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喂你捡错老婆了喂[快穿]>第77章 眼盲孤儿9

  小火堆断断续续在燃烧, 给两人提供着暖意。

  一场激烈的□□过后,许清乖巧地窝在南鹤的怀里,翘起的嘴角充分表明着自己的靥足。

  南鹤单手抱着睡得正香的许清, 拿着小木棍拨弄火堆。

  天近黄昏之时,雨势稍稍变小。

  现在不走的话, 那就要留在山里过夜了。南鹤叫醒许清:“该回去了。”

  许清皱着脸像只慵懒的猫一般在南鹤怀里扭着酸疼的身体, 用鼻子去蹭南鹤温热的脖颈,“可以再做一次就回去?”

  南鹤:“......”

  贤者时间过了, 他又行了?

  “......不可以。”南鹤拒绝。

  许清失望地轻哼了一声, 报复般地咬了一口南鹤的脖子,“那就回去吧。”

  刚刚衣物全都架起来烤干, 穿在身上暖和极了。走出洞穴的那一刻, 夹杂着细雨的凉风迎面袭来,许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好冷。”

  南鹤脱下外衣穿在他的身上:“我背你下山?”

  “我跟着你就好, 天暗了路滑。”许清轻声道, 拉着南鹤的衣角, “走吧, 再晚回去娘会担心的。”

  南鹤回头,表情意味不明:“娘?”

  “不应该叫娘吗?还是应该叫伯母吗?”许清失落地垂眼。

  “叫娘不错,我们成亲后也去岳母岳母那里烧点纸钱,祭拜一下。”南鹤点头。

  许清笑得露出两个小酒窝。

  他最爱南鹤的这一点, 无论表面是坚硬冷漠还是桀骜不驯,他的骨子里永远流淌着让人惊叹舒适的温柔与周全。

  不刻意, 不过分, 恰到好处。

  天色渐暗, 山里更是阴森得看不清路。

  元宝背着肥兔子快乐地跑在前面开路, 跟着它很快就能到家。它刚刚烤干的毛再次被泥巴染成土黄色, 从花狗变成了黄狗。

  乌云遮月,在雨势再次变大时,两人终于走到了山脚,两个泥巴人和一只泥巴狗回到了家。

  原母点着灯坐在门口,被脏兮兮的元宝扑了个正着。

  “天爷啊!你们终于回来了!”原母惊魂未定,“吓死我了!我已经烧了水,你们快去洗个澡来吃饭了,一天没吃饿着了吧?”

  走到灯下,却见自己满身泥巴,原母头晕目眩地看着歪着脑袋的元宝,“元宝也该洗澡了!快,你们去洗自己,我去洗元宝!”

  元宝吐着舌头被原母拖走。

  许清路过原母的身边,突然小声道:“娘,对不起,我不该自己跑到山上去,让你担心了。”

  原母连忙摆手,又猛地顿住:“......你叫我什么?”

  许清羞涩道:“娘。”

  在看他那张霞姿月韵的面容,眼角眉梢都透着无限的妩媚春意。身为过来人的原母默默移开打量的目光,欣喜道:“哎呀这就叫娘了,婚事得赶紧筹办起来才好,千万不能委屈你。南鹤,明天就带许清去镇上买点红布回来,我来给你们裁婚服!”

  “谢谢娘!”

  从柴房搬来大木桶,接着从锅里打水出来倒进去。许清寸步不离地跟着南鹤,期盼道:“现在可以一起洗了吗?”

