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当年寒色远>第85章

  不知是哪一处断崖, 寒风呼啸间伴有如注暴雨,人间笼罩于一片灰暗。

  她立在崖边,浑身被那雨水狠狠冲刷, 一阵阵地发抖。

  像是在等什么人,可又不知道是在等谁。

  心中有无法言说的哀愁,细密的疼痛感自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 难以忍受, 却又不知来源。

  她愣愣地看着那深不可测的崖底,腿脚有些控制不了的绵软。

  忽然,有一道寒光凛冽的长剑倏地朝她刺来。

  穿过重重雨幕,那剑尖闪着刺眼的火花, 无比精准地瞄准着她的心脏。

  握剑人白发白裙,神情比玄冰还冷。

  心跳骤然间漏了一拍, 她怕极了,却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并未躲闪。

  像是已经认命, 不想再逃避,如果能够偿还, 那这一剑未尝不可承受。

  天地仿佛一瞬慢了下来,一切动静都像是在慢放一般, 清晰到可以看到雨滴砸在剑身时飞溅出的水花, 也能看见被狂风吹斜的雨丝飘进那双被恨意所覆盖的眸子里。

  剑尖在这样缓慢而又漫长的势头中袭来, 周遭的所有都变得沉默下来, 耳中再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她轻轻合上了眼。

  下一刻,好似利器戳进了血肉,那声音如同惊雷一般炸于脑海, 令人头皮发麻。

  可她并不觉得疼……

  诧异地睁开眼睛,眼前有一道与这场景格格不入的艳丽红影,正立在她的正前方。

  黑发披肩,红裙不再飘荡,那熟悉的背影失去了过往的挺立。

  她怔在原地,耳里仍是听不见其他声音,只能听到自己骤然加快的心跳。

  红影晃动了两下,毫无预兆地朝那崖边倒去。

  心里忽然弥漫出一股铺天盖地的悲痛,她慌忙伸手将她抓住,人却是避无可避地悬去了半空。

  她牢牢握着她的手,眼泪夺眶而出。

  “不……别死……”

  那人仰起头看着她,美丽的面容透着灰败的苍白。

  她的声音很温柔。

  “答应你的事,我的确做到了。”

  “别怕。”

  “桑儿……”

  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模糊了视线,手上的力气如潮水般飞速消退,很快,那只死死握着的手无法控制地脱离了她的手心。

  想要呼喊,可唇齿噙动间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红影朝崖底坠去。

  画面更迭,看不到底的悬崖忽然变作一条漆黑无比的江水,波涛汹涌间,红影跌落其中,惊起漫天水花,眨眼便将人生生吞没。

  “不——!”

  绝望的嘶吼响彻天地,万事万物之动静重归耳际。

  听到自己的声音,绮桑猛地睁开了双眼。

  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异常急促,她神情犹在惊恐,久久不能回神。

  哗哗水声充斥着四周,她受惊般地自地面坐了起来。

  四面环水,荡漾着零星波光,室内稍显昏暗,只有头顶的天窗投下来一道光束,正好将她笼在其中。

  像是湖水中央的独心亭,她一个人待在这亭中,茫然四顾。

  这里是……?

  “这是水牢。”

  身后,有年轻公子的声音凭空响起。

  绮桑呆呆地坐了许久,末了才回过头去。

  玄英大门边,裴陆遥遥看着她,挤出一丝笑意:“做噩梦了?”

  梦中的画面仍在眼前闪现,心中那股伤痛也还未能平息,绮桑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一片濡湿。

  她抬起袖子将眼泪擦干,点了点头。

  裴陆极轻地叹了口气:“正巧路过,听到你在梦里惨叫,我便过来看一看。”

  失去力气,绮桑复又倒回地面,看着头顶的天窗。

  “水牢?”

  面上闪过一丝不忍,裴陆柔声道:“五日前攻打紫金关遭遇埋伏的事已经人尽皆知,不只是庄里,别的大派也都认为你可疑,加之杀害越伯伯的事也不胫而走,是以商讨之下,便暂时将你送来了水牢。”

  他说完,又立即解释道:“并非是要将你看做犯人囚禁起来,而是眼下情况不妙,众口难平,若是将你安然无恙地放在外头,少不了会引来流言蜚语,还会被别的人排挤针对,如此也是为了保护你,明白么?”

