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重生后娶了病弱皇后(GL)>第47章 宫中夜宴,和亲

  永乐帝入座, 宴会开始,大部分都是浮梁使团和礼部的人在你来我往。

  秦溯和金烈都是一言不发,坐在各自的位子上, 差不多是相对而坐, 秦溯敛着眸子, 哪也不看, 金烈的视线却大部分都在秦溯的身上。

  让秦溯抬起头来的, 是浮梁使团的和亲二字。

  战后和亲,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 谁跟谁和亲?

  秦溯的视线看向金烈,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和哪门子亲。

  永乐帝更是完全没考虑到秦溯的问题,只是看着浮梁使团里的一位浮梁亲王,也是刚才提出和亲的人。

  “和亲好啊,缔结两国之谊,结成一家之亲,只是不知贵国和亲的是哪位公主?”

  大雍公主一共就秦溯一位, 自然不可能和亲, 那就只可能是浮梁的公主嫁到大雍来。

  “陛下误会了, 是我浮梁太子殿下, 心慕大雍长公主殿下已久,特此求娶,愿大雍陛下成全, 若能成全, 浮梁愿同大雍结百年秦晋之好。”

  那人站起来,说完这句话, 不光是永乐帝险些当场翻脸,连在座的朝廷百官一个个也都是群情激愤,忍不住想撸袖子。

  不说秦溯是大雍的掌上明珠,唯一的长公主,就说秦溯的赫赫战功,若是真让浮梁把秦溯娶走了,转头反目,该怎么办?

  而且只看现在两国之间的仇怨,浮梁想娶秦溯,未必没有报复之意,到时候山高路远,秦溯一人孤立无援,如何能活得下去?总而言之,不管是从哪个方面考虑,浮梁国都是不安好心。

  此事绝无商议的可能,甚至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丝毫没给浮梁一点面子。

  气氛重新降到一个冰点,秦溯手中把玩着易弦送给她的那个机关盒,看向金烈。



  “浮梁可是诚心想要和亲?”

  秦溯的话一出,众人的心中都咯噔一下,就怕秦溯是真的鬼迷心窍,看上了这个浮梁太子。

  金烈笑着同样看向秦溯,“长公主殿下天人之姿,烈心慕久矣,我浮梁定然是诚心而来。”

  “既如此,此事交由天定,”秦溯摘下自己一个耳坠,放进机关盒中,然后重新扣上,“一刻之内,浮梁太子若能拿回本宫的耳坠,此事便成,若是不能,便是你浮梁心不诚。”

  秦溯随手将机关盒扔给金烈,故意将时间卡得极短,为难金烈。

  只是将耳坠从盒子中拿出来的事,并不算难,众人的心中都捏了一把冷汗,这长公主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金烈同样也是如此心思,接过秦溯扔过来的盒子,旋转几圈,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开口,顿时皱眉,用力拧了拧,无论怎么弄,都是徒劳。

  一刻的时间极短,没时间再浪费了,金烈看着手中的盒子,反正秦溯也没说那耳坠是不是要完好无损,只要拿回就行,直接让人上了十八般兵器,甚至还有一把大锤子。

  在场百官吵嚷,对于金烈如此野蛮的行径表示强烈谴责,但是一片混乱中,秦溯却是巍然不动,似乎完全不把下面决定她终身大事的盒子能不能被解开一事放在心上。

  大雍这边的官员在议论纷纷,指责浮梁使团,浮梁使团现在却连回嘴的功夫都没有,一个个使劲浑身解数,就想打开这个盒子。

  金烈也是用了不知道多少方法,累得气喘吁吁,再看那盒子,连一点模样都没变,也不知道是怎么造出来的。

  一刻时间,很快就到,金烈不甘心地看着这个盒子,“长公主殿下莫不是在戏耍我等,这盒子根本就是合上打不开的?”

  “本宫一贯不屑用这种手段,”秦溯微微挑眉,伸手接回盒子,“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既然浮梁太子打不开本宫这盒子,就是心不诚。”

  秦溯说完,两只手轻轻一掰,完好无损的盒子从中间分开,秦溯从中拿出自己的耳坠,复又戴了回去,“本宫说得可对?”

  众人哑口无言,机会大雍给了,确实是他们浮梁无能,没能解开,这口气不论如何,都得他们自己咽了。

  “长公主殿下的宝盒世所罕见,我等甘拜下风。”

  金烈眼睛死死地看着秦溯手中的盒子,几乎要冒出火来。

  他们之前从未透露过任何风声,就是为了打大雍一个措手不及,好让他们无应对之法,应下和亲一事,或者公然拒绝和亲,给大雍扣一个破坏和谈的帽子,他们也算是有了大雍的把柄,可是现在倒好,简简单单一个盒子,倒是成了他们浮梁心不诚。

  金烈这口气险些将她自己堵死,但是现在是在盛京城,就算她有再多的气,也得老老实实憋着。

  秦邈倒是难得赞赏地看了秦溯一眼,他刚才还在想此招何解,没想到秦溯竟也知道动脑子了,一个盒子轻轻松松倒是解决了。

  “盒子哪来的?”

