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正好,院子里一片暖融融。凉亭里, 盛浅予和张居安捧着一筐水果吃得开心。

  他们是醒得最早的一组, 两人起床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往院子里冲,寻找那个吵了他们一早晨的大喇叭, 找到之后摘了个干净利索, 本以为又要听到导演悲痛欲绝的呐喊声了, 没想到导演都没吱声。

  “一定是做贼心虚, ”盛浅予边吃边说。

  “我觉得也是, ”张居安附和道, 从水果筐里拿了颗草莓塞嘴里,指着筐说, “这草莓很甜。”

  “我尝尝, ”盛浅予瞅了瞅筐里红艳艳的草莓,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

  张居安从筐里拿了颗草莓塞她嘴里,抬眼看她:“甜吧?”

  盛浅予点点头:“好吃。”

  话音落,两人集体沉默了一瞬。

  好像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两人猛地抬头,匪夷所思地瞪着彼此, 感觉他们冤家路窄的人设摇摇欲坠,在崩掉的边缘疯狂试探。

  于是, 盛浅予率先收回了崩人设的脚:“你洗手了吗就他妈喂我?”

  张居安紧跟着收回脚, 半撩不撩看着她:“没洗, 刚扣过脚。”

  盛浅予:“···”

  盛浅予顿时有画面感了,恶心的不行,甚至感觉自己嘴里有股子牛肉干的味道, 当然,她光顾着恶心,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吃过牛肉干的事实:“我现在嘴里一股子牛肉干味。”

  张居安嘴角一抽,想骂人:“我他妈没扣牛魔王的脚!”

  盛浅予:“···好恶心。”

  张居安看着盛浅予一脸认真的模样,十分想捶她两下,咬牙切齿道:“你刚才吃牛肉干了!!!”

  盛浅予:“···”

  盛浅予淡定自若,又往嘴里塞了一颗草莓:“好吃,甜。”

  张居安:“···”

  盛浅予一颗接一颗往嘴里塞草莓,吃东西的空隙走了下神,突然想起了什么,鬼鬼祟祟凑到张居安耳边,小声说:“我早晨听到奇怪的声音了。”

  张居安睨她一眼,把人往后推了推:“你大可不必离我这么近,戴着麦呢,再小声节目组也能听到好吧。”

  盛浅予翻了个白眼:“我这不是为了创造神秘的气氛嘛!”

  张居安:“除了音乐声我什么都没听到。”

  盛浅予嗤笑:“还好意思说呢,早晨被吵醒之后和我说你失眠了,结果前后没两分钟你就睡得不省人事了。是你睡着之后的事儿。”

  张居安歪头:“是吗?什么声音?”

  盛浅予又鬼鬼祟祟凑到了他耳边,小声说:“小电影里那种声音。”

  监听设备那头的导演:“···”

  导演茫然,喇叭声音开那么大了还能听到?

  张居安没听懂盛浅予话里意思:“啥小电影?”

  盛浅予:“就是,那啥,男男小电影,动作片。”

  监听设备那头的导演:“···”

  不应该是女女吗?咋还有男男的声音呢?

  哦!匡月楼和李慕白是男男。

  等等!

  那俩不是直男吗?

  导演问号脸,咋肥四鸭?

  这时,副导演凑了过来,拍拍导演肩膀:“哈喽,想什么呢?”

  导演:“我怀疑我们节目组嘉宾真的要日久生情了。”

  副导演笑笑:“这不是显然吗。”

  导演:“不,不是你理解那个意思,我怀疑,这个日,是动词。”

  副导演:“···”

  副导演嘴角一抽:“你脏了,你学坏了,咋还突然就开起车来了呢。”

  导演白他一眼,懒得解释。副导演早晨睡回笼觉了,不知道季星池用对讲机喊话他这事儿,当然,也不知道他开喇叭这事儿,真实的睡得不省人事。

  院子里,突然听不懂人话的张居安暴躁了:“能不能说人话!你是香飘飘吗!说个话绕地球两圈,谁能听得懂啊!”

  盛浅予愣了愣:“弟弟,你是不是有点儿过于单纯了。”

  张居安懵逼:“这和我单不单纯有什么关系?”

  盛浅予神秘地道:“你不是没谈过女朋友吧?”

  张居安哑然,好半天才回答:“没谈过,碍你事儿了?”

  盛浅予乐了,想了想说:“没谈过女朋友,那总看过小片片吧?”

