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周转了一路才从国内机场来到俄罗斯，根据经纪人说的，投资方那边的人会在机场接机，田孟可下了飞机以后只要在那边等着就可以了。
她站在过道中间等了有一会，等候的时候顺便瞄了挂在机场的大钟，现在时间大致在上午8：32左右的样子，但和投资方约见的时间是9点整，还有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
江凡下飞机以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过去很久以后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手上多拿了几杯热奶茶，她递给田孟可一杯，自己手上拿了一杯。
要知道在这个地方买点什么东西是十分不容易的，俄罗斯的人民大多数都只会说俄语，而不会英语。
看到田孟可有点疑虑的模样，江凡立刻说道：“机场这里也不是所有的都是俄罗斯人。”
“还有，早上喝点热饮有益身体健康。”她耐心地解释说，“一会你去面见投资方的时候，我需要回避一下吗？”
“谢谢。”田孟可还是优先道了谢，然后说道，“回避就不需要了，在新加坡的时候我跟他出去聊过几次，他人挺好的。”
江凡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然后就没有说话了。
“江凡，你吃醋了？”
“我有吗？”
有啊！江凡都把憋屈写在脸上了。对她来说，田孟可去找别人聊天，也没找自己的这种感觉有点怪怪的。
她干脆避开了田孟可的问题，转身去接了电话。
田孟可只是轻轻笑了笑，接着在等。临近九点钟的时候，投资方才派人过来。如她所料，来的人确实是Mark。
“早上好，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
她用熟练的英文和对方对话。
Mark的身边还有个年轻女性，听他的介绍，才得知年轻女性是剧组的工作人员，但也是个实力派，极有可能是田孟可未来的搭档。
“你刚刚来到欧洲这边，一会儿需要我们带你到处去转转吗？”Mark说话的时候对田孟可充满了尊重。
“没关系，我是和朋友一起来的。”
……
他沉默了一下：“哦，是女朋友吗？”
“嗯。”田孟可轻轻回答了一声。
“那一会我把你们送到酒店，你们就可以在附近逛逛了。”Mark快速地搜索了一下口袋，里面有一张褶皱的纸条，“这是明天试镜的地址，你直接坐电车就能过去。如果实在来不及的话，打个电话，我就会过来接你。”
她接过纸条以后谢过了Mark，酒店的位置离机场不是特别远，开车半个小时就能到。Mark把车停下，将两人放在酒店以后就开车走了。
大大小小的行李被放进了酒店的房间里面，田孟可抹了一把汗，坐在床上。
江凡从她的对面走过来问道：“累了？”
“有点。”她说着，“你看起来有点心事，江凡？”
她在机场的时候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后来跟着一起上车的时候又显得心事重重，像是有什么事情说不出来。
但是江凡在田孟可面前也不打算隐瞒。
“陈医生，认识吗？”
田孟可点了点头问道：“她怎么了？”
“也不是什么麻烦事情，但是她听说我来北欧这边，也着急想来。本来说好了直接去研究所集合的，结果……她明天早上就会到。”
田孟可在北欧这几个地方也不会待很长时间，最多也就是安排试镜，后期的拍摄也基本是在美国或者中北美的其他国家完成，陈医生没必要专程跑到这里来一趟吧……？
“那她为什么这么急？”
“还不是因为上回用了她的研究方法吗？她十分想确定她的办法对你是有效的，这样可以推送到市场上去，至少能赚一笔钱了。”
“不能等到去美国的时候吗？”
问题就在这里。
“她哪里愿意等？从我告诉她，你的情况好一点的时候，她就着急要来北欧这边找我们了。我告诉她会在美国那边见到你的，可是她说不愿意打扰你的工作，所以就先来北欧了。”
……
“明天一早我会去试镜，估计见到陈医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江凡轻轻安抚了她，然后就没再说些什么。田孟可用半天的时间整理了一下试镜时候该说的内容，晚上就和江凡去外面逛了两圈。
第二日大清早，她就醒来了。出门的时候也没有联系Mark，坐上了第一班车赶到了剧组临时搭建的棚子。