  秦邈倒不觉得是秦溯未雨绸缪准备下的,浮梁准备和亲一事,他都是刚才才知道,秦溯不可能提前知道。

  “易弦送的。”

  把盒子放在手上把玩着,来回变换着模样,秦溯现在看着金烈吃瘪,心情甚好,也不介意跟秦邈说。

  秦邈多看了两眼秦溯手中的盒子,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和亲一事就这么过去了,再借题发挥,反而显得大雍小家子气,百官众人笑呵呵的,倒不似之前那样群情激愤的模样,越发让浮梁使团的人憋屈个半死。

  管弦之声再起,舞坊的舞娘上台,曼妙的身段舞姿倒是冲缓了一些宴会紧张的气愤,吸引了大部分人的心神。

  秦溯倒没心情看这个,她现在的脑子里还在想着白天的事,这事她都想一天了,越想越觉得此事重要。

  那人头大小,石头一样的东西,那么一点,竟然就能把自己的正阳宫院子给炸了,不得不说,这种威力,让秦溯也是开了眼界了。

  若是能将此法娴熟运用,到了战场上,还不是无往不利?

  越想越觉得可行,秦溯甚至等不及宴会结束,直接将绿烟叫来身边,嘱托一番,让绿烟连夜将那东西剩下的残骸送到兵营,交给易弦,看看能不能看出些什么东西来。

  看着绿烟离开,秦溯的心中才算是放下一点来,剩出些心思看向台上。

  舞娘已经下去了,现在台上正在唱戏,唱的是哪一出,秦溯也听不出来,刚才也没注意听,就是看那台上的青衣模样周正,唱起戏来,也让秦溯有些兴趣,听得进去些。

  “这新来的戏班子,倒还是不错。”

  秦溯能听进去一点,并不代表她能听懂,只是觉得以前没见过这台上的人,才跟秦邈如何说着,算是闲聊。

  “江南来的,确实不错。”

  秦邈人虽然是十分懒怠,但是对于这些不务正业的玩意,他倒是格外了解,只一听,连戏班子是打哪来的都清清楚楚。

  “这青衣长得漂亮。”

  秦溯撑着下巴,虽然台上人浓妆艳抹,但是她的眼睛那也是能在千军之中,锁定敌人首级的,一眼就看得出来,浓妆艳抹下青衣的底子不错,应当是个难得的美人。

  秦邈侧眼看了一眼秦溯,“坐端正了,哪还有个公主的样子,快赶上勾栏戏院里的纨绔子弟了,那青衣长得不错同你有什么关系?”

  秦溯同样侧眼看了一眼秦邈,当真是气死人,这秦邈就能歪歪斜斜地靠着,她不过是侧一下身子,就算是失礼。

  重新坐直,秦溯微微后靠,继续敛着眼,这回难得有的一点看戏的兴致,也被秦邈给搅合没了。

  “你小心睡过去,一头栽地上。”

  看着秦溯又打算出神,秦邈在旁边提醒道。

  “就你事多。”

  秦溯睁开眼,继续百无聊赖地等着。

  永乐帝没有等很长时间,差不多到时间之后,便起身离席,众人也都放松许多。

  浮梁使团的人有礼部和六皇子等人招呼着,秦溯眼看着自己无事,也悄悄起身离席。

  “你上哪去?”

  秦邈眼疾手快,抓住要溜的秦溯。

  “透透气,我又不是要跑。”

  秦溯拂开秦邈的手,起身离开。

  在位子上跟尊泥佛一样坐了一晚上,秦溯感觉自己脖子都快要断了,满头的金银珠宝压得自己头疼。

  到了御花园,秦溯寻了个偏僻点的亭子,“往后一点,看着点,别让人来打扰本宫。”

  坐在亭子里,秦溯用手撑着石台,捏了捏自己的脖子,心里还在盘算着这些事,也不知道现在绿烟到没到兵营。

  正当秦溯坐在亭子里偷闲的时候,赤水过来回禀。

  “殿下,丞相府沈夫人请见。”

  赤水说完,秦溯抬眼看去,果然看见沈夫人正站在不远处。

  秦溯虽然想不通沈夫人有什么事来找自己,但是毕竟是沈奕的母亲,“请沈夫人过来。”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饰,秦溯站起身来,迎上两步沈夫人,“沈夫人,找本宫可是有事?”