  张居安翻了个白眼:“管呢。”

  盛浅予再次凑到他耳边:“就是那种奇奇怪怪的声音,两男的,发出来的声音。”

  张居安不屑道:“姐姐,我们这屋里,除了我是男的,就剩那两个直男,肯定不能是我,我就睡你下铺,要干什么也得是去浴室啊,哪儿能让你听见,是不是?所以你肯定是困迷糊听错了,那奇奇怪怪的声音总不可能是那两直男发出来的吧。”

  盛浅予仔细琢磨了一下他这段话,发出了灵魂质问:“所以,你每天洗澡时间那么长,都干那个了?”

  张居安眼皮一跳,喊道:“没有!”

  盛浅予点点头:“激动个屁啊。”

  俩人这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那边匡月楼和李慕白醒来了。

  床上,李慕白睡眼惺忪,和匡月楼一起瞪着天花板发呆,俩人都在为同一件事儿犯愁。

  早晨一定是困懵逼了,李慕白想,不然怎么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儿呢。

  但是,事儿已经干了,覆水难收了,后悔也没用了啊,他叹了口气,巨大的羞耻感慢半拍地涌了上来,感觉自己不能直视匡月楼那张脸了。因为他现在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眼,脑子里都是匡月楼被卷入浪潮里隐忍克制漂亮极了的脸···以及他低沉性感夹带欲|望的声音。

  早晨一定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控制了,匡月楼想,不然怎么就不干人事儿了呢,竟然把李慕白手按到了身下,并且在李慕白说要帮忙的时候,没拒绝。

  一定是被奇怪的东西控制了,他闭了闭眼,闭上之后,又猛地睁开了。一闭眼就是李慕白薄唇微张操着一口软乎乎的小奶音喊哥哥的画面,再闭两次眼他都要有生理反应了靠!

  这可怎么办,求解,在线等,挺急的。

  俩人就这么保持着一个咸鱼躺的姿势,盯着同一个天花板想着同一件事情。

  半晌,匡月楼先打破沉默了,手在被窝里摸索了一把,找到了李慕白的手,捏了捏:“哈喽。”

  李慕白:“I'm fine,真的fine。”

  匡月楼:“···”

  匡月楼突然很想笑,扭头看了他一眼,视线扫过他通红的耳朵时,笑了起来,懒洋洋的:“你现在这个样子,看着实在不像很好的样子。”

  李慕白没吭声,脸上的温度持续飙升。

  匡月楼指尖在他手背上点了点,不知怎么,眼前突然闪过了他早晨窝在自己怀里喊疼的画面,指尖一僵,熟悉的热度从小腹扩散开来,感觉自己魔怔了,想死了,想死之外,竟然神奇的觉得自己好像有必要关心一下小处男···还疼不疼。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措辞:“哈喽。”

  李慕白:“···”

  李慕白突然乐了,憋了半天,最后又憋出来一个哈喽,他笑着回道:“嗨。”

  匡月楼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怎么开口都很羞耻,思忖片刻,一把掀起了被子,遮住了俩人的头。

  一片漆黑里,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李慕白索性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闭了多久,感觉自己快要睡着了都,一只手突然从腰上横了过来,揽住了他,然后,肩膀一重,温热的呼吸洒在了耳侧。

  他僵了一瞬,不敢轻举妄动,不知道匡月楼想干什么。

  匡月楼揽着他的腰,深吸了一口气,一句话几乎贴着他耳朵说出来的:“还疼吗?”

  李慕白:“···”

  李慕白整个人如遭雷击,脸瞬间热了。这问题让他怎么回答!怎么回答都很羞耻啊!啊!啊啊啊啊!

  匡月楼:“吱声。”

  李慕白:“吱。”

  匡月楼:“还疼吗?”

  李慕白:“吱。”

  匡月楼:“疼就吱。”

  李慕白:“那不疼呢?”

  匡月楼:“就,不疼。”

  李慕白深吸一口气:“不疼。”

  匡月楼松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松了口气,总之,听到李慕白说不疼之后,松了口气是真的。

  他掀开了被子,坐起身回头看了眼红了脸的李慕白,视线扫过他颈侧的吻痕时,眼皮狠狠跳了跳。

  这是他干的?匡月楼恍惚地想,他是禽兽吗!啊!