  南鹤拿着水桶淡然地去厨房:“不可以。”

  对于□□这方面,虽然才有过一次,但是许清的执念和欲望要比南鹤多太多,明明身体已经受不住了,却依然缠着他想要。今天的份额已经用完,南鹤并不想无节制地再来。

  “哥哥,你是不是不行啊?”许清幽幽激他。

  “嗯,我不行。”

  许清咬唇跺脚,没滋没味地坐在木桶里清洗身体,满身的红印与牙印轻轻碰一下都会有轻微的酥麻,欲望上头时他哭求都没用,穿上衣裳就装正人君子。

  可恶。

  哥儿的身体卫生是很重要的,南鹤并不想与许清共用一个木桶,打了几桶温水在柴房冲洗了几遍。

  两人换上干净的衣裳去厨房吃饭,原母正在院子里给元宝擦水,指挥它抖毛。

  “去吃饭吧?”南鹤道,“现在天热风大,一会儿他的毛就干了。还有只兔子一会儿处理掉吧,就留在家里吃。这可是许清打的第一只猎物,就不拿出去卖钱了。”

  原母夸赞:“许清还会打猎呢?真了不起。”

  “是元宝去捉的,就算在我头上了。”许清亲昵地挽着原母的胳膊,“今天让娘费心了,明天炖汤给娘喝。”

  原母乐得直笑:“好啊好啊,都补身子,骨头留给元宝吃。”

  疲惫了一天,吃完饭消了食就回房间休息。

  许清紧贴着墙,将床外留出一大块空余,邀请意味十分明显。

  柔软宽大的里衣裹在他曲线优美的身躯上,胸口微敞开,露出瓷白的肌肤和半只圆润的香肩,许清手指轻轻缠绕着顺滑的乌发:“哥哥,快过来。”

  南鹤的脚步顿住,往外走去。

  许清急了:“哥哥!哥哥!你去哪里啊?”

  “我去跟元宝睡。”

  许清:“......我很可怕吗?哥哥。”

  南鹤插上门栓,“不可怕,可爱极了。”

  许清笑逐颜开:“我保证晚上什么都不做。”

  南鹤听信了他的谗言,躺在他的身边。许清浑身都散发着诱人的幽香,柔软的身体一瞬间贴上他,像只妖精把脸埋在南鹤的胸口深吸了一口。

  “哥哥身上有味道。”

  南鹤搂着他的腰,闻言嗅了嗅自己的手:“是吗?什么味道?”

  “我的味道。”许清扯开自己的衣襟,“你闻闻看是不是?”

  南鹤垂眼看着他,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忽然倾身将许清压在墙上堵住他的唇,伸手抚慰了他一番,才平息这场夜间的拉扯。

  下雨时天气凉爽,打来的猎物不至于坏掉,南鹤扛着简单处理过的狗獾,一手牵着许清去镇上。元宝坐在院子门口跟着原母看着两人离开,耳朵垂下来。

  原母诱哄道:“元宝过来,我们吃兔子。”

  元宝的耳朵立刻竖起来,颠颠地跟着原母进去。

  托了小泉村闭塞的福气,个把月前的事到现在还有人谈论。南鹤与许清走到哪里,村民的目光就如影随形到哪里,只不过南鹤明显感觉到这些目光好似改变了不少。

  走到村口坐上牛车,对面已经坐了两个妇人一个夫郎,隐晦地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跟南鹤搭话。

  “原小子,这是昨天猎的?”

  “嗯。”

  “真有本事啊,那么大的雨还上山去了。”

  南鹤紧紧牵着许清的手,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眯一会儿,“要成婚了,就要多赚些钱银子。”

  “成婚啊!”对面的妇人来了兴趣,脸上浮现出真心实意的喜意,“那也不错,两人算是修成正果,办不办酒啊?”

  “办。”

  说到这个,同坐的中年夫郎凑过来,挤眉弄眼道:“你们在一起看着还是有福气的,不像夏无忧。”

  许清睁开眼睛,眨了眨:“夏无忧怎么了?”

  中年夫郎嫌弃地挥了挥手:“你们不知道呢,昨天晚上夏无忧冒着大雨从花园村跑回来了!多大雨呢,那么远的路,他走回来的。”

  旁边的妇人接过话:“回来就朝着闹着在张家过不下去了,真不是一个村的不知道,夏无忧回来撸起袖子,全都是狰狞可怕的伤口,都是张家人打的!”

