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
当池屿不知道结束了这是第几把游戏之后, 江准默默地将池屿的右手放在手心,从虎口处、一点一点顺着小臂向上,一路按摩到肘关节的位置。
“哥哥这是怕我手也疼吗?”
“嗯。”
池屿低头看着, 江准那双好看的手正在自己小臂上动作着, 眉眼早就不知道弯到哪里去了。
“哥哥, 我手腕疼。”
“好。”
衣袖被挽起, 骨节上突出的那颗小痣清晰可见,白皙的手腕处泛着淡淡的红印, 那是在昨夜放.纵过后, 弥留下来的还没有完全消退的绳结印记, 细细的线条与那颗小痣纠缠在一起, 难舍难分。
江准的手瞬间停了动作。
池屿瞥见那对儿又染上薄红的耳朵尖, 嘴角翘的厉害,明明心知怎么回事儿,还故作不明白似的问道:“怎么了哥哥?”
江准的脸颊动了一下,应该是咬了一下后槽牙。
“没、咳, 什么。”
手指继续着动作,覆盖在那捆.绑之后留下来的印记之上, 那双带着力量感的手按压着白皙又消薄的腕骨,骨节分明、经脉凸起,露出隐隐可见的青色血管,将那双充满着色.欲挑.逗的手腕尽数掌握在自己掌心之下。
池屿的心尖仿佛都颤了一下。
与他同颤的,是江准心底摇摇欲坠的心脏,布满了带着利刺的荆棘。
池屿翻转手腕, 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手背的一瞬间, 甚至能感受到江准整个人径直绷紧了起来。
池屿那带着笑的嗓音又起:“哥哥……你紧张什么?”
手指修长白皙, 顺着江准根根分明的骨节、一路向上、轻拢慢捻, 将那浅浅的红痕彻底暴露在两人的视线之中。
直到十指之间的缝隙被尽数填满,池屿又将指尖微微扣下,在江准的掌心中勾了勾。
江准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仅仅只是一个两手相叠的场面,在两个人的眼里,却仿佛香.艳的不行。
十指交融,再将位置颠倒一下……
这个样子,不应该出现在桌面上。
而是应该出现在床单之上。
江准的睫毛颤了颤。
也许。
桌面上也可以。
池屿的指关节微微用力,视线扫过江准身下,那副还带着些哑的轻笑声再度传来。
“哥哥,要不要回房间?”
“……”
-
在李大楠拿完外卖,刚从楼下回到训练室想喊着众人一起吃个夜宵再睡觉时,训练室内的池屿和江准两人早已消失不见。
李大楠拎着两大盒的外卖,一脸懵逼的问:“他俩人呢?”
袁圆:“前辈说江队手疼。”
袁方:“江队就带着前辈回房休息了。”
“回去了?怎么连饭都不吃就回去睡了?”李大楠将外卖放到餐桌上,也没觉出哪里奇怪,热情地招呼着袁圆和袁方来吃夜宵,“来来来一起啊,吃饱了才好睡觉嘛,我买了五人份的呢!”
李大楠确实觉察不出来哪里有些奇怪。
比如,为什么江准手疼,池屿要回去睡觉。
更比如说,为什么池屿睡觉,要江准带着人回去才可以。
袁圆和袁方谢过李大楠的好意,纷纷起身围着桌边坐了下来。
李大楠将外卖的包装袋全部拆开,一边给人分着筷子一边嘟囔:“他俩啥时候回去的啊?我感觉我也没出去多久啊。”
袁圆:“大概几分钟前。”
袁方:“没走多久。”
李大楠一拍大腿,“嘿!那他俩估计还没睡呢!你俩先吃着哈,我去喊喊他俩,吃饱了再睡觉多舒服啊!”
