响才说:“甚是不会骗我的。”

  听到这个名字,琴酒几乎瞬间的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先前的烦躁被奇异的愉悦安抚住。

  他知道这话的本意,久光清最想说的是Gin不会骗他,而不是甚不会骗他。

  “这么相信我?”他意味不明地问道,从尾音能察觉出他此刻略好的心情。

  久光清抿了抿唇,不赞同地反驳,“不是你,是甚,你是伤害我的人。”说这

  琴酒不听他胡说,限制住久光清的动作,用手捂住久光清的嘴,几步把他拖到车上。

  久光清努力挣扎着,目光凶狠地张开嘴,咬住琴酒的手不松开。

  琴酒的手一下都没抖,稳稳地把久光清限制在怀抱里,只是低头看着久光清说了句:“怎么跟小狗一样。”

  而后对着前座目瞪口呆的伏特加说:“开车。”

  十分钟,车被受惊吓的伏特加快速飙到了地方。

  琴酒下车,以单手借用肩膀的姿势,横抱起久光清,冷静地走进黑暗的屋子里。

  “先松口。”琴酒对着他说。

  久光清下意识张开嘴,乖乖地松了口,反应过来后,对自己皱起了眉头,我……好奇怪。

  琴酒手上的动作不停,项圈,锁链,一点点把久光清限制在墙上。

  他站在黑暗的灯光的交界处,低头对着刚刚紧身的西装被弄坏,在这个动作下露出小半截白皙腰肢的久光清,伸出了手。

  他声音平淡地说:“咬。”

  久光清下意识张嘴,把牙齿印在那个深深的痕迹上,然后因情绪起伏眼尾泛红,他怎么这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