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又在上面发布了一大串与上帝有关的言论。
贝小初:“我们刚才怎么了?我都认真听了呀,怎么跟前面连不上?”
齐衍:“被分割了?乌华池一下子就坐着了……”
柳江皱了皱眉,他也有这种感觉。但他认为这只是一种很高级的道具。
毕竟他当初到达第一名的时候,拉普尔也送给他道具了——时间秒表。
[时间秒表:可暂停和启动一个区域内的时间,最多暂停一个小时,道具就会自动陷入冷却,冷却时间24小时。]
他认为这个道具已经很逆天了。没想到乌华池的道具还要厉害些。
但是乌华池的道具暂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所以都选择不纠结这个了。
台上的牧师终于步入了正题,两只手一挥:“我们现在将会选取一位幸运的病人治疗他们的病!请修女们为台下的病人一人一张纸条,写上自己的名字。”
齐衍看了一眼温织谨。
温织谨不动声色地把他的手握住了。
齐衍:“……”
纸条很快到了他们的手上,写完自己的名字之后,所有的病人开始一个个上前往箱子里投写着自己名字的那张纸条。
足足几百份。
牧师:“这是激动人心的一刻!上帝啊,请保佑他们!”
整个教堂金碧辉煌,和不远处的住院楼以及外科内科大楼比起来,天差地别。
……一所带来希望的医院吗?
齐衍嗤笑了一声。
“这位最幸运的病人是——”
温织谨忽然说道:“阿衍,靠过来一下。”
“好。”
牧师的手伸进了箱子里,随便抽出来了一张。
台下的病人有的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有的嘴里念念有词。
齐衍往温织谨身边靠了几下,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温织谨却忽然对着他的嘴吻上来了。
齐衍:“……”
牧师:“这位幸运的病人是——齐衍!”
叹息声,哭嚎声,抽泣声,忽然混合在了一起。
牧师:“请没有被抽到的病人们不要这么伤心了,上帝依旧会保佑你们的。现在有请我们的主角齐衍上台讲一下他的心路历程!”
所有的目光忽然投向他了。
齐衍咽了咽口水,把身位往后面挪了挪:“我要上去了。”
温织谨:“……奥。”
他抿了抿嘴,目光没看旁边下巴已经掉了的柳江和贝小初,径直走上了台。
他接过了牧师手里面的话筒:“我很幸运地被抽到了,感谢神明。”
他只是简短的说了两句话,就头也不回地下了台。
因为大家最关心的谁会被抽到已经完了,所以散场也散得很快。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所有病人落寞的背影有些像是鬼影。
贝小初和柳江很自觉地没问某些事情。
贝小初:“今天晚上怎么做?”
齐衍:“嗯……你们先回病房,我现在有事儿对温织谨说,”
柳江:“那你要快一点儿啊,晚上有护士一个一个查病房的。”
齐衍点点头。
说罢,柳江和贝小初就先回病房了,两个人都因为身体有问题,还有专门“护士”扶着他们回去。
等剩下的人不多的时候,他的目光转到了温织谨身上。
温织谨:“你要给我说什么啊?”
齐衍:“说说你。”
温织谨:“……?”
温织谨还没懂他是什么意思,手腕就被拉住了,齐衍想要带着他去教堂的后面。
“为什么不能直接说……到这些地方来是因为我惹你生气了吗?我错了……”
“……”
月黑风高,正是做某些事情的好机会。
温织谨这个东西都还在想这些。
教堂的后面是很高的栅栏,也算是晨光医院的边界了。
他在黑暗中有些看不清齐衍脸上的表情。
齐衍顿了顿,问道:“要是我对你图谋不轨,你会不会把我扔了?”
“啊?”
“我的意思是,我想上你。”
“……”
温织谨只是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又乖乖地回答:“只是,在这里做不会很冷吗?”
齐衍安静了。
“你为什么会同意我上你?”过了半晌,他才问。
“因为、是你。”
“……”
齐衍笑了笑,一步步凑近了温织谨,声音莫名有一点撩人:“那我真的在这里……上你了?”
温织谨背是抵着墙的,现在齐衍几乎整个人都凑到他身上来了。
“只要你愿意……我都可以。”
“神……怎么会玷污自己的身子呢?”齐衍过了一会儿问。
他垂了垂眼睛:“我不想做神了。”
“嗯?”