  绮桑面无表情地躺着,闻言没有回话。

  过了一阵她才问道:“我昏迷了五天?”

  裴陆道:“你不会功夫,也没有根基,伤得有些重,所幸这些天来你虽昏迷不醒但治疗得及时,不过还是注意一下,勿要情绪太过波动,以免影响伤势好转。”

  “紫金关呢?”

  “已被庄内弟子占领,情况不错。”

  “好。”

  明亮光束中,昔日活泼开朗的少女过分沉静,她明明有很多心事,却又表现得十分安定。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

  裴陆打量着她,问道:“你就不想问点别的?”

  “问什么?”

  “比如……初寒?”

  “哦,她在干什么?”

  见那张血色浅淡的小脸上表露着无动于衷,裴陆皱了皱眉,也不知是在叹息什么:“她已经闭关修习封神决了。”

  绮桑应了一声。

  室内再无交谈,只有那水声始终萦绕耳畔。

  无言一阵,裴陆转身道:“那你好好休息,我过些时候再来看你。”

  绮桑没反应。

  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裴陆无话可说,抬腿朝门边行去。

  就在他即将出门时,忽听绮桑问道:“七星阁呢?”

  声音平平静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裴陆侧首望去,还未回答便听绮桑又道:“无缘无故撤兵让城,七星阁没有后续的举动?”

  裴陆道:“没有,”他静了静,又道,“不过有件事,你想听么?”

  绮桑移动目光看着他:“什么事?”

  便听裴陆道:“前几日传来消息,说是孟青弃城后返回七星阁的途中,不慎溺江,到现在也没找到人,可能凶多吉少。”

  绮桑怔住。

  溺江?

  脑海中飞速浮现起梦里那道被无边江水吞噬的红影。

  她……不慎溺江?

  绮桑暗暗捏紧了手心,尽量装作语气平静道:“知道了。”

  犹豫再三,裴陆终是忍不住问她:“你之前追求初寒,是孟青吩咐你的?”

  绮桑摇头:“与她无关。”

  “那是?”

  “别问了,我给不出回答,你就当我是鬼迷心窍,往后我也不会再缠着她了。”

  “引水的事,也是孟青叫你提出来的?”

  绮桑顿了顿:“不是,不过引水貌似并不是坏事,怎么了?”

  裴陆道:“毕竟决定开始引水后,到如今发生了许多意外,我们难免会怀疑会否此事也是孟青的诡计,南地引水关乎着诸多子民的性命,不问个清楚大家都不能安心。”

  绮桑一动不动地躺着:“是我提出来的,孟青不是派鬼手捣乱了吗?也跟她没关系。”

  裴陆面色沉重:“绮桑妹妹,你……”

  发觉他欲言又止,绮桑静静道:“我怎么?”

  裴陆支吾半晌,突地问道:“你是不是对孟青……产生了感情?”

  听他此言,绮桑一愣:“什么?”

  “这五日,我每日都会来看你,”裴陆眼神复杂,“你虽未醒转,但日日都会做噩梦,且梦里始终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他既问了前话,后话则无需多说,是谁的名字已经不言而喻。

  绮桑不可置信:“我……喊了谁?”

  裴陆不答反问:“那你现在心里想着的是谁?”

  下意识冷笑一声,绮桑嗤道:“不可能,我恨她都来不及。”

  裴陆却是露出了然之色。

  被他那好似看透一切的眼神瞧得不适,绮桑翻了个身,下逐客令:“要没别的话问,你走吧。”

  裴陆看着她的背影:“姑且在这水牢待着,你自己也好好养伤,别多想,越伯伯的死若与你无关,我们自然不会冤枉你,等初寒出关后,我再带你去个地方。”

  绮桑盯着那起伏不定的水面:“什么地方?”

  “到时你会知道的,”裴陆道,“封神决虽绝密,但并不难学,初寒天资聪颖应该费不了什么时日,一切等她出来后再说,你注意休息。”

  他说罢,迈过门槛行了出去,两扇大门也随即被看护弟子及时关上。

  双眼轻轻闭拢,闪过一丝酸涩,地面透着一阵一阵的凉气,漫在心间,这水牢有些冷。

  没想到一转眼就过去了五天,绮桑心里很不是滋味。

  视线落在那波荡水面上,眼前却是浮现出一张落寞而又殷切的脸。

  她还是将紫金关让出来了,也算她没有失信,可她又为何要提前设下埋伏围攻越初寒?既然最终结果依旧是退让关城,那埋伏后双方激烈交战一场又有什么意义?岂不是多此一举?

