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说着,沈南安已经换好了鞋走近。

  裴厌景余光一眼便瞥到了被他放在酒柜最显眼处的那瓶梅子酒。

  梅子酒的那股香甜似乎还萦绕在舌尖。

  只是想到那天的场景,裴厌景最终还是放弃了酒柜,转而走到冰箱里,拿了两盒饮料。

  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才意识到这会已经不早了。

  临时叫晚餐,怕是来不及,他把倒好的饮料递到沈南安面前:

  “想吃点什么?”

  沈南安接过饮料,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裴影帝打算亲自下厨?”

  话音一落,裴厌景早已系上了围裙。

  看着人夫感满满的裴厌景,沈南安只恨此刻的自己没有手机,没法把这有爱的一幕给拍下来。

  眼看夜色已深,裴厌景只是简单的煎了两块牛排,煮了两碗汤面。

  不过哪怕是汤面,沈南安依旧吃的津津有味。

  “真是没想到,裴影帝还有这般厨艺。”

  裴厌景给他切牛排的手没停:

  “以前上学的时候,你的嘴便挑剔的很。我原本打算等练好了厨艺,亲自做给你吃的。但是还没来得及出手,你便出国了。”

  说起出国,沈南安下意识皱了起了眉头。

  “怎么了?”裴厌景问。

  沈南安有些唏嘘:

  “说来也奇怪,我当初稀里糊涂就被家里人送出了国。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想起来我被送出国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裴厌景手上动作一顿,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据他那时候的调查结果来看,沈南安出国那件事都是沈宁川一手安排的。

  而沈南安自打从国外回来,就开始有意无意的把他当做假想敌,甚至多次与他作对这事,是不是也是沈宁川搞出来的鬼呢?

  裴厌景不动声色的将切好的牛排推到他面前,很随意的询问:

  “那你还记得出国后的事吗?”

  沈南安皱眉,放下手里的工具开始回忆。

  在沈南安的记忆里,他出国后的生活一直很平淡。

  可就是因为平淡,才显得国外的那段生活不平凡。

  沈南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被自己给忽略了。

  但是只要一闭上眼睛往深处去想那三年的背后,脑海便不可抑制的传来一阵阵刺痛感。

  可越是这样,才越能说明,他被送出国的那三年,确实有猫腻。

  沈南安用尽全力去想着,可脸上的表情却早已因为疼痛而皱成了一团,他不受控制的双手抱头。

  “呃……到底……发生了什么?”

  痛苦的呢喃落在裴厌景耳朵里,瞬间令他自责不已。

  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提起出国的事?

  上前一把抱住沈南安的身体,试图停止他的痛苦。

  温暖的力量透过胸膛传来,他平和低柔的话语在头顶响起:

  “别想了南南,不管真相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你没事就好。”

  沈南安被裴厌景强行从痛苦中拉了出来,他大口喘着粗气脱落在裴厌景的怀里,双眼失神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哪怕活了两辈子,国外的那段记忆还是模糊的状态。

  所以,出国那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回来后突然就改变了对裴厌景的态度?

  把他送出去的沈宁川到底瞒着他做了些什么?

  一个又一个疑问在脑海里升起,但所有的真相,恐怕也只有沈宁川一个人清楚和明白了。

  因着这个不愉快的插曲,两人吃了饭,简单的收拾一下便上了床。

  因为担心沈南安出事,裴厌景洗漱完毕后还是不放心的敲开了他的房门。

  沈南安刚从浴室出来,身上穿的仍旧是裴厌景的睡衣,只不过却是全新的。

  沈南安大大方方的把人邀请了进去,也不问裴厌景突然敲门是打算做什么。

  反正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裴厌景想要做什么,他都会奉陪到底。

  但裴厌景显然没想这么多,他原本也只是担心沈南安的状态。

  这会看沈南安整个人又恢复了刚才的生龙活虎,心中也放心了许多。

  环视了一圈,屋子里该准备的东西全部都准备妥当后,这才转身打算离开。

  却在转身的瞬间,无意中瞥到了沈南安的脚腕处。

  一道鲜红的勒痕在他白亮的皮肤上显的格外惹眼。

  裴厌景眼神暗了几个度,知道这是因为沈宁川今天的绑架所造成的,于是在心里默默给他记了一笔账。

  沈家最近的生意过于顺遂了,看来是时候给他们找一些绊子了。

  沈南安觉得裴厌景离开时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但他却没往深处去想。

  直到房门再次被敲响,裴厌景手里拿着药膏出现的那一刻,沈南安才知道裴厌景为何会不开心了。

  低头看了自己脚腕处的粉色勒痕,沈南安不以为意。

  “我一个大男人,这点伤还是能承受的住的。”

  可看着裴厌景越来越黑的脸色,沈南安最后还是妥协了。

  他和裴厌景两人坐在沙发上,他的双腿被强行搭在裴厌景的腿上。

  裴厌景打开药膏,挤在指尖一粒豆子大小的膏体,开始对着沈南安脚腕处那圈勒痕研磨起来。

  他的动作既轻柔又小心,指尖打磨在沈南安的皮肤上,痒痒的,让他有些心动的同时还不合时宜的起了一些不轨的心思。

  可抬头的瞬间,看到裴厌景满脸认真的神色,又突然觉得这对裴厌景来说是种亵渎。

  但这个样子的裴厌景实在是过于迷人而不自知。

  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稀薄又暧昧,沈南安的喉结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滚动了起来。

  沈南安原本还是躺着的,却在不知何,身体已经开始不由自觉的向裴厌景逐渐靠近了起来。

  裴厌景专心致志的涂抹着伤痕,对周围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直到一阵粗重又压抑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时,裴厌景这才有所察觉。