“我想做人,我想学着去……喜欢你。”
他没说话了。
为什么他偏偏是神呢?出于公心,他必须让温织谨去做神,但是私心,他想要温织谨做人。
“那些小说里面说的,如果把神怎么怎么样了,会受到天谴是不是?”
“不是的啊……一般把神怎么怎么样了之后,神都会把他打一顿。”
齐衍一下子笑出来了,目光含着笑看他:“那你会不会打我?”
“不会……我很喜欢你。”
“是这样么……”
齐衍放开温织谨了,从容不迫地说起来了:“我呢,是个很自私的人,我喜欢绝对的利益,我非常讨厌吃亏。因为我喜欢神明,所以我想要他做人,然后再把他上了。”
“但是遇到某只神之后,我开始为了队友想办法,开始用自己的生命去换最大利益。我更是想要,杀死那个不配做神的神。”
“这些对我来说是不划算的,我可以做一个普通人,吸收着来自神明的力量,我可以旁观,但我偏偏选择了这条路。”
“温织谨,因为你,我爱你。”
今晚没有月亮,但齐衍身上好像有一束光。
有一瞬间,温织谨觉得他才像是神明。
“如果我是我故事的主角,我不喜欢解救世人,我不喜欢大英雄主义,我不喜欢牺牲自己。但我做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我爱你。因为我想让你成为我故事的另一个主角。”
这种感觉和之前很像,齐衍真的适合做神。但他也不适合做神。
两个人互相对视着没有说话,齐衍想着,他这都算表白了……
齐衍轻轻张开了嘴,还是决定把话说得更清楚一些:“温织谨,我喜欢你。”
对方抬起眼来看他,眼眶周围一片红。
温织谨:“我也喜欢你……”
他愣了愣,上前去擦了擦他的眼睛:“……我说得有这么感动吗?”
“对不起……对不起……”
“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温织谨没回答,在眼睛一片模糊中,搂住了齐衍的脖子,吻上去了。
齐衍:“……”
他整个人一僵,但也没选择反抗,配合着温织谨的情绪和动作。
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齐衍应该是处于上风的才对,但是他发现,他没有温织谨厉害。
所谓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一直到最后他都快喘不上来气了温织谨才把他放开。
主要是他放开之后,温织谨的眼睛都还是红的。
齐衍:“噗……是你站了我的便宜啊宝贝,为什么搞得像是我站了你便宜一样?”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温织谨没有接齐衍的话茬。
他微微一挑眉,仔细想了想,说:“你以前在我家的时候,说喜欢我,我就当真了,然后是真的喜欢你了……嗯,差不多这样吧。”
说完,他淡淡地笑了一下。
温织谨:“你后悔吗……”
齐衍:“我后悔,很后悔为什么喜欢的是一个神。但是……”
他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手里还抓着温织谨的手的,掰来掰去地玩着。
“但是我喜欢的人就是一个神,怎样对他好,那就怎样来吧。他想继续做神,那我做他最忠诚的信徒。他想做人了,我带他看遍人间烟火气。”
“……”
温织谨一直觉得,齐衍很温柔。
他再一次抬眼看向齐衍的时候,却恰巧对视了。
齐衍的眼睛里,有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温和,并且黑色的瞳孔里面,映着自己的模样。
他的耳朵一红,急忙偏过了眼。
“老是看我干什么?我真就这么好看?”
“……嗯、嗯。”
齐衍真的觉得这个人越看越可爱。虽然“可爱”这个代名词真的有点奇怪,但用在温织谨身上,倒也不算违和。
他低下了头,说道:“人间有很多好看的,早晨的雾气,下午的阳光,傍晚的夕阳,夜间的微雨,都好看。人间四时四季,春夏秋冬,风花雨雪,如果我们有机会……如果我们有机会。”
“……我想带你都去领略一遍。”
“好……”
温织谨之前在人间的时候,都没见过这些东西。
天使之乡里也只有白色的云彩,所有的风景都是书上写的,或者有的人描绘出来的,他很想看齐衍说的这些地方。
但是天使之乡也算是他噩梦的地方。
当初图尔斯的死亡……拉普尔开始追杀他,都是从那里开始的。
现在想起来,好像和齐衍一起的记忆,至少占了他记忆的80%以上。
温织谨:“我想和你在一起……”
齐衍:“嗯?”
温织谨:“我想……和你在一起。”
齐衍刚开始没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在温织谨又重复一遍之后,他……似乎是知道了。
他问:“你的意思是……我们复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