  许清惊呼:“怎么会这样?”

  “你跟原小子真是选对人了,还是一个村的知根知底。那张家简直不是人啊,一家子老小全都靠夏无忧照顾,天不亮就要起床,烧饭、洗衣裳......吃饭都不让上桌子呢,把人当奴畜生用。”

  南鹤皱眉:“夏家不管吗?”

  “管啊。”中年夫郎道,“夏家就夏无忧一个小哥儿,怎么会不管啊,正带着族亲去张家闹,张家不给说法他们就去县里衙门闹。”

  南鹤不禁想到身为孤儿的许清。夏无忧掉进了泥潭,尚且有夏家的人为他拼为了他去要说法,这个人要是换成当初在河里被算计的许清呢?他遭遇到这样的苦难,许家不会帮他,那真的是投诉无门。

  这朵娇弱明艳的海棠会凋谢在张家吧?

  许清的腰被南鹤猛地收紧,整个人都贴到他的身上。只一晃神的时间他就想清了南鹤这么做的原因。

  他这是从夏无忧身上心疼了什么都没发生的自己?

  其实当时他掉下河前,就遥遥看见了回来的南鹤的身影,掉下去时他还叫了一声,确保南鹤听得到。就算......就算他被忽视了没有被救,他也不会让张禄生碰自己的。

  不过......许清压抑住心里泛出来的酸涩与悔意,他利用南鹤的善良与感情算计他,终归是觉得对不起他。

  南鹤不知道许清心里的想法,安抚地顺着他的肩。

  虽然还没成婚,但是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小两口了,南鹤保护的举止明显,许清气色红润良好,状态松弛舒适地靠在他的身上,两人间举止亲密,看着氛围就让人觉得没有第三个人能插进去。

  对面的三人都露出了调侃的笑。

  是否具有功名利禄有时候并不是评判对错的唯一标准,对于处于社会弱势一方的女子和哥儿来说,自己能不能过得好才是准确的答案。

  到了镇上,进酒楼卖狗獾,厨师看了看狗獾,点头道:“可以,要吧,最近镇上有些外来客人,正愁着没什么食材烧呢。”

  掌柜道:“那这个狗獾,就一百五十文钱吧,只能给这价钱了。”

  南鹤刚要答应,许清就按住了他的手。

  “掌柜,一百五十文是不是低了点?这只狗獾可是我们从深山里猎来的,昨天下大雨,全镇都没有第二只像样的猎物了吧。”许清轻声说罢,又羞怯地看向南鹤所在的方向,“过几日我们就要成亲了,家里正需要用钱。掌柜,麻烦价钱再给高一点吧,以后我们无论猎到什么都先送到你们酒楼来。”

  掌柜摸了摸胡子,沉思片刻后扬起眉:“好,就当是我凑个喜酒钱了,先说好,以后打到的猎物要先送到我们酒楼来。”

  许清连忙点头:“掌柜放心,我们最讲信用的。”

  出了门,南鹤拎起两串铜钱放到许清的手里。

  “给我?”

  “我家男人不管钱,以后家里的钱都交给你管。”

  许清把钱放进胸前的兜里,满意地拍了拍,满口答应:“以后要把钱都交给我,需要用的话跟我说。”

  南鹤见他一副小管家的样子,忍俊不禁:“嗯,以后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都是为了我们的家。”

  南鹤闷笑出声。

  临近午时,两人在常吃的馄饨摊上点了两份馄饨,坐在小桌上慢慢吃。

  许清蹙眉:“我们回去都没给娘带过东西,一会儿给娘买点吃的小点心吧?”