  孟青……到底在想什么?

  那晚的画面重重叠叠涌现在心头,万千思绪翻涌间,绮桑的心里忽地动了一动。

  “七星阁,其实并非我一个人说了算。”

  回想起孟青说的这句话,她顿时有点发愣。

  难道……她说的是真的?有人能够不经过她同意号令七星弟子,在她也不知情的背后暗中派人埋伏越初寒?

  如果她这次没有骗她,那么那人会是谁?除了孟青,还有谁和越初寒有那么大仇要趁机对付她?另外,那人又是怎么知道攻城之事的?他和拦截书信做手脚的会是同一人么?

  种种疑云接连浮生,可任凭绮桑想破了头也理不出一点头绪。

  唯一能够稍微确定的是,孟青有可能真的没骗她。

  本就已经骗过她许多次,何况两人又早就撕破脸皮,真要骗她孟青该是不会在意她信不信自己,可那晚,她分明是希望绮桑信她的。

  但要是那些渴求也是装出来的呢?万一她还是在骗她,眼下七星阁没有动静不代表以后也没有,丢失紫金关该是何等损失,她真的心甘情愿?

  且先前裴陆还说过,她现下已经失踪了,是生是死也还未知,那么,她是真的不慎溺水还是趁机销声匿迹想要再次作乱?

  撒谎成性,欺瞒多次,纵使细细分析之下,绮桑还是免不了对她产生怀疑。

  疑窦已生,往后都没那么容易消除了。

  可消不消除,又有什么要紧呢?

  身心俱疲,内心烦躁不堪,她久久没有睁开眼,不多时便又再度昏睡过去。

  ……

  雨过初晴,天色明朗,朵朵浮云之下,青山间,有低矮小屋隐在丛丛茂林后。

  炊烟缓缓升腾,农舍一片幽静,那屋内传出的食物芬芳中掺杂了一股不可忽视的药味。

  “吱呀”一声,大门被人轻轻推开,身穿素衣的女子背着竹篓入了小院。

  脸上汗渍未干,她行到水井旁洗了把脸,又就着那井水解了解渴,正想将竹篓放下休息时,便见那屋里走出来一名年纪相仿的男子。

  “阿英,回来了?”

  绽出一个分外甜美的笑容,阿英点头:“今日收获可不小,采了不少草药,正好用得着。”

  男子接过竹篓瞧了瞧,下巴微抬:“我来清理便好,你去看看那位罢。”

  阿英立即露出诧异神色:“醒了?”

  男子道:“醒了有一会儿了,但我不敢同她搭话,你既然回来了,就去问问看。”

  阿英看向灶房:“药呢?”

  “已经熬好了,你端过去罢。”

  “好,你先将这些药草理出来。”

  交谈完毕,阿英便行去灶房将熬好的药汤盛好,末了便朝二楼的房间行了去。

  小小竹窗并未闭拢,半掩之下可以看见房内的竹榻上正躺着一名年轻女子。

  红衣似雾又似晚霞,很漂亮,却是将那张独一无二的面容衬得惨无血色,尤其是闭着眼睛的时候,教人很是担忧她是否还活着。

  轻轻扣了扣门,阿英低声道:“阁主,奴婢进来了。”

  说罢,她不等回应便入了房中。

  药味扑鼻而来,许是太过刺鼻,那竹榻上的人皱起了眉头,神情嫌恶。

  见状,阿英笑了笑,伸手将她扶起来:“良药苦口利于病,已经喝了这么多天了,阁主再忍忍罢。”

  日光透过窗口斜映在屋内,一连下了五日的大雨,乍然间见到那温暖的阳光,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孟青靠在床头,憋着气将那碗苦涩的药汤一饮而尽。

  阿英立即又端来茶水给她漱口。

  “阁主饿了罢?奴婢这就给您送吃的来。”

  头痛欲裂,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的,孟青吃力地摆了摆手:“不必。”

  阿英迟疑:“这怎么行?这五日来您除了喝药喝水以外什么都没吃,身子哪会受得住?”

