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音池回忆起她和佟喃的通话, 在想自己是哪里露馅了。

  她攥着手机盯着那二十多分钟的语音通话发呆,越发觉得佟喃当时是在给她下套,说不知道药箱放在了哪, 可她都是也没听见对方有翻抽屉的声音, 仿佛一下便准确无误地有了目标。

  而她露馅的一句应该是“药箱里有红花油”。

  佟喃有回异想天开说要去健身房锻炼,不说练出马甲线,至少让身体不那么虚, 能够自保, 再碰上混混时,她也能有逃跑的力气。

  可她第一天就不小心扭了腰。

  当晚, 宋音池用红花油给她搓腰, 后来便把红花油以及过敏药都收进了药箱里。

  也是, 不是每个家庭都会把红花油放药箱里的。

  可她当时说的却是那么肯定。

  宋音池叹了口气。

  佟喃同时发来消息让她进行抉择, 是在试验她吧。

  既然佟喃不喜欢她骗她,宋音池想,她应该主动坦白,交代清楚。

  于是用小号回复了佟喃的消息:[可以, 见一面。约在哪儿?]

  -

  下午两点半,暑气从地面蒸腾向上, 吸口气都像要把嗓子灼痛。宋音池从车上下来, 顺手拎过副驾上的盒子。

  钥匙串在指尖灵活一转丢进包内。

  她今天穿了条收腰白裙,腰肢细而曼妙,行走时,裙摆似芳馨柔软的花瓣一般散开。

  乌黑的长发垂直锁骨, 衬的她小脸分外精致。

  远山眉清淡,黑眸深幽,化了点淡妆, 粉嫩的唇似沾着水色,看起来人畜无害,像极了她回国后第一次见佟喃的样子。

  那天是在她的别墅,佟喃主动提出要包养她。

  宋音池牵着唇角,苦笑了声。

  现在换她粘着佟喃,追着佟喃跑了。

  她走到前台,问设计部经理的办公室在几楼。

  前台看了她一眼:“请问有预约吗?”

  宋音池垂下脸,半晌后,才轻声道:“有。”

  “请稍等,我需要打电话确认过。”

  前台听着电话中的人的指示,打量了宋音池许多眼,她微微侧身,捂住话筒问:“需要我带她上来么?”

  佟喃把玩着手里的钢笔,笑了声:“不用,让她自己上来。”

  佟喃的办公室移到了十八楼。

  宋音池进去时,看见佟喃正背对着自己,站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翻看。

  上半身一件丝质V领衬衫,肌肤白皙,锁骨中间缀着一颗祖母绿的宝石,耳边佩戴的长条耳环闪耀着泠泠的冷光。

  她倚着办公桌,西装长裤的裤管微喇,黑色的蛾子纹身若隐若现。

  宋音池轻敲了两下门,方才进去。

  脚步声被柔软的地毯吸收了部分,但佟喃似有所觉,放下文件转过身来看宋音池,眉眼冷淡,嗓音疏离讽笑。

  “我还没说话,你倒是蛮自觉就进来了。”

  宋音池脚步一顿,滞在原地。

  “你对朋友,也这么不客气的么?”

  佟喃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字句刻薄:“你算哪门子朋友?我没有你那么不坦诚的朋友。”

  宋音池蜷了下指尖,她把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到办公桌上,从里头一一取出封装好的凤梨酥、绿豆糕,以及新鲜的小蛋糕…

  转移话题似的说:“你尝一尝。”

  素白的指尖抽开小蛋糕外边的系带,盒子的壁上残留着水珠,宋音池垂目看着拇指上头染上的水珠,轻声道:“这是抹茶味的慕斯蛋糕…”

  用小勺子舀了一勺递到佟喃唇角边。

  对上宋音池期待的目光,佟喃沉沉吸了口气,坐回办公椅里,往后退了些,隔开距离,不愿承宋音池的好意。

  “你为什么要创小号假扮我的粉丝,和我聊天?”

  “你的窥私欲就这么重?”

  宋音池看着勺子里舀的那勺蛋糕,天气太热,慕斯已经有些化掉了,丑陋地塌在勺子里。

  “我在国外的那段日子并不好过,而我单是看着你发布在网络上的零碎生活碎片,就会觉得高兴,让我知道遥远的彼岸也有一个人陪我一同努力。陪我捱过压力,熬看不见光的长夜。”

  “但我又怕打扰你,打扰你的生活。所以我只能用小号默默地关注着你的生活。直到你有一天说出了类似放弃的话。

  但你要放弃了的话,我也坚持不下去。

  所以我尝试着靠近你,又不敢和你太过亲密。而我想,我们只是聊天的话,你应该发现不了我的身份。”

  佟喃手里的钢笔落在玻璃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可宋音池你知道吗——”