  南鹤不明白他为什么想到这个,也不会拒绝就是了,“家里是可以备点零嘴,你喜欢吃什么我们就买点回去,娘什么都吃的,跟你一起吃。”

  “不要,我不吃。”许清忍着不舍,“钱要花在刀刃上,成亲用嘛。”

  “不缺你这份零嘴钱。”

  吃了一会儿,许清开始他习惯性地小动作,揉了揉肚子趴在桌子上,眼眸里泛着苦恼:“吃不下了。”

  南鹤挑眉,从善如流地将他的半碗馄饨拿过来自己吃。

  许清趴在馄饨摊的小方桌上,邻座有卖货的人正在说话。

  “这里是不是出了什么宝贝?我看这几天那么多外地人。”

  “我们这个小镇上能有什么宝贝,应该是来打探商情的游商吧。不过我看他们在各个村里四处转,好像在找什么人?”

  “谁知道呢?我看见就躲着走,你看他们穿的衣裳布料我们平常摸都摸不起,别惹了麻烦。”

  许清的脸枕在胳膊上,挤出两坨小软肉:“刚刚酒楼掌柜也说有外来客人,现在不上不下的时节,怎么会有那么多外来的人?”

  “也许是为了什么过来的。”

  “应该是,还明目张胆四处寻找,想必是有恃无恐,可能是有身份的人。”许清分析道,“石桥镇多山,他们要找什么肯定也不会放过山里,你上山打猎的时候把我也带去吧,我担心你。”

  南鹤喝完馄饨里的汤,笑了一声:“你还要去山上?”

  许清理直气壮:“我已经跟你明着请示了,又没有偷偷跑。你独自上山,如果碰见了什么,该怎么办?”

  “嗯,带上你,遇见了危险把你推到前面给我挡下,我趁机逃跑。”

  许清竟然点头:“对,我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想哥哥有丝毫危险。”

  南鹤有被甜到,起身时腰间的木铃铛作响,拉起许清:“走,我们去布匹店挑做喜服的布。”

  “我看不见,怎么挑?”许清为难,“你来挑颜色,我来摸一摸。”

  “好。”

  两人到了镇上最大的布匹店,掌柜出来热心招呼:“两位想买点什么样的布呢?我们店里什么布匹都有。”

  “成亲用的,有哪些?布料要好点的。”南鹤抬眼往墙上的布匹看过去,在一种蓝黑灰里,看见一匹正红还印着花纹的布,“掌柜,那个拿下来我看看。”

  挂在墙上的都是漂亮却贵重难卖的,南鹤与许清虽然穿着简陋,通身的气质却十分不一样,腰背挺直,神态放松,丝毫不露怯,掌柜也不敢完全当成白拿一趟,亲自用架子取了下来:“你看看,料子可好了,纹路也漂亮,是麦穗纹,摸着就舒服呢。”

  南鹤一眼就觉得喜欢,将布料递给许清,轻声道:“颜色是正红,看上去要偏暗一点点,你摸摸看。”

  许清接过布料,手指在布料上划过,点了点头。

  “挺好的,就这个吧?”

  掌柜不敢相信两人就这么决定了,询问了一句:“不再看看其他的吗?”

  “喜气的东西图个眼缘,就这个吧,裁我们两人够穿的长度就行了。”

  “好,稍等,我就去裁。”掌柜连忙起身去拿剪刀,“我们店还能做喜服呢,两位要在店里吗?”

  “不用了,谢谢。”

  原母特意叮嘱他们把布料拿回去她亲自裁做喜服,她有这个心意,他们也更愿意穿她做的。

  裁了几丈布料,掌柜包好递过来:“这料子好着呢,有些华贵,镇上不是殷实的人家还没人敢要,诚惠四百文钱。”

  南鹤从怀里拿出今早从家里带出来的积蓄,拿出四串铜板付款。

  掌柜接了钱喜笑颜开,又从旁边柜子上扯了一块灰蓝色的布当做搭头塞给南鹤:“这块布结实耐磨,做鞋子正好,祝两位百年好合,就当是我的喜礼了。”

  “谢谢。”

  许清道:“掌柜真是爽快人,以后我们买布料就来你家了。”

