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深喊完之后, 惯性闭麦,等着陈小洛骂人。
但一直到孤魂野鬼里三层外三层把陈小洛包圆了,苏深都没得到回应, 与此同时, 皮肤开始密密麻麻的刺痛。
苏深眨眨眼睛, 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她上前,丢垃圾似的把鬼一个个丢出去, 丢了好一会儿,突然对上一双绯红的眼睛。
苏深和这双眼睛对视,一个满是茫然,一个想火山喷发前的短暂的平静。
她愣了一下, 转头就走。
“去哪?!”
刚转过身, 被抓住了后领子。
陈小洛把苏深像提溜麻袋似的提在手里, 另一只手单握唐刀, 给自己划出道结界。
“挺厉害啊,隐私?”陈小洛将苏深拉近, 皮笑肉不笑地在她耳边低语。
强烈的危机感使得苏深当场炸毛,挥动手脚使劲儿扑腾:“放开我!抓我干什么,陈小洛你是不是玩不起!”
陈小洛抬头看了看不远处黑红得仿佛滴血似的怨气团, 里面有无数厉鬼, 应该是哪个抱团来竭辞山旅游的万人坑,里面的小鬼正下雨似的不断往下落。
陈小洛用力攥紧苏深的领子,不顾苏深的喊叫, 将苏深在手里抡圆了, 朝怨气团丢过去。
“陈小洛你大爷——!”在没入怨气团的前一秒, 陈小洛清楚的看到苏深冲她比了个中指。
陈小洛转过砍死一只扑过来的僵尸,感觉身心舒畅。
之后得好好教教苏深口语用词, 省得她拿来就用。
干脆直接买本新华词典让她背吧,新华词典厚,就算苏深过目不忘,全看完也得好几天,自己能有好几天清静。
不,也不用买,自己九年义务教育时候买的词典应该还在,到时候回去翻翻,应该不难找,反正放着也是放着,还省钱。
陈小洛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也行,瞬间心情又提升了好几个指数点,挥刀都有劲儿多了。
鬼彻底被清除干净的时候,第二天凌晨。
和轮换着休息的其他人不同,陈小洛一直冲在第一线没下来过,清除完最后一只鬼的时候,她也没觉得多累。
除了她本身体力不错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苏深。
苏深边打边打,越打越亢奋,修为也越高,就好比游戏里的打怪升级,宛如一台永动机,陈小洛和她有共享束缚,多多少少均了些苏深的体力。
倒是苏深,几千年没感觉到疲倦,不适应,扯着嗓子吆喝累死了,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陈小洛拄着刀鞘往她面前一站,身后忙着收拾打扫,或者抬着担架送伤员去治疗的陈家人,各种不可开交,让苏深抬头仰望陈小洛的同时,油然而生出种陈小洛闲得格格不入的错觉。
“起来。”陈小洛气息不稳。
苏深拒绝:“不要,累死了,要休息。”
“你身上臭死了,去洗澡。”
“我身上哪有味道,臭死的是你吧,满身尸臭。”
乱扣帽子被拆穿的陈小洛也没反驳,只道:“所以才要去洗澡。”
“你自己去。”苏深翻了个身,背对陈小洛。
陈小洛原本是想自己去的,但是她的院子到这里的距离太长,束缚远远够不到,这才来喊苏深,没报什么希望,苏深如此不配合,她一点也不意外。
还好她早有准备。
陈小洛朝待命的人招手,两个身着统一制服的侍者抬着张白担架小跑过来。
陈小洛用下巴指指苏深:“把她抬到我房间去。”
“好的小姐。”
“哎?”苏深眼睁睁看着两人朝她伸出手,抬猪似的放到担架上。
侍者对待苏深和对待伤员无二,小心翼翼抬着,放慢步子,尽量平稳。
苏深束缚地闭上眼睛。
这种恰到好处的颠簸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无比安心,甚至想睡一觉,在遥远的时光里,她似乎时常乘坐,非常适应这种人力工具。
陈小洛还有一堆事儿,她赶时间,于是对侍者道:“她没受伤,不用顾虑,有多快送多快就可以。”
陈家的侍者职业素养十分一流。
苏深一个趔趄被颠醒,猛地睁开眼睛,发现整个世界都在疯狂颠婆。
她差点掉下去,扶着竹竿勉强稳住身形,对陈小洛道:“你有病,你是不是自虐!颠我你好受吗?”
陈小洛表示适应良好:“你自己走不走?”
苏深还没在回忆中沉浸够,没想起来她以前乘坐的那东西叫什么,倔强扭头:“我不!”