  “你永远不会知道。我之所以发微博、发朋友圈,就是为了告诉你我过的很好,特别好!我有多么不甘心,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陷在回忆里走不出去。”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还有修补余地。时间长了我们迟早会消除那本就不算什么的矛盾,重新做朋友。可你却残忍地不告而别,给我判了无期徒刑。”

  后来她发现列表里多出一个奇怪的粉丝,这名粉丝没有别的关注者,也没有发过微博。她本以为这是个僵尸粉,可每条评论却像她的知己似的,恰好踩在她的点上给了她极大的支撑。”

  “那段日子,一个神秘的微博号像是情绪的替代品,我有什么话都会和她说,可那还不够。纵然我知道她不会发微博,可我就跟上瘾似的,每天都要点进她主页不知道多少回。我太期待神秘壳子下装着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或许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也说不准。”

  “我太急切于从上一段关系里走出来。”

  “可我没料到,那个人是你。”

  “微博账号在注册时会自动绑定手机号。我不小心在高中同学的列表里发现了那人是你。”佟喃颓丧地笑了下,有一种幻象破灭的可笑。

  她最喜欢,最渴望靠近的人原来一直没变过。

  “之后我故意发生活中琐碎的小事,故意发自己遭受的委屈和压力,故意引你上钩。故意在和你聊天时,三两句离不开‘以前有个朋友’。我要让你不听地尝愧疚的滋味。”

  “但我现在很后悔那样做。太幼稚了。”

  佟喃淡淡笑着,却有种要和过去彻底告别的解脱。

  人确实不能一直活在回忆中,不然就是重复性撕开伤疤的傻子行为。

  宋音池翘了下唇角,认真的看着佟喃说:“我确实一直在愧疚着。我每一刻都在期待着和你和好,和你解释,和你说我有多难过。”

  “但佟喃,你应该早就喜欢我了,倘若是朋友,压根就做不到这种地步。”

  宋音池手臂撑在办公桌上,身体微前倾,带点逼迫气势看向佟喃,危险地攫住佟喃的眼神,不容对方退缩一般逼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承认你喜欢我。”

  她凝视着佟喃,等待一个回应。

  可佟喃只是眼神略空洞地看着玻璃桌上宋音池模糊的倒影,没有说话。

  “佟喃,我们就不能重新开始吗?明明我们,没有要分开的理由。”

  宋音池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追问道。

  空气中只剩下两人沉闷的心跳声音。

  宋音池掌心都攥出一层汗。

  良久后,佟喃终于有所回应。

  她摇了摇头,叹气,“生活又不是游戏,不是你按一下重启键,它就能全部从零再来。”

  “没有你,或许我也可以更好。”

  宋音池怔忪地站那,微微茫然。

  佟喃这是什么意思,她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可佟喃,字里行间分明都带着舍不得的意思啊。

  她哀哀地垂下眼,她以为仗着自己能照顾人,把佟喃宠的无法无天,而等佟喃发觉只有她能忍受的了她的作和坏毛病。

  已经太迟。

  她除了她,再没有人可依靠。

  但这样的爱是畸形的。

  宋音池沉沦在自己塑造的梦境里不愿醒来,佟喃当头棒喝敲醒她,她本就可以独立生活,在她面前作、耍小性子无非是因为她们之间存有可能会升温的一点可怜情意。

  ——她给她足够的信任去展露自己缺陷的一面。

  像小猫撒脾气,求的不过是主人更多的关注。

  而她,把一切都搞砸了。

  宋音池浑浑噩噩地往后退了两步,跌进松软的沙发里头,她心灰意冷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她凭什么有那样的自信,能把别的感情都当成筹码一般取舍。

  以为自己给的够多,能换到的就够多。

  可事实上,她给的太多,只会让对面感到窒息,恨不能逃掉。

  窗外的夕阳下沉,鱼鳞纹似的光芒洒落在办公室的羊毛地摊上。

  宋音池用力抠着自己的掌心,失神说:“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佟喃…”

  她弯下腰,脊背寸寸坍塌,长裙中间扎着的那根腰带更衬得她好似一朵弯折的铃兰,花瓣片片掉落。

  零落易碎的美。

  她长睫垂下,掩去眸中的情绪。

  缓了很久。

  她想起高中事的初遇,佟喃带着最灿烂盛大的微笑朝她敞开怀抱,把一往无前的赤诚和善意交付给了她,所以这一回,为什么不能是她主动。

  主动把所有的柔软、温暖,退让。

  都留给佟喃。

  宋音池走至办公桌前,垂眸对正在认真敲键盘的佟喃说:“生活不像游戏。可生活同样不是一面南墙,我们不是非要去撞的。”

  她伸出一只手,“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宋音池。毕业于美国纽约茱莉亚音乐学院,13岁在维也纳初次表演…”