  两人又去路边的小摊上买了喜糖喜果和几张红纸,逛了逛就去镇口搭牛车回家。

  刚到村,就见河对岸闹哄哄的,不少村民围在一起。

  夏家与许家正式成为了小泉村现任顶流,三句话不投机又开始撕了,旁边站的村民可不是帮忙的,他们专注一百年看热闹,就像当初围在原家门外一般。

  南鹤对他人的事从来就不关心,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并不想生活再添点料,只牵着许清的手慢慢踱步回去,跟他交流成亲的事宜。

  许二婶子对张禄生的滤镜很厚,在她看来,这个最有出息有前途的侄子未来是要当官福泽乡亲父老的,他现在打人怎么了?把新婚夫郎当畜生怎么了?

  一个成功的人总是有点小缺点的,谁没有个缺点啊?

  为什么对他这么苛刻啊,他还只是个孩子呢!

  嫉妒,都是嫉妒他!

  “你们家怎么教养孩子的?他难道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成了亲在娘家待着干什么?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一把交到他手上,他不回去让家里人怎么办?”

  夏婶子气了个仰倒,想不通张家到底是是什么风水,不,这不是风水,这是养尸地,一家都是妖魔鬼怪!

  “你再说!我撕了你的嘴!你那好侄子那么好,你怎么不自己嫁过去?先当姑姑后当新妇,赶紧脱光躺倒他身下去,你们还是一家人!”

  看戏的村民爆发出一阵哄笑。

  许二婶子差点气中风,就要上去跟夏婶子打起来。

  嘈杂吵闹,站在夏家人身后的夏无忧仅仅是个把月的时间,就形容枯槁,朝气全无。

  他烦躁地看着两人如掐架的公鸡又斗在一起,不耐地瞥开视线。

  目光转移到河对岸,一高大一娇小一对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两人化成灰他都认识,是原南鹤与许清,这个世界的两个主角。

  两人携手走在河边的乡路上,路边野花开遍,原南鹤俯下身子边走边摘几朵花,没走几步手上就攒齐了一把,随意找了根草缠起来,巴掌大的一束花就送到了许清的手上。

  许清垂首去嗅花香,开心地蹭了蹭原南鹤。

  两人的幸福彻底吵到了夏无忧的眼睛。

  他去扶起张禄生时,落水的许清就原南鹤救走,他们两人从此命运开始走向两个方向。只不过许清走的是剧情早已为他定好的光明与温暖,而等待他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寒冷。

  在张家的一个多月里,他尝尽了前几十年都没尝过的苦头。

  天未亮就要起床料理家事,照顾着张家从老到小六个人,最小的还需要抱起来喂米粥,稍有差错迎接他的就是张老婆子的狠狠责打,而张老头作壁上观,无动于衷,张禄生还会出来大声训斥他们吵到了他读书......

  熬到晚上,张禄生早已在床上等他,他那些令人难以忍受的癖好让他生不如死。

  他心里的怨气与恨意一天压过一天,直到前几日扫院子,张老婆子如常辱骂他甚至动手掐他,他压抑的怒气突破临界点,扬起竹子捆成的扫把狠狠地甩到张老婆子的头上,将她打得头破血流倒地不起,看见这一幕目眦欲裂过来的张老头也被他摁在地上给了几耳光,打得他老牙都掉了几颗。

  那一瞬间,他心口的郁气一扫而空,他为什么要忍受这些?这不是服从社会,这是变态的打压与折磨!

  回去收拾东西离开时,他甚至还在张老婆子与张老头的腰上踢了一脚出气,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花园村。

  他的苦难来源不只是张禄生,还有一直被他忽略的许清。

  要不是原南鹤救起了许清,嫁去张家的人会是许清,他是替许清承受了那些!

  他忍受那些非人折磨时,许清却堂而皇之地生活得这么幸福,跟他比起来简直身处天堂。

  明明是他一早就看上了原南鹤,却被许清装模作样茶里茶气地截了胡......他一定要把原南鹤抢回来!