  过分伤重,性命堪忧,连呼吸都是极艰难的,孟青闭上双眼,声音嘶哑:“你怎么找到我的?”

  阿英恭敬道:“前几天雨下得厉害,江边冲出来不少鱼儿,我和夫君冒着雨去收捡,在那江边瞧见您,便将您带回来了,”她说到此处,神色泛起些许赫然,“我家那位别的本事没有,以前是渡海关渔村里的,打渔还算不错,离开阁里后我便跟着他回到了西境,就在长恨江安家了。”

  孟青复又睁开眼看着她:“你成亲了?”

  阿英浅笑:“离阁没多久就成亲了,还得多谢阁主当日不杀之恩,若不是您高抬贵手,阿英哪会有现在的平静日子?”

  心里空空的,孟青默然片刻,哑声道:“别谢我,谢她罢。”

  阿英很快反应过来:“越姑娘?”

  “嗯。”

  “倒也是,毁了越姑娘的画,阁主是看在越姑娘的面子上才没有责罚奴婢,往后若有机会见面,是得好生谢谢她。”

  提起绮桑,孟青神情暗了暗,未再言语。

  “听村民们说,紫金关被碧云山庄攻下了,这些天您时睡时醒的,奴婢斗胆问问,您是因为碧云山庄攻城才受伤的么?”

  孟青应了一声。

  阿英面露惋惜:“伤得这么重,城也没守住,可惜,”言毕,她又笑起来,“不过没关系,之前听到风声不敢给阁里传信,怕会有人得知您的踪迹追杀过来,现在您已经醒了,我还是给蓝掌使通知一下,毕竟阁里有药王先生在,他会全力医治您的,何况还有越姑娘照顾您不是?”

  眼前顿时浮现起一个决绝离去的背影,孟青的表情生出几分落寞。

  “不会了,她已经走了。”

  阿英一愣:“走了?”顿了顿,“是被碧云山庄劫持了?”

  她一个侍女,并非局内人,问出这问题只是出于对绮桑的关心,孟青反倒不知如何回答了。

  算起来,她好像才是一直劫持她的那个人。

  可不那样做,又该怎么把人留在身边呢?

  许是看出她的低落,阿英笑道:“没事的呀,阁主这么厉害,把越姑娘抢回来不就好了?我看碧云山庄那边也没人能打得过您!”

  抢回来?孟青抬眸:“抢不回来的。”

  “为什么?”

  “她若不肯回来,我抢也没用,只会让她不开心。”

  阿英歪了歪头:“可您不是和越姑娘有情么?她怎么会不愿意回来?”

  这丫头离了七星阁胆子倒是比以前大了不少,孟青淡淡道:“你今天话有点多。”

  阿英挠了挠头,讪笑:“可能是因为阁主受伤的缘故,往素觉得您高高在上不可接近,现在倒很是和善,是奴婢多话了,阁主可别怪罪。”

  孟青长长出了口气,语气平静:“怪罪什么,你救了我。”

  阿英连忙回道:“救您可不敢当,奴婢虽然离开了阁里,但始终还是将自己当做七星婢女的,这也是分内之事,”说着,她站起身来,“您先休息着,我去给蓝掌使写封书信。”

  她这话说得并未有何不妥,却见孟青听后倏地朝她投来一道分外冰冷的眼神。

  长睫微动,那双美丽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眸光。

  阿英大吃一惊,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正暗忖自己是否哪里说错了话,忽听孟青开口道:“你倒是敢来见我。”

  语调低沉,透着一股肃杀之气,闻来令人心悸。

  只是,她这话好像并不是在对自己说……阿英大气也不敢出,战战兢兢地抬眼去观察她的表情,惊慌间这才发觉她的眼神并未落在她身上,而是越过了她看着别处。

  小心翼翼地回头,便见那大开的门口不知何时竟站了一个人。

  背着外头的明亮光线,那人穿着一件异常宽大的斗篷,浑身遮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长相,也看不清体型,只能瞧见那斗篷下摆露出来的半截鞋尖。

  阿英不由留心多看了两眼。

  底薄料软,鞋面绣着舒展的云纹,观尺码,这人应该是个女子。

  她正在暗暗打量,突见那斗篷忽然动了动,接着便有一柄冷冷长剑自那斗篷内伸了出来,直直指着她。

  “还不快滚?”