试镜的地方人满为患，但是氛围仍然有点枯燥，而且试镜主角的人好像并不是很多，田孟可一个早上也没有看到几个，大概是这电影不太出众，北欧又比较远。
面试官简单的问了田孟可几个问题，又拿了一个剧本给她。折腾了大概有十来分钟的时间，面试官才让她停止。
“Jennifer吗？有消息的话我们会通知你的。”
“谢谢。”
面试官是个十分严谨的人，田孟可也只好跟他一样，时刻保持严谨。走之前也没有询问关于这次试镜的任何问题，但即使这样，她仍然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
从试镜的地方回去酒店，田孟可就见到了刚刚才放下行李的陈安，陈安医生见到田孟可比江凡的情绪还要激动，就像田孟可是她的病人一样。
“怎么样，病没犯过了吧？”陈安的语气很轻，“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让我记录一下过程吗？”
田孟可倒是无所谓，刚想答应下来，江凡就赶在陈安下手之前说道：“她才刚试镜回来。陈安，你先让她缓缓怎么样？”
陈安听到江凡这么说，不免有些扫兴。刚想把本子和笔放下，田孟可笑了笑说：“没关系，我没有很大问题。”
她对江凡比了个手势，对方才没说什么。
江凡为两个人挪动了一张桌子，又把窗帘拉上了一半，她倒了两杯茶放在桌上，用手轻轻抓住了田孟可的手臂说着：“放心，我就在这里。”
田孟可察觉到了她的担心，于是回抓了她的袖子。
“不会有问题的。”
陈安拿着笔做着记录，她和江凡不同的是从不拖泥带水，上来就直奔主题而去。
田孟可也是真的想回答她的问题，但是有些事情她必须得认认真真去想。毕竟离治疗过去几个月了，她记不太清楚了。
这是个很长时间的笔录，有四十来分钟了，但对方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还在慢慢往上走。
田孟可的拳头捏着有些紧，江凡站在旁边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状况。
回忆那些事情，就意味着田孟可需要把过去的事情全部说出来，这其实玩的就是个心理战。
如果病人能说能写，证明真的没有问题了。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动着，不知不觉已经快到一个小时了。
“那天之后，你还见过某些参与过当年那件事情的人吗？”陈安步步紧逼，“除了你的家人。”
“有，见过一个。”
“感觉呢？”
“挺舒服的，像是碰上老朋友一样叙叙旧，其他没发生什么。”
陈安停下了笔，突然咧嘴笑了笑：“你通过测试了，可儿姑娘。”
陈安将笔记本收起来，随后把东西递给江凡：“组长，这个交给你了！”
“为什么？”她反问。
“她不是你的病人吗？我当然是做你没做完的事情啊。”
“可是研究是你的。”江凡接着说，“而且我上次已经问过她了。”
“江医生，你那也叫问问题吗？顶多是安抚一下病人的情绪吧。”她有点得意地说，“再说了，对你自己的病人采取强制措施，你舍得吗？”
“好了，别跟我贫。”江凡推了一下她的手，“我并不需要你的研究，你自己好好利用它就行了。”
陈安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到对门的房间去住了，江凡拆下了绑在头发上的皮筋，把田孟可的头发扎了起来。
“真的没事？”江凡耐心地说，然后就见到田孟可摇了摇头。江凡有点无奈，才解释，“陈安就喜欢这么胡闹，你别多想了。……都出了很多汗了，热吗？”
江凡如果不提醒，她还真的没有感觉到有一点点的热，但经过她那么一说，田孟可才感觉到身上有点黏糊糊还有点燥，于是她立刻起身去冲了个凉水澡出来。
透明的一层薄纱衣，穿上去非常清凉舒服，加上那短到可以看到大腿的裙子，田孟可这是生怕江凡不注意自己？
“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办，可儿？”
“面试官让我等通知，我就只好先回来啦。”她说道。
“那你觉得还算顺利吗？感觉如何？”
和国内大有不同，国外人办事非常严谨，几乎不会走漏一点风声。对方有的时候即使笑了，也是笑里藏刀或者表示友好而已，无法从面部表情上猜到任何信息。
“还行吧。”她说道，“应该不成问题。”
再说，她都答应和江凡一起了。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