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喑愣住了,众所周知,新上任的元帅祁临泽,在公众的面前一向是个冷面无情的人,他几乎从不在众人面前表现过脆弱的一幕。

  也很少会出现像今天一样,在一个他自认为并不认识的人面前落泪,这太奇怪了,祁临泽到底是怎么了。

  若喑挣扎了一下,试图把自己的手从祁临泽手里抽回来。这个举动却好像刺激到了祁临泽,他猛地一个用力,把若喑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一只手摁住若喑的下巴,被迫让若喑仰视着他。

  祁临泽比他高出了半个头,曾几何时,这个小少年甚至不到若喑身高的一半。若喑第一次见到祁临泽时,这个孩子的眼里满是清澈,充满着成年人羡慕不来的纯真。

  再次见到祁临泽时,是在会议室,那会祁临泽的身高已经和他齐平了,年轻人的轮廓还没完全发育好,还带着些许独属于青年人的稚嫩。再然后,在若喑自己消失的几年里,这个青年成功从一个懵懂的初学者,成长为了现在帝国的元帅。

  若喑一时间呆住了,脑子里乱糟糟的,原本早就被他压倒脑海深处的什么东西从阴暗的角落里疯狂生长,攥住了他的心跳,扼制了他的呼吸。

  “你干什么?”若喑用仅存的理智开口,“放开我,我不想和你谈。”

  “不要……”祁临泽紧紧盯着若喑的眼睛,似乎想从若喑的眼里,看见他隐藏的一切,“我不能再放你走了。”

  话音刚落,一个浓烈的吻落了下来,若喑的眼睛顿时睁大了。柔软的触感一如两人上次的接吻,只不过那一次,若喑还没有恢复记忆,脑海里更多的是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而这一次,这种情绪似乎占据了上风。

  祁临泽的吻霸道而极具侵略性,似乎是想就这么将若喑完全的吃掉,让他整个人只属于他自己。空气在被一丝丝的剥夺,若喑有些缺氧,脸红的不像话,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如同火烧一般,点燃了全身。

  他本来还在挣扎,靠着一个穿书人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理智,去推开这个他不应该接触的书中人。可到了最后,隐秘的情绪撕扯掉了他表面的一切虚伪。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抱住了祁临泽,将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地下车库里,除了停放的车辆,只有两人急促而交错的呼吸声。祁临泽的手渐渐开始有些不太干净,若喑一个激灵后,猛地抓住了这人的作乱的手,把人推开了一点。

  他的脸红得不像话,仿佛下一秒就会滴血似的。他狠狠搓了搓自己被吻得发肿的嘴唇,狠狠瞪了祁临泽一眼。

  “你还想干嘛?”他道,声音有些发哑。

  祁临泽原本已经有些冷静下来了,被若喑这一声骂得,心里又开始发痒。他抽出被若喑抓着的手腕,张开双臂,把人紧紧搂在了怀里。

  “没想做什么,我只是在想,这一天来得太迟太迟了。”祁临泽的声音闷闷的,有些模糊不清。

  “你什么意思?”若喑问。

  “我想起来了,我刚刚全部想起来了。”祁临泽一字一顿道,他贴在若喑的耳边,呼出的热气扑在若喑的脖颈和敏感的耳朵上。

  “诺明,不对,或许我应该叫你若喑,或者别的什么的,但都不重要了。”祁临泽道。

  要说若喑现在的心情,不震撼是不可能的,他没想到他这么伪装了,还能被祁临泽一眼就看出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若喑偏过头,竭力无视祁临泽在他脖颈上乱蹭的动作。

  “在那个商店里,你晕倒了。”祁临泽解释道,“曾经,在空间站的时候,有一个Omega进入了生理期,唯一一个Bate医生也不在站内,诺明元帅独自一个人拿着抑制剂,进入了Omega隔离的房间,才使得那次的事情顺利解决。”

  “但奇怪的是,之后生理期成功被抑制的Omega都出了房间,诺明元帅却还没有出来。我那会就冲了进去,看见元帅晕倒了。而那次,我也替诺明元帅找人做了全身检查,检查结果显示,诺明元帅没有ABO性别,他的脖颈后面没有腺体,因此在承受了大量的信息素输入后,他的身体本身要代谢掉信息素会很困难,特别是Omega的信息素。”祁临泽一边说,手上一边在上下移动。

  “外界传闻,说诺明元帅是特级Alpha只是因为元帅在面对Alpha的信息素时,既没有表现出被压制,也没有因为被Alpha信息素诱导而释放出信息素。”祁临泽说着,手里的动作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若喑伸手,拍掉了这人作乱的手:“所以呢,你现在想对我说什么?”

  “若喑,还记得一个星期的回复期吗?”祁临泽小声道,“你想好了吗?”

  若喑沉默了,说真的,他还真就把这个该死的回复期忘了,本来想着祁临泽反正都失忆了,这个所谓的回复期,天知地知,没有祁临泽那就只有自己知,哪还会有别的人知道。

  没想到祁临泽竟然这么给力,卡在这么个关键时间回复记忆了,这叫他该怎么办。

  “咳咳。”若喑偏过头,不去看祁临泽过分炽热的眼睛,他的心中无端的发烫,感觉有什么事情要不受控制的发生了,“我,我没想好,你要不再等等?”

  “若喑……”祁临泽看着他,眼底藏着一丝隐晦的意味,“我应该说过,如果你没有明确的拒绝我,就意味着你对我还有点好感是吧。”

  “这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哪里知道你还说了这句话?”若喑道。

  “那么诺明元帅,你还记得你欠我的奖励吗?”祁临泽挑挑眉,嘴角勾起了一道不易察觉的笑意,“我现在能兑现吗?”

  “啊?”这是若喑在停车场说的最后一句话。

  祁临泽一把将人打横抱起,走到了附近的一辆悬浮车里,打开门将人丢了进去。若喑的心中直跳,脸上却又不敢表现出来,他没想到祁临泽这家伙还是坐自己的车来的。

  “你,你想做啥?”若喑有些结巴。

  “回家。”祁临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