陈小洛冷笑:“呵。”
大概三分钟之后,陈小洛住的院子到了。
她指着门前的石阶上的台子,“放这里就行。”
陈小洛的院子也经历过一场恶战,人类肢体的断肢残垣到处都是,地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门前台子也未能幸免。
但是陈小洛都这么说了,侍者也没说什么,依言放下。
苏深被快发黑的腿骨硌到,终于跑起来,咕咕哝哝地骂陈小洛。
陈小洛充耳不闻,看都没看她一眼,对侍者道:“耽误你们时间了,不好意思。”
侍者连忙道:“小姐言重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让侍者去忙自己的,陈小洛转身进屋。
好在出门前管好了房门,里面又放着一些法器,孤魂野鬼并没能进到里面。
陈小洛从衣帽间随意抓了件衣服,直奔浴室。
她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浴缸上移开,衣服都没脱,直接打开花洒。
冰凉的水从头顶浇下,陈小洛整个人狠狠打了个抖儿。
她没骨头似的靠着墙面,总算能冷静下来,疏离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一切都太突然了,变故太快,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也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
就TM想做梦一样。
她带回来陈景龄,陈老夫人死了,她还和陈景龄签订了一个束缚。
感受着心脏闷闷的跳动,陈小洛抬头望着天花板。
事情的走向是从哪里开始偏离的?
她带回陈景龄之后吗?
好像不是。
陈崧给她任务,她去玛无村。
陈崧这个人她了解,不可能背叛陈老夫人,那可是他妈。
陈小洛盘算着,突然瞳孔紧锁。
她想起来了!
从陈景龄拉她入幻境的时候,事情就在一步一步变了轨道。
她起先还以为是陈景龄不受控制的情感流露,毕竟她和对方有血缘关系,就和被亲人托梦一样,如果死去化为鬼的那一方执念太重,作为亲人就很容易梦到。
现在看来,说不定不是,陈景龄将执念控制的好好的,并没有什么真情流露。
也就是说,眼下所发生的一切,包括与她签订束缚,都是陈景龄一步一步算计好了的。
陈小洛忽地笑了一下。
她有种想给陈景龄鼓掌的冲动,连她也算计进去了,真是好样的,怕是连她现在想明白这个事情,估计也被陈景龄算计到了。
束缚的条件,是她当上家主之后,打开密室的门放陈景龄夫妇进去,之后束缚自动解除,陈景龄曾在她面前直言不讳,进去密室之后,要灭了陈家的门,给琪昉当零食吃。
似乎陈景龄已经笃定里面有尸王之法。
每一步都被算计的死死的。
陈小洛呼吸急促,从未有过的兴奋席卷着她每一个细胞,大脑极其兴奋,甚至身体都在轻轻颤抖。
太久没有过了......这种感觉,她喜欢能力高超的对手。
陈小洛直起身子,屏住呼吸微微仰头,凉水随着时间推移已经变得温热,这完全不够。
为了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至于大笑出声,陈小洛又将花洒调回了冷水,物理降温。
淋了一会儿,陈小洛才开始慢吞吞地脱衣服。
她身上的血渍肉泥随着水流冲进下水道,衣服沾在身上,黏腻腻湿哒哒。
门把突然被拧了一圈,下个瞬间,门被从外向内打开。
陈小洛慢条斯理地解扣子,镇静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用想都知道进来的是谁。
苏深叼着一块半熟芝士,手中还举着一盒同款,含糊地问她:“就剩这一盒了,你吃吗,如果你吃的话......”
和陈小洛四目相对,她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淹没在嗓子眼里。
苏深挠挠头,不明所以道:“有什么好事吗?你是眼神为什么热血澎湃的,洗澡也不脱衣服,洗傻了吗?”
陈小洛微微歪了歪头,语气温和:“想吃满汉全席吗?”
苏深眼睛登时亮了,她吞下嘴里东西,语气高昂:“吃!”
陈小洛道:“那你出去等着我,三天,不,后天就让你吃上。”
苏深嘴角逐渐上扬,片刻后,她努力虎下脸,道:“不骗我?”
陈小洛点头:“不骗你。”
“好耶!”苏深一蹦三尺高,蹦蹦跳跳地帮陈小洛带上门,继续吃自己的零食去了。
她在陈小洛房间发现了好多好吃的,还有很多之前没吃过的,比如这个半熟芝士,这可比牛角包好吃多了,虽然牛角包味道也不差,再比如这个慢慢一整箱的吸吸冻,冰凉爽滑,味道极佳,还有那个牛肉粒,她从不知道甜和咸还能搭配的如此巧妙。
陈小洛的房间简直是天堂,她能再待三千年!
