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洗完手,莫幸和贺愉很快进入状态。

  莫幸今天穿得也是短袖,她跳到一半嫌热,将两边袖子又卷起一点,裤子已经被她换成和贺愉一样的短裤。

  广播体操已经满足不了她们,临时换了个减肥操跳。

  “哎呦喂...跟不上啦跟不上啦。”莫幸体力渐渐不支,越跳越像没了骨头似的。

  这时,门铃声响起。

  莫幸赶紧找理由停止跳操,“我去开我去开。”

  因为跳操,莫幸将长发随意扎起,此时已经有点散乱。

  大门一开,莫幸和陈安四目相对。

  陈安:“......”

  陈安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了看门牌号。

  莫幸解释道:“是贺愉家,你没走错。”

  陈安还是没往前走,她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的莫幸。此时的莫幸头发凌乱、面色通红、气息不稳、衣衫不整,怎么看怎么奇怪。也不怪陈安多想,因为她之前就怀疑莫幸是暗恋贺愉。

  “莫幸,谁来了。”里头传来贺愉的声音。

  陈安:“!!!”

  因为跳操的缘故,贺愉说话时气息很不稳,在陈安听来,可太不正常了。

  “你们...你们...不是吧?”陈安不敢置信地看着莫幸。

  “哈?”莫幸被她搞蒙了。

  “哎呀!你们先收拾好我再进来!”陈安说完,便把门关上,然后转身在门口走来走去。

  被关上门的莫幸懵逼地看着大门。

  贺愉发现不对劲,也停止跳操,朝她走过来。

  “怎么了?”

  “陈安来了,然后她让我们俩收拾好她再进来。”莫幸和贺愉解释。

  完了!莫幸刚搬来那俩天,贺愉和陈安都挺忙,她以为自己和陈安说过莫幸住过来这件事。

  贺愉赶紧打开门。

  “你俩好了?”陈安上下扫视了一圈贺愉。

  这四个字,双层含义。

  贺愉:“你先进来。”

  客厅内。

  “所以你俩刚才是在跳减肥操啊。”

  莫幸:“本来是跳广播体操,临时换成减肥操了。”

  “哎呦吓死我了。”陈安拍了拍胸脯。

  贺愉疑惑地看着她,问:“所以你想到了什么?”

  陈安哪好意思说啊,她要是实话告诉贺愉莫幸,她刚才是以为她俩好上了,在做些亲密动作,她绝对会被贺愉从家门口丢出去。

  “没什么没什么。”陈安否认。

  毫无疑问,陈安这个回答,贺愉和莫幸都不相信。

  陈安:“好了。你们说说你们俩怎么住一块儿了?”

  这回是莫幸解释。

  陈安:“啥玩意儿,为什么不给他安排住院啊?他这个随时发病,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家里人又不一直看着他,很容易出事的。”

  贺愉:“所以你来找我是遇到什么事了?”

  本来还在评价莫幸小区的那户人家,贺愉这一问,陈安立即换了一副表情。

  陈安边抹泪边哭诉:“阿愉,我要和他分手!当初说好只谈恋爱的,他居然想结婚!要不是我看到他在挑戒指,我都不知道他这么想的。”

  贺愉知道陈安一直谨记着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再加上她自由洒脱的性格,更不喜欢被婚姻束缚。

  “你和他聊过了吗?”

  “还没说完呢我。”陈安抽了张纸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刚才一口气没上来。”

  贺愉:“......”

  莫幸:“......”

  陈安:“我问他了,他说那是帮他朋友选的,我将信将疑啊,结果我从浴室出来,听到他和他朋友打电话,说那枚戒指就是给我买的,他还在策划求婚!然后我们俩就吵起来了啊。”

  说到后面,有点涉及到她们那个圈子的事,莫幸想找个理由离开,结果陈安情绪上头,在贺愉那边哭,又扑到莫幸那儿哭,莫幸不得不继续留下。

  诉苦了一晚上,三个人纷纷在沙发上睡着。

  贺愉比较惨一点,因为最后一次哭诉,陈安是抱着她哭的,所以睡着后,陈安是躺在贺愉身上。

  “嘶...我的脖子...”莫幸第一个醒过来,她的脖子像落枕了一般。

  莫幸摸黑摸到了手机,现在才六点。

  洗漱完,莫幸轻手轻脚地打开大门出去买早餐。

  贺愉是被麻醒的。她动了动双腿,和针刺了一样,麻的不行。

  “莫幸呢?”贺愉半眯着眼,发现客厅就她和陈安。

  莫幸的卧室门开着,贺愉以为莫幸是回房睡觉了,好心地将卧室门给她关上。

  洗漱完毕,贺愉走到厨房,给她们三人做早餐。

  正打算敲鸡蛋,发现厨房的垃圾桶满了,她放下手中的鸡蛋,先把垃圾袋拎到门外,等会儿去上班的时候带下去。

  门一打开,迎面撞上正准备按密码锁的莫幸。

  “欸!”贺愉吓了一跳。

  莫幸:“你醒啦。”

  “你不是在卧室?”贺愉这一晚睡得并不好,现在大脑还有些迟钝。

  莫幸举了举手上的袋子,说:“我去买早饭了。”

  一小时后,陈安睡得依旧很死,莫幸和贺愉也不打算把陈安扛进卧室。她们第一次尝试把陈安扶起来时,两人都被睡死的陈安推开。

  十点,陈安才醒过来。

  从卫生间出来,陈安只看到贺愉抱着电脑窝在阳台那儿。

  贺愉没有扎起长发,黑发随意披散着,因为看电脑,贺愉戴着一副银边眼镜,她微微低头,认真看着电脑。

  陈安最喜欢拍下美丽的画面。

  “贺美人,在办公呐。”

  “看份文件。”贺愉抬头看着她,“早餐在微波炉,你再热一下,中饭我们等会儿出去吃?然后去公司。”

  “好呢。莫幸呢?”