袁圆和袁方一边点头,一边放下手中的筷子。
袁圆:“我们和前辈一起去吧,正好等着前辈们回来,一起吃。”
袁方:“对,一起。”
“嗐不用,饿了你们就先吃!没那么多讲究,”李大楠说走就走,已经起身走到了训练室的门口,一回头看见两个身影,大着嗓门说道:“怎么还都跟上来啦?我就去瞅瞅他俩睡了没……”
看着袁圆和袁方一脸认真地站在自己身后,李大楠呲牙一乐,大手一挥,“嗐那走吧走吧一起,你别说,身后跟着俩复制粘贴还怪好玩的哈哈哈~”
袁圆:“好的前辈。”
袁方:“是的前辈。”
-
手指轻解着领口之上的纽扣,旋开那衬衣领边带着冰凉触感的金属领针,池屿那双带着笑意的眼始终弯着,密长的睫毛在眼底扫下一片氤氲。
拆开衬衣的领口,露出在包裹之下的性.感的喉结,池屿眯了眯眼,轻笑一声:“哥哥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江准背抵在门后,深沉的眸子被眼帘遮挡,双手控制着池屿的腰,指尖轻轻用力,将人推开了一点点。
池屿向后错了一步,抬头笑道:“我好像……在拆什么礼物一样。”
“……池屿。”
“嗯?怎么了?”
江准顿了一下,还没接着开口,又听到池屿笑着调侃:“哥哥好像……很少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喊我的名字呢……”
江准搭在池屿腰上的手又紧了紧。
“再喊一声……”
“池屿你……”
“真好听~”
“……”江准被噎的半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夜晚的凉风吹过,掀起窗帘的一角,从窗户中穿过,吹过没有衣物布料阻碍的皮.肤。
等传来凉意之时,江准那双几近深沉的眼,才堪堪清明起来。
“今……天、不可以。”
被拒绝的池屿手上的动作一顿,眉眼垂了垂,又笑着凑了过去,攀着人的肩膀,附在人耳边,轻声问道:“为什么?”
那双红透了的耳朵,连热度都烫的惊人。
“你……”江准喉头一滚,哑着嗓子说道:“身后有、伤。”
听完这个理由,池屿轻笑了一声,带着体.温的呼吸喷洒在耳畔,“没事的……”
江准呼吸一顿,手上的力度更重了些,想将人往外推开一点。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有伤嘛……明明没有……”
“……”江准垂眸,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小骗子,无奈开口,“我、昨天给你……咳,做清理的时候……发现了。”
池屿耳根莫名一热,轻笑一声:“你怎么还看啊?”
“咳、没有……我没看,”江准偏开视线,解释道:“是我碰到的时候……你、在皱眉。”
不仅皱了眉,细碎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轻声呢喃着“疼……”
池屿低头仔细回忆了一下。
其实直到最后,他的意识着实不是太清醒,江准抱他去清理的时候,昏沉之间仿佛自己已经睡了过去,连自己到底是怎么回到床.上的印象都没有了。
“就因为这个?”
“……嗯。”
“哥哥确定吗?”
“嗯。”
“呵……”池屿笑着向下扫了一眼,看着蓬.勃,揶揄道:“哥哥……你是不是戒过毒啊?”
“……”
江准还想张口再说些什么,背部抵着的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说话声。
江准脊背一僵,下意识地看向面前衣衫不整的池屿。
李大楠大着嗓门:“江队应该没那么快就睡了吧,估计还在洗漱呢!”
袁圆:“有可能。”
袁方:“对,很有可能。”
只隔着一道门板,李大楠的声音清晰可见,“那我去喊江队,正好,你俩谁去喊喊小屿,要是没睡,一起下来吃饭~”
袁圆:“好的前辈。”
袁方:“我也去。”
池屿眼神眯了起来,下嘴唇被自己轻轻咬了一下,露出略带着狡黠的目光。
江准一愣。
池屿现在这个样子,一般都是在突然想到什么坏点子时,才会露出来的神色。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连带着靠在门上的背部仿佛都感受到了门板的震动。
江准的耳垂被温润的舌尖卷了一下。
“哥哥要不要……玩儿点刺激的?”