美中不足的是陈小洛几乎不待在房间,她吃了没多一会儿陈小洛就出来了,连带着她也得跟着,零食还不让带走。
“坏人。”苏深不情不愿地跟上陈小洛,小声骂道。
陈小洛一出门,看到满处收拾的侍者,先找来领班问情况,了解清楚后,去了医堂。
医堂人满为患。
陈小洛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阵杀猪似的嚎叫,声音特别熟悉,走进一看,果然是陈悦霖。
陈悦霖不是驱鬼师,从小在外面住,只有过年和洗尘宴才会回本家,没见过多少鬼怪,被吓到了,再加上吃得有点多,二合一就闹了个肚子,偏偏避难所的三个卫生间都被占用,他就跑出来上厕所,哪知迎面遇到只鬼,孩子当场吓傻,自己摔了一跤,摔倒的时候被树枝勾住胳膊,当时就见了血。
陈小洛路过他,停下来道:“男子汉可不能哭啊。”
陈悦霖听到熟悉的声音,睁开眼睛,看到陈小洛,哭声立即变了个调子:“小洛姐呜哇哇哇——”
苏深捂住耳朵:“好吵。”
陈小洛看了眼苏深,对陈悦霖道:“好了好了,实在疼就打针麻药吧,你爸妈呢?”
陈悦霖止住哭声,道:“打麻药?不也得打针吗,好痛我不要。”然后她指了指里面:“在大伯房间。”
陈悦霖的大伯,指的是陈崧。
陈小洛心想这是人醒了,于是对陈悦霖道:“我也去看看,不许哭了啊,男孩子要坚强,鬼最喜欢爱哭鬼和胆小鬼了。”
结果陈悦霖哭得更大声了。
陈小洛在护士谴责的目光下遁走,去找陈崧。
陈崧病房围了一堆人,全是陈家能说上话的高层,陈小洛粗略看了一眼,但凡能站着的,基本上都来了,她还看到了自己的父亲陈景祝。
陈景祝和大部分不会驱鬼术的人一样,本着不添麻烦就是帮忙的原则,老老实实待在避难所,因此整个人安然无恙。
病房的门有些年头了,开门声有点大,陈小洛打开门的时候,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她。
陈小洛不卑不亢,微微颔首:“抱歉,我来晚了。”
陈景煊站在门边,吊着左胳膊,右眼也被包了起来,左边脖子贴了个创可贴,她伸出右臂,揽着陈小洛的后背将她揽过来,道:“不晚,倒是你,从昨晚到现在都没休息,身体怎么样,累不累?受伤了没?”
陈小洛感动于她的关怀,摇摇头道:“我没事,你受伤了,疼吗?”
陈景煊挥挥那只没受伤的胳膊:“嗐,一点小事,这算什么伤,你大伯从刚才开始就念叨你,快来让你大伯看看。”
说着,将陈小洛退到病床前,原本围着的人自动让出一条路。
陈崧精神头不错,眼睛有神,陈小洛过来时候,恨不得从床上爬起来,被陈小洛扶住。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陈小洛不好向以往一样没大没小,道:“大伯,您起来做什么,好好躺着,您说什么我都听得见。”
陈崧品了品,总有种陈小洛在说他年纪大了耳聋眼花。
大概是听错了吧,他默默地想,自从脖子受伤后,听力也不好了呢。
他对陈小洛道:“你有没有受伤?”
陈小洛摇头,表现和回答陈景煊的时候如出一辙:“我没事。”
陈崧叹了口气:“你没事就好,你可不能有事,我们陈家还指望你。”
这里面隐藏的意思有点重。
陈老夫人离世后,下一任家主按理说应该是陈崧的,但是陈崧受伤了,而且年纪大,受伤就不那么容易好,如果他不想上位,这个位置就立马微妙了起来。
会议团几个活奔乱跳的人都有机会,但是陈崧这话的意思,明显偏向陈小洛。
周围顿时一片寂静。
陈小洛眨眨眼睛,叹了口气,道:“您还是快点好起来吧,主持大局。”
陈崧道:“一天到晚就惦记着让我干活。”
陈小洛面色无辜:“除了您谁也干不来啊。”
陈崧骂她:“小的时候指望你快点长大,哪想到现在长大了还是指望不上。”
“不是我不想帮您,”陈小洛道:“我还小,家里都是长辈,我要是...不是坏了规矩,乱了辈分,这样不好。”
陈崧翻了个白眼:“大学毕业好几年了,放在我年轻的时候,你这孩子都有好几窝了,再说咱们陈家什么时候拿辈分说话了?古往今来,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从来都是能者居之,你管,”他拔高声音,赌气似的:“你就管,我看谁不听!”