  李慕白视线飘忽,被匡月楼的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干嘛这么盯着我。”

  匡月楼清了清嗓子,没说话,下床找出行李箱,然后再李慕白茫然的视线下,拿出药箱,找创可贴。

  创可贴有好几包,其中还有一包卡通小兔子的,匡月楼翻着看了看,最后选择了那包卡通小兔子的,坐回李慕白跟前,拆包装。

  李慕白非常懵逼,看着他手里创可贴说:“哥哥,你要干什么?”

  匡月楼拿了个创可贴出来,指尖往他下巴一勾,不容置疑道:“抬头。”

  李慕白在懵逼中抬起了头,然后感觉匡月楼往他脖子上贴了个创可贴,顿时明白了什么,于是乖乖躺着让他贴,开始他是很乖的,但,在匡月楼连续贴了五个之后,暴躁了:“还没贴完啊!”

  “贴完了,”匡月楼心虚地收回手,拿起那包小兔子创可贴准备放回行李箱的时候,脑子一抽,鬼使神差地拉开了床头柜抽屉,丢了进去。

  李慕白也没在意,从床上起来去了浴室,此刻只想看看自己脖子的战况。他瞅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抽了抽,很好,战况很激烈。别看那哥平常一副酷酷的样子,原来在床上,是这么的狂野啊!

  随着敲门声,匡月楼的声音一起传来:“干什么呢?”

  李慕白拉开门:“看看我脖子。”

  “哦,”匡月楼看了眼他脖子,“饿不饿,出去吃点儿东西?”

  “嗯,”李慕白点点头,跟着他往外走。

  院子里,盛浅予和张居安还在吃水果,一边吃水果一边讨论那两组人怎么还不起床。

  “他们不起床好无聊哦,”盛浅予说,“孤单寂寞冷。”

  张居安睨她一眼:“我不是人吗?”

  盛浅予:“我不想和你玩。”

  话音刚落,就见匡月楼和李慕白一前一后从屋里出来了。

  盛浅予赶紧冲他们招招手:“弟弟快来,吃水果。”

  李慕白小跑了几步坐到凉亭里,拿了颗草莓塞嘴里,匡月楼慢慢悠悠跟在他身后进了凉亭,坐到张居安旁边。

  “我靠,”盛浅予一眼就看到了李慕白脖子上的创可贴,嘴角直抽抽,“弟弟,你脖子咋了?”

  李慕白下意识看了眼匡月楼。

  匡月楼:“蚊子咬了。”

  “你们屋是不是住了个蚊子家族啊,”盛浅予大惊失色,“怎么专挑脖子咬呢还···”

  说到这儿,她突然转头看匡月楼:“怎么蚊子不咬你就咬小白白啊?”

  匡月楼下意识看李慕白。

  李慕白:“我血甜。”

  盛浅予:“···”

  盛浅予敏感的发现了什么:“你们俩关系突飞猛进啊,什么时候变这么好的?”

  张居安的视线在李慕白和匡月楼之间来回打量,也发现了他们之间的不寻常:“怎么回事儿啊?昨天两口亲出感情了?”

  张居安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盛浅予就想到了早晨听到的奇奇怪怪的声音,眼神顿时变了,笑容逐渐猥琐:“弟弟们,你们有问题啊。”

  李慕白神色自若:“怎么了?”

  匡月楼面色坦然:“没问题,挺好的。”

  盛浅予和张居安一起喊道:“就是挺好的才奇怪好吧!”

  “也太好了点儿,”盛浅予小声逼逼。

  “都不像直男了,”张居安说。

  李慕白:“···”

  匡月楼:“···”

  两人对视一眼,选择无视盛浅予和张居安。

  院子里的笑闹声从屋里传来,季星池掀了掀眼皮,目光闲散,往落地窗的位置扫了一眼。

  卧室里拉着窗帘,光线昏暗,几缕细碎的光从窗帘缝隙钻入,说不出的闲适。

  她重新闭上眼,转了个身,往温暖的怀抱里钻了进去,似有若无的香味漫在鼻尖,她又凑近了些,满足的舒了口气,声音倦懒,勾着一截柔软的尾音说:“姐姐,你好香。”

  陆绾原把她揽在怀里,掌心在她背上轻抚着:“睡醒了?”

  “嗯,”季星池应了一声,搂紧她的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紧致细腻的皮肤,“再躺会儿吧。”

  这时,枕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陆绾原搂着她,抬手在枕边摸索了一下,找到了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林南风,她低头在季星池头顶亲了亲:“宝贝,你经纪人。”

  季星池在她锁骨处咬了一下。

  陆绾原皱了下眉,被她没轻没重的一口咬疼了,倒吸了口气:“属狗了啊?”

