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千柔抿唇,不语。

 

  她做不到当面欺瞒黎婉,这么多年来,她们在工作中并肩作战,在生活上相互照应,秦千柔无法睁着眼说假话。

 

  “我就知道这次回海城,不会全是好事。”黎婉之前听说了她们回秦家的情况,还替她们高兴。

 

  “是我自己的决定,小婉,我早就考虑过这个了。”

 

  秦千柔说的很淡定,也很平静,仿佛真地想早就想好了那样。

 

  若不是与她相识多年,黎婉怕是也要被骗过去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难道连我都不愿意说吗?”

 

  “我家里可能过段时间会遭遇变故。”

 

  黎婉讶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什么意思?”

 

  秦千柔想起那天父亲在书房里的话,她无法全然复述,只能简答概括。

 

  “有人在向我爸施压,他在工作上会遇到一些麻烦。”

 

  这已经说得很含蓄了,坐到秦父那个位置,所谓的麻烦绝对不会是小事。弄不好,是要被停职接受调查或是登报见媒体的。

 

  “怎么会这样?”黎婉不解,从秦老爷子到秦父,虽然身居高位但从不蹚浑水。为人正直,是众所周知的清流。

 

  “应该跟贺焯的事有点关系。姜瑗说过,贺焯背后的那股势力很强大,大到普通人无法想象。”

 

  黎婉觉得荒唐又可笑:“所以就通过对你爸动手,来警告你?”

 

  秦千柔起初也这么认为,但秦父告诉她,并不完全是这样。

 

  当时秦父说的是:“新厅酒店的事,我和你妈妈仔细查了,线索在海城就断了。但是京都那边依然有人在高度关注,所以我们怀疑,主使者在京都。”

 

  难怪当初温以蓉调查后说的含蓄,藏在京都暗处的人,可没那么好找。

 

  秦父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隐患存在,毕竟如果没有沈沂秋,女儿现在的处境,他跟温以蓉甚至不敢多想。都是经历过半生风浪的人,却在女儿的事情上,变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