  “殿下,臣妇……确实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殿下体谅。”

  沈夫人也有些难为情,毕竟现在是秦溯遇险,倒还让秦溯跑一趟,怎么都是于理不通,但是就沈奕那身子,属实是别无他法了。

  “沈夫人这说的什么话,快快请坐,若是本宫能帮得上的,定是义不容辞。”

  秦溯让着沈夫人坐下,二人在亭中坐定,沈夫人才开口说明来因。

  沈夫人说完前因后果,秦溯眉头微蹙,“是本宫疏忽了此事,忘了给丞相府递个信,让安平忧心挂念,待明日,本宫定当登门拜访,且让安平莫要担心。”

  “多谢殿下体谅,是小女不懂事了。”

  沈夫人没想到秦溯这么好说话,总算是松了口气,不管如何,只要秦溯愿意去看看沈奕,让沈奕安心,也不妄她今日舍出脸面来说这话。

  “哪里哪里,沈夫人莫要这样说,”秦溯想起前几天自己去看沈奕的时候,“沈夫人,安平今日连宫宴也未能过来,身子竟还未好?”

  说起沈奕的身体,沈夫人便悲从心来,“多谢殿下记挂,只是小女这身子实在……

  近日竟是连饭也吃不下,茶水不进,臣妇看得发急,却也无用,请了大夫,只说是心结,让她说是什么心结,她又不肯说,当真是急煞人。”

  又是心结,花溪也说是心结,不过花溪已经同沈奕聊过许久,难不成是沈奕仍未想开?

  秦溯又安抚沈夫人几句,眼下还在宴上,二人也不好离开太久,只得先回去。

  终于等到宫宴结束,秦溯回了静安宫偏殿,只是这处处同正阳宫不同,她如何也不习惯。

  晋皇贵妃前来问过,秦溯只说处处都好,并无不妥。

  送走晋皇贵妃之后,秦溯更衣准备睡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瞪着眼看着窗外圆月,还是毫无睡意,脑子中一会是今天那个炸了的“石头”,一会是金烈,一会是易弦,一会是机关盒,诸事烦扰,怎么也睡不着。

  坐起身来,又看着窗外,秦溯复又想起沈夫人来找自己说的话,沈奕这心结,到底是什么心结?竟能让人茶不思饭不想?

  这样一想,秦溯更睡不着了,“来人,更衣。”

  换上一身黑色的锦袍,秦溯带人翻了御膳房的墙,指挥着赤水,打包了点饭菜,连夜出了宫。

  到了丞相府的门前,看着寂静无人的街道,秦溯回头看了看自己带的这些人。

  “你们先找地方避一避,本宫自己进去。”

  “殿下,你怎么进去?”

  赤水看着秦溯将自己手中的食盒拿过去,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翻墙。”

  说翻墙就翻墙,丞相府中的护卫对于秦溯来说,如入无人之境,再加上秦溯本就知道沈奕的院子所在,轻而易举避开巡逻的护院,到了沈奕的院子前。

  已经熄灯了,秦溯站在院墙上看了一眼,悄无声息地落了进去,翻身上了沈奕的二楼寝室。

  站在窗户前,秦溯轻松伸手打开窗子,先把食盒放了进去,然后自己一个翻身也跟着进去。

  从窗外透进的月光中,秦溯看见了在床上隆起一小团的被子,尽量放轻脚步,秦溯走到沈奕床前,看着沈奕紧皱的眉头,抬手轻轻摁平。

  “安平,安平?”

  小声喊着沈奕的名字,秦溯伸手轻轻晃了晃沈奕。

  沈奕本就浅眠,只是这几日身子虚,整天只觉得疲累异常,才反应慢了些。

  缓缓睁开眼,沈奕看着在自己床边的秦溯,愣了一下,“莫不是还在梦中?”

  秦溯听见了沈奕的呓语,有些好笑,“安平?”

  秦溯本是想喊醒沈奕的,但是却不想沈奕竟伸出手来,轻轻抚上秦溯的脸,眼中是秦溯从未见过的情意,一时愣住,不知所措。

  “我倒是头一次在梦中如此清晰地看见子寻,还能亲手碰着。”

  沈奕好似还未从梦中醒来,用手捧着秦溯的脸,细细瞧着,手指一点一点,划过秦溯的眉眼,鼻梁,再到嘴角,下巴,“这梦怎么还不醒?”

  秦溯:……

  秦溯也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醒不醒,只能看着沈奕好似终于累了一样,靠近自己,拉着自己的衣袖,又缓缓睡了过去。

  看了一眼自己还放在窗台上的食盒,再看看枕着自己的衣袖睡过去的沈奕,秦溯也是进退两难,这可如何是好?

  紧抿着嘴角,秦溯轻轻托起沈奕的脸,本想抽出自己的衣袖,却一垂眼,刚好对上沈奕睁开的眸子。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