陈小洛正想说话,一直带着温度的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她回头去看,是她爸爸陈景祝。
陈小洛和他四目相对,陈景祝微微点了点头。
陈小洛立即明白,这是来自父亲的鼓励。
说不感动是假的,到底是自己女儿,心里在想什么,做父亲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以陈小洛对自己父亲的了解,她还以为父亲会反对她在家族里谋权夺利,毕竟从小,陈景祝就希望她继承他的公司。
但是现在,陈景祝允许了她的做法,不光如此,当着众人面把手放到她肩膀上的这一行为,基本等于当场宣告他会支持自己女儿。
陈家可以粗略分为两类,一类是继承祖宗家业,学习驱鬼术,成为驱鬼师,另一部分统称为其他,从政经商,或者拿着一辈子不愁吃喝的钱当个咸鱼,只要不危害都本家,陈家都不阻止,而从政经商这些,对陈家有利的,本家还会予以支持,其中的佼佼者,在本家依旧拥有不逊于高等驱鬼师的地位。
只不过因为业务有别,不是驱鬼师不得参与会议团。
而陈景祝,在陈家是仅次于会议团的地位,相当于其他类别中地位最高的存在,每年输送到本家的钱抵得过三个会议团成员。
陈小洛吸吸鼻子,低声道:“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爸爸。”
陈景祝道:“一会儿做个全身检查。”
“好。”
“能者居之是不错,小洛能力一直很强,但是再怎么强,也达不到‘能者居之’的地步吧,是不是略有牵强。”突然,一个声音道。
陈小洛看过去,是陈贤,给她介绍对象的伯伯。
他怎么也在?这是陈小洛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陈伯伯。”陈小洛站起来朝她问好。
“小洛啊,”陈小洛道:“你从小是个好孩子,在伯伯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这里又没有外人,有些话,伯伯也就直说了。”
陈小洛朝他笑笑:“没关系的伯伯,您说。”
陈贤道:“你是个女孩子,将来肯定要嫁人的,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未来肯前途无量,找到个好婆家,一生衣食无忧,快快乐乐,在家里相夫教子,闲得无聊约几个小姐妹逛逛街,去个美容院,多好,不比成天打打杀杀强,而且接触妖魔鬼怪多了,以后怀孕的时候容易染上鬼气,连累了孩子就不好了。”
陈小洛道:“您说的前途无量,是指嫁人生孩子吗?”
陈贤语重心长:“嫁人之后在家玩儿就行了,在外拼搏是男人的事儿,无忧无虑,不比做驱鬼师强,你看你姑姑,”他指指陈景煊:“一天到晚喊打喊杀,风风火火,哪有个女人样,你可千万别学她,让她给你带坏了。”
陈景煊不乐意听了,冷飕飕道:“醒醒,大清亡了,你是上古遗民吗?思想很有问题。”
陈贤:“我这是为你好,你看你,你现在在这里,你家谁做饭?你孩子吃什么?”
陈景煊掏掏耳朵:“家里有保姆,他爸也不是死的,我宝贝自己也会做饭。”
陈贤叹气:“终究还是当妈妈的做饭才是正道。”
陈小洛插话道:“陈伯伯,我不同意您说的,先不说当全职太太就衣食无忧这个问题,我要是想,我即使不嫁人不工作也能衣食无忧,而且我喜欢喜欢驱鬼师的工作,我也很喜欢陈家,您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您的想法和我不适用,谢谢您的好意,抱歉。”
陈贤皱眉:“不是,你听伯伯的,女孩子只有......”
“我家小洛喜欢工作。”陈景祝打断他的话:“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现在的小孩跟我们那个时代不一样,我们还是尊重他们自己的想法为好,你说呢陈贤?”
陈贤有事求陈景祝帮忙,因此才着急给陈小洛介绍相亲对象,想卖个人情,如今事情还没办完,陈景祝都这么说了,人家自己家的女儿,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要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陈崧道:“对嘛,后辈的事,长辈不要管那么多,管太多会被讨厌的。”
没想到陈崧也这么说,陈贤尴尬地摸摸鼻子:“说得也是,是我冲动了。”
“哈哈,你也是为了小洛好,没事,我知道,下次注意点就好了。”
陈贤点头:“您说的是。”
陈崧又道:“不过你这个思想确实有点落后,跟不上时代,你看我,年纪比你大将近二十岁,我就不这么想,思想比你前进了二十年,我与时俱进吧?”
他带着笑意说出这话,话落,哄堂大笑。
陈贤尴尬极了,再也待不下去,道:“我去外面看看他们。”说话,灰溜逃窜。
目送陈贤带上门,陈崧道:“你们还有事吗?没别的事都该干嘛干嘛去吧,留我老头子休息休息。”
于是大家陆续往外走。
不一会儿,只剩下了陈崧,陈小洛和苏深。
陈崧刚要和陈小洛说话,一个人去而复返,进来就道:“陈长老,我也没明白,小洛怎么就‘能者居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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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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