  佟喃只是看着她,半晌不说话,也没有要伸手握住她四指的意思。

  宋音池一字不落地叙述人生二十二年的经历和荣誉,而后轻笑了声:“我可以等,我有时间可以浪费,而它们在你身上,又都不算浪费。”

  佟喃怔住,她属于鸵鸟精神抱着侥幸的心理,自暴自弃地想着她和宋音池之间算什么结果都行。

  至少她把心底压着的话都抛出去了,宋音池心思太深,给她的压力一直很大,不然早在高中时,她就把窗户纸捅破了,她只是期望着,能让这段关系在不停的磋磨羁绊中,走得更长久一些。

  宋音池缩回手,垂在腿边轻轻捏成了一个拳头,用左手指着桌面上的各种甜品,“绿豆糕你记得放进冰箱冷藏,我开车有点慢因为怕把蛋糕颠坏,却忘了它容易化,味道确实可能不太行。你要不吃的话,就丢掉吧。”

  “还有,甜筒让我带一句话,”她猝然抬眸,捕捉到佟喃逃避的视线,眼里是化开的春风,明媚十分,“她很想你。”

  她很想你。

  佟喃愣住,逃避似的别开眼神,由着宋音池缱绻温柔的目光落在她的发顶上。

  几绺发丝翘起。

  宋音池止住心底要去触碰抚平的渴望,低声说道:“我先走了。”

  她故意脚步缓慢地踱到门口,翩跹的裙摆浸染璀璨霞光,仿佛一簇含苞待放的焰火。

  终于,她被佟喃叫住。

  “你忘东西在我这了,你的脚链。”

  佟喃狐狸眼微眯,眼角痣染着轻佻、浮荡的姝色,上挑,她纤长白皙的指尖上挂着一条腿链。

  宋音池折回身来取,上翘的眼角是遮掩不掉的欣忭。

  佟喃却蓦地收回手把脚链握在了掌心里。

  宋音池碰了个空,她迷茫地怔住。

  “童话故事里有为了水晶鞋切断脚跟的姐姐。”

  “你呢?”佟喃唇弯了点弧度,“愿不愿意,在这儿戴上它们。”

  愿不愿意,为了我,付出你有的全部勇气。

  不要再迟钝了。

  宋音池朝佟喃走近了两步,她脱下高跟鞋,脚踩在佟喃的办公椅上,撩起长裙,露出伶仃白皙的脚腕,她勾过佟喃指尖的脚链。

  扣上去,却发现长度刚好卡住踝骨上沿的一圈。

  刚好扣不住。

  宋音池愣住。

  这不是她那条。简单看上去别无二致,可她顺着抚了一圈,发觉了其中的细微区别。

  一侧,落下来两个字母。

  T,S。

  原来佟喃什么都明白了。

  却没说出来,其实还是在给她一个机会,可她,却搞砸了。

  用同样的方式瞒过佟喃一回又一回。

  她自作聪明以为这是对对方好,实际在佟喃眼里,那是她无孔不入的掌控欲。

  宋音池用力扣脚链。

  手心急出来一层热汗,脚腕也被银饰物摩擦出一圈一圈的红痕。她一遍一遍地尝试。

  除了把整个脚腕都磨红之外。

  像魔怔了。

  “停下。”

  “我说停下,你听见没。”

  她用力捏住宋音池的手腕,说道。

  宋音池在被她碰上的一瞬间仿佛就失去了力气,柔韧的腰仿佛垂败的柳条,一瞬间变萧索。

  她抬起眼,眼中一片水润晶莹。

  佟喃没看她,指着门口:“出去。”

  “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什么意思了。”

  什么意思。

  她们就像这条不适合的脚链,天衣无缝的替换,收束变紧会真的硌伤人。

  佟喃在宋音池走之后,舀了一勺蛋糕放进嘴里,也不在乎它味道有没有变怪,然后拆出凤梨酥、绿豆糕硬塞进嘴。

  一种堵噎气管的快意,生理盐水直逼眼眶。

  佟喃捂住潮|红的脸,泣声压抑。

  -

  自那天后。

  佟喃已经快十天没见到宋音池了。

  夏季最热的时间已经过去,秋意逐渐降临这座城市,已经有部分树叶泛出金黄色。

  佟喃养了只乖巧的布偶猫,取名巧克力。

  尽管一开始常常会把家里搞的一团乱,导致她没办法似的,叹气:“你怎么和你妈妈我一个脾性,看起来很乖,实际骨子里头反叛得不行?”

  “你看看你,这都是你咬坏的第几根逗猫棒了。”

  逗猫棒上的毛落进沙发下边,佟喃几乎是趴在地板上去给它扫出来的,腰都快断了。

  “巧克力!”

  佟喃去厕所洗拖把,鼻尖嗅嗅,闻到一股怪味,她看见猫砂盆,整个人都要炸了,“教了你多少次了?拉完大便要把它们埋住!”