  贺愉已经看完文件,点击发送后,回答她:“上班去了。”

  陈安已经走到贺愉面前,她一屁股坐在贺愉留有空隙的地方。

  “看看,随手一拍就出片了。”陈安将手机打开给贺愉看照片。

  “拍的不错。”贺愉只看了一眼就没看照片了。

  “你什么时候可以表现的自恋点,你的美貌这么不值得你多欣赏会儿?”

  贺愉将电脑放在一边,身子往旁边挪了点给陈安多留点位置,她语气平淡,“每天都能看到自己这张脸,还有什么可欣赏的。”

  “咱俩从小认识,但我还真看不腻你欸。”陈安将目光放在贺愉身上。

  发现陈安的目光突然有些猥琐,贺愉灵活起身,“你可别打我主意啊,咱俩除了爱情什么情都可以。”

  陈安捂着胸口,佯装痛心道:“受伤了,这颗心上的裂痕补不好了。”

  “改天给你报一个表演班,出道前可以把黑料整理整理了。”

  “伤人心!”

  “换套衣服,吃饭去了。”贺愉才不管戏精上身的陈安。

  在贺愉开车时,陈安发来一条“表白”的朋友圈,并提醒了贺愉看此动态。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此朋友圈点赞的第一人是莫幸。

  在等客人烫头时,莫幸得空看了会儿微信消息。发现朋友圈那儿有小红点,她强迫症犯了,便点进去让小红点消失。

  点进去的第一条朋友圈就是陈安刚发送的。

  莫幸忽略掉陈安的“狂热表白”文案,点开大图看了许久。

  “我只是觉得好看罢了。”莫幸边自我洗脑边将那张贺愉的图片保存。

  “师傅,她们.....”

  “哎呦我...”莫幸被小徒弟吓了一跳,手机都差点飞出去了。

  小徒弟:“......”

  莫幸捂着疯狂跳动的心脏,说:“什么事。”

  小徒弟眯着眼,笑嘻嘻地问:“师傅,你在看什么啊?”

  “......”莫幸躲避他的目光,说:“我在看基金,快点!要说什么啊。”

  他才不信,小徒弟往后看了眼,说:“她的夹子该拆了。”

  “知道了,你等会儿给她洗头。”

  等小徒弟离开,莫幸才打开手机,立即从相册退回主页面。

  今天下午比较空闲,三人围着聊天聊八卦。

  “你们说,如何才能让对方更对你敞开心扉啊?”莫幸想问问小徒弟和小资,她除了真心对贺愉好,一味答应贺愉说得话不拒绝,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了。

  小徒弟:“对方是师傅你喜欢的人吗?”

  “屁!怎么老说我有喜欢的人!我没有!”莫幸否认。

  小徒弟:“一般人问这个,不都是因为有了喜欢的对象才问的吗。”

  小资:“对啊。还是莫幸姐你那位朋友患了抑郁症?”

  莫幸:“不对不对,对方跟我同一性别,我就是想和她做朋友而已。”

  “同一性别也能在一起啊,师傅,你深柜啊?”

  “......”

  五秒后,店里传出莫幸的咆哮。

  “找死啊!谁深柜啊!我就不能因为是因为看重友情吗!”

  小徒弟捂住对着莫幸那侧的耳朵,他怕被莫幸吼聋了。

  等莫幸吼完,小资和小徒弟才认真给莫幸分析。

  小徒弟:“师傅,你就带她打游戏呗,你这游戏技术完全可以带飞啊,然后她肯定会次次找你一起打,然后你俩关系不就深了。”

  小资无语:“谁和你似的,只知道打游戏啊。”

  “她应该不玩游戏。”莫幸没见过贺愉玩游戏。

  小资:“这样吧莫幸姐,我问你哈,你是真心想和她交好是吗?”

  莫幸点头,“对啊,我是真心的,我就是想和她的关系深到....呃,闺中密友?应该可以这样理解吧。”

  “不就是关系很好嘛,只能说,莫幸姐你要坚持不懈,以诚待她,用真心你换回对方的真心,走捷径...”小资想了想,“你就按照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耍点小心机。”

  “耍心机这事儿我干不来,算了,顺其自然吧,我再多努努力。”

  小徒弟:“通俗点来说,她生气时,你多哄哄她;她伤心难过时,你多安慰安慰她,逗她笑笑;她开心时,你千万不要扫她兴。”

  莫幸像是勤奋好学的三好学生,认真听完小徒弟说得,她拍拍小徒弟的肩,认可道:“说得挺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