  如果不能得手......夏无忧的目光看向西边那片深不可入的大山,原南鹤的机遇就藏在那里,那个受伤的被救起后给了原南鹤巨资的男人,就在那片山里。

  ......

  “这布料真好看啊!”原母稀罕地摸着做喜服的布料,在光下每根丝线都泛着漂亮的光泽,“花了多少钱啊?应该很贵吧?”

  许清没出声,南鹤直接道:“四百文钱,掌柜搭了一块做鞋子的粗布。”

  原母瞠目结舌,说话都结巴了:“天爷!四百文钱?!”

  许清原以为原母会指责他们乱花钱,谁知道单手拿布料的原母立刻换成了双手虔诚地托起来,看向布料的目光都变得卑微了,郑重道:“我一定要发挥所有的手艺,做出两套最好看的喜服,以后就传下去,子子孙孙都穿这套。”

  南鹤:“......”

  许清:“......”

  “传家宝喜服?你要笑死谁啊?”南鹤无奈。

  原母瞪他,斥责说:“你懂什么?四百文钱,起码穿四代!”

  “嗯,到了第四代成婚时就剩几根丝挂在身上,哈哈哈哈。”南鹤毫不客气笑起来。

  许清也想笑,心里又想要给婆婆面子,只好隐晦地把脸埋在南鹤的胳膊后,偷偷笑几声。

  “走走走!”原母生气了,把这个不孝子赶走,转脸去找笑得很隐蔽的许清,“许清,你说能不能穿四代?”

  许清抬起脸,脑海里反复出现南鹤那句“到了第四代成婚时就剩几根丝挂在身上”,他抿了抿唇努力克制笑意,正色点头:“肯定可以的,这布料贵重,娘的手艺又好,两相结合,到时候子孙后代都夸赞老祖宗的手艺精妙,穿上去谁不羡慕?”

  原母满意了,果然,还是哥儿好啊,又甜又贴心,哪像这个怨种儿子!

  南鹤及时拆台:“之前我和娘就商量过,如果没有孩子就没有,无所谓,我们过好自己日子就好。”

  哥儿生育要比女子艰难得多,他并不强求要孩子,更何况许清的身子娇弱,以命换命的生产,南鹤坚决不想要。

  许清心里微震。

  原母也想起这茬,附和南鹤的话:“是的,许清你不要有压力,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家里穷得连亩地都没有,生出孩子来也是遭罪。”

  这一刹那,许清甚至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不强求要孩子?无所谓后代?

  他从小到大哪怕是传闻他都没有听过如此惊世骇俗的话来,现在居然在自己夫君和婆婆嘴里听到了......

  原母放好布料,拿起篓子里的米糖和各种各样的粗粮果子,“还买了这些呢?成亲时摆出去那多糟蹋啊,喜礼随不了几文钱,这么贵的糖和果子可不能便宜了他们,放家里自己吃吧。”

  南鹤露出了然的神色,将喜糖和喜果一分为二,拿过来一份放进许清的手上,“那就你们吃,不拿出去了,摆酒的时候拿点瓜子花生出来。”

  三人坐在一起,勾了下个月的日子,将成亲日子定在那天。

  对于即将步入婚姻生活,南鹤拿出了百分百的劲头,原来的一天上一次山改为了一天去两趟,在元宝的帮助下,收获的猎物是原来的两倍多。

  许清原来的茅草屋里能用的东西都搬到了这边来,水缸也从一个变成了两个,打水都需要去双趟。

  家里力气最足的就是南鹤,打水的事从来都是他来做。一手两只水桶,提着水桶去河上游接水。

  “原家的小哥?”

  妩媚甜腻的女人声音在南鹤背后响起,南鹤回头,就见身后站着一位提着水桶的年轻妇人,那妇人模样他觉得甚是......耳熟?