  她拎起猫咪的后颈皮把它提到厕所里,就差摁住她的脑袋让她看自己做的好事!

  巧克力无辜又茫然,“喵”的叫了声。

  佟喃深深叹气:“算了,你自己去玩吧。”

  她把拖把喜好,抽纸擦了擦手,然后进入次卧,轻车熟路拿起兰花边上的喷水壶,轻轻摁动着。

  这盆兰花终究是没让司机捎去给宋音池。

  佟喃的心理很奇怪。

  一方面觉得两人都应该冷静一段时间,一方面又忍不住想和对方有些牵扯。

  至少能证明她们并不是完全结束。

  宋音池有在微信上给她发过几次消息,她都没有回,后来有一天,偷偷地把宋音池给拉黑了。

  那时她的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她忍受不了,把宋音池从黑名单里拖了出来。除去必要的几个联系人,她把所有的群和其他人能屏蔽的都给屏蔽了。

  却再没收到过来自宋音池的任何一条新信息。

  佟喃放下喷水壶,掏出手机看备忘录。

  [重要:15:00,带巧克力去打疫苗。]

  佟喃去了家附近的一间宠物医院,她抱着猫去医生那边,巧克力扒着她的胳膊害怕得浑身轻颤。佟喃揉她的脑袋轻声安慰她:“不怕,宝,打完这针就没事了。”

  “等下给你吃零食。”

  巧克力大概听懂了“零食”是什么,湿漉漉的猫眼微微圆睁,任由后边的医生将她搓扁揉圆,没有半分怨言。

  “小吃货。”佟喃点了下她的鼻头,宠溺地笑笑。

  打完针,佟喃抱着巧克力在外头休息,喂她吃小鱼干,同时也观察她会不会有不良反应。

  佟喃被猫湿软的舌.头舔的心软软的,上边细微的倒刺让她心情颇为愉悦:“你急什么?还有很多,慢慢吃。今天这么乖,肯定要奖励你。”

  佟喃说着话逗猫,旁边位置却突然坐下一人,带着熟悉的气味。

  熟悉的味道钻入鼻腔,不用偏头看也知道那人是谁。

  宋音池握着手里的牵引绳,牵引绳拴着一只斗牛犬,丑萌丑萌。

  它朝巧克力看一眼,“汪”了声,憨笑着摇了摇尾巴,吓得巧克力直往佟喃怀里躲。

  佟喃脊背一僵,投喂巧克力的手指不禁一顿,巧克力不耐烦地轻咬住她的指腹,尖细的牙齿稍微换回了点佟喃的神思。

  她其实很想知道,宋音池最近过得怎么样了,却又碍不过面子。

  她垂下眸,看向自己出门前被羊奶弄湿了一点的裤脚,一小点白色的污渍,非常刺眼。

  尔后,用余光,小小翼翼去瞥对方米白色的毛衣袖口。

  非常整齐,没有一丝乱线。

  以至于佟喃的眼睛被这样一丝不苟的事物刺疼了几分。

  连带着心脏也抽疼。

  丢下狠话说结束的人是她。

  说要断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的人。

  也是她。

  可渴望故事继续,希望关系能大方牵扯上的人。

  还是她。

  宋音池没坐多久。

  因为马上也有个人进了这家宠物医院,站在两人的座位前头,将手里的杯子递给宋音池。

  榛果和咖啡的香气在空气中飘散开来,一缕清淡的烟雾缭缭。

  佟喃几乎要脱口“她不喜欢喝咖啡”,她硬生生止住,巧克力被她抱痛,一下跳到地面上。

  偎到了宋音池的腿边。

  佟喃暗骂一句:以前除了吃就是睡,现在再加一项,还会贪图美色!

  “哇,好可爱。”

  新进来的人嗓音甜腻,一张娃娃脸,单纯得要死,弯下腰来要抱甜筒。

  甜腻的香水味和柑橘味道的信息素混在一块,腻的人像连吃三大碗橙子糖水,齁的发慌。

  佟喃打了个喷嚏,引得面前站着的两人均是侧目看向她,她搓搓鼻尖,不好意思地笑:“抱歉。最近天气转凉,可能有些感冒了。”

  笑里带着轻慢,完全没有道歉的意思。

  她顺带看清了这位Omega的脸。

  除了白,还有就是稍微有点点可爱,除此外,再没半分吸引人的特色了。

  佟喃心底酸酸的,腹诽宋音池口味居然变得这么寡淡?

  她的嫉妒心毫无去处,只是堵在胸口让她愈加烦闷。

  就这么个情敌,她连吃醋都不大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佟喃:

  巧克力你怎么和你妈妈我一个脾性。

  巧克力除了吃就是睡,再加一项,还会贪图美色!

  佟喃:我骂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