  “想听你出声,”季星池诚实地说,唇蹭着她锁骨轻轻吻着,“好听,想录音。”

  陆绾原被她细细密密落下来的吻勾的心猿意马,声音松散道:“录音想干什么?”

  季星池声音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埋在她颈间,听着有些朦胧:“两周之后不是不能每天见到你了吗。”

  “嗯,”陆绾原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拖着一截撩人的尾音问,“所以?”

  “所以,拿来干什么,你猜猜,”季星池在她颈侧落了个吻,辗转向上,停到她耳侧,“猜对有奖。”

  陆绾原想也不想,丢了两个字:“自,慰。”

  季星池笑了起来。

  “奖励呢?”陆绾原唇边勾着笑,轻挑着眉梢问。

  “奖励你一个么么哒,”季星池边笑边说。

  “给啊倒是,”陆绾原眯了眯眼,垂眼睨她。

  季星池:“么么哒。”

  陆绾原:“···”

  季星池逗完人,那点儿醒来时的睡意也散了,从她手里拿过电话接通:“说。”

  “你说话还能再简短一点儿吗?”电话那头林南风的声音传来。

  “你废话真多,小心嫁不出去,”季星池挑着眉稍吐槽,指尖在陆绾原身上溜溜达达,“话痨。”

  陆绾原没拦着她为所欲为的手。光线昏暗,气氛旖旎,不做点儿什么好像说不过去。眼前闪过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这么做了,抚在季星池后背的手缓缓下落,指尖勾到了她内裤边缘。

  季星池指尖一僵,往后撤开一截距离看她,眼神示意:我打电话呢。

  陆绾原勾勾嘴角:有我什么事儿。

  季星池看到她唇边那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时,直觉自己要完,事实证明,她的确是要完。

  身上最后一块布被扯掉,陆绾原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最好乖乖躺着别动,如果不想哭。”

  这句话之后,她眼睁睁的看着陆绾原伏下了身。

  操。

  季星池呼吸猛地急促起来,电话那头,林南风一脸懵逼:“哈喽,我说什么你听见了吗,嗨?我喊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没听见,”季星池稳着呼吸,撑起半个身子看陆绾原,只一眼,血液顿时翻滚了起来。

  画面太刺激,她等凡人有些承受不住。

  她无力地倒回床上,闭了闭眼。

  一边是叠加涌起难以启齿的感受,一边是十分聒噪林南风的声音,她感觉自己要疯了。

  “我说,”林南风咬牙切齿,“季导那边下月底要进组,我明天把本子给你拿过去,”

  “知道了,”季星池捏在床单上的指尖有些泛白,语速极快道,“还有事儿吗?”

  “也没什么事儿了,”林南风说。

  季星池正欲挂电话,就听那边又说。

  “那两个弟弟的事儿妥了,”林南风说,“明天给你送剧本的时候顺路会把合同给他们送过去。”

  季星池:“···”

  林南风:“我真是太难了,现在在酒店呢,要和资方吃饭,一会儿又他妈要喝酒了。”

  季星池紧抿着唇,什么资方不资方,她只想把手机扔了,这么想的瞬间,整个人倏地僵住了,身上仿佛有电流狠狠掠过,激起一阵酥麻:“操。”

  电话那头,林南风:“···”

  林南风:“季星池,你在干什么?”

  季星池哪儿还能顾得上和她说话,没忍住哼出声的瞬间,把手机扣在了被子里。

  但,林南风还是听到了。

  林南风:“我,日。”

  她要再不明白电话那头在干什么,那她可能就真是智障了。

  酒店,洗手间内,林南风靠坐在洗手台边上,咬牙切齿地挂断了电话,从包里找出盒烟,取了一支叼在唇边点燃,深吸一口,浓郁的橙子味从齿间蔓延开来,一边琢磨新口味的烟闻起来香喷喷下次要多买几盒,一边消化着电话里比小电影还刺激的声音。

  然后,感觉自己有些消化不良了。

  沈逍遥从洗手间进来,一眼就看见了脸红扑扑坐洗手台上抽烟的林南风了,她挑了挑眉梢:“林小姐,好久不见。”

  林南风:“···”

  林南风猛地抬起头,看到沈逍遥的时候,感觉真是流年不利,为什么哪儿哪儿都有沈逍遥!!!

  她不怎么友好的冲沈逍遥笑了一声:“好久不见,沈小姐。”

  沈逍遥饶有兴味看着她,懒懒道:“姐姐,怎么不喊我妹妹了?”