  ——“头发不好好打理,垂着一绺子在脸边,走起路来东倒西歪,一副勾栏做派的女人。”

  穿着水红长裙的年轻妇人伸出纤纤手指,划拉了一下垂在脸庞上的散发,那双仿佛含着无限情意的眼眸看过来,“原家小哥?你一个人打水呀?”

  “我半个人来你们会怕。”被搭话对方却是如此作态,南鹤不想多说什么产生联系,转身继续打水。

  “呵呵呵,原家小哥说话真有意思,小泉村的男人都没有你这么让人喜欢的呢。”

  南鹤没有搭理。

  对一个即将成婚的男子对说“让人喜欢”这种话,实在是耐心寻味。

  “你不认识我吗?”年轻妇人慢悠悠扭着丰满的身子走过来,“我住在那边,村里都叫我王寡妇。哎,我的命不好,才嫁过来没两年就守了寡,什么艰难的日子都要靠自己扛,有时候真的盼望有个可依靠的男人借我肩膀让我暂且歇一歇。”

  南鹤继续不搭理。

  “哎呀——”王寡妇脚步轻盈地走过来,似乎被石头绊倒,身形不稳就要向着南鹤的背后扑过来。

  宽厚结实的背就在眼前,王寡妇眼里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然而下一秒,眼前突然一空,南鹤的背后就跟长了眼睛似的,突然往旁边跨了一步。

  “不......啊!”

  王寡妇扑进水里,砸起了一阵水花。

  河水泛起泥,变得浑浊,好在南鹤已经打好四桶水,微微松口气,“婶子,河边石头滑,要小心。”

  王寡妇从水里抬起头,擦了一把脸上的水,表情狰狞:“婶子?!”

  “嗯。”

  南鹤脚步稳健地提着四桶水离开,因为用力手臂上突起根根青筋,看起来壮硕有力。

  年轻妇人不甘又渴望地盯着南鹤的背影。

  “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阴森又寒气直冒的话打断她的专注的视线,年轻妇人浑身一颤,恍然以为自己遇到了水鬼。

  回头一看,跟水鬼也差不多了,站在她身后的是一身素衣的许清。

  许清漆黑的双眸不见一丝光亮,河风吹着他宽大的衣摆,他就站在那里,冷声问道:“我的男人好看吗?”

  觊觎别人夫君被抓到,王寡妇脸上也闪过尴尬,随即又不承认,她站起身拧了拧袖子上的水,“你又看不见,瞎说什么啊?别坏了我的名节。让开,我要——啊!!!”

  许清走过来,王寡妇眼前天旋地转,下一秒,她重重地摔倒在地,冰凉的河水再次灌进她的眼耳口鼻,呛得她不断扑腾,却怎么也挣不开摁在头顶的手。

  “你……唔……救……”

  就在王寡妇觉得自己即将窒息死亡时,头顶的手拿开了,她迫不及待抬起头,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许清身上沾了几滴水,在河风的吹拂下又很快变干消失不见,正如同他慢条斯理地甩了甩手指上的水珠,仿佛刚刚的恶劣行为与他无关。

  “再让我知道你对他有心思,就不是洗脸这么简单了。”

  王寡妇拼命咳嗽,差点踏进鬼门关的她不住点头,等到她没听见声响转头去看时,身边哪有许清的人影?

  可怕!真的可怕!

  不就是看他男人几眼,他居然想要她的命!平常看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谁能想到他居然能做这种事来。难怪古话说瞎子狠瘸子怪,许清不就验了吗?

  王寡妇不敢再想,立马草草打了半桶水拎着就跑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话说为什么许清对许家和张家毫无作为,对王寡妇却重拳出击,嗯,许家和张家的报复在后面

  我有个下下本预收想写,也是快穿文,内容大概就是被世界放弃的又作又闹腾很离谱的受(其实性格超级可爱,每个人都有闪光点),攻去接手跟他们谈恋爱。我发誓真的很甜不雷不烦,取名难倒我了,不知道应该取什么书名,宝贝们帮帮头秃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