  心下一凛,阿英赶紧埋下头,慌手慌脚夺门而逃。

  -------------小剧场警告---------------------

  【这几章好像有一丢丢虐,为了缓和大家的心情,我临时起兴写了个小剧场,凑合着看哈。】

  *小剧场之婚后大采访*

  嘻嘻河:“欢迎大家收看本次节目,我是主持人嘻嘻河,今日我们十分荣幸请到了两位万众瞩目的贵客,接下来就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将她们请出来!”

  (欢呼声与掌声齐齐响起)

  绮桑:“晚上好!”

  孟青:“晚上好。”

  嘻嘻河:“啊哈哈二位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空闲来到我们节目真是太好了,听说二位已经完婚三个月了,我们的读者朋友都很想知道,二位之中,究竟谁的家庭地位最高呢?”

  绮桑(兴奋):“我是老大!都听我的!”

  孟青(宠溺):“自然是桑儿说什么我听什么。”

  嘻嘻河:“喔哟哟现场秀恩爱,阁主果然宠妻!那么请问二位,谈恋爱时是谁追的谁呢?”

  绮桑(超大声):“狗阁主追的我!”

  孟青(心满意足状):“只有自己追到手的才最好,倒贴的不要。”

  嘻嘻河:“众所周知,连载以来,阁主惊世醋坛子的美名始终流传在外,不知阁主您本人可有耳闻?”

  孟青(挑眉):“什么醋坛子?本阁主从不吃醋。”

  (现场立即响起一阵嘘声)

  孟青(眯了眯眼):“近来剑法有所精进,看来你们是想领教领教了?”

  嘻嘻河:“那倒不必!来来咱们换个话题……啊听说两位大婚当日,越小庄主送了一份极其贵重的大礼,能不能与读者朋友们分享分享送的啥宝贝?”

  孟青(颇为自豪):“还没送进门我就叫人扔了,谁送礼都可以,就她不行。”

  (观众OS:还说自己不吃醋!)

  嘻嘻河(干笑):“哈哈哈哈哈大家都懂得哈,方才阁主说剑术有所精进,能否在现场大展身手舞上两招,叫读者朋友们开开眼?”

  孟青(巍然不动):“除了桑儿,谁也不配看我舞剑。”说罢却又起了身,勉为其难道,“不过看在今天来了这么多人的份上,姑且露上两手。”

  (一片期待的目光)

  绮桑(疑惑):“你的伤好了吗?能舞剑了?”

  孟青(顿了顿,赶紧踉跄几步):“啊,你这么一说,头有些疼。”

  绮桑(关切):“我给你揉揉。”

  孟青(满面春风):“要亲亲。”

  绮桑(脸红):“这里这么多人呢,别闹。”

  孟青(优哉游哉):“怕什么,要不把他们眼睛都给挖了?”

  (观众顷刻间逃离现场)

  绮桑(不满):“你看你!把人都吓跑了!”

  孟青(唇角扬起):“不回来的话,我就把他们手脚也砍了。”

  (观众霎时间又忙不迭跑了回来)

  嘻嘻河(躲去了观众席):“那么接下来就要问二位一个最让读者朋友们关注的问题了!请问!那个……婚后嘛,可有做什么妻妻之间才能做的事啊?”

  (观众立即两眼放光)

  绮桑(天真):“啊?”

  孟青(一把捂住绮桑的耳朵):“那自然是该做的都做了。”

  (演播厅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喝彩声)

  嘻嘻河:“那么再请问阁主!有关攻受……”

  孟青(及时打断):“你觉得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

  孟青(微微一笑):“问出这种问题,你们仿佛是对本阁主的能力有所怀疑?”

  (观众表示:我们并没有这种想法!)

  (主持人嘻嘻河退出演播厅)

  绮桑(懵逼中):“你们在说什么啊?”

  孟青(拦腰将绮桑抱起):“走,回家。”

  “还没录完呢,就要走了?”

  “不走难道现场表演我的能力怎么样?”

  绮桑(拧着眉毛):“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孟青但笑不语,二人随即腾空而起,只见一道绚烂夺目的红光绽开,摄影棚顶登时四分五裂,化作一片齑粉,二人转瞬便消失于白昼之中。

  (导演:老子的棚不要钱吗!)

  (观众:那你有本事让阁主赔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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