  林南风愣了愣,慢半拍的发现,今天的沈逍遥好像有点儿反常。

  今天的沈逍遥,怎么像个狐狸精似的?

  她歪头:“喝假酒了?”

  沈逍遥冲她笑笑:“假酒没喝。”

  林南风:“哦,喝酒了?”

  沈逍遥不置可否,没说话。

  这时,洗手间内突然进来一个男人,样貌清隽,衣着不凡,如果他没喝到烂醉,也没搂住沈逍遥的肩膀,其实并不讨人厌。

  林南风眯了眯眼,看着男人搂在沈逍遥肩膀上的猪蹄,想给他拍下去!虽然她是看沈逍遥不爽,但,看沈逍遥被占便宜,也很不爽。

  至于不爽的原因,她懒得想。

  林南风直直看着赖在沈逍遥身上的男人,估摸是个资方爸爸,不然沈逍遥不能这么好脾气。

  妹妹脾气可坏着呢。

  “崔总,”沈逍遥看了眼倚在他身上的男人,声线柔和道,“没事儿吧?”

  林南风目瞪口呆:“···”

  崔燃奇怪地看了眼沈逍遥,虽然奇怪,但懒得问,恶心,想吐:“我不行了,扶我去卫生间。”

  沈逍遥没拒绝,把人扶到卫生间门口,确定里面没人,才扶着人往里进去。把人扶进卫生间之后,脸上那副柔和神色顿时变了,嫌弃地把自己发小推进隔间里,小声说:“别说你认识我。”

  崔燃嘴角抽了抽:怪不得叫他崔总,原来是给别人打工的人设不能崩啊。

  洗手间,林南风瞪着男士卫生间的门有些回不过神,恍惚间,脑子里闪过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之前她听过一个事儿,一个直男经纪人,为了给手里女艺人抢资源,陪一个性别男爱好男的资方爸爸睡了!

  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感觉沈逍遥脏了!

  高岭之花就这么脏了?

  不可以!

  “沈逍遥,”林南风站男士卫生间门口喊她,“你出来。”

  沈逍遥歪了下头,走到她跟前:“怎么了?”

  林南风找出手机,点开拨号界面,递给她:“手机号给我,你哪个包厢?和谁吃饭呢?几点结束?我送你回家。”

  沈逍遥:“···”

  沈逍遥看了她一眼,没接手机。

  林南风急了,压低声音说:“你他妈真打算陪|睡啊!”

  沈逍遥眼底趣味一闪而过:“不至于陪|睡,但是,资方爸爸我不敢得罪。”

  林南风:“···”

  林南风眼前瞬间出现了一只被大灰狼压迫的小白兔,虽然沈逍遥和小白兔这三个字挨不着,甚至更像是大灰狼,但,这段话还是成功激起了她泛滥的母爱!

  “不得罪,”林南风严肃道,“我吃完饭去找你,我很快的,我想办法带你走。”

  沈逍遥:“包厢888。”

  林南风听到888的瞬间,说实话差点儿给跪了,这酒店里的888不对外开放,所以能去那个包厢的人,用爸爸来形容都不足够了。

  但,话都说出去了,她还能反悔吗,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放心,姐姐一定救你!”

  沈逍遥:“谢谢姐姐。”

  这年头,姐姐是真的不好当啊。

  晚八点,林南风饭局结束,和资方爸爸们一一道别后,拎起包踉踉跄跄就往888跑,虽然这会儿头晕目眩,但头脑还算清醒,都是这几年酒桌上练出来的,不管喝多少也能维持清醒。

  包厢门被敲响,把自己灌了个烂醉的沈逍遥半撩不撩睁开眼,往门口看了一眼,是林南风。

  不得不说,林南风金牌经纪人的头衔的确名不虚传,沈逍遥眼睁睁地看着她和自己发小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又眼睁睁地看着她和自己发小迅速拉近关系,然后,把自己一桌发小都灌倒了。

  半小时都没用了。

  牛逼了。

  “妹妹,”林南风舌头都大了,拽着她的手,口齿不清道,“我们回家。”

  话音落地的那瞬间,沈逍遥感觉自己的心,突地热了。

  看着林南风话都说不利索,还不忘带她回家,一副母鸡护崽的模样,说不感动都是假的。

  “走吧,回家,”她说。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准时哦!

  开心!哈哈哈哈哈哈!

  爱你们~~~小白菜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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