“你……”
“别动。”
江准还没来得及将人推开,池屿哑着的嗓音再度开口,刻意压到了最低分贝,混合着气息穿透人的耳膜,
“哥哥要是动了,我可就叫出声了啊……”
“……”江准的眉心直跳,紧握在腰上的手却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哥哥也怕……我们这个样子……会被门外的人知道吧……”
江准还没来得及否认,池屿温凉的手指已经抵在自己的唇边,将接下来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不是。
是你这样的声音,不可以被任何人听到。
江准在心底说。
“嘘……我也怕,”
池屿低头轻笑,“所以……”
“哥哥可要忍好了、千万不要动啊……”
江准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连带着太阳穴的经脉都在突突直跳,牙根死死地咬合在一起,眼底一片猩红。
因为池屿,单膝跪了下去。
控制不住地想将人一把捞起,阻止着人继续动作,却没曾想,池屿仿佛早料到自己的动作,惩.罚似的拿齿尖轻磨。
池屿很轻、很轻、地喘了一声。
威胁着江准,不许再有任何拒绝的动作。
江准整个人僵在那里。
门外是李大楠没心没肺的大嗓门:“江队!江队?你睡了吗?”
门内是温润软香,尽数包裹。
李大楠:“哎?江队咋没反应啊!不会真睡了吧?”
袁圆和袁方也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李大楠又问:“小屿那边儿呢?有动静吗?”
袁圆摇了摇头:“屋里很安静,也没开灯,可能是睡下了。”
袁方牌复读机:“对,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李大楠挠了挠头:“嘿,不应该啊,这不是没多大一会儿吗?怎么睡这么快?”
袁圆摇头:“不知道……”
袁方也摇头:“我也不知道……”
李大楠猜测道:“会不会是去洗漱了?我再敲敲试试。”
“咚、咚、咚。”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江队?江队?你真睡了啊?”李大楠的大嗓门。
江准双拳紧握,连带着手臂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牙都快被咬碎了,连带着脸颊上的肌肉都在微微颤抖。
他知道池屿的性子,所以他不敢动,他甚至仿佛感受到了池屿在轻笑。
李大楠还在门外:“哎哟卧槽,真睡了啊?咋一点儿回应都没?”
江准此时,终于明白了,脏话存在的意义。
如果可以,他现在只想咬牙切齿地对着门外说一个字——
滚。
仿佛此时,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字,可以表达他此时的心情。
灵巧的舌尖卷了一下。
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连带着闷哼声都被尽数咽了回去,门外的人和门内的人不停刺激着他紧绷的神经,从未有过的体验感激地他头皮一炸一炸的麻。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些事情,居然还可以如此这般。
脑海中仿佛被炸成一片绚烂的烟花,心底里恶狠狠地欲.望如同野兽般不停地冲撞着脆弱的牢笼,邪恶的欲.念呼之欲出,那双眼眸深不见底,身侧的手因用力过度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不。
不可以。
江准紧咬牙关,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将布满荆棘的链条,紧锁着那颗浓郁到已经泛着黑色的心脏。
李大楠:“嗐,估计是真睡了,走吧走吧,咱仨去吃。”
“这俩人没有口福咯~”
三人接连离去的错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池屿眼角一挑,心道:哦豁。
要完咯~
紧接着,整个人就被大力捞了起来,还没看清楚什么状况,一阵天旋地转,便径直被人压倒在床.上——
“哥哥……”
一声轻.喘过后,池屿便被人……拿着被子将他严严实实的给裹了起来。
包成了一颗圆滚滚的粽子。
只露了一颗脑袋在外面。
刚搞完事情、正笑嘻嘻的、满心期待着的、池屿:?
不是……怎么个事儿?
这TM都能忍???
“……你是不是真的戒过毒啊!……唔!”
那张湿润泛红、还挂着水渍的唇,被尽数堵上了。
刚才惊险刺激的所有仿佛不复存在。
只剩下一个温柔缠绵、又充满了占有欲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